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不准你傷害我孃親!”
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林婉也決定要絕地反擊的時候,林宣卻是面無異色,依舊冷靜的凝着林婉,而小寶在拔地而起直接飛身到她身前的時候,小手也凝聚了體內稀少的內力,拍在了林婉的胸口上。
恆公公也在小寶落地的剎那,趕忙將他接到了懷裡,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皇上小心小心!”
小寶着急之下,對着林婉發動的攻擊自然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讓林婉恐慌的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小孩子打在自己的胸口上,而無法移動半分。
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中了毒?還是其中另有原因?四肢麻痹,甚至連剛剛作勢要偷襲林宣的鷹爪手也定在原處。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林宣,是你?一定是你!”
林婉只能眼含恨意的看着林宣,無法動彈的情況讓她心裡悔恨不迭,終於在這個時候,有些想明白爲何她能如此輕易的就來到宣閣,這一切也許全是林宣的陰謀。
“我說林王妃,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別跟我們老大幣劃了!你以爲你那點小心思能騙了誰?是不是這幾天你沒收到什麼書信,所以着急想要找好退路?你看看,這烤乳鴿怎麼樣?想不想嚐嚐?”
林婉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殿門就被打開,來人端着托盤慢慢走到林婉身側的時候,也讓她看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是你?你是故意的?”
呲目欲裂的望着那托盤上兩隻芳香四溢的烤乳鴿,林婉心口頓覺像是壓着巨石般難受,而眼前之人,不正是一直伺候在自己寢宮內的宮女嘛!
“老大,小寶,巧柔姐,一會咱們嚐嚐這個,我特意讓御膳房做的!”
易小滿冷笑的瞥了一眼林婉,隨後就自顧自的將托盤放在桌上,同時招呼着殿內的幾人說着,全然不顧林婉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的痛恨神色。
“林宣,你算計我!我是你大姐,你忘了嗎?”
無法忍受被人暗算又被忽略的林婉,看着林宣就忍不住喊了一聲,着急之下嗓子都失了調。
林宣凌脣翹起一抹從容的弧度,說道:“林婉,在你想害莫言和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的大姐?”
“妹妹,你應該知道,我是逼不得已的!難道你還不清楚爹的手段嗎?若是我不聽他的,也許我早就死了,那你讓我的楊兒怎麼辦?他不過也才四歲啊!”
似是甚至自己已經身陷囹圄的林婉,不禁想要以親情攻勢,感化林宣,也許事到如今,她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也從沒想過林宣並非是她的敵人。
一切都是她的心魔在作祟罷了!
“林婉,多說無益,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林鳴鶴和風夜行的回信,不必着急!你很快就會和他們見面了!恆公公,把她交給莫言吧!以後會用到的!”
有些疲憊之色染上眉梢,林宣吐息之後就隨意的揮揮手,她與林婉之間的糾葛,很快就會有個結果,但不是現在!
“是,王妃!”
恆公公恭敬的頷首後,便命人將林婉拉了下去,而途中林婉聲嘶力竭的吼叫,也根本無濟於事。
相比易小滿,巧柔的臉上卻多了幾分難言之色,嘴角蠕動了片刻,半餉也沒有說出什麼。
“巧柔,想說什麼?”
心細如塵的林宣,自然是發現了巧柔的不對勁,看着她問了一句,同時也有些悵然,她和林婉說到底都沒有太多的深仇大恨,但問題就在於,她曾經和林鳴鶴狠心的想要殺害莫言,這一點是她如何都不能忍得。
“王妃,巧柔有一事不明!”
“你說!”
巧柔抿了抿嘴脣後,說道:“王妃,剛剛你對大小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是將軍的女兒嗎?”
這話出口,林宣就瞬時轉頭看着她,心裡也是明白,巧柔雖然平日話不多,但是心思也相當縝密,沒想到自己如此隱晦的弦外之音,也能被她聽了去。
林宣定睛望着巧柔,直到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才緩慢的點頭:“沒錯!我和林婉,都不是林鳴鶴的親女兒!”
“啊?怎麼會這樣?小姐,當初我是一直伺候在你身邊的啊,從沒看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你怎麼會知道?”
