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一:欠你的幸福!(必看!)有月票麼?給幾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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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恆,把七星海棠果拿來!”

阮擎蒼目不轉睛的看着林宣,對着門外駐守的路恆說道。愛叀頙殩很快,路恆十分謹慎的抱着一個金色錦盒,外表尤其考究,虎視眈眈的看了一眼林宣,她不會知道,主子爲了找到七星海棠果,費了多少力氣。

“主子,請三思!”

路恆緊緊抱着錦盒,在阮擎蒼要接過去的瞬間,抿脣冷眼瞪着林宣,提醒着阮擎蒼。

“下去!”

阮擎蒼拿過錦盒,瞥了一眼路恆,完全無視他所說。當房門緊閉之後,阮擎蒼拖着錦盒,好整以暇的看着林宣,說道:“七星海棠果,千年一結果。你應該很慶幸,你有換取這果實的價值!”

林宣閉口不言,定睛看着錦盒,她知道,阮擎蒼定然還有話沒有說完。

“不過…”

果不其然,在林宣暗忖的時候,阮擎蒼便再次開口:“不過就這麼把果實給你,待你給那殘廢解了毒,反咬一口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恆來知不着。“你到底想怎樣?阮擎蒼,身爲男人,要說什麼做什麼,不要婆婆媽媽,我既然已經按照你所說的讓莫言對我失望,你若是現在想要反悔,那咱們就地獄裡見!”林宣破釜沉舟的態度,足以說明她現在的決心,死過一次的人,何懼第二次!

阮擎蒼搖頭失笑,白希如玉的手指輕撫着錦盒,道:“我要做的很簡單!把這個吃了,從此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但凡你有二心,或者你對君莫言餘情未了,這斷情丸會讓你生不如此,心痛如絞!”

說着,阮擎蒼兩指尖就捏着一粒白色藥丸,表面上晶瑩剔透,似是還有流光閃過,如此漂亮的藥丸,卻是有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斷情丸。

林宣嘴角凜冽一扯,毫不猶豫的接過藥丸,拿在手裡睇着說道:“阮擎蒼,真是搞不明白,你這麼想得到我,到底是什麼心思!”

話閉,林宣決然的將藥丸送入口中,垂蕩的衣袖在她的動作下搖曳飄蕩的拂過嘴角。入口即化的藥丸,在阮擎蒼覷着的視線中,漸漸臉上泛起了笑容。

‘吧嗒’一聲,手中的錦盒被他打開,內裡是紅色的緞絨鋪底,其上擺放着一顆極爲不顯眼的黑色果實,那黑果上佈滿細密的絨毛,恐怕若不是知道它的名字,任何人見到這果實都會不屑一顧。

林宣睇着果實,那七星海棠美的令人窒息,可卻是劇毒之王;而這七星海棠果,如此其貌不揚,反而具有解百毒的功效。

“別小看這七星海棠果,它能救命,卻也同時能夠殺人!”

“什麼意思?”

阮擎蒼頗有些得意一笑,“你若想要救君莫言的命,必定要找一個還是處子之身的女子,用她身上的血熬燉七星海棠果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每七個時辰血液熬沒了,還要繼續添加新鮮的處子血。四十九個時辰內,火候不能有任何變化,熬燉過後,當着七星海棠果變爲七色的時候,就可以給君莫言吃下了!”

處子之血!

“如何?”見林宣陷入沉寂,阮擎蒼愈發愉悅的再次說道:“看那殘廢可憐至極的模樣,我可以給你提供處子!就當是給他的補償!”

打從知道了林宣的身份開始,阮擎蒼就從沒想過,她二嫁給兩個王爺,竟還會是處子之身。

“不必!阮擎蒼,你說的話最好是真的,如果莫言因爲這樣有任何閃失,我要你所有人一起陪葬!”

林宣凌然的態度,讓阮擎蒼頗有些震驚於她對君莫言的付出,但一想到她剛剛吃了自己親手製成的斷情丸,又忍不住緩和的語氣,“你放心,我說道做到!不用擔心我的辦法,比之沈天,我的醫術並不比他差!”

