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同伴我不知道,很可能也心懷不軌,但這並不重要,木兄你可還記得黯極,你說他會是我們的同伴麼?”說話間,兩人開始向城外走,與此同時古旭堯也是思忖着手中的那把鑰匙究竟應該怎麼使用。
“他呀,我肯定記得啦,話說回來黯極其實還幫過沈兄弟你呢。”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在破解這個局之前我想他是想與我共同進退的。”
天空炸響一聲雷,烏雲席蓋,眼看着就是要下起大雨。
“那沈兄弟的意思是我們要與他聯手咯?”
“也可以這麼說吧,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要在破局的過程中增強自己的實力,如此一來就算到了最後要戰我們也不怕。”
臥薪嚐膽未嘗不是個好辦法,正所謂能忍人所不能方可成大事。
“原來是這樣,那好,就按照沈兄弟你說的去做,無論怎樣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萌萌說着笑了笑,旋即卻又苦惱起來:“那我們眼下應該怎麼做呢?”
“怎麼做?很簡單,這個人既然把金幣藏在那個我發現鑰匙的地方,說明他希望我們順着這些線索查下去,我想,待到某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
萌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此時陰天積聚的淚水開始傾瀉,比之濛濛細雨要大,若說牛毛卻又不及。
雨勢急卻又不浮躁,這種說不出意味的雨其實就是凌霄界特有的味道。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離開紅泥區的城門前。此時恰好一道閃電從雲層之上劈下,電若驚鴻,卻讓古旭堯腦中靈光一閃。
花欲迷離施展起來,沿着攀牆的階梯向上而行,來到最上邊的時候遇到阻礙的法陣,當然了,這種等階的東西對於現在的古旭堯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輕巧的通過,兩人來到了城牆之上。
早在太恆門時古旭堯就稍稍瞭解過,凡是把守這些凡人區的修士都是各個門派中無甚前途亦或者臨近歸去的人。但由於豢養的對象大多數都是樸實的凡人。所以即便如此,每個凡人區所需要的人數也並不多。
本來這些人的修爲對於古旭堯來說就根本不是問題,加上平日裡誰會來凡人區,他們自然是能偷懶就偷懶。就算古旭堯不使用花欲迷離恐怕都極難會被發現。
“哥哥。我們來這裡是不是要尋找小鐵匠所說的那個修士呀?”萌萌倒是學得快。知道這是潛入行動,很自覺的使用傳音入密。
“你想想,我的祖屋所施的道法並不高明。約莫二十年左右就需要再次加持,但爲何村子裡沒人看見過有人來施法呢?”古旭堯說着,稍稍分辨了一下方向,繼續潛入。“對於修士來說,若是想瞞過凡人的耳目潛進去辦事情又有何難?就如你說的,李氏三兄弟何德何能,爲什麼要大張旗鼓的將其骨灰送回,除了讓我知道這回事外,恐怕那個修士也是條線索。”
摸着進入到守城人的營房,它就在城門的正上方,已經沒了什麼法陣陷阱,恐怕對於這裡的修士來說,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到這種偏僻元力稀薄的地方來搞破壞吧。
或許因爲人的惰性之故,外面下起雨來後不僅僅是凡人不想外出,就連這些修士也是樂得在其內歡聚飲酒,說實話,像他們這種已經明知沒有前途的人,恐怕也就只能在此作樂尋歡度日了。
古旭堯瞟了一眼屋內喝得滿臉通紅的衆人,有老有少,老的在說自己當年的事蹟,少的則在不停敬酒。
“所以哥哥你覺得小鐵匠說曾經有人看見那曾經數次進出壘石村的修士乃是住在這城牆之中的,是真的咯?”
“當然不是,區區一眼一段記憶,對於修士來說加給一名凡人又有何難,但他的意思我理解,無非就是要告訴我,下一條線索恐怕就在這裡。”
“啊?你是說那把鑰匙就用在這裡咯?”
古旭堯沒有說話,拉着萌萌繼續深入調查,壘石村中每條線索都隔不遠,其間更像是某種連鎖反應,所以他斷定這把鑰匙不會留得太久。
由於人數不多的原因,營房的規模並不大,一條長廊左右兩邊分佈着房間,一眼就能夠望到底。很快兩人就把所有的房間給搜索了一遍,其內自然有用鎖頭鎖着的地方,可惜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手上的鑰匙並不是用在那裡的。
“哥哥,看來不對呀,是不是我們找錯方向了?”
