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牙並沒有待太久,說是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不久之後也就離開了。
馨兒與南宮笑後來也就一起回去了,用過馨兒就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房間裡發呆了。
她想回宮,卻不知道該如何和南宮笑說。
南宮笑也沒有搭理她,一個人累了似的躺在了牀上。
窗外,迎過月色。
馨兒一個人呆坐了半天后方纔想起南宮笑好半天沒有動靜了,這可真不符合他平日裡的性情。
平日裡,只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南宮笑就會想着各種方式逗她玩,與她溫存。
即使是什麼話也不說,他也會膩歪在她的身邊摟着她一起數星星。
無聲站起,朝牀上走去,就見南宮笑正大爺似的蹺着腿斜睨着她,那模樣似乎在說,你終於知道過來了。
“哥哥……”馨兒迎視着他的目光聲音刻意變得很溫柔,並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拉他的腿,假模假樣的給他拿捏幾下子。
他倒也不拒絕,半眯着眼瞼瞧她。
他不開口,自然是逼她先開口。
果然,半響過後不見南宮笑先開口詢問她只好在他半眯着眼的目光下硬着頭皮說:“哥哥,我想回去瞧瞧母后。”
“好啊!”他倒是應得爽快。
“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嗎?”她又試探性的問。
“當然不放心。”他毫不含糊的眯眼說,猛然,一把就拉過他壓在自己的胸前質問句:“你該不是打算和江伯牙一起回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吧?”
“你願意嗎?”馨兒瞪大眸子看似一臉期待的問。
“你想得美。”他猛然惡狠狠的一個翻身就壓她於身下。
馨兒撇撇嘴,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南宮笑便一眼不眨的瞧着她,似乎要瞧到她的心裡面去。
馨兒微微垂眸,卻聽他有些受傷了的聲音說:“馨兒,你這樣子讓我很難過,我就這樣讓你不放心?還是你覺得我到現在還在念念不忘過去的事情,會對父王母后痛下殺手?”
“你有恨他們嗎?”馨兒忽然就揚聲問。
南宮笑微怔,隨之無聲笑之。
起身坐起,神情上有着一剎那的落漠。
一片真情,她從來都不相信。
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讓人覺得心灰意冷的。
淡淡的神情看她,反問之:“你覺得呢。”
馨兒一怔,隨之默然。
都說人最難捉摸的是人心,而南宮笑的心,在知道他身世的那一刻,她已經猜不透。
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只要她麼!
自問,換作自己,是否也能做到?
當然,她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馨兒,如果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你明白的,男人的慾望來了是控制不住的,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就算是想要爲你守身如玉,我娘也會趁虛而入的,到時候我怕我會防不勝防的。”
“……”類似於威脅的聲音響起,馨兒一震,瞪大眸子瞧他。
他分明是在告訴她,如果她走了,他會去找別的女人發泄他的慾望。
她當然知道,他向來是不懂控制自己的,慾望來的時候他從來都是用自己的身體來說話,不折騰個半宿是不罷休的。
這樣的事情被他如此光明正大的拿來說,分明就是一種威脅。
馨兒眸子有些發紅,瞪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充滿惱恨。
猛然,她縱身就朝他撲了過去,把他反撲在身下時帶着幾分的惡氣說:“你若是敢揹着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讓你變成太監。”這般說罷當真是一把抓了過去,竟是有幾分的用力。
許是沒有想到馨兒會有此反應,她平日裡差不多是一個比較容易害羞的人,既然是夫妻生活這麼久,在這等事情上她也是完全放不開的,每一次都是被他逼着翻不盡的花樣來玩。