“你認識沈天?”

這句話,頓時讓林宣側目,回想着上次,阮擎蒼似乎也提及過沈天,而且語氣還是十分的惡劣,這不禁讓她疑惑叢生。

阮擎蒼譏諷一笑:“何止認識!”

見阮擎蒼不再開口,林宣也沒有心思多問,小心翼翼的蓋上了錦盒,睇着他說了一句:“三天後,我會回來!”

“好,我等你!”

林宣走後,路恆一臉不甘願的站在阮擎蒼身後,他不明白,爲何主子浪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最後找到了七星海棠果居然就這麼輕易的送人。

“路恆,你逾矩了!”

阮擎蒼迷惘的聲音說着,雙目定睛看着酒樓下疾行遠去的女子,當她走後,靜謐的房間內還飄蕩一縷幽香,而他也在此刻定神思量,這麼做的真的值得嗎?

“主子恕罪!屬下只是不想主子將這麼寶貴的東西交給月王妃,畢竟她是個二嫁的女子,就算主子想娶她,恐怕皇上那邊…”

路恆頷首站在阮擎蒼身後訴說,他是忠心耿耿的隨從侍衛,自然不希望主子之後會對今日之事有任何後悔的心思。

“娶她?”

阮擎蒼一聲嗤笑,帶着鄙夷,慢慢轉身看着路恆,繼續說道:“誰說本宮要娶她?與兩個男人有染的女子,她配嗎?”

“那主子這樣做…難道那解毒辦法是假的?”

阮擎蒼慢行擦身走過路恆的身邊,然而卻在他身側的地方站定,側眸微挑眉頭,眼底精光綻放,“都是真的!那沈天一心一意的想找到七星海棠的解藥,那老頭也幾乎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他,可本宮呢!身爲老頭的大徒弟,他這般顧此失彼,本宮就要讓他看看,到底誰纔是最適合接手天山門的!沈天想爲君莫言解毒,本宮偏偏要先行於他,天下劇毒之王本宮都能解,他沈天的神醫名號,完全是徒有虛名!”

“主子,可若是師尊知道了…”

路恆顯然對阮擎蒼的所有事情都瞭如指掌,沈天的身份他也是聽主子提起過,一國王爺不愛權勢偏偏擺弄藥材,這與主子都是同樣的愛好,然而,沈天唯一缺少的就是主子想要雄霸天下的野心。

“知道又能怎樣?沈天說過,他這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親手解開君莫言身上的七星海棠!哈哈哈,本宮替他做了,本宮就要讓他遺憾終生也不得所願!只要他不好,本宮就好極!”

聽着阮擎蒼略帶恨意和憤怒的語氣,路恆終是明白了他這樣做的原因,雖然以這樣的手段來說,確實便宜了君莫言,但是隻要主子能解恨,他也無話可說。

“主子英明!”

阮擎蒼已然閒適的坐於案邊,眼底瘋狂閃現報復後的塊感,說道:“王霸那些東西不要也罷,三日後,待她回來,立刻啓程回東郡!”

“是!”

阮擎蒼摩挲着腰間的白玉佩戴,殺氣隨之一閃,“派人把王霸做掉,別留下痕跡!”

“屬下遵命!”

府衙內,被委任的新任知府還在途中,是以此刻整個府衙只有林宣與君莫言幾人,其餘的只剩下那些不明所以的下人,每個人見知府被押解回京,紛紛小心謹慎的過活,生怕惹怒了公爵大人,以及突然出現在府邸的月王爺。

墨電所帶領的五百精兵,此刻也全部入住府衙,瘟疫病患已經全部治癒,百姓也都帶着感恩回到自己的家中,繼續爲生計奔波。

“墨電,二哥什麼時候到?”

林宣坐在府衙公堂的偏廳內,身前的桌案上正放着金色錦盒,一夜時間過去,她卻不敢回到房間中,恐怕現在的莫言根本就不想見到她,而她自己在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也沒有任何資格再回去。

墨電凝神想了片刻,回道:“應該快了,屬下早已飛鴿傳書給沈公子,相信他正連夜趕來,不日就會到達!”

