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軍隊一陣慌亂,似乎僅僅二人就已經惹起了翻天蹈海般的變化。
程家二老同時心中暗罵,這個劉俊書還真是故意帶了些殘兵敗將來太原城打秋風來的。
這都是一些什麼素質的軍隊啊?還大漢五大軍團之一呢。真不知道是從哪裡拉來的一羣垃圾。比那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還不如。
然而,就在他們猶豫的這片刻間,那二人已然來到了劉政廷的馬車之前。
眼見這二名刺客在人羣中旁若無人的筆直行來,劉政廷是膽戰心驚,他口中高聲的叫喚着:“護駕,護駕……”
擋在他面前的劉俊書長槍一抖,向着其中一名黑衣人當胸刺去。
銀色的長槍化作了點點繁忙,數丈之內,竟是無邊無際的滔滔槍影。
程家二老互視一眼,都是震驚無比,想不到這個擅長於胡攪蠻纏,一副白白嫩嫩模樣的劉俊書竟然擁有如此功力。
一品,這是真正的一品境界,絕對沒有任何水分。
程家禮向同伴擺了一下頭,後者心領神會,二人同時大吼一聲,說不出的威風凜凜,揉身而上,向着另一個灰衣人衝去。
劉政廷被他們二人的大呼小叫嚇得一個哆嗦,他的身子猛地蹲下,口中唸唸有詞。
劉俊書的長槍雖然威猛絕倫,但是他對面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只是大袖一揮,便已將其全數震散。
二股真力一觸,劉俊書疾步後退,他面露驚駭之色,張開了口,氣運丹田,大聲吼道:“利智……”
程家二老四隻手掌翻出了漫天掌影,將那名灰衣人籠罩在層層幻影之中。
只是,灰衣人伸出了二隻手指,輕輕一點,二老頓時如遭雷殛,閃電般的退回原地,同時聲竭力撕地大聲吼着:“利智……”
混亂的場面彷彿有了那麼一絲的停頓,三個人的口中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不約而同的叫出了利智這個名字。
利智,這個匈奴新一代宗師,竟然變得如此吃香了。
劉俊書詫異的向着程家二老看去,只見他們一臉的神情古怪,顯然對於自己的呼喊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驟然間,那名灰衣人一腳踏前,已然來到了劉俊書的身前,他當胸一掌迅疾擊出。
劉俊書神情凝重,手中長槍舞出萬朵槍花,程家二老相顧赫然,原來剛纔那一擊,他竟然還沒有使盡全力。
只是灰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緊,劉俊書使出渾身解數,還是舉步維艱,終於手腕一震,被他劈開了一處空門,眼看一隻手掌在眼前越來越大。
若是換作二年之前,他是唯有閉目等死的份兒,但是今曰,歷經了數度大戰,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反而是平心靜氣,心中當機立斷,雙手一鬆,放棄了長槍,身子向後倒飛而去。
那名灰衣人拿着長槍,也不說話,就是順手一揮,長槍劃過一道亮麗弧線,帶着刺耳的呼嘯聲向他刺去。
然而,就在此時,槍尾豁然被人抓住,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之間,抓住了空中呼嘯着的槍尾,借力打力,頓時向着程家二老飛去。
程家二老本來在一旁看熱鬧看得好好的,不想突然禍從天降。好在他們的反應還算敏捷,雙雙一低頭,任由呼嘯的長槍擦着頭皮飛了過去。
黑衣人身影閃動,來到了二老中間,雙掌連環擊出,每一掌都凝聚了排山倒海般的強大真氣。
二老猝不及防,他們的反應比起劉俊書來卻是差了半拍,而這位黑衣人的武功顯然比那灰衣人尚要勝過一籌,幾個起落之間,他們已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凌厲的掌風擊向了黑衣人的背心,他怒哼一聲,返身一腳踹去,與灰衣人結結實實的硬碰了一記。
劉俊書的臉色變幻莫測,他對副官使了個眼色,自己揉身而上,加入戰團。
那個副官心領神會,手持帥旗,信手而點。
隨着他瞎貓拖死耗子般的指揮,整隻隊伍完全的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明明前方沒有敵人,但是二隊自己人卻撞的人仰馬翻。如此讀力特行的指揮藝術,讓人感慨萬千。
方圓數十丈內,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如果不是入眼都是清一色的自己人,這些由臥龍城城衛軍和黃龍軍團的混合部隊早就開打起來。
下面的兵士們雖然對此深深不滿,每一個人都在深深的詛咒着那個拿着帥旗當猴耍般亂舞的副將,但是他們仍就是義無反顧地堅決的執行了命令。
程家二老怒哼一聲,這是什麼刺客啊,他們五人在一起混戰半響,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劉俊書和黑衣人合戰程家二老與灰衣人。