巧柔難以置信的看着林宣,忍不住將稱呼都改了。雖然離開將軍府已經許久,但是往事歷歷在目,怎麼會多年之後又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
“我和她具體的身世已經無從考證,目前我得到的消息來看,將軍府中只有林風纔是林鳴鶴和將軍夫人所出,而我和林婉不過是林鳴鶴想要篡位北嶽的棋子罷了!當初我和林婉先後被安置在二王府中,就是因爲林鳴鶴無法掌控我之後,纔會想出讓林婉代替我的身份。
至於她的王府中的目的,也是要偷取風夜行所持的兵馬號令牌,可惜後來懇親大會的事情,讓風亭對他極爲失望,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權,並且不再重用,如此林婉也纔會一直生活在王府中。”
“竟然是這樣?老大,那你之前豈不是認賊作父了?”
口無遮攔的易小滿,聽完林宣的話,就直接開口說着。說完之後才發覺不對,趕忙繼續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大,不如讓烈焰盟再仔細調查一下,看看能否查出你真正的身世?”
聞言,林宣卻是搖頭,道:“不必了!調查清楚又如何?現在我就是我,沒有什麼區別了!”
“也對!”
巧柔不乏心疼的看着林宣,上前小心的攙扶着她的身子說道:“小姐休息吧!累了一夜,剩下的事情王爺會處理好的,你看小寶都已經困了!”
說着林宣才猛然回神,就見小寶已經被恆公公放在牀榻上,鼓着小腮幫,腦袋還一點一點的,解決了林婉的問題,已經深夜更深露重,他也累了!
*
臨近子時,茫茫白色的夜裡,篝火火把處處可見,投射在地上的白雪上,有些刺目的光芒。
營帳內
“諸位,對於這次攻打長安城,朕有一個初步的對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東帝請說!”
東陵天隨即起身,負手行走間說道:“朕的決定就是,北嶽、南楚和東郡,各出二十萬兵馬,在同一時間分三個方向攻打長安城,朕相信,若是這樣出兵,定然能夠讓君莫言措手不及!哪怕他城內傭兵千萬,也不可能同時能把控住三處的進宮!”
聞此,南風涯和風夜雨不禁面面相覷,兩人心思都十分沉重,而南風瑾卻開口說道:“東帝,照你這樣說,今夜找我們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們如何發兵嗎?這聯手一事是你開口的,難道東帝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有些與南風涯負氣的南風瑾,難得說出了幾人的心聲。而這也讓風夜雨眼中閃過一抹冷嘲,隨後消失無蹤。
東陵天微微一愣後,語氣不禁冷了一分說道:“這是自然!二王爺不必擔心!朕可以出兵三十萬,就當做與你們兩國聯手的誠意!當然,朕的兵馬都是千挑萬選,各個以一當十,既然是二十萬,也不會落於人後的!”
“東帝嚴重了!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暫定出兵二十萬兵馬,以長安城的東面爲主進行攻破,至於其他的,恐怕東帝要再等上一等,畢竟這大戰在即,很多事情風涯還要修書給父皇,以告知其真實境況!”
南風涯張口就接下了東陵天的話,而如此言之鑿鑿的就要出兵二十萬,也是無形之中將了東陵天一軍。
話是他自己說的,如今坦言的南風涯,卻讓他再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
“南太子果然爽快!你儘快給南帝修書,若有任何問題,朕會隨時爲他解答!記得替朕帶好!”
表面功夫做的相當到位的東陵天,除了語氣能夠爲人所聽信,至於他隱藏在黑紗下的表情,根本無人能夠探知。
事到如今,身在營帳內的南風涯和風夜雨等人,完全沒想到,此戰到最後竟是與狼共舞,輸得一敗塗地。
“那風太子呢?如今這風帝不幸身故,北嶽也就是太子的天下了。還是說風太子需要時間考慮?”
得到南楚的肯定後,東陵天又看向一側始終默不作聲的風夜雨,不得不承認這風夜雨算是相當謹慎。
風夜雨聞言擡眸,睇着東陵天的黑紗斗笠,而後說道:“呵,既然南太子都已經同意,本太子也斷然沒有理由拒絕!既然如此,東帝打算何時發兵?本太子至少要做好準備,畢竟長安城的北面,地勢較低,積雪難行,早作打算爲妙!”
東陵天暢快的大笑了一聲,猛地轉身走向身後鋪着軟被的藤椅上落座後,說道:“哈哈!風太子當真是謹慎!有大將風範!既然已經談妥,那擇日不如撞日,天亮之際,就是攻城之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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