聞言,林宣沒有再開口,神色冷凝的盯着錦盒,她還是不相信阮擎蒼的,這一次暗中叫沈天過來,也是想讓他確定一下,這七星海棠果是否爲真,她沒有足夠的信心,也不可能拿莫言的性命開玩笑!“

”莫言他…“

話沒說完,林宣就緊閉雙脣,她問了又能怎樣,整整一夜了,莫言沒有出現在府衙內,也沒有任何人靠近過那寢室,昨晚她做的一切,應該是讓他傷透了心!

”三爺他…不太好!昨日王妃離開後,三爺就口如鮮血,屬下按您的吩咐將他帶回了府衙,不過直到現在,三爺都沒有出來過!“

林宣嘆息一聲,”派人送些飯菜給他,我在這等二哥,你下去吧!“

”是!“

枯坐兩個時辰,林宣彷彿是一尊雕像一樣,動也不動,當府衙大門的上空,有一人直接飛身而過,落定在公堂門前的院落時候,林宣瞳孔收縮,抱起桌上的錦盒大步而出。

”二哥!“

不出所料,那院落中一身塵土,滿面黃沙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沈天。看得出來時的急切,滿身的風塵僕僕,就連那衣裳都被灰塵佈滿,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弟妹,你當真找到了七星海棠果?“

林宣拉着沈天,回眸看了一眼緊閉的府衙大門,快步走向了偏廳之內。將所有門窗全部關上,林宣將錦盒交給沈天,急切的說道:”二哥,你看!“

沈天睇了一眼林宣,隨後雷霆速度接過錦盒,打開之後,順手在胸膛內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邊看着果實,邊快速沙沙翻動,神色緊張又激動。

林宣緊抿菱脣,心慌的站定在沈天身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要她能確定這就是七星海棠果,那一切就好辦了。

”啊!找到了!“

沈天一聲驚呼,指着煩亂的書頁,抖着手劇烈喘息,”果然是,果然是啊!沒想到這就是七星海棠果,弟妹,你在哪裡找到的?你怎麼會知道這果實能解毒?奇怪,這書中並沒有說解毒的辦法!“

林宣心中的大石猛地落地,看着沈天激動的樣子,又睨了一眼書上所畫的七星海棠果的模樣,當真是一模一樣,想着阮擎蒼的話,林宣如實告知:”是阮擎蒼告訴我的,二哥,你認識他嗎?“

聞言,林宣明顯察覺到沈天身軀一震,動作戛然停止,轉頭神色莫名,語氣生硬的說道:”該死的東西,他在良鎮?“

”在!他是誰?“

沈天神色一凜,眸子冷光綻放,”我的師弟,東郡國的太子,東擎蒼!“

”墨電,接下來的兩天內,我要你頓步不離的守着膳房,一刻不能離開!還有你們二十名精兵,每隔兩個時辰,輪崗一次,誰人不準靠近膳房,違令者殺無赦!“

府衙內,在傍晚來臨的時候,林宣氣勢凜然的站在膳房的門口,冷聲寒涼的對着墨電和身後的二十名精兵吩咐着。

”公爵放心,屬下一定盡忠職守。“

林宣抱着錦盒,垂眸掠過一絲堅定,隨後睇着墨電,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伴隨着門扉傳來的‘吱呀’聲,膳房的門緊閉直至兩日後的黃昏。

膳房內的地上,早已經安放着一大捆乾柴,爐竈上的一切也都準備就緒,吹燃火折,點起爐竈,將七星海棠果小心翼翼的拿出放進砂鍋內。下一刻,林宣右手持着匕首,嘴角嫣然一笑,眉頭不眨的直接在左手腕上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瞬間鮮血噴灑,滴入砂鍋內,漸漸與七星海棠果融爲一體。

”東擎蒼,你以爲躲在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城東的酒樓內,沈天表情極爲難看的睇着面前不以爲然的阮擎蒼,而他正是東郡國的太子東擎蒼!