現在她這般大膽的抓住他最脆弱的地方惡意的威脅,還弄得他有點疼,南宮笑就臉上黑了。
伸手抓住這丫頭的手,黑着臉說:“馨兒你要是弄斷了以後想截都截不上。”一邊說着手上使勁,把她的手給拿開。
馨兒也沒有真的用多少力,所以也就一聲不響的鬆了手。
她也就是嘴上威脅一下,真讓她把他的命根子給割了她還不敢呢。
南宮笑又黑着臉說:“馨兒我瞧你是還沒有被我餵飽,來,讓哥再繼續餵你一次。”臭丫頭居然拿他命根子開玩笑,一會非得弄得她哭着求饒不可。
話落人也已經翻身而起,主動權又在他的手裡了。
奇怪的是馨兒這一次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居然還很配合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身板緊緊的與他相貼在一起,似乎也極爲渴求一般,南宮笑本來就存着獸性,這會功夫身子也跟着轟的炸開了。
本來是想要教訓她一番,一會讓她在身下哭着求饒,說再不敢拿他命根子開玩笑了,現在可好了,小丫頭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立刻讓他的小心肝也跟着軟化起來,哪裡還有別的想法,只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子裡好好的疼愛,用盡了所有的柔情蜜意,雖然也是讓她唔嚥了一番,但那完全是幸福的聲音。
一夜雲雨,兩個人終於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夢,黎明破曉。
早上醒來的時候馨兒還美美的睡在他的懷中,睜開眼來就瞧見南宮笑一雙含着風情的眸子正癡癡的盯着她瞧,見她忽然醒來便在她脣上輕輕吻了又吻。
她是他的心肝寶,一直都是。
只是她一直沒有這樣深刻的認識。
馨兒被他吻得也有些情動了,雖然昨夜剛剛被他折騰了許久,但被他開發過的身子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被他又弄得熱乎。
剛睡醒的人兒還有着幾分的不清醒,帶着微濃的鼻音和他嘀咕一句:“哥哥,我們一起進宮吧。”
南宮笑的吻正落在她身上,乍聽她這麼一說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
他的馨兒,終於知道捨不得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臭丫頭,算她有良心,這麼久以來沒有白疼她。
下一刻,他便又立刻吻上她的脣,帶着幾近的狂野把這人兒吻得幾近窒息。
後來,自然是又把她由裡到外吃得骨頭也不剩,滿足了他的獸慾也滋潤了他的寶貝。
馨兒與南宮笑達成了一致協議,兩個人決定回去了,和江伯牙一起回去。
乍聽到這個消息後沈冰立刻找了過來,她找過來的時候兒子那裡正在收拾着東西。
這一路回去路途遙遠,又要收拾一番的。
沈冰昨日纔想着給他找幾個女人的,今天他們就在收拾東西,乍見這情勢沈冰腦子裡一時之間轉了好幾圈,之後便忙走進去說:“笑笑,你們這是準備回去了?”知道這事並不是由笑笑的口裡,而是由下人的口裡,聽說他們正收拾東西,這幾日要離開,她才匆匆趕過來。
笑笑人正一派悠然的坐着,馨兒則在把自己做好的幾套小衣裳小心的放起來,回去以後就可以送給小弟弟了。
沈冰進來她並沒有回身,反正他們婆媳之間一直這樣冷淡,就像他們母子之間冷淡一樣。
雖然冷淡,但那也是不得不存在的一位長輩。
沈冰進來和南宮笑說話,他也就輕嗯了一聲,眼睛卻是盯着馨兒的。
瞧她把那幾件小衣裳寶貝成什麼樣,忽然就有些想笑。
如果有一天馨兒也爲他生幾個孩子就好了,到時這丫頭一準要忙天昏天暗地了。
“笑笑,你可不能一聲不響的走啊,我就算沒有養你可我也是生過你的,再說當初離開你也不是我情願的啊,我是被西洛逼的才離開的,笑笑,你不會不要我這個娘了吧。”沈冰心裡是覺得笑笑可能不會帶着她離開,不然爲何要走了竟不給她說一聲。
一旁的馨兒仿若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她提西洛的名字不是一次二次了,她們之間有恩怨馨兒知道。
南宮笑果然如她所想的說:“娘,這一來一回的又走幾個月的路,我們回去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就不要跟着去湊熱鬧了。”
沈冰一聽臉上一黑,她湊熱鬧?
