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鐵蹄襲殺(上)

第一百四十章:鐵蹄襲殺

騎兵,真正精銳的騎兵只能是殺出來的,百戰而生,方是真正的騎兵。

韃子騎兵爲何縱橫北荒從無敵手,騎戰更是開元之最,不僅因爲他們是天生的騎兵,更因爲部落間爭奪牧場經年累月爭鬥廝殺錘鍊出來的精銳之士。

血狼鐵蹄,不能只是一支存在於建制上的騎兵,更應該是一支能夠與韃子戰而勝之的騎兵,不應該只是被衆人給予厚望,而應該是給那些對它報以期望的人帶來捷報的騎兵。

腰跨龍馬身先士卒的上官陸揮動手中五神雙刃槍,槍尖直指迎面而來的韃子騎兵,高聲喊道。

“血狼鐵蹄,殺、殺、殺!”

喊聲未落,槍尖已成迅雷之勢,接連刺穿兩名韃子騎兵的胸腔,迸濺四溢的鮮血讓上官陸殺機更盛,讓他身後鐵蹄騎兵的兵威更盛。

“血狼鐵蹄,殺、殺、殺!”

一槍連挑兩騎,見識到衛正大人悍勇殺敵,鐵蹄騎士卒戰意更是高昂,吶喊咆哮的同時更是拼命催動胯下戰馬,欲與眼前之敵一較高下。

戰爭,就是一場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遊戲,在這場遊戲中,沒有後悔更不會有眼淚,一切以實力說話,一切以手中的利刃說話,淘汰倖存與否便是生死陰陽之隔,韃子三輪箭雨之後,鐵蹄騎士卒開始出現傷亡,但躲避過羽箭的鐵蹄騎士卒,血勇卻更勝一籌,縱馬馳騁勢若奔雷更是殺意滔天。

騎戰無雙,韃子的確名不虛傳,就算上官陸以流武者巔峰的實力衝殺,面對尋常韃子青壯犀利的反擊,前行的速度也不得不放緩,一直在後方追趕的衛正牙士總算是奮力殺到上官陸身邊,護衛左右。

“告訴薛德炳,不得戀戰,百變阻攔遊騎堅持不了多久,只是練兵,衝擊一次即可!”

牙士分出一騎前去傳令,上官陸手中長槍始終不曾停歇,霸刀、五行各勢頻出,一個個韃子敵兵被擊傷、擊殺,仿似箭鏃一般,以流者巔峰武者的實力爲鐵蹄旗衝殺韃子主軍,殺出一條血路。

黃魔肆虐下,血狼騎兵突然出寨突襲,韃子千夫長當機立斷下令青壯集結,並在各帳青壯集結的同時令尚算完整的幾名百夫長先後前去攔阻,爲各帳青壯集結爭取時間,但上官陸的勇武遠超他的想象,盞茶間,前後三波攔阻均已告破,逼得韃子千夫長不得不捨棄被黃魔眷顧的青壯,讓他們聽天由命,以最快速度集結完畢。

上官陸一馬當先殺向前來阻攔的韃子騎兵,更身先士卒大量殺傷韃子騎兵,不只是爲了鼓舞鐵蹄騎士氣,也是爲了減緩韃子大軍集結的速度,更是爲了確保韃子騎兵因肅殺而無法達到一定的速度,對鐵蹄騎形成衝殺。

騎兵之威,應是極速狂奔而成奔雷之勢,以極致的速度讓手中的兵刃更具威力,速快則勢重,兵鋒所破非傷即死,騎兵借速方可成無敵之姿,倘若失去,與待宰羔羊又有何異!鐵蹄騎一路疾馳於此,氣勢已成兵威至盛,韃子卻因上官陸的阻擾而失去速度的優勢,只能眼睜睜看着血狼鐵蹄逞兇,一個個被鐵蹄噬人的兵鋒所吞沒。

鑿穿、鑿穿,還是鑿穿。

一支支百人隊在以上官陸爲鋒的鐵蹄衝擊下被一分爲二,鐵蹄所過之處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殺敵一千而自損八百。

一路北上一路疾馳,上官陸也不知這一路衝殺究竟殺死了多少韃子,但在他們徹底鑿穿韃子軍陣之後,依舊追隨在他身後的只有百餘騎,還人人帶傷,要知道,鐵蹄騎滿制可是二百餘起,也就是說,鐵蹄騎折損將近一半,雖沒有認真計算,但死在他們刀下的韃子,絕對不會低於一千。

“血狼,殺!”