東擎蒼手執酒杯,輕抿一口後,淺淡的開口:”師兄,難得一見,坐下喝一杯!“

‘啪嗒’一聲,沈天暴怒的將他手中的酒杯大落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大罵:”東擎蒼,你禽獸不如!就因爲師父不讓你繼任天山門,你居然對他下毒,還偷走了他畢生所創的醫術寶典,你該死啊你!“

東擎蒼斜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杯,眸色轉爲陰鷙,轉頭看向憤怒異常的沈天,姿態傲立的慢慢起身,”師兄,那些都是本宮該得的!何來偷走一說?本宮的天賦不知比你高上多少倍,就憑你的愚笨,有什麼能耐接掌天山門?“

”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心懷不軌,覬覦師傅的天山門。東擎蒼,比天賦我是比不過你,但勤能補拙你難道沒聽過嗎?你憑藉旁門左道想得到師傅的認可,你根本就是有辱天山門出身!“

沈天凌怒的姿態,似是取悅了東擎蒼,隨即其開口:”天山門?將來這天下都會是本宮的,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天山門?師兄,你既然如此高尚情操,又說勤能補拙,那不如你告訴我,你那曾經天天掛在嘴邊的三弟身上的七星海棠之毒,要如何解開呢?“

”你…“

沈天發怒指着東擎蒼,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他承認曾經是他眼拙,錯把魚目當珍珠,以爲東擎蒼雖然身爲東郡國的太子,但也是一心救濟蒼生纔會學習醫術,所以當初兩人在天山學藝的時候,他心中的苦悶都告訴了他,誰知如今這些居然變成他諷刺自己的藉口,何其可笑!

”師兄,你的願望就是找到解開七星海棠之毒,如今本宮替你達成所願,你要如何感激呢?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弟妹,從今後她就是本宮的人了,你還是考慮一下,爲你殘疾的三弟再找尋良人吧!“

東擎蒼越說越起勁,似是看到沈天難過,他心底的陰暗就會越來越滿足,只要能讓那老頭最喜歡的徒弟受制於他,那他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值得了!

”東擎蒼,你居然敢對弟妹起了心思,我殺了你!“

沈天成功被他激怒,身形瞬間飄移至東擎蒼的身前,凌厲的手法帶着強勁的內力打向了東擎蒼。

而後者卻是悄然遠離,躲過沈天的攻擊,東擎蒼一手甩開前襟衣袂,厲聲說道:”沈天,別忘了,從前至今,你從來都不是本宮的對手!以前是武功,現在本宮是雙贏於你!你最好考慮清楚,要麼將天山門交給本宮,要麼你就等着那老頭魂歸西天!“

”東擎蒼,你到底對師傅做了什麼?你豬狗不如,你忘了師傅曾經對你的好了嗎?“沈天氣的渾身發抖,可是不能否認,他說的一切確實如此!

師傅的寶典他從未見過,甚至不曾想過那裡面居然會有解開七星海棠之毒的辦法,可如果真是這樣,爲何這麼多年來,師傅都不告訴他!

這疑問讓沈天心裡的底氣在減少,難道他如今代替師傅掌管天山門,真的是個錯誤嗎?可若是將天山門交給東擎蒼,野心勃勃的他,又會利用天山門達到什麼目的呢!

”時候未到,本宮自然不會說。待本宮他日有所成,會讓那老頭親眼看一看,他一向不看好的徒弟,是如何風光迴天山,讓他自己看看,曾經的做法有多麼愚蠢!“

”東擎蒼,我還是小看你了,這麼多年就是你的野心造就了你這般欺師滅祖的行爲,師傅待你不薄,如今你就讓他老人家躺在牀上沉睡了三年,你難道都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

沈天邊說邊搖着頭,蜂擁的失望神色和痛心疾首的模樣,卻讓東擎蒼仰天長嘯。

”哈哈哈!師兄,你太天真了!當初本宮去天山,本就是爲了醫術而去,可那老頭是怎麼做的?他將一切好的都傳授於你,而對本宮呢,有事何等的態度惡劣!多說無益,今日一見,本宮就是爲了讓你看看,本宮青出於藍將你們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時刻!“

