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低眉順眼地笑道:“皇上別理他,看樣子殿下早知道了,既然他從未提起,咱們也裝作不知道就是,這次要不是跟懿安皇后,恐怕他也不會說,這只是說漏嘴了。”
崇禎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吩咐下去,讓他們別聯繫,就當給那孩子做侍女就是,順便保護府裡的內眷吧。”
“遵旨”
兩人連忙領命,派人去傳話不提,崇禎也換個話題問道:“太子近日如何,他那先生說最近讀書更用功了,可見強兒說得對,讀書也要勞逸結合啊。”
兩人知道皇帝問的是太子在兵部的事,王承恩答道:“太子殿下已經熟悉兵部政務了,殿下前兩天就讓他獨立處理事務,楊閣老對太子殿下很是滿意。”
“唔...看來是個好孩子。”
崇禎滿意地點頭,面帶笑容地說:“朕這兩年是這輩子過得最舒心的時候,除了田妃那事外,都是喜事啊,其他幾個孩子也聽話,這都要歸功於強兒啊。”
“只是....唉....”說完他又嘆口氣道:“只是那兩女兒啊,徽娖和徽姒被她兩這長兄寵壞了,徽娖還好點,徽姒現在就是小魔王啊。”
原本崇禎應該叫女兒封號,不會叫名字,這是皇家的規矩,可愣是讓陳子強帶偏了,跟着他也叫起兒子女兒的名字,不再叫某某王某某公主了。
昭仁公主朱徽姒已經五歲了,經常被陳子強帶在侯府裡,兩位公主現在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住在侯府的,僅比陳司元大一歲的小公主,自然被他寵的上天。
特別是朱徽姒,因其母妃身份低賤又早亡故,陳家諸位嫂子更加憐惜,就是把她當女兒養着。(史書上並未記載兩位公主的母親是誰,只記載了皇長女坤儀公主是周皇后所生,幼年就夭折了。)
曹化淳笑道:“殿下常說女孩子要富養,男孩隨便,也不知他從哪得來的這稀奇古怪的想法,平江侯府的女孩們都是被寵的對象。”
王承恩接着道:“奴婢聽說兩位公主還跟着殿下習武呢。”
崇禎苦笑道:“就是這習武,徽姒才越來越搗蛋,整天拿着一把小木劍揮舞着,每回回到宮裡,都要打爛一些器皿,嬤嬤們說她,她還振振有詞的說,大哥說的,女孩子要練武強身,日後不會被男人欺負,這都是什麼話啊。”
曹王兩人掩嘴直笑,王承恩笑後突然臉色一整,小心地對崇禎說道:“皇上,奴婢想起一事了,剛剛慈慶宮傳來那話,皇上也要注意一下,坤興公主也大了,若是殿下要插手婚事,這可是麻煩事。”
崇禎一愣,這纔想起朱徽娖十五歲了,確實也到了指婚的年紀了,若是陳子強也像對他女兒那樣,要讓她們自己滿意才肯嫁人,那還真是麻煩。
曹化淳也是愣住了,呆了呆後苦笑道:“皇上,承恩這話說的不假,依奴婢看來,此事不是萬一,而是一定,殿下寵愛弟弟妹妹那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若是不讓他滿意,其他的不說,奴婢怕哪個人成了駙馬,第二天就會被莫名其妙的揍一頓。”
崇禎明白這事還真是這樣,陳子強的性子他如何不知道,雖說經常嬉皮笑臉的,但那護短的脾氣是改不了的,去年還因爲朱慈炤調皮,成國公家二公子不知道他是皇子,罵了幾句,結果陳子強愣是打上成國公府上。
他倒是沒拿皇子的地位壓人,可愣是用拳頭去教訓人,說什麼弟弟被欺負了,哥哥自然要上的,弄得崇禎哭笑不得。
“看來朕要跟強兒好好談談了”
崇禎自語後吩咐道:“去看看強兒那邊如何了,讓他要出宮時過來一趟。”
王承恩領命,親自去慈慶宮叫人,皇上雖說等他要出宮了再叫,可哪有讓皇帝等人的道理,他自然去叫人爲先。
陳子強正跟懿安皇后說笑呢,見到王承恩進來叫他,好奇地問道:“老王啥事啊,叔父這兩天應該沒事找我纔對啊。”
“殿下,您就別問那麼多了,跟奴婢去一趟不久知道了。”
王承恩笑的跟狐狸一樣,就是不說何事,陳子強斜眼看着他,正想揪住他再問,懿安皇后溫和地說:“強兒去吧,你皇叔父找你一定是有事的,別磨蹭了。”
“好吧好吧,孩兒這就去。”
說着起身嘟囔道:“這老王越來越像奸臣了,還好,小爺正氣凜然,不會被傳染。”
王承恩哭笑不得,叫屈道:“殿下這話說的,奴婢哪裡像奸臣了,再說,也沒聽說奸臣會傳染的啊。”
“我說會就會.....”
“..........”
兩人一路拌着嘴去了,到了乾清宮,崇禎對他招招手叫道:“強兒來了,叔父跟你商量一件事。”
“咦...老王沒騙我啊,還以爲他是奸臣呢,看來被我傳染成忠臣了。”
無厘頭的話語,崇禎等人早就習慣了,崇禎輕咳一聲,明白他不好開口的曹化淳先問道:“殿下,坤興公主還在侯府吧,過了年可就十六歲了啊。”
陳子強一愣,好好的說公主幹嘛,狐疑地望着他說:“老曹啊,咱爺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徽娖幾歲你會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麼啊。”
曹化淳眼睛一眯,咧嘴笑道:“十六歲的女孩該幹嘛,殿下想想啊。”
陳子強撓撓後腦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十六歲幹嘛....還不是該吃吃該玩玩,老曹,你不會是是又要說我把徽娖嬌慣壞了吧,這我可不承認,我妹妹知禮着呢,平時都是她嫂子教導的,我那妻子你知道的,才女加賢妻,不會教壞人的。”
看着他一副轉不過來的模樣,曹化淳無奈地說道:“我的殿下啊,公主長大了,應該尋一門好親事纔對啊,叫你來就是想商量一下,看看朝中有誰合適的。”
“什麼嘛,說親就說親,扯那些沒用的幹嘛啊。”
陳子強抱怨着說着,突然瞪大眼珠子叫起來:“什麼....說親....徽娖才十五歲急什麼啊。”
敢情他剛纔沒明白,這回回過神來了,叫完回頭瞪着崇禎道:“叔父,這騷主意是誰出的啊,妹妹還小,應該讓她多玩兩年,做了人家媳婦就不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