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兄弟相聚
“源子,這漠北風光啊,倒還真如魏鵬說的那般,天地蒼茫廣袤無垠,但在我看來可就沒有這麼詩情畫意了,牛羊成羣的草場沒見到,相伴的只有戈壁和荒漠。至於戰爭就更沒什麼可講的了,無外乎刀光劍影生死搏殺,還是說說你吧,這一年了都快,遊歷都去了哪兒啊,碰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嗎?給我講講!”相比於上官源的興致盎然,上官陸不願多言,立刻將話題轉移道。
“哥啊,咱有龍馬啊,日行八百里,這一年遊歷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咱藥郡各州還有理郡、母郡一些州城,逛了逛十萬大山、走了走斷魂山脈、遊了遊九頭湖、跑了跑伏牛山脈,當真是大千世界精彩紛呈,哥啊,我給你說啊,你真應該同弟弟一道遊歷天下,去見識一下這廣闊天地。”
······
上官源說起遊歷是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從離開京城開始講起,一點一滴事無鉅細全部講於上官陸聽,當然,當初他與郭安玉之間的爭執可是沒膽說出來。
“修習可曾懈怠?”
上官陸一直認真聽着,待上官源忍不住口渴飲水之際,徐徐問道。
“哥啊,你怎麼和師父一樣。”
“現在我周身正穴、天穴、地穴已經蘊養完畢,四肢經絡全部貫通。”
上官源這哪裡是抱怨,分明是花式炫耀和邀功,就像那考試滿分的孩子見到家長一般。
兄弟二人雖說年歲相同都是二十一歲,但上官陸成爲武者的時間要比上官源還要早上一些,但自較校之後,上官陸北上五羊成爲邊軍,始終遊走在生死邊緣,就算修習從未停歇,但比之現在的上官源卻是有所不如了。
但上官陸並沒有任何的嫉妒與不滿,有的只是高興與欣喜,畢竟上官源的性子在那擺着,上官陸最擔心的就是他在修習上失去督促後會有所懈怠,如今來看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上官陸也總算是放下心來。
之後,上官兩兄弟就在魏鵬的息所,相互交流修習心得,當然更多是上官源在說,上官陸在聽。
申時,魏鵬自國子監返回,看到房門外錘鍊武勢的姜愧,興奮的問道:“姜叔,陸哥是不是在房內呢。”
“恩,主子和小源正在房內閒談。”
“多謝姜叔”
“咯吱”
“陸哥,你回來也不讓人知會我。”魏鵬對上官陸回到京城,一直沒有出現耿耿於懷,說話的語氣似那深閨怨婦一般,充滿幽怨。
“鵬子,王府事務,有所耽擱,這不是已經來看你們兩個了嘛。”上官陸對此也是無奈,靖王府對張、徐兩位前輩的安禮是秘密進行,對外沒有絲毫泄露,否則一下子失去兩名大武者,就憑吳管家一人以及獅侍衛尚未返回京城的情況下,現在的靖王府絕對無法應對那些死士接連不斷的刺殺。
“主子,時辰差不多,該服藥了。”就在這時,姜愧拿着一個白玉瓷瓶,進入房內。
上官陸接過姜愧遞上來的藥丸與涼茶,送服之後便直接閉目入定,以內勁化解藥力,儘快修復腹髒內的隱傷。
“姜叔···”
上官源與姜愧彼此對視,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震驚,那個此前在他們眼中始終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陸哥竟然···特別是上官源,內心更是擔憂,畢竟斗門功法不比外間所修功法,最忌諱的便是內傷,尤其是對臟腑造成損傷的內傷,稍不留神便會傷及根本。
“源子,無妨。”
“王府的藥師已經查看過主子傷勢,已經調配好相應丹藥,無須擔憂。”
姜愧一臉輕鬆,衝眼神中充滿擔憂的上官源輕聲說道。
晚間,國子監息所左近,福祥瑞酒樓。
酒樓是上官陸在去息所之前便已經定好的,進入雅間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一應酒菜便已經擺在桌面上。
上官陸、上官源、魏鵬三人自然是推杯換盞暢談甚歡,席間,一直在國子監求學的魏鵬聽着兩位哥哥的精彩經歷,羨慕不已。
直至亥時,這場來之不易的相聚,纔算結束。
“源子、鵬子,你們兩個回去一路小心。”
上官陸因爲有傷在身,淺嘗輒止這酒也就吃的最少,但上官源和魏鵬卻是沒少吃酒,面紅耳赤不說,走起路來一搖三晃。
“哥,放心吧,這才哪到哪啊。”上官源舌頭已經大了,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迷離的眼神還有着那麼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似是對上官陸輕視他的酒量感到不滿。
“行了,走吧。”上官陸看了眼神色還算正常的魏鵬,無奈的說道。
目送二人離去,上官陸這才牽着馬轉身向王府走去。
上官陸就這樣牽着馬走在大雪中,格支格支的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脆,上官陸對於這個清脆的聲響,突然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貪戀,步子邁的更小一些,期望可以多聽到一些。
剎那間,上官陸感到自己的內心無比的安詳,不,準確的說是清澈,無憂無喜、無悲無歡,達到一種無塵無垢極其輕靈的狀態,這種感覺讓上官陸無比迷戀,沉浸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