東擎蒼氣息有些紊亂,但依舊看得出得意狂現的神色,而沈天的落寞卻是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師弟,你做了這麼多錯事,雄霸天下當真比一切都重要嗎?你無可救藥,我也無話可說!但你記住,你與我之間的事情,我絕不允許你波及到三弟和弟妹的身上,想要奪走弟妹,殺的了我再說!“

東擎蒼眉頭一挑,”師兄,咱們拭目以待!到底是本宮奪走了她,還是她心甘情願跟本宮回東郡的!“

兩日後,申時三刻

膳房門外,整整兩天的時間,所有人都精神抖擻的不離半步,墨電更是強撐着通紅的雙眼,每一次打盹都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事關三爺的性命,他兩日兩夜不睡,又有何困難!

膳房之中,陣陣清香的氣息逐漸涌上,林宣眸色堅定的看着砂鍋,只剩下最後一刻鐘的時間就大功告成,酉時開始,她就可以着手給莫言喂下解藥了。

那砂鍋中埋於鮮血內的七星海棠果,七種顏色全部浮現,只剩下最後一抹藍色還有些暗淡,而林宣看着這一切,身心無比滿足。

這就是愛吧,爲了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活的比自己好!

林宣慢慢擡起自己的左手腕,外翻的傷口猙獰無比,幾乎深可見骨。每七個時辰換一次鮮血,而她就用刀劃深一寸,而那傷口凝結的血液都是被她以這種方法,再次鮮血淋漓而出。

嘴角泛起甜蜜,不過是傷口疼痛而已,又如何與莫言的性命相比較,前生受的傷比這還要嚴重的,她都能挺過去,何況這一次是爲了心愛之人滴滴落血!

甜蜜和滿足充斥心頭,可林宣自己卻不知道,她的臉色有多麼下人!本就白希的臉蛋,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泛着駭人的青白,眉宇間青色浮游,就連曾經紅嫩的雙脣,都是白如死灰!

當最後一滴血液滲入七星海棠果之中的時候,那果實瞬間光芒灼目,七種顏色帶着驚天光華,安穩的坐於砂鍋之中。

林宣眼底氤氳,她成功了,她說過會爲莫言解毒的,終於她做到了!興奮之下,林宣輕輕挪動了一下兩天兩夜不曾動過的雙腿,卻差點摔倒在地。

強撐着忽然傳來的暈眩,林宣右手狠狠攥着左手的手腕,疼痛襲來讓她的眼前不再黑暗如墨。

將砂鍋抱在胸前,右手一直不曾鬆開手腕,當膳房大門打開的時候,門外的墨電和沈天目不轉睛看着她,就連那些不明所以的精兵,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何曾有一個女子,能夠兩日兩夜不睡覺,爲三爺熬藥!精兵簡單的思想,自然知道她爲了誰,卻不知他們的月王妃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

”弟妹,辛苦了!“

沈天動容的看着林宣,他早就知道,這女子非同凡人,可卻沒想到,她居然會用東擎蒼所說的方法,爲三弟做到這種地步,三弟何其有幸,此生得此真愛!

墨電抿脣,僵硬着腳步上前,頷首對林宣說道:”公爵大人,幸不辱命,三爺已經睡了!“這是王妃兩日前告訴他的,必須要在今日酉時之前,讓三爺沉睡,他做到了!

”謝謝!“

林宣步伐無力,但錐心的疼痛感依舊讓她保持着最後一分清醒,當沈天喉結浮動,無以言表的跟在她身後,走向君莫言所在的寢室時候,身後的墨電笑看着,直接閉目後仰摔在地上。

”墨統領?“

二十名精兵瞬間涌上,擔憂的將他從地上浮起來,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辦?要不要去找神醫沈公子?“

”可是他們去找三爺了,這可如何是好?“

幾名精兵七嘴八舌的討論着,忽然,抱着墨電的一名精兵,打斷衆人的話,”你們聽!“

頓時,二十人都沉默不語,而那漸漸響起的呼嚕聲,也從墨電的鼻端傳出。二十人面面相覷,也難怪他這麼睡着了,這兩天他們二十人都有輪崗,卻唯獨墨統領堅守在門前,很快幾人擡着墨電,其他人跟在身後,快步離開了膳房門前。