嘟噥着,古旭堯自己也在思忖,不過他始終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拉着萌萌退回去,如今這營房中唯一沒有搜索過的地方就只有此時所有人聚集在其內飲酒的議事房了。
桌上噴香的菜餚來自紅泥區中的野獸,儘管這些對於修爲稍高的修士來說根本不屑一顧,但對於這些人,恐怕也不太差了。
本來古旭堯是不想驚動這裡的守衛的,但無奈要搜索這間房,與其出現什麼變故時引得他們發現,倒不如現在就讓這些守衛去見周公。
在他的會意之下五玄蓮光很快就把衆人給迷倒,他們一定以爲是這些凡人釀造的米酒讓自己醉倒的。
“哥哥,這裡好像也沒什麼線索嘛,都是些破破爛爛的東西。”議事房說來是用作議事,但實際上守衛凡人區的修士能有什麼事商議?陳設其實極其簡單,無非就是些平日裡見過的東西,但都老舊佈滿了灰塵,只有那幾人圍坐的桌子一塵不染,看來他們在此地除了聚在一起飲酒之外,的確沒什麼好做的。
但正所謂蛛絲馬跡,不細心點的話又如何能夠發現呢?環顧四周後古旭堯心中就生出點怪怪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呀?我看肯定是我們找錯地方了,走吧,再去外面找找,或者乾脆叫醒其中一個人問問好了,反正他們肯定有接到命令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哥哥你的祖屋那裡施法,直接問他門是誰給命令的就好啦。”萌萌垂頭喪氣的,見身旁的古旭堯又不說話,於是就想幹脆自己動手,但此時白髮男子卻攔住了她。
“等等,你問他們也是無用的,既然能夠讓其它人去辦這件事情,那麼他對於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肯定充滿信心,與其暴露我們來過這件事情,倒不如來看看這些畫,你有沒有發覺它們很奇怪呢?”
議事房中的確掛有三幅畫,與其它地方一樣,都佈滿了灰塵,表面上看去並無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些畫有什麼好奇怪的啦,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修士的地方嘛,掛幾幅普普通通的字畫無非就是爲了讓格調上升罷了。”
“不對,此地乃是凡人區的城門,被委派來的人都是最無前途的修士,你想,這城牆自古就存在,這整體都是冰冷的岩石,又何苦把三幅畫着風景的圖掛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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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聞言也來了興致,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些畫是什麼時候弄來的呀,可能是某一批被派來看守城門的修士帶來的呢?”
瞟了萌萌一眼,古旭堯面露笑意:“沒錯,能想到這點很好,可是其實是誰帶來的有什麼關係呢?無非就是在告訴我們,這畫後有玄機罷了,因爲不相襯就是不相襯,多出來的只是突兀,再者你看看,這三幅畫擺得非常正,其中兩副更是不偏不倚的正正對着,而這幅則是與門口重合。”
說着古旭堯輕輕的拉起字畫,灰塵飛揚,露出其後的牆面,果不其然,在那裡有個鑰匙孔!
那鑰匙孔很小,加上這城牆已經很是古老,牆壁上多的是這些小孔,若不是專心尋找的話根本就會把其當成普普通通的缺口。
萌萌瞪大了雙眼,她想不到這裡真有玄機,古旭堯笑着搖搖頭,將手中的鑰匙插了進去,他聽見輕輕的機括彈動聲,卻是再沒有其它事情發生。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明明有了反應,可是好像作用並不完全吶,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爲年代太久遠了,那些機關都壞掉了啊?”
“不可能,那人能佈下這麼大的局,其內如此簡單的環節怎麼可能出漏子,肯定是我們還未完全激活。”
說完古旭堯立刻就想到了什麼,他迅速掀開其餘兩幅畫後並將鑰匙插入其內,每次插入都會發出與第一次相同的聲音,但即便三響完畢也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頓時,線索好像又斷了,不過這卻沒有持續多久,聰明如古旭堯立刻就發現其中一幅畫對着的乃是門口,這些以堅石築成與城牆連在一起,加上營房人不多,每個房間都沒有設置門戶,往空氣中搜尋自然是不理智的,但腳下就不然了。
蹲下來仔細看,地上的小孔凹陷要更多,不過好在他目光銳利,很快就發現在議事房門口的地面上其實隱藏着一個最不顯眼的鑰匙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