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鸞的背上,秦宇依舊是一邊壓着毒素一邊修煉,根據西煌千林的說法,以火鸞的速度到達目的地黑龍澗至少需要四天時間,這個速度已經是最快了。
假如他沒有中毒,那麼他會選擇先自己趕回去,等着這邊慢慢過來。但是現在不同,本來那毒素就要壓制,如果極速趕路的話本源之力的調動就會更加頻繁。本源流動快,毒素就無法徹底壓制,幾天下來到了那邊也要花幾天來重新逼毒和壓制。
這次能夠死裡逃生除了唐天策及時趕到之外,再有就是自己的意識散而又聚。雖然兩次的意識都是直接墮入黑暗之地,可是這次他的意識在那黑暗之地裡卻沒有沉寂下去。
那種感覺很奇怪,感覺像是意識離體,完全不像是人要死的時候意識沉寂渙散的感覺。後來在意識裡的金蓮從外面打開了黑暗之地的門,他的意識也就直接回來了。
此時此刻秦宇手捧着雷澤經,意識離開身體,金色的蓮花從額頭浮出落入手心。表面上來說它是雷澤經的催動元蓮,雷霆之力進入其中就能輕鬆調動雷澤經上的雷霆之術。實際上這朵蓮相當於是他潛意識的意識形態。
一個修煉者只有一種意識形態,那就是主體意識形態,它通常就和身軀本體的形態一樣。而潛意識是沒有意識形態的,它意識不到任何東西。
簡單地說就是當你看到一個人之所以知道他是人是主體意識的認知,而潛意識卻只能在你睜開眼的時候眼睛自然地看到東西,發揮眼睛的本能作用,卻無法認知眼中的景象是什麼東西,就像是一面鏡子。
而現在秦宇覺得自己的潛意識不只會做一些本能的事,它還會並且能重新喚醒自己的主體意識,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有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就是他的主體意識現在也變得很奇怪,雖然是形體穿着還是映照的身體本來的形態,包括形貌都差不多。
可是身後多了一雙黑色羽翼,雙手也變成了爪子形狀,嘴巴里的牙齒也變得尖利好似鋸齒,最重要的是還拖着一條尾巴。這簡直就是獸人才有的意識形態。
講道理只有獸人才會出現意識形態可能和本身形態不一樣的情況,但是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獸人了,就算真變了也不能獸化啊,那不還是個普通人族嘛。
這些事都很奇怪,他也不知道這變化孰好孰壞,總之就現狀來講還沒發覺有什麼危害就是了。他收回意識和金蓮繼續修煉,時不時也去星武商店逛逛,主要是爲了看看冰薔有沒有聯繫自己。
行至半途,整個火鸞大隊在高空中停了下來,西煌千林選擇的行進路線和秦宇來時的路線是差不多的,這裡和他們之前兵分兩路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
“西煌團長,發生了什麼事?”唐天策問道,兩個人都走出各自的房間。頭鸞的身軀很龐大,因此在它後背上是三層的閣樓,三個人倚這欄杆看着遠處的天邊。
在那天地一線的天邊,一個個黑點上下分層排成三線,總共二十餘個朝這邊而來。
“前面似乎有一隊飛行靈獸正趕過來,還發出了滯空令。”西煌千林說道。
“滯空令?”