她就是不甘心兒子如此的不上進,明明江山是他的,他竟然眉頭也不皺的送人了。
沈冰心裡氣其不爭,但這事她也不能再說得太明顯了,他現在有了馨兒那個狐狸精,這死丫頭可比她娘還有本事,竟把她兒迷得神魂顛倒,整天就知道往牀上趴。
忍下心裡的氣,沈冰說:“我們母子好不容易和重逢,現在又要分開,你知道我這心裡有多捨不得麼?笑笑,娘不想和你分開,一天也不想,讓娘跟着你一起回去吧,這一路上也好好照顧你。”她說得情深義濃,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母子的情份真的是情深意濃。
實際上,是冷淡得快不像母子了。
南宮笑是個多情之人,但他的情只對馨兒。
南宮笑並非天生涼薄之人,可當感覺到自己的親人也不過是想對自己加以利用時,他的涼薄便越發的體現出來了,對人的冷淡與疏離近乎於無情。
母親說得動聽,他也不是個嘴笨的。
嘴角揚過一抹微笑,他說:“馨兒就是想家了,去看過後我們也就回來了,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安心的待在這裡,沈越舅舅不會虧了你。”怎麼說她與沈越也是堂兄妹,如果她安分的待着,沈越當然不會把她怎麼着。
馨兒這時便笑着走了過來說:“娘,哥也是爲你好呀,你年紀都這麼大了,還要學我們年輕人長途撥涉的,你這身子骨哪裡受得了,萬一路上了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到時可不是娘照顧哥哥了,爲了您好,您還是在這裡待着吧。”這丫頭話說得漂亮,聲音聽起來也比較溫柔可人,可還是把沈冰氣個半死。
她年紀大了?
真有那麼老麼?
偏馨兒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氣人,又一臉真誠的依着南宮笑說:“哥哥,馨兒說得對不對?”一臉的天真與純真,眸子裡全是真誠,誰敢懷疑她的別有用心。
南宮笑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笑了。
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說:“馨兒說得是。”
馨兒這時便一副害羞的模樣,用嬌嗔的口氣說了句:“討厭,不許捏人臉。”一扭身,她又跑開了,繼續收拾她自己的東西。
沈冰氣得吐血,當着她的面公然勾引她兒子。
卻不知馨兒一個轉身嘴角已冷笑,心裡哼然的想:臭婆娘,想調撥哥哥去對付我母后和父王,門都沒有。
沈冰知道這事在兒子面前是行不通的了,兒子沒爭氣,她恨鐵不成鋼,最後也只氣得甩袖走了。
沈冰走後南宮笑就又跑到馨兒的身邊,由身後一把抱住她親暱的說:“馨兒別收拾了,這些交給下人做就成了,你陪哥哥玩去。”一邊說罷一邊就連推帶拉的拽她走了。
*
馨兒與南宮笑在幾天後就出發了,沈冰自然是被扔在這裡了。
與江伯牙同乘一輛馬車,畢竟,江伯牙是舅舅,如今一同打道回宮,馨兒也不可能直接把他一個人扔到另一個馬車上,南宮笑雖然是很想這麼做,但也不好直接說江伯牙打擾他們夫妻恩愛。
一年後再次相見,江伯牙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笑依舊溫暖得如同昨日,看馨兒的眼神裡依然是充滿寵愛的。
一路上馨兒倒是與他有着說不完的話,反倒是南宮笑被扔在一旁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因爲馨兒一直在拉着他問東問西,江伯牙自然也是有問必答的。
被冷落的南宮笑心裡氣得牙癢癢,但又不好當着江伯牙的面表現出太吃醋的樣子來。
畢竟,馨兒已經是他的了,他還能小肚雞腸的做出一副防備人來和他搶人的樣子來麼。
三個人一直在馬車裡坐了一整天,直到天色近晚的時候,幾個人要到一個客棧裡歇息了。
在客棧裡歇息,自然是要了二房間,江伯牙一間馨兒與南宮笑一間。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是一起坐在客棧的樓下吃的,馨兒依然熱衷的與江伯牙說話,絲毫沒有任何的拘束之色,江伯牙還是和以前一樣,仿若馨兒從來沒有成過親。
直到吃過晚飯各自要回房了,南宮笑牙癢癢的拽着馨兒就往房間裡去,江伯牙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微微怔然,看了許久,那門早已經合上,他卻望着他門走不出來。
似乎直到這一刻,才恍然明白。
原來,她已爲人妻了。
“馨兒……”一回到房間裡某男人立刻就酸味氾濫,毫不掩飾了,聲音陰陰的,臉上也是黑黑的。
馨兒一臉茫然,眨着無辜的眸子瞧他,結果卻是被他一把摁在了桌子上。
“你就這麼想和他說話?”他質問,嘴裡全是苦澀。
竟是絲毫不能忍受,她笑臉如花的和另一個男人說笑,完全忽視他的存在。
馨兒一怔,搖頭,似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發火,反說:“你又發什麼瘋啊?我和誰說話了?”