寢室門外,沈天倏然站定,悄聲說了一句,”弟妹,你當真要這麼做嗎?你明知道這是東擎蒼的計謀…“

林宣轉頭,笑靨綻放,”二哥,我心意已決,莫言都知道!“

”他知道?“沈天頓時詫異的睇着林宣,誰知卻只看到那愈發較快的腳步,走進了寢室,而他想要跟上的腳步,卻被林宣所阻斷:”二哥,給我一些時間!“

沈天覷着闔上的房門,心疼一閃而過,他又怎麼會沒看到,弟妹手腕上的傷口,在她緊攥之下,已經染紅了整個袖袍…

牀榻上,君莫言和衣沉睡,三日不見,林宣卻感覺此刻有一種地老天荒之感,她的莫言,終於能夠解開折磨他多年的劇毒了。

”弟妹,儘快給三弟服下海棠果即可!幾個時辰後,他自會醒來!“

門外的沈天囑咐了一句,他已然從東擎蒼那裡知道了七星海棠果的一切,如果能救了三弟,就算這是東擎蒼報復他的手段,他也認了!

他很明白,東擎蒼如此做,一是想要凌駕與他神醫名號之上。而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慶幸曾經沒有告訴過東擎蒼,三弟身懷武功的事情。畢竟六國皆知,西木三爺備受皇兄寵愛,卻是個身無內力,雙腿殘疾的王爺。

而東擎蒼如此輕易就用弟妹交換了果實,定然以爲三弟就算治癒了七星海棠之毒,也不過是個文弱王爺!想到這裡,沈天暗笑,希望將來東擎蒼在面對三弟的時候,不會還有這種想法!

林宣皺眉清洗了自己猩紅的雙手,僅僅用一條絲巾將左手腕繫上,隨後坐在牀邊,拿出砂鍋內的七星海棠果,展顏一笑,爲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平添一抹生機。

君莫言沉睡着,林宣將海棠果放置在他的嘴邊,卻根本毫無辦法讓他進食。靜靜睨着君莫言完美的睡臉,又瞟向他掛着紅線的左手,菱脣開闔,輕輕咬下一口七星海棠果,俯身而上,撐開君莫言柔軟略帶涼薄的脣瓣,將果實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吃。

當最後一點海棠果全部被喉結滑動的君莫言吞下之後,林宣輕闔上眼瞼,多種情緒交雜的淚水蔓延而下。

身子已經瀕臨癱軟的邊緣,可林宣依舊咬牙苦撐,彷彿費勁了畢生的力氣,纔將君莫言抱在懷裡,靠着牀頭,輕撫他沉睡的如玉臉頰,煞白的菱脣輕輕梵唱:

”你如何聽得出

我婉轉的祝福,隱藏孤獨;

忽然換來的一陣空靈飄逸的曲調,飄蕩在整個府衙的上空,幾乎所有人都駐足凝聽,是什麼人唱的什麼曲子,從沒聽過卻如此悲傷瀰漫。

當你爲我迷糊,找不到出路

當你被辜負,在自己的淚水已乾枯

莫言,當你醒來的時候,如果得知我註定要辜負你的深情,你是否還會一如從前,在燈火闌珊處等我。

在他懷裡得不到安撫,原來嫉妒和愛無法相處

就算我悔不當初,也不能將自己救贖19sej。

莫言,我前生雙手沾滿鮮血,今生依舊冷冽,可如今我所有的改變卻全是你給的救贖,如果有可能,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與你結髮同行。

風吹過山谷,我會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諒我愛的不夠投入,雖然守在燈火闌珊處

讓我找到你,下一世彌補欠你的幸福

我會領悟,寫一百封情書

直到白髮,也要聽你溫柔敘述

莫言,你可否會明白我的苦心,當我做了這麼多傷害你的事,你又能否明白我這首歌裡面所梵唱的深意和柔腸。

風水過山谷,我會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諒我愛的不夠投入

雖然你會守在燈火闌珊處

讓我找到你,下一世彌補欠你的幸福,

我會領悟,寫一百封情書,

直到白髮,也要聽你溫柔敘述

愛一個人的態度如何銘心刻骨(←_←此處,林某建議各位打開度娘,聽着《欠你的幸福》慢慢品讀)!

