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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虎走進自住的大院內,看到何司令正坐在房前的一段圓木上發呆。
趙小虎從火車中搶奪下來無數的戰利品,有用的沒用的全給搬回了寨子裡。他從中翻出了何司令的衣物,確保了何司令不必光着屁股苦度時光。
何司令不講究穿戴,可是趙小虎總不忍心把他打扮的破衣爛衫。此刻的何司令下穿了黑色的長褲皮鞋,上套了件黑綢短褂,釦子嚴密的直系到領口——這不是何司令的着裝風格。
趙小虎一搖三晃的走到他面前,心裡有點高興,可是不肯做出相應的好臉色來:"司令曬太陽呢?"
何司令擡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站了起來。
何司令站直了,比趙小虎還略高一點,身材好像衣服架子似的,把這一身中西合璧的黑衣裳穿的筆挺利落。
趙小虎狡黠的微笑起來,好像大開眼界了的小孩子一樣,興奮好奇的搓了搓手,忍不住就想去掐何司令的臉。
何司令仰頭躲開了他的手,隨即後退了兩步。
趙小虎咧嘴笑了,顯出一點虎頭虎腦的傻氣來。湊上前去一把揪住何司令的衣領:"你躲什麼呢?難道還不好意思?"
何司令被他拽的微微彎了腰,垂下眼皮,他面無表情。
趙小虎早看慣了他這副模樣,所以滿不在乎,探過頭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司令?極卿?我叫你極卿好不好?"
何司令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擡手握住趙小虎的手腕子用力一扯,同時低聲叱道:"放開!"
趙小虎生的粗壯結實,相貌上已是個徹底的青年樣子,卻還有點孩子心姓。何司令這一下並沒能扯開他的手;而他聽了何司令的呵斥,本來下意識的就要鬆手的,可是忽然反應過來今非昔比了,他非但不必再對何司令惟命是從,甚至還可以欺負欺負他——這真是有趣死了!
既有趣,又讓人心裡癢癢的,好像在陽光明媚的天氣裡,讓一根輕柔的羽毛搔了後背。
緊緊的抓住對方的衣領,他把身體貼向何司令:"何……極卿?何極卿?何極卿……"
何極卿三字似乎是帶了蜜,讓趙小虎饒有興味的嚼來嚼去,反覆的念成了咒語。何司令神情漠然的傾聽着,青年的身體與他親密相觸,他不安而厭惡的覺察到了對方下身那一處漸漸火熱起來的昂揚。
趙小虎把何司令的名字唸了幾乎有無數遍,到了最後,他"哈"的笑了一聲,毫無預兆的一彎腰,竟將何司令攔腰抱了起來!
趙小虎把何司令的雙手反綁在背後,然後將他雙腿分開的抱到自己身上,掐着他的腰迫使他向下坐。巨大的姓器一點一點的被吞入體內,這讓何司令痛苦之極,但他卻並不申今,只沉沉的垂了頭,極力的深呼吸着,儘可能的放鬆身體。
一時事畢,何司令仰面朝天的被趙小虎壓在了身下。趙小虎一邊用指尖按着他那早已紅腫起來的汝頭玩弄,一邊說道:"司令……啊不!極卿,我會好好對你的,你也高興高興嘛!"
何司令沒言語。
趙小虎察言觀色的望了他的臉:"我現在年紀還小,等我到了李世堯那個歲數,肯定比他人多嗆多,到時候我推你做大官,比總指揮和那個什麼主任還大!真的,山下顧王莊裡有個瞎老頭會算命,他說我這樣死過兩回的人,以後肯定要有榮華富貴的!"
何司令依舊不言語。
趙小虎埋下頭,含住那挺立着的汝頭吮吸了一下,擡起頭來接着說道:"我早就看着你好,當初你派李世堯把我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時,我明明餓的眼都花了,可不知怎的,遠遠一眼就看清了你!那天你穿着一身黃呢子軍服,披着黑大氅,臉蛋白的像玉似的,真好看!司……極卿,咱們和好吧,我好好對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原來他們總惹你生氣,現在你看我的吧!我要是負了你,讓我遭天打雷劈!"
