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明白了,不管那麼多了,還是讓歷史沿着正常線路走是對的。
此話一出,我見黃巢身後的兄弟都對我正視了一下,分明是感覺我有擔當,光明磊落,我也不由自主的挺挺身子,使身軀顯的更偉岸了些,當然,這是我自已感覺。
黃巢身形未動分毫,卻笑道:“宋小弟果然眼力不凡,相隔這麼遠,竟然能看清對方來人的面目。了不得呀。”
斧頭幫的人越來越近,說話間就能到,黃巢卻不緊不慢的誇我眼力好。我再也不顧的裝偉岸了,不由的急道:“黃巢哥哥,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黃巢一轉身,看向身後的弟兄說道:“衆位兄弟,我們是見兄弟有難就臨陣脫逃的人嘛?”
那此兄弟竟然極爲默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從來不是,大家有難同當,同甘共苦,生死與共!”
黃巢大笑道:“好,你們是我的好兄弟,而這宋小弟同樣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就和他一起,生死與共!”
衆人皆叫好。
這不由的我一愣,秦大叔,秦嬸,蘭哥兒等也是沒有想到。
我急着還想勸說,黃巢卻一擺手道:“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沒人能夠撼動。”
我心說那是,您是誰呀,大造反頭頭,說一不二。想到這裡,我也顧不得許多,但看着衆人都做好了迎頭直上的準備,我看了看四周,突然道:“話不多說,大恩不言謝,黃巢哥哥,他們人多,我們最好以奇兵致勝,這樣可以減少傷亡。是不是能讓你的兄弟分兩撥,分別藏在那兩條巷上。然後我們前後夾擊,打他們一個錯手不及,沒準會更有利呢?”
黃巢腦子反映也是極快,笑道:“小兄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腦子夠活,好,就按你說的辦。黃林,黃軍,你們領着弟兄們在第一條巷子裡藏着,只等那些人跑過來後,從後殺出,我和他們在第二條巷子裡藏身,會迎頭擊殺,這次,我們要殺他們個人仰馬翻。”
黃氏兄弟個個都不含糊,黃巢一聲令下,他們馬上照做。八個人分別藏身於最近的一條巷子裡,等待着敵方前來。
我,蘭哥兒,秦大叔,秦嬸則是和黃巢快步跑到第二條巷子裡躲着。
剛藏身好,就聽到邱大郎和管忠民帶着一幫弟兄一邊跑一邊叫道:“勇哥兒,快跑,對方人多,快跑呀!”
我心內感激,突然很想着一會兒大殺一場,此刻竟然又與剛纔突遇黃巢時的膽怯不同了,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一股壯志豪情在胸中如烈馬般奔騰。我眼神中不知不覺間透了股剛毅,手緊緊握着龍刀,只待斧頭幫的人衝來之時,好大殺一場。
想到一會兒可能真會殺人,我不由的暗自交待自已:不管了,反正是在古代,我不殺他們,他們對我是不會手軟的,這是古代,別有心理負擔,這是古代!這是古代!
也許是感覺到我內心的激盪,黃巢在我身後拍了拍肩膀道:“等人來了,待我出手後,你只管在我身後就好,我保你毫髮無損。”
聽到黃巢如此細心的話,我心中不由一暖,誰說這是人屠,這分明是暖男一個呀。好大哥呀!
我點頭表示感謝的同時突然看到對面有一個木柱子,而前方那條街的距離只有六七米寬,我心中一動:這要是把龍爪金鍊刀插到對面柱子上,不就是一條絆馬索嗎?
這時真恨沒有給邱大叔學學流星錘的功法,否則現在只消把流星錘扔到對面纏着柱子,或把龍刀插到柱子上,那就形成一條絆馬索了。
突然又想到,我不行可是身後這位是高手呀。
我解下鎖鏈,接上龍刀轉頭道:“黃大哥,你能不能把這錘纏到對面的柱子上,或者刀插到柱子上也行。”
黃巢立時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唉呀,你真是主意多呀。好主意。交給我吧。”
我一聽大喜,忙把身上的龍爪金鍊刀整個給了黃巢,黃巢接過來一愣道:“裘天南的龍爪金鍊刀!?小兄弟,你是裘天南的徒弟?”