“你就給我裝吧,跟了我這麼久你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他,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也從來沒有笑成這樣子,你就這樣眼巴巴的想往人身上貼?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的礙事,巴不得我趕緊消失了,免得我壞了你們的好事?”
“啪……”有人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毫無預兆。
南宮笑立刻氣得臉都綠了,揚手就想還過去,可惜,手到了半空中還是打不下去。
馨兒瞪大眸子瞧着她,眼神裡是無懼的,可臉上的表情分明有一點顫抖,一副隨時準備挨他耳光的模樣。
吻……
惡狠狠的封住她的脣。
似乎,這也是他惟一能用來表達自己感情的東西了。
惟一可以證明,她是他的方式。
惟一可以讓她明白,她這輩子也只能屬於他的方式。
但這一次,馨兒似乎有些不滿意,他的吻一落下來她就忍不住反抗,惡狠狠的咬了他的脣。
嘴脣被咬破,有血流了出來,南宮笑便鬆開了她的脣。
馨兒趁機由他身下逃開,之後退到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似乎防備着他隨時撲上來似的。
那種防備的眼神還真是讓人分外的不爽,所以南宮笑幾近咬牙切齒的說:“怎麼?現在連跟我上個牀也不敢了?怕被他聽見你叫的聲音?”
馨兒瞪着他,這張漂亮的脣常常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流漣忘返,但現在卻成了攻擊她的工具。
輕輕搖頭,她略有失望的說了句:“南宮笑我不想和你這種粗俗的人再說一句話。”
“呵,現在開始嫌棄我粗俗了,是不是已經晚了?”話畢揮掌就抓了過去,眸子裡盡是忍耐的痛意。
馨兒本能的撥腿就跑,分明由他的眼神裡瞧出了兇險。
這人疼她的時候是真疼,可她也知道,如果惹惱了他,他也是真惱的。
她知道他是在爲江伯牙的事情生氣,可她沒有辦法解釋。
江伯牙是舅舅,從小就疼極她的舅舅,看見他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就是想和他說話,想關心他,想問他許多關於他的事情。
她管不着自己的心,管不着自己的嘴,但這不代表她會背叛他。
可是南宮笑,他似乎不這樣認爲。
他希望她不要和江伯牙說一句話,希望她冷落江伯牙,她做不到。
正如南宮笑所言的那樣,她知道江伯牙就住在隔壁,所以她做不到與他歡好,她怕江伯牙會聽到這裡的動靜。
江伯牙曾向她表白過發,那個時候她本來是猶豫的,想要考慮的。
但後來出了南宮笑的事情,她連考慮的機會也沒有,直接答應跟了他。
如今,與江伯牙再次重逢,她可以讀得懂江伯牙的眼神。
他依然沒有變,他微笑着,用微笑掩飾了一切。
他對她依舊如初,像個舅舅,他用舅舅的身份來掩飾他對她的感情。
這樣一個曾經愛慕過她的人就在身邊,她做不到傷害他,更不可能當着他的面與南宮笑太親近,所以她刻意忽視了南宮笑,卻徹底惹怒了南宮笑。
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也會傷害到南宮笑,可如果在江伯牙與南宮笑之間來選擇,她希望江伯牙是快樂的,至少,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想看到他快樂。
