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鷹鉤鼻老者這聲大喝,他的身後涌出滿天陰霾來,可以看到,九道十丈長的鎖鏈虛影出現,全都從他身子中穿過,鮮血隨着鎖鏈上游,不多時,九道鎖鏈宛若鮮血鑄成般,紅豔豔的懸在高空,散發着及其恐怖的氣息,像是九頭血蛟般將上空籠罩,向着楊殘殺來。
奇招邪異,楊殘不敢大意,當下王劍凝聚成型,四面劍斬,寒冰劍氣在周圍划起很多冰牆,然而,這九道血鏈像是堅晶般,根本斬不斷,並且勢如破竹,洞穿冰牆阻擋,瞬間紮根在楊殘四肢五臟上,頓時楊殘只感覺渾身不能動彈,血脈像是上了枷鎖一般,流動無比困難
“哈哈哈!受到了我的血魂枷鎖禁錮,你體內的血液將會慢慢失去了生機,你遲早會死。”鷹鉤鼻老者大笑起來,笑得很得意,很悽慘,因爲這是同歸於盡的招式,需要以大量鮮血爲引,他本來想與佝僂老者共同施展這招對付楊殘,奈何佝僂老者首先隕落了。
現在他強行施展這招,幾乎將自己的血液抽乾,只爲了拉楊殘陪葬。
此即,九道血鏈像是有生命般蠕動着,緩緩進入了楊殘四肢五臟,侵入楊殘血液之中。
“你以爲你可能得逞嗎?”
楊殘冷笑,隨即他渾身一震,血氣沖天,一股恐怖的血脈之力轟然爆發出來,竟然將血鏈震成數節,飛出體外。
“怎麼可能……”鷹鉤鼻老者臉色慘白,頓時嗆出了一口血,他愣愣的看着楊殘,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他淒厲的笑起來,很悲慘,道:“魔族,你們果然是魔族,血脈之力竟然這麼強大……哈哈哈哈哈,噗!”
笑道最後,他眼睛一瞪,昂身倒下了,再無生機。
看着倒下的老者,楊殘並不感覺到意外,若是佝僂的老者沒有首先死去,與鷹鉤鼻老者一起施展這招,兩人各自獻出半數的血液,或許兩人都不會死,可惜佝僂老者先死了。
二老已死,楊殘沒有多做停留,因爲他知道族內長老還在與紫川等人大戰,雖然有勝算,但是他還是不放心,他迅速趕往戰場。
因爲剛纔激戰太過劇烈的緣故,楊殘與二老的戰場偏移了也不知道多少裡,早就與先前戰場拉出了很大的距離,現在他寄出飛靈羽沿着戰場痕跡快速回去,腦中一直回想一個問題。
那就是,被四位長老帶走的夢瑤和穆痕竟然沒有與四位長老在一起,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
就四位長老的做法而言,定是擔心夢瑤以及穆痕的安全才會將兩人帶走,這樣的話四位長老應該會把兩人帶在身邊貼身保護纔對,可是四位長老身邊根本不見二人的蹤影,這與現實不謀合。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楊殘不住加快了速度。
滿目瘡痍,林間以被夷爲平地,像是被山洪衝過一般,整個林間一幅凌亂的模樣。
逆反而回,不多時楊殘便看到族內兩長老的身影,是楊殘五叔楊義,以及七叔楊林。
在他們身前,儼然是滿身傷痕的鬼手以及常妮,只不過他們現在像是被鎖住了一般,坐在地面不能動彈。
“五叔,七叔!”楊殘很遠就叫喚道,而後快速跑了過來,看着二位叔叔略顯緊切的表情,楊殘仍不住皺起眉頭來。
“殘兒,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楊殘七叔像是等來了救命稻草般,滿是欣喜。
“七叔,發生什麼事了,二叔還有三叔他們呢?”楊殘眼睛在常妮以及鬼手兩位長老身上掃了一眼,而後直接無視了他們,關切的看着七叔。
“殘兒,你聽我說,你二叔以及三叔他們去找夢兒和穆痕了,我們本來也想前去幫忙,但是因爲考慮到這兩人還有你,我們纔不得不在這兒等你,快,快用祭出飛靈羽趕過去幫助你二叔三叔,我擔心他們應付不了。”楊殘七叔急切道。
“怎麼回事,難道還有高手沒有除掉嗎?”楊殘疑惑,同時感覺到不妙。
“你有所不知,因爲我們遭遇了圍殺,情況無比危險,關鍵時刻我們遇上了你曾救助的巨猿,出於多重考慮,我們讓巨猿保護兩人先走了,但是冥宗早先就有一名長老追上去了,我們擔心夢瑤他們有危險,所以你二叔三叔已經去尋找夢瑤他們了。”
楊殘七叔臉色急切,因爲他知道就算楊殘二叔以及他三叔加起來,也未必能勝過那名長老,現在能與之有一戰之力的,恐怕只有王兵在手的楊殘。
要知道那個老者很不凡,就兩先前的二老都對他畢恭畢敬,足以說明其恐怖。
瞭解到事情的急切與嚴重,楊殘擔憂了起來。
“五叔七叔,你們彆着急,我這就去尋找夢瑤他們。”楊殘認真道,而後黑影閃動,他寄出飛靈羽踏空而去。
看着楊殘快速離去的背影,楊殘五叔眼中依然有些擔憂,他長嘆道:“殘兒有飛靈羽,能在高空巡視,看來能不能及時找到夢兒他們,就看殘兒了。”