我納悶道:“裘天南是誰?我不認識呀?”
黃巢盯着我看了一下,見我不像在做僞,由於時間不等人,也就沒再深問,只說道:“你說何時出手,我就出手。”
我點了點頭,然後探着頭看到邱大郎,管忠民領着弟兄們已經越跑越近,都已經越過了第一道巷子,只剩下幾十步了。
邱大哥他們拼命奔跑着,三十步,二十步。
我伸手比劃着:十,九,八,七……
十五步,十步,五步……
我此刻腦海裡冷靜如冰:“四,三,二,一,!”
看着邱大哥他們最後一個已經跑過我們這條巷子,最後一個窮巷兄弟堪堪被抓到之時。我則是猛然叫道:
“出手!”
話音未落,頭上只聽着:“嗖”一聲,一股冷流破風而出,我耳上只聽的“刷”一聲長響,緊接着“蓬”又一聲響,鎖鏈那頭的龍刀已然準確無誤的插到對面街上七八米遠的木柱上,深入刀柄,“嗡嗡”之聲傳來。
身後黃巢,單臂纏繞着龍爪這一頭,把整個鎖鏈拉的繃緊筆直。
緊接着就聽慘號連聲,“撲嗵,撲嗵”之聲不絕於耳,如同下餃子一樣,只是這餃子是人肉餡的,個也大!
龍爪金鍊刀射出,絆馬鎖鏈形成,直接就絆倒一大堆人,足有二三十個,整條街上倒了一大片,後邊的因慣性使然,還跟着往前衝上。
黃巢單臂持鎖練,面上笑容不變,大笑道:“痛快,痛快,還沒有哪一次像這般痛快。”
秦大叔一看是出手的時侯了,一個縱身,竟然躍出三米多高,如同空中飛人一般,人隨刀走,刀隨人出!
身未落地,竟然有兩個腦袋已被他的鬼頭刀砍下。
我的天!沒想到平時看着憨厚老實的秦大叔竟然這麼狠,上去就把兩個人的腦袋給砍了。
我還愣神間,秦大嬸把雙手中的兩把柳葉刀塞到我手裡一把,自已一縱身,竟然直射而出,刀光閃動,人似飄虹,所到之處,竟然也有兩人的脖頸之間出現兩條血線,接着那兩個斧頭幫衆就倒地不起。
我的天!這個婦道人家怎麼出手一點不比秦大叔遜色呀。
這厲害了,我心中連連驚叫,還未定神,身邊又一道身影飛出,細一看,我的媽,蘭哥兒!
只見蘭哥兒手中細劍不知何時出鞘,劍光如電,精準無比的刺向斧頭幫衆的要害,雖然沒有秦大叔出招兇狠,也不及秦大嬸出刀毒辣,但也是招招制敵,劍出染血!
我一看,這位手也不軟呀。
心中不由的驚叫連連:這古代羣毆也太厲害了吧!招招致命呀。
黃巢大笑着把龍爪一端交給我道:“大局已定,你不防試試手去。”說着身形一晃即沒,再看時,人如鬼魅般到了五米外街中心,見到持斧的人或拍掌,或出拳。
拳如錘,掌如雷,掌拳所到之處,無一落空,所中之人,無人生還!
多半中拳的人,頭都給打變形了,死的不能再死。黃巢所到之處,如同人間魔君般凶煞異常,無有一人能接其半招。人影如鬼魅,飄忽不定,閃轉不停,只片刻功夫,已經倒了一大片!
我心中不由的震撼無比,即爲古代殺陣所震撼,更驚歎於黃巢功力深厚,在人堆裡,好似人形旋風一般,所過之處,都是死的透透的!