上官陸高喊之後撥動馬首,槍尖直指回去的方向。

馬頭調轉,讓胯下戰馬四蹄翻飛全力狂奔,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速度提升起來。

騎兵戰陣衝殺,生死往往就在一閃而過的霎那間,刀來槍往交戰雙方都在殊死相搏,都在爲能夠這場征戰中活下來而努力,但韃子的悍勇並非浪得虛名,向南衝擊有所準備的韃子,比之向北衝殺,韃子抵抗力度更強。

上官陸的神武與悍勇早就引起韃子千夫長的注意,畢竟是因爲他的存在,方能夠讓血狼鐵蹄這支殺向他們的鋒矢變得至強、至銳,因爲黃魔的緣故,各帳青壯一時間無法召集完畢,而那些零零散散前去阻攔的百人隊,根本就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此刻,若是從俯瞰整個戰場,便能夠清楚的看到所有韃子全在奮力奔向上官陸及鐵蹄騎所在,就像是一塊扔進鐵砂中的磁鐵,四周的鐵砂不斷被它吸附,至於血狼衛寨北門,只有韃子部分遊騎以騎射進行牽制。

位於鐵蹄兩側用於阻攔回援韃子游騎的百變騎士卒,此刻就像起伏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以上官陸爲首的鐵蹄騎衝殺的確足夠迅速,而攻勢也足夠迅猛與犀利,以至於韃子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便被鑿穿。

從南向北攻擊,勝在出其不意,勝在韃子兵力分散,更勝在鐵蹄騎不斷積累下來的戰意,而南下,可就沒有這般容易了。

因躲避黃魔而四散逃離的韃子騎兵紛紛趕回!

因面對主動出寨騎戰的血狼邊軍士卒,韃子來自骨子裡的驕傲,不容許他們敗!

因爲阻攔上官陸,韃子千夫長放棄各帳青壯集結應戰的打算,欲親自出手,以各自帳下親兵和奴隸進行攔阻。

成爲千夫長,在謌克各部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必須是牙級勇士,實力與夏族流武者相當。

“鐵蹄,走!”

“江頭···”

“走!”

隨風飄搖的旗幡,凜冽而彪悍的韃子,內斂而深沉的戰意,與此前一直阻攔他們的韃子完全不同,在衝破阻攔他們的三十餘騎後,看着眼前緩緩奔來的韃子,上官陸便知道此戰最危急的時刻到了。

上官陸高聲給薛德炳下令之後,也只是來得及回頭看了眼一直緊緊追隨在他身後的衛正堂牙士,眼神中唯有歉意。

三名千夫長,三名牙級勇士,連同他們自己帳下的親兵與奴隸已經接近二百騎,他們不僅是真正的精銳,且一直守護在千夫長身側未曾參與戰鬥,當下的鐵蹄騎不管是體力還是戰力,根本無法與之相戰,這一點上官陸非常清楚。

緊急狀況下被迫使用嗜血霹靂彈,韃子的意外逃避讓上官陸看到錘鍊鐵蹄騎的契機,但也只是錘鍊而非決戰,如今血狼鐵蹄是怎樣一種實力,上官陸有自知之明,衝破韃子重重阻攔鑿穿進攻軍寨韃子軍陣,不是因爲鐵蹄當真有如此強悍的戰力,而是時機,恰到好處的戰機。

韃子千夫長的彪悍與果敢超乎上官陸的想象,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親自出手攔截他們,快速衝殺儘快返回衛寨的想法已經無法實現,只能是他與身後牙士親自爲鐵蹄騎斷後,確保鐵蹄騎可以順利返回軍寨,不管傷亡多大,鐵蹄騎只要能夠順利返回軍寨,那便能夠脫胎換骨,成爲一支敢於與韃子騎兵一教高下,勇於與韃子騎兵進行騎戰的邊軍騎兵。

一支膽敢於韃子騎兵於野外進行騎戰的騎兵究竟有多重要,上官陸清楚,而身爲旗總的薛德炳同樣清楚,此時的他纔是最難的那一個,難在取捨,但恰恰是沒有他思索的時間,只能是同他的衛正江頭在戰馬交錯一閃即逝的剎那,投去關切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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