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若汐,真的是你…”
錦瑟緊緊牽住上官若汐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底也氤氳出淚花。雖然分別的日子不過短短月餘的時間,但上官若汐突然的失蹤,也讓錦瑟一直擔憂在心,此時見到她毫髮無傷的出現在面前,更是有些難掩的哽咽着。
“是我!我回來了,錦瑟!”
上官若汐同樣動容的反手握住錦瑟,畢竟她是自己在這裡真心實意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見她面上毫無掩飾的擔憂和喜悅,上官若汐也感同身受着。
而相反的則是,墨電已然站在錦瑟的身邊,依然沒有鬆懈的看着上官若汐,只覺得她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宮內有名喚上官若汐的女子!
自然,墨電的打量讓上官若汐也明白在心,笑看着他,打了聲招呼:“嗨,墨電侍衛!看來你和我們錦瑟發展的不錯嘛!”
“你是誰?”
墨電對上官若汐友好的態度不以爲意,只不過如今皇宮內由他們四兄弟來把持着,對於突然出現的人物,必定需要謹慎對待。
“墨電,她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翠花!她的真名字叫上官若汐呢!”
錦瑟扭頭看着墨電,對上官若汐的維護之意相當明顯。
聞言,墨電似是恍然大悟般,點着頭望着上官若汐,蹙眉說道:“原來是她?!宮女私自離宮,罪責不輕!”
一聽這話,錦瑟便不高興了,瞪着墨電反駁道:“若汐都回來了,哪還有什麼罪責,再說她離宮說不定是遇到危險了,你若是懲罰若汐,那我立刻就搬出東宮!”
“誒,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別……”
“墨電侍衛,能否讓我和錦瑟單獨聊聊,我想皇帝身邊說不定會有你所意外的人出現呢!”上官若汐故作輕快的語氣,又透露出異樣的信息,讓墨電摸不到頭腦的同時,又不得不礙於錦瑟的面子,點頭示意之後,便起身離開了東宮。
姐妹倆人看着墨電遠去的身影,隨後錦瑟便側目看着上官若汐,而瞬間之下,就發現她剛剛還面帶笑容的臉頰,竟是突然變得沉默頹廢。
錦瑟擔心的問道:“若汐,你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就突然在宮裡消失了?”
上官若汐垂眸的神態,透着疲憊和滄桑,強顏歡笑的擡頭看了一眼錦瑟,拉着她邊走邊說:“咱們進屋說吧!事情很多,多到我都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好,跟我來!”
一刻不耽誤,錦瑟徑直拉着上官若汐就走向了自己在東宮的居所。門外陽光普照,房間內也明亮十足,錦瑟關上房門之後,剛轉身就被上官若汐撲了滿懷,悶悶的聲音響起在自己的耳邊:“錦瑟,讓我抱一會!”
不同於和林宣相處時的處境,上官若汐在面對錦瑟的時候,纔是真正能夠打開心扉訴說自己愁腸的人。
對於林宣,上官若汐對她是全然的信服和聽從,而兩人同樣的遭遇,也讓她們彼此的關係更進一步。
但是林宣高高在上的一切,總是讓上官若汐望塵莫及,有些話她寧願自己憋着,卻也不願讓瑣事纏身的林宣姐和她一起煩惱。
而這一刻,上官若汐在面對年齡相當的錦瑟時候,纔在多日之後,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是現代人不錯,但親自將自己交給一個男人,一個時時刻刻都能見到的男人,可那些發生的過往,卻只能由她一個人來承擔,誰讓她甘願承受,誰讓她情之所至。
“若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錦瑟輕輕拍着上官若汐的脊背,察覺到她濃重的鼻音,事情還沒了解清楚,錦瑟也不敢斷然的說什麼。
只能安撫着她有些起伏的情緒,特別是脖頸處傳來的冰涼感覺,讓她清楚的明白,想來樂天開朗的若汐,竟然是哭了。
“錦瑟,我好難受!”
上官若汐想要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可是在空蕩蕩的房間之中,面對自己能夠信任的錦瑟時候,上官若汐心裡的傷口還是再一次浮於表面,硬生生的撕開了她幾日來的堅強僞裝。
錦瑟聞言,就更是心疼上官若汐,誘哄道:“若汐,別哭了,你跟我說,到底怎麼了!若是有人欺負你,我讓墨電去幫你報仇!”
