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息看着,似乎跟上一個騙子的信息內容差不多。
都是以高額利益誘惑她。
很難不讓她聯想到噶腰子的事。
關鍵鄭何要是真有這種賺大錢的好事能主動叫上她?
除非鄭何被人奪舍。
否則就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鄭何都不可能這麼好心!
但是有點…不對勁,鄭何是怎麼知道她的號碼?
她跟鄭何從來都沒有交換過聯繫方式,鄭何怎麼會把信息發到她的手機上?
沒想到她平時那麼小心,在外面辦會員、白嫖之類的都不留自己的手機號碼,結果還是沒防住,信息又被泄露出去。
陳西西只看了一眼便將手機鎖屏。
鄭何的事,多半沒好事,她不想參與。
她可不想成爲警察叔叔下一個重點關注的對象。
陳有慶再次嘆息一聲:“樹大招風,沒有辦法,這麼多年過去了,爸爸也認命了…你就好好幹你的工作,這些事你就不要摻和了。”
不認命也不行啊,看看那兩個支持他的管理層的下場,其中一個每天被人打電話威脅,跟蹤,騷擾,老婆孩子被嚇得門都不敢出,最後被逼得離婚。
另外一個,因爲脾氣執拗暴躁,氣不過被威脅,直接去徐家拼命,但最後被設計慘死,沒幾天,收到噩耗的老婆也跟着跳樓自殺。
這就是和徐家作對的下場。
陳有慶沒有辦法不服。
尤其現在的徐家比十幾年前的勢頭更強。
能在五年間迅速衝進龍頭企業,那必定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
所以在他之後,又有多少像他這樣,在徐家卑劣的手段中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才搭建起現在鼎盛的徐家,他不敢想象。
可是商場就是這樣,弱者要永遠向強者低頭,給強者讓路,成爲強者腳邊的腐肉。
鬥不贏的。
陳西西真的要被氣死了,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知道了爸,我會把握分寸的,但是徐家真的太可恨太欺負人了!”
專門用這種噁心的手段吞掉剛起步不久,利益價值極高的企業,真是太卑劣了!
陳有慶看着陳西西,態度平和地耐心說:“都過去了,我跟你說這個事,就是想讓你以後小心點,如果碰上徐家的人,一定要離得遠遠的,我們得罪不起,但是我們躲得起,爸爸這不是慫,是理智,我們做事不能憑意氣用事,不然很容易做出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
陳有慶雖內心也有不甘,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不甘心就行。
他不壓着這口氣,可能傷害到的,會是更多無辜的人。
陳西西暗暗咬了咬牙,片刻後,態度緩和下來:“我知道,我不會衝動辦事的,爸你放心吧。”
陳有慶見陳西西情緒還算平和,他略微放心地開口:“那就行,你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你媽肯定會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了。”陳西西將事情大概都瞭解清楚,轉頭又趕緊安慰老陳。
自己的心血就這樣沒了,老陳應該比任何人都心痛。
但老陳也是經過摸爬滾打多年,沒那麼容易在孩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老陳三兩句話,就將沉悶壓抑的氣氛打破。
兩人聊着聊着,老陳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他眯着眼眸,在屏幕上慢慢點了幾下,“這個手機幫我弄一下,註冊個賬號。”
陳西西將腦袋探過去,隨口問道:“你這是弄的什麼?”
“短視頻啊,以後可以經常看你直播!”
自從破產後,陳有慶每天鬱鬱寡歡,特別想不開,後來有合作商上門催債,他又想到手下還有那麼多人的錢沒結,那些人都是和他一起打拼好多年的兄弟,他只好扛起責任,賣車賣房,想辦法去外面賺錢。
十幾年的時間都在埋頭苦幹還債,根本沒有閒暇時間去研究手機功能,足夠讓他和現在手機科技信息有了強大的鴻溝。再加上年齡增長,一些信息和習慣早就在他的腦子裡固化,讓他難以跨前,所以他對現在的智能手機除了基本的接打電話,其他幾乎一竅不通。
陳西西接過手機,打趣道:“都這個年紀了,還挺趕時髦,開始學着看直播了。”
陳有慶下巴微揚,滄桑的面容帶着幾分傲嬌:“時代在進步,我也要進步啊!”
陳西西點點頭,笑着開口;“行行行,我們老陳家也算是在5G時代終於通上網了!”
陳西西給老陳弄好手機,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發起呆。
認命?可是她的命運纔剛開始,怎麼能就這麼認命呢!
緊接着,一陣手機信息響起的聲音,打破她發呆的節奏。
陳西西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是那個號碼。
「西西啊,我真的是小鄭,不騙你,真的有大生意,你現在方便嗎?要不給你打電話細聊吧!」
這態度真的,但凡正常一點,她都不至於覺得,鄭何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打出來的這段話。
下一秒,鄭何的電話真的過來了。
陳西西本來不想接,但是最後想想又接了。
電話裡是鄭何超級耐心的語氣和討好的態度:“西西啊,我真的是小鄭,你之前不是贏了挺多的獎金嘛,我正好遇到一個大生意,就想起你來了,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幹一把大的!”
陳西西語氣淡淡:“怎麼幹?”
鄭何笑呵呵地開口:“你帶着錢來就行了,其他的我來安排!我們這裡人可多可熱鬧了,你只要來了,保證你都不想走!”
陳西西越聽越覺得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味。
尤其後半句,越聽越像反話。
‘你來了,想走都走不了!’
鄭何這是在向她求救?
還是說這是她的錯覺,鄭何真的只是單純的想騙她的腰子而已?
主要是鄭何這個人吧,要說受害者可能是他,要說犯罪分子,也很有可能是他。
就讓人拿捏不好他這會兒到底是加入什麼團伙了,還是被團伙挾持了。
很難搞。
……
與此同時。
北邊。
一間舊房子裡。
鄭何正老實蹲在牆邊。
他邊擡頭小心翼翼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兩個壯漢,邊打着電話。
而他的脖子上還架了把殺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