莫言,我的銘心刻骨以及柔情深種,全是因爲你,我何曾會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爲了一個人不惜放棄生命的代價,也要讓你平安無事。

莫言,我將一切故事和想對你說的話都融於這首歌曲裡面,我用我們的未來做一次賭注,如果你聽到了,我會在燈火闌珊處等你,如果你聽不到…17129751

曲子飄飄蕩蕩似乎那難掩的悲慼將整個良鎮都罩在一片哀傷之中,房頂暗處躲藏的人,眸色不屑一閃,隨後在黑如遮幕的夜色中,直奔城東的酒樓!

當一曲終了,所有耳聞的人,全部迷茫着神色,心中還未從那首充滿訴說的曲調中回神,房間內的林宣卻是踉蹌的走到桌邊,她不能自私的讓沉睡中的莫言承擔一切。

拿起窗邊桌案上的狼毫,努力苦撐着寫下了滿滿一頁宣紙的話語。丟開狼毫,將宣紙放在君莫言的枕邊,帶着無比的眷戀和疲憊,輕輕一吻印在了他的薄脣上。

她的時間不多了,寅時就要離開府衙,她僅有幾個時辰可以恢復體力。她會等,哪怕等到海枯石爛,也會等着他明白一切。

拖沓着腳步,走出房間的時候,最後一眼落定在君莫言的臉上,趨於黑暗的視線,林宣卻沒發現,那牀榻上緊閉的眸子中,第一次從眼角滑落出的一滴淚。

那雙眸努力波轉,卻怎樣也無法睜開,耳邊迴盪的曲子他全部聽見了,薄脣蠕動,彷彿在千古呢喃:宣兒,不要走…

“二哥,交給你了!”

疲乏的身子微微搖晃,林宣望着門前雙目泛紅的沈天,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一切她會聽天由命!

在偏廳的軟榻上淺眠至寅時,林宣身着紫色華麗流蘇裙裝,墨發盡數披散在細肩之後,在府衙內衆人沉睡的時候,裙裝隨着走動飄曳而去。

莫言…我用一生做賭注…我等你…

“你來了!”

酒樓大廳內,東擎蒼鎮定而坐,當聽到街道邊在昏暗的凌晨傳來腳步聲,以及林宣華衣美服站在酒樓門前時候,輕聲一問。

而到底鎮定與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路恆用不離身的立於東擎蒼身後,當見到林宣臉色蒼白卻依舊傲骨依存的來此時,還是詫異的閃了眸子,畢竟這兩天他一直潛伏在府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所瞭解的。

東擎蒼放下心神,當轉眸看着林宣時候,卻是驚懼於她的臉色,青白無色,與三日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你怎麼了?”

林宣淡然以對,“沒事!”

聞言,東擎蒼放下酒杯,大步跨至林宣面前,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好冰!丹鳳眸內凝聚一片擔憂之色,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到底怎麼了?”

東擎蒼本能的認爲,林宣生病,而她如此不對勁的臉色,更是讓他心中疑惑和不好的預感同時升起。

不容拒絕,立刻拉起林宣的左臂要給她診脈,而林宣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憑她現在的體力,估計一陣強風就能直接將她掀翻在地,更何況是面對同樣強勢霸道的東擎蒼。

然而,剛剛撫上林宣的脈搏,卻被一緞面阻隔,低頭看着凝結着血跡的緞面挽在手腕處,東擎蒼心口一窒,動作緩慢的解開絲緞,入目的一切讓他瞬間雷霆震怒!

“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嚴重的傷口你都不知道醫治的嗎?”