南宮笑,他不同。
這一生自己都是他的了,這一生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不會離棄。
這一時半刻的不快又算得了什麼,失去了她的江伯牙不是更痛苦。
某種意義上來說,馨兒覺得自己之所以和江伯牙沒有機會在一起,還不全是南宮笑這個強盜逼的。
他用了一種讓她連搖頭都不能的辦法禁錮了她一生,這一年的相處她在他這裡也的確得到了快樂。
他寵她愛她,她也心動着。
可是,江伯牙出現了,她的心就有點浮不上岸了。
她不想背叛南宮笑,但也不想在這個旅途中讓江伯牙因爲她與南宮笑的同在而覺得難過。
她矛盾着,糾結着。
她是逃不出南宮笑的手心的,所以南宮笑抓住了她,又一次剝光了她。
在他這裡,她只能任由他來索取。
他用他的方式狠狠的發泄着,似要把她就此撕碎一般。
可這一次,她沒有出聲,她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脣。
儘管被他調教過的身子絲毫不似自己的一般,一個撫摸就會讓她顫抖,可她還是咬着脣強忍着不出聲。
她的隱忍恰恰是激怒了南宮笑,果然,他猜得沒有錯。
她害怕江伯牙聽到了,她的心裡還是裝着江伯牙的。
這一年來,他幾乎以爲她已經愛上了自己,沒想到江伯牙一出現,一切都瓦解了。
他疼了她這麼多年,愛了她這麼久,到頭來不過是得到了她的身軀,心卻始終不在他這裡。
南宮笑是嫉妒的,是恨的。
他抱着她,把她摁在了牆上。
與江伯牙相連的那個牆。
她可以咬着牙不發出聲音,可他有的是辦法讓聲音傳到隔壁去。
那一刻,她想要掙扎,但力氣早就被他抽乾了。
她的身子被撞在牆上,令牆發出很大的聲音來,背都痛了,他卻不管不顧的。
她屈辱得流淚,掙脫不了她幾近哽咽着說:“哥哥,你不在愛我了。”她以爲他這樣說他就會心軟嗎?
錯了,他當然不會心軟。
他卻是說:“馨兒,哥哥愛你,和從前一樣深愛你。”
她當然不信,如果愛她,會用這種方式讓她受辱嗎?
他又說:“我只是不再那麼心疼你了。”她瞬間覺得四肢百駭都涼透了。
是的是的,他只是不在那麼心疼她了。
所以,他以這種讓她屈辱的方式,讓她與他歡愛的聲音隔着牆傳了過去。
他要讓隔壁的那個人知道,他的馨兒正在與他做什麼樣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只能由他來做。
馨兒無聲的哭了。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他說不再心疼她了,那一定是不心疼她了。
不然,她也不會覺得全身都痠疼了,他還是不肯停止下來。
隔壁,江伯牙就像中了邪似的立在房中央。
他當然可以聽到牆那邊傳來的聲音。
知道她是別人的妻子是一回事,可親耳聽見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他知道,那男子是故意的。
在馬車上的時候,這一路走來,他都用一種壓抑的眸子看他與馨兒,那眼神裡是有着恨的。
如今,他是在以這種方式來向他挑釁的吧。
馨兒,一定是被迫的吧。
想起她在馬車裡對自己的笑,她關切的問着他的事情,像個長大的女孩,懂事了。
還是不能忘記她的。
這麼久了,本以爲忍着不去見她就可以忘記她。
其實,越是忍耐越是壓抑,思念越深的。
他終於忍耐不住的來見她了,瞧她生活得似乎也很幸福的樣子。
燦爛的笑臉,身上有了一些小女人的嫵媚。
他們應該是幸福的,他曾經這樣想過的。
然,現在他不確定了。
馨兒,你真的幸福麼?