秦宇從沒聽過什麼滯空令,要是這種東西能有用的話,那麼自由翱翔這個詞早就不存在了。
“這是一種由龍胤洲龍家所發的禁空令,雖然完全沒有約束效果,但是對於發令着來說凡是氣息所在的範圍一旦發現有還在移動的飛行物就擁有任何處置的權利。”
“如果我們是一隻火鸞倒也就算了,在這偌大的天空他也無處可尋。但是這麼龐大的火鸞羣不可能躲得過,只能停下。”西煌千林說道。
這滯空令是龍胤洲的專屬,其他洲域沒有這樣的規矩,一般只有幾大家族能使用這種令。
不到一會兒,那些黑點就在眼前顯現,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面宋字大旗格外顯眼,秦宇和唐天策均是心中一咯,對方居然已經搜索到了這裡,那麼由同樣的距離計算,如果是幾面同時搜索,另一邊也快到黑龍澗了。
宋家的飛行靈獸也停了下來,爲首的一隻飛行靈獸上前,雙方爲首的人搭話。
“原來是千林至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任務竟然能讓你親自出馬。”對面說話的人是個白衣的中年男子。
“原來是宋遠兄,傭兵團有傭兵團的規矩,還請恕我不能言明。倒是宋兄興師動衆出現在這裡着實有些奇怪,不知宋兄能否說說爲什麼啊。”西煌千林說道。
秦宇和唐天策站在旁邊不說話,宋家的人活着的都沒見過他們,因此他們也不會被認出來。再有就是現在靈獸身上什麼也沒有,也不怕對方來搜,因此有恃無恐。
“呵呵~不瞞千林至尊,我宋家有一批貨丟了,現在正在四處搜尋賊人的下落,因此凡是陌生的靈獸大隊都要檢查檢查。”宋遠笑着說。
“好啊,那就請隨意。”西煌千林無所謂的撇撇嘴。
“嗬嗬,這就不必了,既然是白沙傭兵團,那自然不可能是劫掠之人。請吧~”宋遠說道,他知道傭兵團的規矩,因此不需要在這裡和對方來硬的,去到西凰城一查就知道這次任務的信息了。
再說西凰城裡他們的營地很遠,對方從西凰城出發怎麼也不可能拉着幾百心魔族,從時間上就不可能。
“那就多謝了。”對方身後的靈獸羣分開讓道,西煌千林領着火鸞大隊繼續前進。
雖說是放行了,但是目光卻還沒有挪開,當兩隻靈獸側面而過只是,他的目光落在秦宇兩人身上。這兩個人他從未見過,更沒有一點印象。
“等等!”
宋遠突然出聲,隨着這聲音而去的是一條條細細的紫龍,這是一種音波攻擊,就像是秦宇的炸雷那樣。
西煌千林沒有動作,事先說好的他不會插手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傷到他的靈獸和他自己,什麼事都由秦宇自行解決。
而秦宇也不隱藏,目光匯聚之時雷霆激發,一聲炸雷和那紫龍在半空中相交,銀色的雷霆和紫氣在兩頭靈獸之間四散。
“哼,好一個宋家!”秦宇故作怒色,實際上那點音波攻擊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呵呵~還請這位朋友不要誤會,是宋某一時情急沒控制好,千林至尊也莫要見怪,請吧~”他立刻笑着賠不是。
秦宇冷冷的目光凝視着他,西煌千林則是駕馭火鸞緩緩離開。
“宋廉,是不是他們?”看着最後一隻火鸞從面前而過,宋遠詢問他身旁的人。
“不是,事發之前襲擊營地的男子長着一種陰冷的火焰,能夠引發人體的陰寒煞氣,與這銀色雷霆截然不同。並且從時間上也不可能,從營地直奔西凰城起碼也要四天時間。”宋廉回答道。 шωш¤ ttКan¤ ℃o
“嗯,你說的有道理,傳令衆人繼續搜索。”他沒有過多懷疑。
安全通過了宋家的檢查,唐天策在回房前又是深深地看了秦宇一眼。他能猜到秦宇剛剛用不同氣息出手就是爲了打消別人的懷疑,那宋遠旁邊的人之前在營地他們曾經見過。他是秦宇第一次去闖營的時候冰封住的其中一個隊長。
當時秦宇對那些人沒有下殺手還讓他覺得很奇怪,因爲留下他們就意味着有可能暴露身份,可是現在看來這說不定是他有意而爲。
因爲沒有懷疑對象就等於誰都是懷疑對象,而有懷疑對象的話只要你和那個對象完全不同就能輕鬆過關。
假如真是這樣,一個人在事情一開始就能算計到這一步,那麼這個人也未免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