憤怒的吼聲幾乎掀翻了酒樓頂層直衝雲霄,東擎蒼睇着那青紫的血肉,幾乎在他拉下絲緞的時候,扯動的傷口再次血流不止。

“什麼時候啓程?”

林宣面無表情覷着發怒的東擎蒼,這一切如果不是他,又怎麼會發生!即便她心存感激他所給的七星海棠果,卻不代表她會原諒他的威脅。

“吃了它!”

東擎蒼無視林宣的問話,從袖口內拿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棕色藥丸,直接放在林宣的嘴邊吩咐着。

林宣垂眸,聲音幾不可聞:“我都已經來了,你還要用藥物控制我嗎?”

“這是止血的丹藥!你該死的,你居然…你居然還是…你就這般用你自己的鮮血爲他熬藥,你把本宮放在哪裡了!”

東擎蒼咬牙切齒的看着那猙獰駭人的傷口,心裡忽地涌上一陣陣頓挫的疼。他從來沒有想過,林宣二嫁兩國王爺,居然還是處子。

瞬間,一個滔天-怒怨的眼神猛地紮在身後路恆的身上,他在府中潛伏了兩日,不可能會不知道林宣的舉動,而他居然沒有告知自己!

“主子恕罪!屬下…嘭…”

東擎蒼的怒火在他一掌打在路恆的胸口處時,全面爆發!他是太子,最無法容忍別人的背叛或者是欺瞞,“路恆,你好大的膽子!”

“噗…主子恕罪…屬下知錯…”

鋼牙緊咬,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安靜的酒樓內尤爲刺耳,最後那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冷厲如刀鋒,“自斷雙臂!滾出太子宮!”

“主子恕罪…主子開恩!”

路恆心神俱焚的雙膝跪地狠狠的扣頭,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小的隱瞞,居然會毀了自己的一生,他悔恨不迭,卻無法讓東擎蒼收回命令。

“滾!”

當從暗處走出的護衛將路恆拉下去之後,東擎蒼起伏不定的心口,在看到林宣波瀾不驚的鳳眸時候,更是撕扯的抽疼着。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她對君莫言做到這般田地。強行的將藥丸塞入林宣的口中,下一刻直接打橫抱起輕如羽毛的她,走上了酒樓外停靠許久的硃紅馬車內。

“啓程!”

瞬間,一如來時的陣勢,離去的硃紅馬車外圍,依舊被多名的護衛保護,唯獨頭前開路的馬車上,少了路恆的身影。

馬車內,林宣沒有任何生氣的被東擎蒼攬着禁錮在懷裡,太多的變故,讓她千瘡百孔還是想等着漸行漸遠的府衙內的那個人。

可還有機會嗎?他真的會聽到自己所傳唱的歌曲裡,訴說的故事嗎?她累了,好累好累,眼皮不停的打架,可她必須苦撐,直撐到生命枯竭也在所不惜。

“你爲什麼這麼傻?”

東擎蒼扶着如溫順貓咪一樣的林宣,她這樣瘦弱卻又堅強的令人心疼,該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讓她支撐着傷害自己也要救君莫言。

東擎蒼手中動作不停,身旁的小桌上,藥箱裡面應有盡有,邊爲林宣包紮傷口,邊睨着她不停眨動的雙眸。

“困了就睡吧!我一直都在!”

柔聲呵護着脆弱不堪的林宣,而這一句話,卻是讓她愈發睜大了雙眸。我一直都在,是誰也對她這樣說過,好累好累…

天光破曉,馬車已然離開良鎮,路過燈闌城,便可離開西木直奔東郡國。

馬車的車簾隨着馬匹奔跑而拍打着車窗,破曉的光亮傳進陰暗的馬車內,林宣已經支撐到極點,微闔着再也沒力氣睜開的雙眸,聲如蚊吶:“燈闌城…到了嗎?”

看到這樣的林宣,東擎蒼愈發緊摟她的腰肢,“到了!”

莫言…我已經到了燈闌城…可你還是沒到嗎?我的訴說你終究沒聽到嗎?我想等你,可是我沒有力氣了…

而就在此時,馬車戛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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