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講了一些過去的基本情況,她告訴我說我和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身邊沒有親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大學畢業沒多久,在一家小公司任文員,不過現在經濟不景氣,那家小公司正準備裁掉我,我因爲心情不好,和男朋友去酒吧喝酒,誰知道那麼倒黴的出了車禍,現在還不幸失去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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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聽着,找不到一點真實感,記憶一片空白,她的話沒有任何破綻,講述時感情充沛,激動處甚至眼角含淚。她的說詞如此完美,彷彿參與了我的全部生活,就連細節都一清二楚,我對此毫不懷疑,誰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對我的遭遇,她哭得唏哩嘩啦,我有點不忍,反過來安慰她,又有些感慨,原來以前的生活是那樣的。
不知不覺間,道路兩旁的高樓越來越少,原本隨處可見的行人現在偶而才能看見一兩個,車子經過的地方,甚至還能見到農家的田地長着碧綠的青菜。我在遠離這個城市,心中突地升起一陣惶恐。
忍不住開口詢問:“我們不是回家嗎,這是……”
她打斷我的話,眼睛直視着前方。“是回家啊,只不過我們住得比較遠,你知道……”她偏過頭瞟了我一眼。“主城房價很貴的,我們兩個怎麼住得起。”她說得似模似樣,想一想,也對,郊區房價便宜,照她的說法,我們都才畢業工作不久,現在甚至面臨失業,住效區也是理所當然。
後來想起這一幕,還是無限感慨,也不知是她巧舌如簧,還是當時真是昏了頭了,最明顯的證據就在旁邊,我竟然沒有發現,也沒有任何疑問產生。既然我們連好一點的房子都住不起,她怎麼還有閒錢買車,這還是一輛中等偏上價位的車,一般開這種車的都是公司高層。
天色漸漸暗下來,不知不覺間竟然睡着了,臉被用力的拍着,一陣疼痛,我張開眼,她精緻的臉龐近在眼前。
啊!我下意識的輕叫了一聲,往旁邊移了一下。
她撇撇嘴,眼神閃過一絲厭惡,快着讓我以爲是錯覺,她退開了些,拉開車門,說道:“我們到了。”
到了?向窗外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冬天的夜裡,連蟲鳴都沒有一聲,周圍寂靜得可怕,天上的星星泛着清冷的幽光,彎彎的月亮像一個怨婦般看着這個世界,環顧四周,只有不遠處有一個地方透着一點微薄的光亮。
她突然伸手進來抓我,力氣大得可怕,動作粗魯而野蠻,我不明所以,心裡有些反感,但並未多作反抗,她把我揪出車外,用力把我向後推去。
一片昏暗,藉着車燈光線,我才發覺身後還站在兩個男人,這一跌,恰巧跌進了他們懷裡,一股骯髒的腥味頓時傳來,像屠宰場的屠夫一樣,他們抓住我,嘿嘿的笑了兩聲,那聲音,像出垃圾堆裡爬出的老鼠,猥瑣而且下流,只讓人覺得噁心不已,我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明所以,這是什麼情況,我張惶的看着我的好朋友,問道:怎麼回事,你……你……你……”現在才發現,我們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悠悠的走過來,尖細的鞋跟踩在地上,發出規律而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聽在我耳裡,卻尖銳得像殺人的刀子。冰涼的指尖流連在我臉上,心裡一陣狂亂,她眼一眯,掐住我的下巴,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之前的和善全是僞裝,她陰狠的說:“我是誰,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呀?哦……對了,你失憶了,我怎麼忘了,呵呵……”
這跌進了一個怎麼的陷井。“你要幹什麼?”我的聲音像顫抖的琴絃。
“幹什麼,你還不明白嗎,我早就說過,你是鬥不過我的,你看看你笨成這個樣子,死了也是活該。”
我的腦袋亂成一團麻,理不清楚,更不知從何理起。“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你好朋友嗎,哪裡得罪你了?”
她卻忙不迭的退開,交疊着雙手站在我面前。“好朋友?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地獄問閻王爺吧?”