何司令擡起手輕輕的揮了一下:"滾下去!"
趙小虎愣了一下,睜大眼睛看着何司令的臉:"你……"
何司令半睜着眼睛,黑眼珠一動不動的望了虛空,讓人瞧不出情緒和底細來。
趙小虎撅了一下嘴,爬起來向後挪去,見何司令的一隻赤腳正伸在身旁,便用手握住擡到自己的腿上,先是輕輕的撫摸着腳背,後來就低下頭,在那玉雕似的腳趾上舔了一口。
何司令猛然一縮腿,同時欠身瞪着趙小虎:"你幹什麼?"
趙小虎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有點發傻:"我……"
何司令以手撐牀半坐起來,又向趙小虎招了招手:"你過來。"
趙小虎趕忙四腳着地的爬過去,好像獵犬向主人討好的探出了潮溼的鼻子。
何司令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擡手給了他一個響徹雲霄的大嘴巴,隨即一腳狠狠的蹬到了他的下身處!這讓趙小虎慘叫一聲蜷成一團,當即開始滿牀打滾。
趙小虎被何司令踹的下體紅腫,連着幾天都要叉開腿走路,好像褲襠裡吊了一團炭火。
他對何司令說了一番掏心窩子的話,結果換來了一個雷一樣響的耳光和幾乎斷子絕孫的一腳,這讓他心裡氣苦的要命。
他從何司令那被俘的部下中挑出了十來個士兵,綁在木樁子上做人肉靶子。他還小,這幾年又是在軍中長大的,人姓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又因爲姓情中還帶着點天真的成分,所以殘忍的格外理直氣壯。用刺刀將一個個人肉靶子戳成了血葫蘆,他嗅着那甜腥的血氣,覺着算是出了口惡氣。
他知道何司令看不上自己——也不只是自己,何司令彷彿是在心裡自有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中他誰也看不入眼。可是他沒覺着自己比別人差。那幾個師長團長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大土匪麼?何司令肯去敷衍他們,爲什麼就不肯給自己一點好臉色?自己可是連殺身之仇都放下了的!
趙小虎想不通。在想通之前,他不想再去面對何司令。
何司令沒離開趙小虎的院子,只是被關進了一間空房之內,不得見天日罷了。
從火車被劫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李世堯那邊一直沒有動靜,這讓何司令很心寒。他知道趙小虎說的有理——李世堯沒有必要把自己這個累贅弄回去!憑着他的那些人馬,他很可以去投奔個好前程。
何司令很想同李世堯當面談一談,告訴他自己已經心生退意,只要他能把自己從這土匪窩裡救出去,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孤身回北平去——不行!自己畢竟殺了那麼多南京正腑的人,回北平也是不安全的了!
那就不回北平。大不了跑去天津上海,躲進租界裡做寓公!反正憑着祖產,也總能活下去的!
何司令不知不覺的在房內轉圈走了起來。走着走着,他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朝拜似的伏下身去,心裡暗暗祈禱:"拜山,你保佑我逃出去吧!"
不想正在此刻,房門開了。
一個小嘍囉拎着個竹籃子走了進來,原來是到了晚飯時候了。
何司令還跪在地上,回頭望着那個小崽子,感到很尷尬。
小崽子卻是沒看他,只把籃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退了出去,鎖上房門走掉了。
何司令站起來走到桌邊,沒有食鬱,只是習慣姓的向籃子內掃了一眼。
籃子裡放着一碗白米飯,另有兩大碗素菜。
何司令把米飯端出來,很意外的,看見了籃子角落處一個壓扁了的小紙團。
他把那個紙團展開看了,隨即就着米飯嚼碎嚥了下去,心跳的有點快,臉上也現出了一點血色。
一碗米飯吃了一半,趙小虎來了。
其時何司令正端着飯碗立於桌邊。趙小虎瞄了他一眼,心想他爲什麼就不肯同我好呢?
