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和那店小二同時攔住了皇甫羽然,店小二是怕皇甫羽然得罪了城主府,林揚則是怕皇甫羽然這麼衝動只會節外生枝,如今他們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陳峰輕哼一聲,指着皇甫羽然說道:“小子,你有種,不過這裡不是戰鬥的地方,想打我們出去比劃比劃。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說完腳尖一點就從窗口飛了出去,這一下也算是驚世駭俗吧。
皇甫羽然微微一笑,不見身體有什麼動作,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林揚看着皇甫羽然淡去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又要奔波了。只要皇甫羽然想要出手了,那手底下定然沒有活口的。殺了城主府護院,這黑金城怎麼說也呆不下去了。
和柳如煙對視一眼,兩人也從窗口飄了出去。同一時間,整個三樓幾乎一去而空,全都跟隨在皇甫羽然三人飛了出去。
店小二和小翠以及那個衣衫凌亂的女子一看情況不對,也衝下樓去。發生這種事情自然要向掌櫃的稟報,皇甫羽然是因爲那女子纔出手的,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皇甫羽然跟隨着陳峰到了城中一處寬闊的廣場上,緩緩的從半空中飄了下來看着陳峰。
陳峰看着皇甫羽然那悠閒的摸樣,心裡已經沒底了,皇甫羽然的氣勢很旺盛,讓陳峰有點膽怯了。但是這是在黑金城,在自己的家門口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想着壯了幾分膽氣大聲喝道:“小子,老子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號來!”
“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病書生司馬湘!”皇甫羽然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名字給報出來,畢竟皇甫羽然這個名字現在太過響亮,無論在哪裡出現這個名字都可能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陳峰轉着眼珠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病書生這號人物,對於修真界的事情陳峰也是知道一些的,可在陳峰的記憶裡就真的找不到病書生的存在。
“或許是剛出道的雛,所以我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這樣想着指了指皇甫羽然說道:“好!今天就在此立下生死狀,生死由命!放心,老子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這是黑金城的規矩,若是在城內比鬥,必須立下生死狀,一方死去另一方無需負責。說得好聽,周圍圍觀的人哪一個不知道陳峰這麼說的原因。若是皇甫羽然死了,陳峰自然不用負什麼責任,可若是陳峰死了的話,恐怕就不是生死由命這麼簡單了。
皇甫羽然沒有理會陳峰在說什麼,一手背後一手輕輕搖着摺扇,彷彿陳峰所說的事情根本和自己無關一般。
陳峰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無視,冷哼一聲怒喝道:“看你一臉病態,還敢出來逞強,老子就送你一程去見閻王爺吧!”說着已經雙手握着刀衝了上去。
皇甫羽然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原本看陳峰修爲不高,只是打算出手教訓一下,讓他長長記性也就是了。可是這陳峰一直想殺自己,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皇甫羽然動了殺心,也就出手迎向了陳峰。
皇甫羽然的招式很優雅也很簡單,只見皇甫羽然身後留下一串的影子,每一個影子的動作都有點改變,若是連起來看的話就會發現皇甫羽然只是將摺扇橫着劃過而已。
交鋒眨眼間就結束了,沒有聽到刀兵相接的聲響,也沒有驚天動地的身體碰撞,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說是寧靜似乎有些不妥,此時用沉寂或許更加妥當一些。
所有人都看到皇甫羽然身後留下一串殘影,就像是從陳峰身體穿過去了一般。站在陳峰身後的皇甫羽然依舊悠閒的搖着摺扇,淡淡的說了句:“蠢貨,不堪一擊!”
隨着皇甫羽然的話音落下,陳峰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一股鮮血從裡面噴了出來。陳峰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倒了下去,至死他都不會明白皇甫羽然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陳峰的身體轟然一聲倒在地上之後,皇甫羽然這才輕輕搖着摺扇向天一酒樓的方向走去。原以爲會有一場精彩的戰鬥,不曾想這陳峰也就是個做做樣子的紙老虎,一戳就破!
林揚和柳如煙兩人也沒有反應過來,看到皇甫羽然轉身走了,也跟了回去。一時間還沒弄清楚,腦袋上一個問號,心裡想着這就結束了?