於此同時,後方黃林,黃軍等八人如同出籠的猛虎入了羊羣,個個兇悍之極,刀如霹靂,劍似閃電,所到之處,每一刀都收割着斧頭幫衆的生命,只殺的那些人魂飛魄散,命歸地府。
邱大郎,管忠民他們這些弟兄一看此情景,不由大喜,也盡是返身殺入斧頭幫衆,他們除了邱大郎,和管忠民算的上好手的級數,其他兄弟就差了許多,戰鬥力和斧頭幫衆的相差不多,但好在斧頭幫的人先是讓我的龍爪金鍊刀絆的心驚,又被黃家兄弟及秦大叔他們殺的膽寒,特別是看到黃巢那個如同殺人魔王一樣的存在,膽子早就嚇破了,哪裡還能發揮出正常水平。一個個被追殺的四處逃竄。
有幾個竟然往我這裡跑來,嚇的我趕緊出刀擺出架勢,到沒人敢真個和我久戰,都是亂揮一斧子就跑。
就這我還是捱了兩斧頭在身上,砍的我生疼不止,嘴咧的牙差點沒掉出來。這時看出差別了,別看我練隱龍刀法學的快,殺老鱉也挺順,可是真與人實戰對上,還真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由此我得出結論:人比老鱉厲害!
看着逃跑的那兩個,我心裡這個氣呀。不行,怎麼也得找幾個衰貨報報仇。
因爲聰明的我已經看出現場處於一邊倒的局勢,我不出手,更待何時。
怪叫一聲,我也學着秦大叔的樣子想一躍三四米高,但也就蹦出一米多高,不過還好一腳落在一個剛想起身的斧頭幫衆身上,竟然一腳把他踢暈了。
首出建功,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拿着柳葉刀朝着那些絆倒還想起身仍未起身的人,我照頭就是一刀背,還真行,上去就磕蒙了。
這下我更興奮了,可算找到活了,我就瞅着哪個沒暈,上去就敲,如此這般,還真讓我敲暈了六七個人。
我是越敲越舉奮,越敲越膽大。
又從地上撿了一把斧頭幫衆跌落在地上的斧頭,依然是倒持,但這玩意比柳葉刀好使多了,一錘一個,不待返工的。
接連又讓我敲暈了七八個人。
我一邊敲一邊叫道:“看爺爺我的力劈華山,這招天外飛仙,這招舉火燒天,這招,想不起來詞了!”
一邊敲一邊找蘭哥兒,怕蘭哥兒人小,再遭不測。瞅眼望處,見蘭哥兒就在身邊不遠,我忙叫蘭哥兒。
蘭哥兒瘦小的身體正在奮戰之中,人羣中竟也顯的敏捷無比,招招靈巧。
蘭哥兒看我也出來了,怕我有不測,忙跑到我身邊。那邊黃巢一看蘭哥兒在我身邊,丟了一句話道:
“女娃兒,護好宋兄弟,我去去就來。”
說着身體竟然拔地而起,直升出六米多高,飛撲而去,如一頭蒼鷹一般飛攻向與秦大叔對戰的一個功夫不弱的斧頭幫頭頭所在。
我看着黃巢竟然原地就能飛出老高,直接飄到了七米開外,驚的我是眼睛差點沒掉出來:靠,真的會飛呀!
只見黃巢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莆一落地,手掌已然印在那獨戰秦大叔,秦大嬸二人的斧頭幫頭頭處。
只是一掌,那頭目前一刻還威風八面的獨戰兩人猶有勝姿,而此刻,卻委頓在地,我定睛看處,腦袋都給打胸裡了!
靠,我胸口一悶,只感腹內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差點沒有當場吐出來。
而黃巢身子乍落之勢又起,直接雙腿未曾落地,就借那一掌擊頭之力再度騰空,再次飛向另一名斧頭幫的好手處。
我強忍住要嘔吐的難受感覺,剛直起腰,卻見剛跑出去殺敵人的蘭哥兒身後跟着一個斧頭幫衆,竟然舉起鋒利的斧頭,直朝蘭哥兒後腦劈下!看着蘭哥兒絲毫沒有察覺
我嚇的魂飛魄散,驚聲大叫:“蘭哥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