雖然她們兩人相交的日子不長,但是有些人彼此之間無需天長地久的累積,便能成爲相知相愛的好友,她和若汐就是這樣。
即便她們都是身份卑微的奴婢,可就是這樣逆境的生存,更讓她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情誼。
良久,上官若汐吸了吸鼻子,手背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幾下後,勉強一笑,道:“好了,我沒事了!事情憋在心裡久了,果然需要拿出來曬一曬,你別擔心,我很好!”
“若汐!”
錦瑟正色的睇着上官若汐,斷定她這段離開的日子中,肯定是發生了不少事。賭氣的喚了她一句,隨後就拉着她兩人坐在軟榻上,錦瑟繼續說道:“若汐,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你的離開和你現在的迴歸,肯定是有原因的,你都不願意和我說嘛?看你這麼難受,你還想自己一個人憋着?”
暗歎着,上官若汐慘笑的凝着錦瑟,沉默半響後,開口詢問道:“錦瑟,你和他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墨電?”
“嗯!”
見上官若汐點頭,錦瑟不明所以的說道:“就是現在這樣啊,前幾日他剛剛把我帶到東宮來,還說以後也讓我就住在東宮。不對,若汐別說我的事啊,先說你的!”
“你們倆…那個了嗎?”
上官若汐八卦的探頭打量着錦瑟,眼底莫名的神色被一片好奇所覆蓋。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錦瑟對於上官若汐所說的‘那個’還不甚明瞭,一臉莫名其妙的皺眉,問道:“哪個啊?”
定睛看着錦瑟疑惑的樣子,上官若汐倏然垂下肩膀。她太明白楨襙對於古代的女子意味着什麼。
“若汐,你很奇怪!”
聞此,上官若汐無意的聳聳肩膀,靠在軟榻的一邊,懶洋洋的回道:“有嗎?人總是會變得!”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你一直都說你想離開皇宮的,既然你已經出去了,幹嘛還回來!”
說此話的同時,上官若汐在錦瑟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少許的抱怨。畢竟當初對她許願要帶着她一起離開的是自己,可沒有做到承諾的也是她,也無怪乎錦瑟會對她有怨言。
眉宇含愁的上官若汐,在斂去了平日長掛在嘴邊的明媚笑容,此時竟是少有的恬靜賢淑,特別是那一抹揮不去的愁緒,更爲她平添嬌弱。
兩隻手在身前來回攪動的上官若汐,不以爲意的說道:“他回來,我也只能跟隨了!”
錦瑟雙眸瞬間瞪大,她若是沒看錯,剛剛她在若汐的臉上,分明看到了眷戀和愛慕,思及此,立刻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試探的問道:“若汐,他是誰?”
“他?一個或許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人!”
這樣自暴自棄的話,在錦瑟看來從來都不像是若汐會說的,可眼前卻又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如夢如幻的感覺,讓錦瑟心裡好似有螞蟻在爬,上官若汐那呼之欲出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着實讓人着急。
“若汐!你到底怎麼回事嘛!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你以前纔不會說這種喪氣話呢!你所說的人,要是不屬於你,那你幹嘛不換個人呢!”
錦瑟有口無心的話,讓上官若汐展眉笑道:“錦瑟,假如墨電不喜歡你,你是否能夠阻止自己的心意,立刻就能斷了對他的心思?”
“啊?這……”
初經情愛的錦瑟,必然是想不到那麼多的‘加入’,況且她是幸運的,和墨電幾次接觸後,兩人便心意相通,互換了定情信物,在這一點上,上官若汐無疑是不幸的,她所愛上的人,本身就是個極端的性子,心有所屬就必定不會再看身邊的任何風景。
這一切,上官若汐早就明瞭。所以她寧願以看客的身份,在他身邊守着,等着。也想着會不會有一天,自己突然就見異思遷,對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你看,我們的行爲是能夠受到內心想法所控制的,但是心意究竟如何發展,卻是我們無能爲力更改的!錦瑟,這一次離宮,我愛上了一個男人——”
上官若汐越說聲音越小,那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愛意,第一次徹底剖析給人聽,即便性格大大咧咧,卻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若汐,他是哪家哪戶的人?”
錦瑟心中打着小九九,在她眼裡墨電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是以正當她還思索着要墨電將那男子抓來的時候,才聽到上官若汐說道:“東擎蒼,前東郡國的太子,當今皇帝的乾爹,烈焰盟的二盟主,攝政王…和攝政王妃的手足之交。”
一系列的名號聽的錦瑟一陣頭暈,東擎蒼的名字,她如何能夠不知?攝政王的手足之交的確不錯,但是攝政王妃…他可是爲了攝政王妃拋了太子,棄了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