心中一片冰涼,她又說:“哦,對了,向閻王爺告狀也要知道個名字吧,既然你快死了,我發發善心,記住了,我叫CHREEY,一定要記住了,哈哈……”
又對那兩個男人說:“處理乾淨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其中一個回道:“放心吧,收了你的錢,自然會替你辦好事,骨頭做成飼料,肉做成餡,誰也不會發覺的。”
她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樣最好了,尾款明天打到你們帳上。”
說完她就開車走了,心中一片絕望,我拼命掙扎,可怎麼掙得過兩個男人的力氣,他們像拖貨物一般把我向不遠處那點光線拖過去,近了,才發現這真是一個屠宰場,裡面的味道跟那兩個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一間屋子掛滿了豬肉,殷紅的肉,白的皮,心中一陣噁心,他們把我推向另一個房,那應該是他們休息的地方。“放開我……”我大聲叫起來。“救命啊……”
“媽的,真吵……”其中一個男人恨恨的罵道,不處從哪兒拿來一張佈滿了血跡和污垢的毛巾,我拼命搖頭,心中五味雜陳,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胃裡一陣翻涌,還沒等我吐出來,那張毛巾已經堵住了我的嘴。
幹完這一切,他盯着我慘絕的模樣,竟然愉悅的笑了,這兩個變態。身後鉗住我的男人開口問道:“媽的,天氣真冷,還要幹這事,誰動手,你還是我。”
那個男人頗爲難的看了看我,居然手指抵着下巴認真思考了起來,半晌興奮的衝後面的男人說:“不如猜拳吧。”
這兩個神經病,我在心裡咒罵,可一點用都沒有,身後的男人顯然也認爲這是一個好主意,愉快的同意了。
三局二勝。
面前的這個男人輸了,身後的男人哈哈笑了起來。“真是麻煩你了。”
面前的男人怨恨的看了我一眼,把他的失敗完全歸到了我的身上,這兩個變態,把殺人當遊戲,他們真該死。
他狠毒的看着我,目光像是要把我**了,看着看着,神情突然變了,眼裡閃出淫穢的光芒,嘴角咧開,就差沒流口水下來。他朝我伸出手,在我臉上無恥的摸着,我別開臉,充滿恨意的瞪着他。
他衝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兄弟,我們有幾天沒碰女人了吧,這妞長得漂亮,皮膚也好……”
後面的人很快意會過來,乾乾的笑道:“這個主意好,媽的,天氣這麼冷,有個女人發泄一下也好。”說着鬆開一隻手在我胸上掐上一把。“寶貝,死之前先帶你上天堂……哈哈……”
人渣,這兩個人渣!
他們鬆開我,把我往一旁的小牀上推上去,兩個骯髒的身體隨即壓了下來,他們撕扯我的衣服,冰涼的手在我身上一陣亂摸……
真想就這樣死去,別過頭,卻見牀頭櫃上擺着一隻碩大的菸灰缸,腦裡一個念頭閃過,我放棄了掙扎……
他們對我的順從很是滿意,就連鉗着我的手都放開了,我任由他們胡作非爲,手悄悄伸向了那個菸灰缸……
清脆的啪啪聲,清麗悅耳,像山中的清泉一般動聽,我第一次發現,殺人的聲音也可以如此動人。兩聲過後,那兩個男人都攤在我身上不動了,我坐起身來,推開他們,心裡仍是害怕,我只是爲了自保而已,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的傷口處流了下來,探了探鼻息,沒死……還好……
胡亂的理好衣服,我瘋了一般向外衝去,一陣冷風吹過來,我打了個瑟縮,恐懼向藤蔓一樣緊緊把我纏住,我麻木的沿着那條路向山下走,我不知道應該去哪裡,能去哪裡。
茫茫天地,似乎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腳已經麻木了,手凍得像冰棍一樣,我抱住自己,肚子很餓,我抱住自己……今天的悲慘遭遇像夢一樣,可是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風吹進眼睛裡,很疼,疼得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轉彎不久面前出現了一條公路,公路像線一般無限延伸着,不知要通往何方,左邊還是右邊,我愣在路中央,茫然而不知如何選擇……
突然一陣強烈的燈光射向我的眼睛,偏過頭,伸手遮住眼睛,一輛速度極快的車子向我衝過來,腦中倏地反應過來,噔噔的退了好幾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強烈的後怕感讓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小姐,你沒事吧。”
擡起頭,望進一雙如碧水般清澈的眸子裡。他一臉憂心的看着我,車燈照亮了他的半邊臉,儒雅的模樣,像清泉一般的眼,因爲擔憂,濃黑的眉皺着,像個被搶了糖的孩子。
莫名的熟悉,彷彿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陪我度過無數個花開日落,心裡突然涌上一陣酸楚,手不自覺的伸上去,想要撫平那眉,那眼。
他微微退縮了一下,躲開我的手,不解的看着我。“小姐,你不要緊吧。”
沒有回答他,腦子裡還被那種熟悉的感覺糾結着,我問他:“你認識我嗎。”
看了我一眼,他冷冷的笑了:“小姐,這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手段,不過還真佩服你的創意,大半夜站在高速公路上,看樣子,你應該沒事了吧。”
說完轉身就走,這莫名的熟悉,好不容易找着一個有感覺的人,我怎肯輕易罷手,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褲腿,回過頭來,他眼裡已閃過一絲陰冷。“小姐,放手。”
可憐兮兮的望着他,我緩緩搖了搖頭。
他正想發作,手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瞟了一眼號碼,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按下接聽見,但是他的臉色越到後面越是不耐。
他說:“媽,你別催了,我這不就回渝城了嗎,你老人家的十二道金牌,我怎麼趕抗命啊,現在?現在在高速公路上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就回來了,到時任您處理,您要我死,我絕對不會賴活着……”
多餘的話倒沒有記住,腦中只留下一個詞語:渝城。
他掛上電話,我擡起頭,一字一句清晰的對他說:“我要去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