一旁的楊林看着楊殘消失的方向,也點了點頭。
天不見日,綿延起伏的山脈黑沉沉,肅穆而又充滿了神秘,楊殘飛在高空之上,密切的注視着森林中的動靜,可是飛行了五六裡也不見任何動靜,當下他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喂,小子,你大爺我在這裡。”這時,下方傳來大黑狗的叫聲,楊殘仔細一看,只見大黑狗渾身血淋淋,在林間一處大石上對着楊殘招着爪子。
想也不想,楊殘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幅度,去接引大黑狗。
“死狗,發現我二叔還有夢瑤他們的蹤跡了嗎?”開口第一句話,楊殘便緊切的問道,他駕着飛靈羽從大黑狗所站的石頭旁劃過,將大黑狗一把提了上來。
“我說你小子這麼緊張幹嘛?你是在擔心你二叔還是那個小妞啊?”大黑狗斜睨,狡猾的眼神在楊殘身上游移,有些八卦欠揍的模樣。
“嘿嘿,我看八成是擔心那個小丫頭吧!”大黑狗邪笑,雖然它渾身血淋淋,但是還是一副痞性,在取笑楊殘。
“哼!”楊殘氣怒,不管大黑狗是否有傷在身,直接就是幾腳,踢得大黑狗汪汪大叫。
“我說你小子怎麼脾氣這麼暴躁啊,提起那小妞你就這麼衝動,擔心人家就只說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大黑狗很不屑的看着楊殘,摸了摸屁股。
看着大黑狗這一動作,楊殘哭笑不得,暗自流汗,剛纔怎麼又踢了大黑狗屁股,這個死狗還刻意讓他回想到以前不堪回首的一幕。
看着楊殘精彩的表情,大黑狗得意的笑了,但又見楊殘眼光凌厲起來,它立即將爪子伸到嘴前,很人性化的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你不用太擔心,三頭孔雀還有那隻蒼狼都去尋找了,有它們這些深林靈獸在,你就儘管放心吧。”
聽到蒼狼,楊殘不住一愣,蒼狼先前不是和三頭孔雀戰鬥嗎?怎麼現在反過來來幫助他們?
“小子不知道吧,在你殺死二老時,蒼狼體內的靈魂印記便自己消失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讓蒼狼脫離締命的束縛,讓它恢復了自由身,估計它這算是在報恩吧!”大黑狗隨意道。
聽到大黑狗這樣解釋,楊殘大概明白了,但是他依然愁眉不展,一句話也沒說,駕着飛靈羽迅速衝空中劃過。
將近一刻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蹤跡,楊殘不禁問自己,爲什麼這麼擔憂,爲什麼這麼着急,爲什麼這麼迫不及待……
是因爲自己心中還沒有將夢瑤放下嗎?楊殘心中迷濛,內心好像在掙扎着什麼,似乎在極力否定這種想法。
矛盾的心裡,矛盾的感情,楊殘一時間都不明白自己了。
片刻過後,他眼神明亮起來,他本能的告訴自己,換作是任何族人自己都會這樣做的。
雖然是很荒唐的想法,但這卻是他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哎,糾結的人吶,還不如做一隻單純的狗,自得其樂。”大黑狗翹着二郎腿,昂身睡在飛靈羽上,爪子中吃着不知道野果,兀自感嘆。
“死狗,你想下去嗎?”楊殘惡狠狠的說道。
大黑狗聞言,撇了楊殘一眼,而後翻身背對着楊殘,自己吃着野果,樣子看似無比悠閒。
wωω●тт kдn●c o
"咦?我感應到你二叔的氣息了。"這時,大黑狗突然停下吃手中的野果,這樣說道。
“在哪兒?”楊殘很急切,他想知道他二叔兩人是否有夢瑤的消息。
“右前方八百米處的位置。”大黑狗站起來,指着右前方某處。
楊殘駕着飛靈羽快速靠近,有了飛靈羽,八百米只是數息之間,楊殘與大黑狗迅速靠近。
到了這裡,高空中的楊殘看到他二叔疲憊的身影,他二叔白髮參半,本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是現在卻喘着粗氣,樣子很狼狽。
“殘兒,我就知道你能平安無事回來。”楊連清露出笑容來,楊殘一落地他便衝了過去,雙手在楊殘雙臂上握了幾把,發現楊殘身體完好無損,這才重重的一把拍在楊殘肩頭。
“二叔,怎麼樣了,發現夢瑤他們的蹤跡了嗎?”楊殘趕緊問道。
被楊殘這麼一問,楊連清緩緩擡手,只見他手間有着一塊橘紅的布縷,楊殘一看便眼直了,因爲這塊布縷與夢瑤身穿的花裙顏色一樣,顯然是從夢瑤身上刮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