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就是爲她而“打造”的狗籠,也是她以後的“家”。
歷景淵修長身姿矗立在門口,眯着黑眸嘴角帶着冷厲的笑睥睨着在那掙扎的郭雲華。
此時,郭雲華纖長的四肢上被極細的鎖鏈順着木柱蜿蜒緊繞。
歷景淵踱步走上前,無名指在鎖上微微一按,咔嚓一聲,鎖開的聲音淹沒在傳出的鎖鏈聲中。
他修長的手指捻起鎖鏈,順着鎖鏈用力一拉。
“啊!”
郭雲華兩隻手背被鎖鏈拉的青色的血管隱隱凸起,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疼麼?”
聽到聲音,郭雲華瞳孔微縮,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費力的睜開眼睛。
入目就是冷若寒川,孤傲而冷血的歷景淵。
她驟然心顫。
這才驚覺來人是歷景淵。
她被歷景淵抓到了。
而且還關在比府衙那牢房要惡劣萬倍的牢房之中。
可......他的腿好了?
“你……”
“本王的腿是拜你所賜,痊癒卻你無關。”
她知道她要說什麼。
郭雲華更是心虛的不敢看他。
她也知道歷景淵大概能猜測他的腿是她設計的。
畢竟厲歷景淵聰明的很。
可是他爲什麼現在才抓她?
“郭雲華,本王給了你機會!”
幾次對林繁星下手,這次,歷景淵是不會再手軟了。
聽着這話,她便明白男人爲何這次這般對她。
眼裡閃過一眸不甘與狠辣。
但擡眸卻楚楚可憐的望着冷漠極致的男人:“阿景,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往日公主的傲氣,此刻全無。
因爲眼前的男人,令她感到恐懼至極。
她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任人宰割。
歷景淵眼神就像看個死人般,嗓音冷若冰霜:“你多次對本王的王妃下手的時候,有想過放過王妃麼?”
找到葉清的時候,葉清拼盡全力說王妃已安全,便暈了過去。
但林繁星此刻在哪裡,他壓根就不知道。
就好比生死未卜。
歷景淵的話讓郭雲華暗道她這次可能真的會死。
郭雲華想掙扎,可她不只雙手被纏着鎖鏈,就連雙腳上也綁着鎖,她稍稍動一下,鎖鏈立馬蜿蜒出曲折的形跡,陷入她腳腕的肉裡。
她臉色一白,嘴角一道血絲蜿蜒而下。
因爲她剛剛動了一下,手臂與及腳腕處的鎖鏈陷入了她的肉裡,痛的她吐出鮮血。
“怎麼?想逃麼?”
歷景淵長指緊緊捏住她的下巴,俊臉又冷又沉。
郭雲華眼神恐懼地看着他,但下一秒扯起嘴角涼涼一笑,“歷景淵,你若放了我,我就給你解藥,若是不放了我,你那些暗衛全都就得死!”
“本王不會殺你,日後,牆面作鋪,鎖爲籠,鏈爲飾,你……爲囚。”
落下直接誅心的一句話,歷景淵毫不憐惜將她的臉甩向一邊。
隨即毫不留戀的的離開。
封閉式的牢門一關,瞬間隔開了外面流通的空氣與光線。
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
郭雲華當即恐慌的喊了起來:“歷景淵,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郭雲華面色死灰。
牆面作鋪,鎖爲籠,鏈爲飾,你爲囚。
這句話,足以表明歷景淵將要關她在這裡一輩子!
他不殺她,卻用這種方式折磨他,讓她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整日與黑暗接觸,並還用鎖鏈鎖了起來。
這遠比殺了她更讓人難以接受。
由此可見林繁星在歷景淵的心中有多重要。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這裡,她該怎麼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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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繁星也不知道究竟遭遇到了什麼,她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
她很疲倦,甚至睜不開眼睛,就只能這樣保持着靜默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周圍開始出現了其他的一些聲音,有打打鬥聲,有哭聲有喊聲,漸漸的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等到林繁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痠痛,彷彿要裂開一般。
而她耳邊傳來了一陣轟隆的聲音,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輛馬車,而馬車正在運行着,難道是帶她回王府嗎?
可京城裡面的路途都特別平坦,所以馬車走的時候應該是很平穩,而不是這般顛簸。
可是她覺得現在馬車一直在顛簸,恨不得要把她渾身都晃散架了,所以他們此時所處的路應該不是王府,而是外面。
林繁星努力的起身拉開了一點簾子,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看不太清,只能藉着微光看到乾涸的土地,還有周圍茂密的樹林。
駕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中劍已經倒在了一旁,看樣子是沒了命。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如同做了一場夢一樣,林繁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還在比賽呢,怎麼可能突然就跑到了這地方來了?
難道是有人挾持了她還是說她已經沒了命,現在是魂遊向外?
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存在的,擡手探了探鼻息。
有氣。
那就證明她還是活着的。
而她身邊躺着兩個人,一個是夏雙雙,一個是林落。
兩個小助理的運氣,看樣子就沒有她好了。
他們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醒來,可能是藥性還沒解除。
可能是在配製解藥的時候她嘗試了各種解藥,所以身體裡面已經有了可以解毒的抗體了,便就醒了過來。
可是這兩個人就不一樣了,現在還睡得死氣沉沉的,貌似把這節日的休息時間全部都在今日給補充回來了。
林繁星輕輕的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臉,又捏了捏對方的鼻子,並喊了倆人幾聲,可兩個人還是沒什麼反應,但都是活着的。
周圍一片安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應該是沒有人再上來了。
她便起身坐到了馬車上去,開始駕馬,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難免有些生疏,但是樣子還算是有的。
只可惜道路比較坎坷,他們沒走出去多遠,馬車就因爲兩塊大石頭逼停了下來。
馬匹有些無奈的在一旁嚎叫着,但很快就找到了一片青草開始食用。
顛簸的路程自此算是告一段落,林繁星隨着馬車停下來之後,她跳下馬車,朝前走幾步看了看周圍的狀況。
這裡是一片很開闊的平原,後面的樹木已經離他們有一定的距離了,這裡並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藏刺客,應該是安全的。
只是那位車伕大哥死的的確夠慘的,林繁星打算找個地方把好生埋葬。
她起身來之後把人拖到了地上去,然後隨便找了個比較軟的地方開始挖土。
因爲並沒有什麼工具,林繁星先是拿石頭去挖土,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就拿手去挖。
等到手都挖破皮了,才總算是弄出個可以將人埋進去的地方。
她把人處理好之後,林繁星把刨土的那塊石頭立在上面,當作是墓碑了,然後用自己傷口處的血液在上面寫了一個祭奠。
做完了這些,林繁星覺得自己的肚子裡面空落落的,整個人都有一種要虛脫的感覺,而馬車上也逐漸有了動靜。
她聽到聲音連忙上馬車,便看到了坐起來的夏雙雙。
看到她,夏雙雙眼眶當即就紅了起來,隨即陡大的淚珠也掉了下來:“王妃大人!“
林繁星一頓,夏雙雙何時這般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