“秦勇,還不快謝過大帥。”許海風連忙叫道,他深知秦勇並不懂得箭術,所以對開天弓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但這麼好的東西如果給哲別使用那才叫猛虎添翼。只是不知道以哲別目前的實力能否拉開此弓,不過哲別既然能夠多次吸收血酒的功效,想來總有一天也能達到秦勇的標準。
“是,多謝大帥。”秦勇取了弓,也不行禮,就這麼徑自地走到許海風的身後站好。
“好個憨厚的漢子。”古道髯的目光隨着秦勇的身影移動,對他的無禮舉動毫不着惱:“秦勇,你還有什麼要求麼?儘管提出,本帥當盡力滿足。”
“真的?”秦勇一下子跳了出來,叫道:“什麼要求都可以麼?”
“哈哈,只要在本帥的能力範圍,就算你想自領一軍都可以。”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陣譁然,就連許海風的眼角都不自由主地跳了一下。自領一軍那可是隻有將軍才能得到的榮耀,就像許海風此刻重組第五縱隊,那就是自領一軍。誰也未曾想到古道髯竟然如此看重秦勇,連提拔他做將軍的念頭都有。
若是換作其他人,當然是毫不猶豫地多謝他,對他的提拔之恩亦是牢記在心,永不敢忘。但秦勇在喝過血酒之後,除了對許海風忠心耿耿之外,對於這些名利財物卻是毫不看在眼中。
“我不要什麼領軍的,我只想要二件兵器。”秦勇大聲說道。他的聲音洪亮之極,遠遠傳開,校場上數萬人聽得清清楚楚。
“啊……”古道髯臉上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又笑道:“好,我這大校場中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你想要挑什麼就儘管拿。”
“多謝大帥。”這一次秦勇是真心實意的道謝,話中透露着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除了許海風之外,在臺上的都是三十以上的將軍,以他們的閱歷當然聽得出秦勇這二次多謝之間的區別,他們心中困惑,究竟是什麼兵器讓他如此高興,難道這個兵器比開天弓還要厲害珍貴麼?
只見秦勇道謝之後,也不管主席臺近十米的高度,就這麼走到臺邊,嗖地一聲跳了下去。
衆將軍都是心中一驚,暗道此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輕功高手,可突然從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莫不是他想自尋短見?只聽臺下“咚”的一聲巨響,然後秦勇的身影出現在臺前,正拔開向他鼓掌叫好的人羣向正門口走去。
他們在臺上自然看不見,但臺下的衆軍士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秦勇從十米高的主席臺上一躍而下,也是嚇了衆人一跳,但見他高大粗壯的身軀風一般的落下,雙腳着地,發出一聲巨響。正當衆人爲之擔心的時候,卻見他若無其事的向前走來,那樣子彷彿剛纔跳的不是十米高臺,而是一個小臺階,頓時再一次發出轟鳴般的喝彩。
看到他前進的方向,許海風和童一封二人幾乎是同時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一事,二人雙眼對望,都看出了對方所思,只不過一個眼中是尷尬和無奈,另一個則充滿了驚嚇與詫疑。
秦勇一路小跑,穿過人羣,中途也不知被多少人拍過了肩膀,叫了好,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身外之物,不必理會。他此刻的眼中只有二件東西,就是爲了這二件東西他纔會特意提出剛纔的要求。
到了校場大門口,秦勇嘿嘿一笑,走到左邊的銅獅子面前,伸出右手按在獅子的頸脖處,他的雙手異常寬大厚實,全部伸展開來,竟然就是稍小一號的一把蒲扇。
看到他的舉動,腦子靈活的人已經猜到了他剛纔所說的兵器是什麼,然而除了許海風之外,所有猜到的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此人發瘋了麼?這麼重的傢伙就算能舉的起來,又怎麼揮舞的動,更別說去做兵器了。
但見秦勇右手一擡,輕而易舉的就將銅獅子提了起來,他轉身來到右邊,如法炮製的又拿起了另一隻銅獅子。他拿着二隻惟妙惟肖的銅獅子揮舞了幾下,然後用力向天空一仍,千多斤重的銅獅子高高的飛起了四米多,然後重重的落下。秦勇踏上二步,不等銅獅子落到地上,就伸出雙手,又平又穩地接了下來。隨後他滿臉興奮地將二個銅獅子互擊了幾下,發出震耳欲聾般的“咣咣”之聲,靠近門口的數十個軍士沒有心裡準備,嚇得跌倒在地。
秦勇哈哈大笑,將二個銅獅子往肩上一扛,快步如飛地跑向主席臺。