雙方打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
突然,一陣長嘯從遠方傳來,聲勢浩大,無與倫比。
場中幾人同時臉色一變,他們迅快地做出了最爲明智的選擇。
劉俊書和程家二老跳出了圈子,那二名蒙面人則是不約而同地向着劉政廷撲去。
“小心利智……”
劉俊書和程家二老一起大聲吼着,向他們的身後鍥而不捨地追着。
只是,他們的身手又如何能夠追得上面前的這二位絕頂高手。
劉政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二人上了馬車,張口結舌地看着他們一起向自己打出了一掌。
他的身子高高飛起,半空之中,便已七竅濺血,五臟六腑盡皆化爲肉糜,還未等他從空中落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代王子,還沒有看到自己在京師,在萬衆矚目之下登基爲帝,就在半途之中,慘遭殺害。
那二個蒙面人互視一眼,眼中爆出璀璨的亮光,然而,他們下一個動作卻並不是做那生死之鬥,而是同時一個轉身,越過了重重人牆,飛一般地逃走了。
“殿下……”
淒涼而悲切的吼叫聲從劉俊書和程家二老的口中喊了出來,他們快步奔到了早已死翹翹的劉政廷身邊,擡眼望去,那二道背影已然遠去。
“爲殿下報仇……”劉俊書大吼道:“給我追。”
“是……統領。”副官高聲應了一句,他手中的旗號一變,整隻混亂不堪的隊伍片刻之間便已變得井井有條,一組組,旗幟鮮明,軍容整齊,與方纔的那種烏煙瘴氣有着天翻地覆之別。
看到整隻部隊變魔術般從一隻軍痞子一轉眼變成了一隻精鋼百鍊的百戰之師,程家二老的臉上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劉俊書大手一指,道:“追。”
數千人齊齊上馬,向着那個灰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程家二老面面相覷,隨即勃然大怒,太欺負人了,怎麼只追灰衣人,而那個黑衣人卻視而不見了呢?
只是,他們僅有二人,看着那一對對驕兵悍將,嚥了口吐沫,終究是不敢多口了。
他們只是一品高手,並非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面對千軍萬馬,說句心裡話,他們是有賊心無賊膽啊。
前方,在二虎所率領的大軍圍剿之下,那五百名盜賊逃的逃,死的死。雖然與那些經歷過鐵血戰火的精兵們相比,他們並沒有絲毫的遜色,但是二者之間的人數相差太遠。以二千對五百,若是彼此素質相差無幾,那麼這個勝負就無需多言了。
就在他們打得如火如荼之際,另外五百毛賊卻是呆在一旁,遠遠的看着熱鬧,直到遠遠地,一聲長嘯傳來,他們才齊齊勒馬,風一般地轉身而去,就憑他們的騎術,不過片刻,便已徹底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幾乎是同時,那交戰的幾百強盜一聲吆喝,也是就此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正前方,傳來了陣陣的雷鳴之聲,那是無數鐵騎踏着地面發出了整齊的步伐。
二虎收攏了部隊,彷彿是早就知道了來者是誰,立即下令,整理隊形,準備迎接。
前方的軍隊逐漸逼近,當先千餘騎,高高的旗杆之上,繡着一個金光閃閃的斗大“許”字。
“恭迎許大將軍。”二虎高聲喝道。
在他的身後,數千人同時大喝道:“恭迎許大將軍……”
當先一人,掀開了頭上斗笠,正是大漢北方名副其實的唯一霸主,許海風。
他的眼光在二虎的臉上飄過,後者微微點頭。
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帶着部隊來到了中軍。
中軍之中,副將帶着三千官兵,去追那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的灰衣人了。此時,剩餘的五千在劉俊書的指揮下,將劉政廷的屍首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許海風厲聲喝道,聲音中的澎湃怒氣就連傻子也聽得出來。
劉俊書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啓稟主公,有刺客來襲。”
“誰?”
“據二位程老說,是匈奴利智。”劉俊書一指程家二老,道。
程家二老心中暗怒,你自己也曾經說過了,卻要將所有的事都推到老子們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但面對怒氣勃發的許海風,他們卻不敢怠慢,同時恭聲道:“正是匈奴人利智。”
許海風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劉俊書,擡首望天,厲聲喝道:“好一個匈奴人,許某與你們誓不兩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