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北方如今旱情嚴重,若是玉米能夠種植成功,能活多少人的命啊,方以智不知道他要這幹嘛,但聽說他在尋找此物,方家久在福建廣東一帶爲官,故交不少,自然替他留上心,正好此次找到,人家就送了一大車來。
夏允彝等知道陳子強小時就實驗番薯,當得知這是穀物時立時明白他要幹嘛,周孚遠感嘆道;“五弟身在廟堂,依然不改其志,爲兄等實在汗顏。”
方以智這才明白陳子強找玉米幹嘛,感動地說:“我等讀書人整日裡說爲國爲民,不及五弟小小人兒,這纔是真正的爲生民立命啊。”
江南早就盛傳陳子強少年時栽種番薯,爲生民立命的說法,如今已有許多地方種植成功,真的收穫頗多,緩解了許多人餓死的事。
這回再次見識到,才明白盛名果然不虛,內宅裡聽到外面喧囂的議論聲,好奇地讓人打聽,聽到這事後都很高興。
別說高太安人唐宜人等長輩,李香君眨着大眼睛,驕傲地說;“就知道子強哥哥是最好的,人家果然沒看錯人。”
張氏含笑看着她,這個雖名爲侍妾,自家那小叔子完全當她是妹妹,李香君嬌憨可人,毫無心機算計之心,自然讓家裡對她疼愛。
這些天陳子強並沒有要了她們身子,一則大婚在即不合適,二則李香君太小才十二歲,他可沒有玩弄幼女的嗜好,先養着等長大了再說。
夕陽西下正是婚禮時候,結婚的婚本來就是通假字,古人在黃昏時行嫁娶之禮,故叫婚禮。
陳家兩處房子包括陳子龍家都是客人,鄰居們也都騰出院子擺上酒席,大家此時也不講究身份地位,熱熱鬧鬧地喝酒談笑。
李貞麗雖沒陪嫁過來,但此時也帶着一幫姑娘們來幫襯着,明末秦淮河畔這幫女子,出身雖不好,但許多都是憂國憂民的奇女子。
吹彈拉唱熱鬧非凡,剛剛拜完堂,只見一羣錦衣衛簇擁着一個大太監來了,陳子強見狀忙迎上去叫道;“老方,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司禮監太監方正化,正是曹化淳的手下,陳子強對他印象極佳,這位也是跟王承恩一樣,明末忠貞不二的太監,只是他死的早,崇禎十五年戰死的。
方正化呵呵笑道;“繡虎此番大婚,皇上讓奴婢趕來,爲的是傳旨犒賞您的大功。”
陳子強笑道;“既然來了可不許走,咱們先接旨,然後好好喝一頓纔是。”說着對後邊的錦衣衛叫道;“兄弟們來了酒管夠,辛苦諸位兄弟千里而來,別跟小弟客氣啊。”
錦衣衛個個喜笑顏開,不是爲了喝酒,來此的都知道這小子後面是誰,誰敢跟曹公公要錢的人不對付啊,能被他親熱地招呼,還不高興壞了。
夏允彝周孚遠等搖頭苦笑,望着陳子強對方以智說:“五弟如今這模樣那裡看得出一點文人氣質啊。”
大家無暇顧及這些,忙着擺香案正衣冠的接旨,新娘子也被從新房中接出來,古代雖然女子不見外男,但聖旨來了還是要接旨的,這不關乎男女之別的事。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君者孝於親恩....翰林院檢討,外放南直隸練兵,特賜武散階正三品昭勇將軍,實授正四品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陳子強,忠於王事,連戰皆捷,考其祖母陳俞氏仁心垂裕,令問宣召....茲以覃恩晉贈爾爲三品淑人....”
接着又是另一份誥封,祖母已逝用的是誥贈,妻陳葉氏葉曉鸞封四品恭人,這是按陳子強武官官階冊封的,祖母按的是他的三品散階贈封。
謝恩完畢,方正化留下來,沒有推辭矜持,此人本性剛烈,纔會最後戰死沙場,死前還斬殺十幾個反賊,可見還是學過武的。
婚宴是最折磨新郎的,這一天你就是所有人作弄的對象,不提鬧洞房等明朝不知道有沒有的事,就是喝酒就得讓一個酒鬼崩潰。
陳子強年紀還小,這具身體剛剛十五虛歲,雖說常年練武,現在已經可以算得上一個小高手了,但酒量跟這些沒有絲毫關係。
單單一圈親朋故舊敬下來,還是每人一小口,其餘的自有伴郎團代替,也把他喝的頭昏腦漲,舌頭都捋不直了。
吳宜鬆吳宜柏兄弟兩,原本是隨從,兩場打戰後也累功升爲百戶了,自然成了伴郎,徐家兄弟因爲父喪沒來道賀,派了家人送來賀禮,倒是讓徐爾默兩兄弟得了便宜。
兩兄弟之前可是說好的,會當他的伴郎的,特別是徐爾路可是跟他老鐵這呢,最後陳子強被送入洞房時,已經是被擡進去的了。
賢惠的葉曉鸞招呼侍女趕緊給他喝醒酒湯,也是他體質好,睡上一個時辰後終於醒來,雖還有點頭疼,但已經朦朧醒了。
看見新婚妻子坐在牀沿,還戴着蓋頭沒動,趕緊搖搖晃晃地起來,伸手抓着蓋頭一掀,一張宜喜宜嗔,嬌美中自帶仙氣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葉曉鸞大他四歲,已是成熟的女子,婚前自有長輩傳授過夫妻之事,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嬌羞地不敢看他。
陳子強雖是少年的年齡,但靈魂卻是有着成年人的經驗,上輩子知識大爆炸的社會,誰沒看過***的表演啊。
嘿嘿笑着攬着妻子,附耳曖昧地說:“好娘子,爲夫想死你了。”
說着就急色地拉扯衣裳,羞澀的葉曉鸞遵從三從四德,自不會反抗,擡眼望向自己的貼身侍女,示意她過來幫忙。
陳子強終於體會到古代男人的幸福,夫妻兩被翻紅浪,共度巫山,還未完全清醒的陳子強,突然發現不對勁了。
耳邊彷彿聽到一聲輕笑,不是妻子的聲音,卻是一個男人悠遠的聲音傳來,戲謔的語氣說道:“臭小子,敢罵老天爺,還說不給你金手指,這回知道給你了吧,好好感謝老天爺吧,老夫走了。”
嚇得一激靈的陳子強清醒過來,左右四顧,突然發現妻子昏睡過去了,臥室裡竟然有着其他女人。
吃驚地看着她們,卻是李貞麗,顧湄,王月和其他兩個教坊司的女子,自己身下的正是葉曉鸞的侍女葉鶯兒。
驚得陳子強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啦,貞娘你們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