秦勇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友善者更是拍打一番表示親熱。但當他此刻扛着二個偌大的銅獅子魯莽的朝人羣走來可就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
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二隻銅獅子分量極重,如果被擦着一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一見秦勇靠近,無不下意識的往後退去。而後面的人卻想稍微靠前一點好親眼目睹勇士之風采。二下一撞,頓時鬧得人仰馬翻,好在一條通向主席臺的道路又一次以另一種方式被更加迅捷地打開了。
秦勇可不管下面雞飛狗跳的狀況是否自己引起的,他扛着二隻銅獅子到了臺下,就踩着樓梯“噔噔噔”地跑了上來。
主席臺的樓梯材料是實心杉木,這裡可是專門爲了給上級檢閱所用,誰也不敢偷工減料,但二隻銅獅子加上他本身的重量顯然已經超過了樓梯所能承受的極限。秦勇每一步踏上去,木板便發出刺耳的啪啪聲,竟是斷裂了開來。
等他走到主席臺上,一路行來的樓梯變得凹凸不平,慘不忍睹。他把銅獅子往臺上一放,頓時發出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覺得連臺子也隨之晃動,衆將之中膽色稍遜之人都不自由主地退後了一步。
“大帥,我就要這二件兵器。”
此刻,整個大校場上數萬人鴉雀無聲,靜至落針可聽,他們的眼光都集中在秦勇的身上,所有人的心中同時發出一陣驚歎的嚎叫,這還叫做人麼?
見古道髯並不回答,許海風奇怪之極,暗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很爽快地給他才符合一個上位者的所作所爲啊,這樣做起碼對振奮士氣有莫大好處。莫非這古大帥就這麼小氣麼?
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是見慣了秦勇的神力,所謂多見不怪,他已經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了。但這種力量對於第一次見到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十分難以接受的事情。特別是對這幫好勇鬥狠,自以爲老子天下第一的軍人影響更大。
“混帳東西,此二物乃是軍營鎮門神物,你怎麼能拿來做兵器,還不給我搬回去。”許海風看沒人搭腔,只好自己站出來做惡人了。
“是,將軍。”秦勇雖然明顯捨不得這二件東西,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搬起銅獅子,就要轉身離去。
“且慢。”古道髯突然擡手道。
誰知秦勇恍若未問,毫不理睬地繼續前進。許海風見勢不妙,連忙高聲叫道:“蠢材,快回來,沒聽見大帥叫你麼?”說完,半膝着地,對古道髯說道:“稟大帥,我這個屬下只有幾分氣力,卻是未曾學過什麼禮儀,做事向來馬虎,爲人亦是粗鄙不堪,請大帥恕他無禮之罪。”
秦勇聽見許海風的聲音,立即轉過身來,走到原處,只是二隻銅獅子一直扛着,沒有放下來。
“無妨,如此率真之人,本帥只有愛惜,豈有降罪之禮。”古道髯向許海風擺擺手,讓他起來,隨後道:“既然秦勇他喜歡這二隻獅子,那麼本帥就做一次主,這二隻獅子便送於他做兵器吧。”
在許海風的示意下,秦勇磕頭道謝。
“秦勇,本帥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自領一軍爲本帥效力?”古道髯突然又問了一遍。
“不必了,我現在跟着許將軍,過得很好。”秦勇一口回絕,言語中竟沒有絲毫敬意。
古道髯並不搭話,他在秦勇臉上注視半響,而後轉頭望向許海風。許海風點頭哈腰的迎上他的目光,卻意外的發現在那對精光閃爍的雙目中竟然透露出一絲殺氣。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許海風的冷汗一下子就將貼身背心打溼透了,他只覺得手足發冷,腦子裡一片混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衆將士,本帥剛剛得到軍部傳令,前次大捷回傳京師,陛下有令,衆將士各有分賞。此外……”古道髯掃視了一眼臺下衆人,石破天驚地道:“皇帝陛下已經出京,此行當御架親征,親臨前線。望各位同仁能夠全力以赴,盡心殺敵,在陛下的英明指導下,一舉將愷撒人徹底趕回老家。”
“哦……”衆軍士精神大振,一起狂呼一聲,隨着古道髯朝東方拜倒,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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