靜靜的站在這裡,那邊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過。
那牆上傳來的聲音讓他的身上都熱了起來,心又像被撕碎了似的痛着。
結果,他在這裡站了大半宿,也不知道那邊的聲音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黎明,靜悄悄而來。
次日,馨兒與南宮笑一起雙雙的走了出來。
馨兒的臉上一如昨日那般,在看見他的時候還是掛着一如往常的微笑。
只是,從這以後,她不再與他親近了。
再不似昨日那般,纏着他問東問西。
上馬車的時候,南宮笑對他說了句:“伯牙舅舅,馨兒今天有些不舒服,要在馬車上休息一會,我要陪着馨兒,就不陪你了。”這意思當然是明顯的,讓他自己乘一輛馬車。
江伯牙看向馨兒,她忽然就勉強一笑,說:“伯牙舅舅,我沒有關係的,睡一會就好了。”
江伯牙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看着馨兒有些艱難的上了馬車,走路的時候腿有些不自然,雖然她已經極力掩飾了。
南宮笑並不扶她,正像他說的,他已經不再那麼心疼她了。
如果這麼的愛她,還喚不來她絲毫的回報,他又何必呢!
他可以像以往一樣愛她,但絕不會像以往一樣縱容着她。
他隨着馨兒一起坐進了馬車裡,馨兒向微微垂眸,沒有理他,態度上也明顯的冷淡了。
他不再心疼她了,也就是不再愛她了,對於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知道乞求是沒有用的。
乞求,昨晚她已經試過。
她試着哭着喊:哥哥,求求你了。
她試着哭着說:哥哥,馨兒好疼。
她試着以各試種柔弱的方式來取得他的憐惜,結果,他真的不再心疼她了。
他以讓她屈辱的方式,以他最輕鬆的方式,一次次的把她撕得支離破碎。
到現在,身上還在生生的疼着。
如今,坐在馬車裡,她一個人靜靜的靠在一旁,心裡難受着,可他不再過來摟着她,不再說她喜歡的話逗着她。
他只是擺出自己的琴來,一個人悠然的撫起了琴。
他喜歡撫琴,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他的琴如天籟之音,就算是心裡頭分外難受,可聽着他的琴心裡頭也會好過一些。
只是,忍不住想要默默的流淚。
如果她以爲南宮笑對她的冷淡只是暫時的,那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他狠了心的,做到了他昨夜所說的話。
他不再心疼他了,他摁着他自己的方式來愛她。
這樣的變化,就連江伯牙也清楚的感覺到了,但馨兒卻什麼也不說。
他有好幾次想要找個機會來問一問馨兒,但南宮笑把她看得緊,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不給他半點接近馨兒的機會。
就算什麼也問不到,他也看得出來,馨兒是不快樂了。
漫長的旅途,江伯牙始終是一個人一輛馬車。
漫長的旅途裡,有馨兒相陪南宮笑似乎也不覺得寂寞。
寂寞的,只是馨兒。
南宮笑與往常沒有兩樣,除了不再心疼她外。
他依然會要她,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是馬車裡還是客棧晨。
只要他想要了,便立刻撲過來,不由分說把她剝個精光,之後一遍遍的索求。
特別是在馬車裡的時候,他刻意把聲音弄得很大,就算馨兒想要忍着不叫出聲,也常常被他弄得馬車都要翻了起來。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入京。
這一路上,那不知節制的傢伙算是把她折騰了個夠本,由裡到外吃得不剩一點渣,偏她連說不的資本也沒有。
南宮笑對她不好了,她除了心疼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找的。
南宮笑發起瘋了是不管不顧的,她終於把他惹毛了。
正因爲知道是自找的,所以她什麼也不說。
不過是,越接近京城心裡就越亂得慌。
以前,南宮笑愛她,所以一切只爲她。
這一次,她們一起回來了,南宮笑不再心疼她了,南宮澤又出征了,南宮笑還會尊守他從前的諾言麼?
他還會爲了她,不要江山麼!
這麼久了,她還是不確定,不知道,南宮笑的心。
但有一點她是確定的,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南宮笑做出有損浩瀚王朝不利的事情來。
靜靜的坐在馬車裡,輕輕掀開簾子,朝外而望。
浩瀚王朝的天空,依然有着銷煙的味道。
小皇子,現在也應該會滿地的爬了吧。
這麼久不曾見過母后,真想撲到她的懷裡抱着她。
還有父王,一定不能讓父王瞧見自己不開心的樣子,不然他會擔心的。
父王的眼睛從來都是敏銳的,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滿不過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