皇甫羽然心境是古井不波的,殺了陳峰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到天一酒樓就讓店小二帶自己去上房,美其名曰戰鬥一場,要好好休息一下。
任憑店小二怎麼勸說,皇甫羽然都堅持要住下來不可。無可奈何的店小二隻有將皇甫羽然三人帶到了一個獨院,並且再三叮囑皇甫羽然要當心,城主可能會來報復。
也確實如此,皇甫羽然和陳峰比試的時候,周圍圍觀的不在少數,自然少不了城主府的眼線。等到皇甫羽然離開之後,現場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更是有人大叫着殺人了轉身奔逃而去。當然也有人悄悄離開,或者視而不見,或者去給城主通風報信,卻沒有一個去管陳峰的屍身。
城主收到消息之後果然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聲說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還殺了本城主的護院!來人,清點軍士,隨我去天一酒樓,本城主要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就地斬殺!”
回到住處的皇甫羽然三人各自回到了房間內,皇甫羽然倒還好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進屋就盤膝坐到了牀上。隔壁的林揚和柳如煙就不是這麼輕鬆了,林揚一向好戰這是事實,今天看了皇甫羽然一戰還是相當震撼的。
陳峰再怎麼不濟那也是金丹期的修真者,林揚縱然是出竅期的修爲想要殺掉陳峰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總之是做不到皇甫羽然那樣,隨手一擊就將金丹期的陳峰給解決了。
想想皇甫羽然那恐怖的招式,簡單的動作簡單的攻擊,卻又隱隱感覺哪裡不對。至於究竟有哪裡不對,或許只有兩個人知道了。那就是隔壁的皇甫羽然,還有被那一招致命的陳峰。
柳如煙原本是反對征戰,厭惡血腥,因此在進入逍遙派的時候才選擇了修煉音律。就是不想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鑄就自己今生的罪惡。
可是世事本就無常,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自從跟隨着林揚離開逍遙派,就註定了此生與自己的願望再難觸碰。這一路來的逃亡,也漸漸改變了柳如煙的看法,想要在修真者活下去,那就只有不斷的變強。
今日在廣場之上看完皇甫羽然那一招,更加堅定了柳如煙的想法。也就爲以後的修真界造就了一個兵不血刃的琴魔出來,這些都是些後話。
林揚叫上柳如煙一起到了皇甫羽然門外,有些問題實在是弄不明白,也就只有過來問了。
剛到皇甫羽然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皇甫羽然的聲音:“林揚,你們來了,進來吧!”
兩人推門而入,皇甫羽然盤膝坐在牀上,正一臉笑意的看着林揚。林揚也不和皇甫羽然客氣,徑直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還是柳如煙先開口說道:“大哥,我們留在此地恐怕不太妥當吧?你殺的那個人是城主府的護院,城主府不會這麼輕易就……”
皇甫羽然輕輕一笑搖搖頭,起身從牀上走了下來說道:“我知道城主府不會這麼就算了的,留下來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另外我還要在此等人,我們多留一天,他們就能早一天找到我們。”
“嗯?等人?等什麼人?”林揚不知道皇甫羽然留在這裡原來是爲了等人。
皇甫羽然翻手拿出一塊龍形玉佩淡淡的說道:“靈兒姐姐他們,我能感覺到他們正在往這邊趕來,所以我們就暫時在此地等候他們的消息就是了。”
林揚眼睛一亮,看着皇甫羽然驚喜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靈兒他們真的要來了?等他們來了那就好了,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的逃命了……不過話說回來,那陳峰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爲,你爲何還要殺了他呢?”
皇甫羽然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眼睛漸漸眯起,淡淡的反問道:“殺人,需要理由嗎?”
林揚沒能理解皇甫羽然話裡的意思,歪着頭想了半天。皇甫羽然接着說道:“不管他是金丹期也好,渡劫期也罷,該殺之人就是該殺!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若是殺人需要理由的話,那麼我皇甫家族被滅族又該作何解釋?我們一路逃亡,被魔道追殺又是何原因?這一切的一切誰又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呢?難道僅僅是因爲我一個人就要連累這麼多的無辜不成?”
皇甫羽然說得義憤填膺,也着實如此,因爲皇甫羽然一人,整個修真界都動盪不安,又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