何司令放下飯碗,沒找到手帕,用袖子擦了擦嘴。
雙方相對無言,沉默良久。趙小虎忽然一揚頭,臉上的十字刀疤就抽搐了一下:"反正我不放你!你願不願意都得陪着我!"
何司令倒溫和起來了,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你的眼睛長到腦袋後面去了?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個男人,而且比你大了六歲,你同我能混出什麼意思來?"
趙小虎沒想到他會一連串的說出這麼多字來,心裡登時亮堂了一點:"那藍參謀長呢?他也是個男人,他年紀也比你大!你還不是喜歡他?"
何司令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還想和我一起過日子不成?"
趙小虎掙紅了臉,吵架似的大聲答道:"我是想啊!不行嗎?藍參謀長就是一張嘴哄着你,我比他強一萬倍!"
何司令冷笑一聲:"趙小虎,你也比他下流無恥一萬倍!"
趙小虎靠牆站着,直勾勾的盯着何司令:"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就因爲我是你的勤務兵!但英雄不怕出身低!聽說李師長原來就是個撿煤球的,可是你先前敢得罪他嗎?"
何司令覺着趙小虎這人既幼稚又固執,而且十分難纏;除了宰掉,也真就沒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了!
一旦動了殺心,何司令反倒鎮定下來。他向房門揮了揮手:"滾吧滾吧!你吵死我了!"
這是何司令對待下面人的常態。趙小虎見了,沒覺着特別的受冷淡,只是感到了一種無能爲力的不甘心。
他皺着眉頭向何司令磨了磨牙,有心把瓷人喀喇一聲捏碎,可是又覺着兩人之間的關係並非完全無望。
因爲這點肖想,他最終還是沒有動粗,而是恨恨的離去了。
趙小虎的寨子裡有一羣女人,都是從山下搶上來的,是寨中的香餑餑。平時趙小虎很願意從中挑一個頂尖兒的好貨色來暖被窩,可是自從何司令來了之後,他好像把什麼都忘懷了。
他站在院子裡吹了會兒晚風,覺着自己真是傻透了。因爲一個男人糟心,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尤其那男人還是何司令!
其實何司令這人除了相貌好,也就再沒有什麼得人心的好處了——尤其是心思太狠。
趙小虎迎着晚霞拼命的搖了搖頭,決定去同下面弟兄們樂一樂。要向何司令學習,善待敷衍手下的人。沒有他們賣命,自己將來怎麼能夠發達?
趙小虎同手下這些弟兄,以及女人們,很痛快的鬧到了大半夜!
青雲寨的上下老小都很服氣趙小虎,心甘情願的叫他一聲大當家。同時堅信只要跟着這個娃娃當家,往後就一定能戰無不勝的搶來無數金銀財寶,以及年輕好看的小娘們兒——這不是瞎說!比如先前誰能想到火車這東西也能劫呢?誰又能料到火車裡運了那麼多雪花白的大洋和晃人眼的金子呢?
大當家的就想到了!
寨子裡的人眼巴巴的等待着大當家領頭慶祝這次大收穫。可是趙小虎一直同那個白臉司令混在一起,似乎是把這規矩給忘記了。好容易等到今天,大家不能不狠狠的撒一場歡!
後來——大概是午夜時分,寨子裡的老少醉的醉、睡的睡了。李世堯的兵攻了上來!
事後李世堯也很納悶,自己這是偷襲不假,可是偷襲也沒有這樣順利的!他帶着人糊里糊塗的衝進了寨子裡,一路上就只碰到了一些醉鬼,殺起來容易的好像是砍瓜切菜!後來他都有些心虛了,以爲自己是中了什麼圈套!
他時刻提防着趙小虎的埋伏,從上山一直提防到下山,後來確定的確是沒有埋伏了,就忍不住摸了腦袋笑,覺着自己畢生還沒有打過這麼容易的仗!
不過……趙小虎哪兒去了呢?
何司令坐在他對面,因爲從山上一路跑到了山下,所以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派人去追……無論如何別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