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回光印記楊殘不陌生,在倉獸山時他差點擊殺常君,那時候常君身體內就有回光印記,聽常君臨死前的言語他了解到,只要身有回光印記的人死去,回光印記便會破碎,並且會將死前瞬間的畫面傳送而回,在下印記的人的面前真實浮現,從而知曉死者的死因。
楊殘心頭巨震,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不相信大哥會死去,他不相信,因爲他知道大哥很強,同輩之中沒有人能殺他。
“你不用着急,戰兒的生死現在還是一個未定之數,看見了嗎?雖然他的回光印記破碎了,但是很奇異的是,他的靈魂印符上的血跡還沒有消失,因此戰兒很可能還沒有真正死去。”大長老這樣說道,對此他也很迷惑,按道理來說回光印記破碎代表着靈魂寂滅,靈魂印符上的血跡應該消失纔對,可是楊戰的這個情況卻很特別,很多年來他都不能洞悉這到底是爲什麼,只能以此推測楊殘大哥還沒有真正死去。
聽到這個消息,楊殘這才稍微平靜下來,他看着靈魂印符上的血跡,鮮豔明亮,還在透露出神性氣息。
“大哥的回光印記破碎,都反射回來什麼畫面?”他強行保持着鎮定,這樣問道,反射回來的畫面肯定無比至關重要。
被楊殘這麼一問,大長老緩緩搖頭,而後道:“你大哥體內的回光印記是你大爺爺下的,記得當年,我們正在族內議事,突然間在你大爺爺身前浮現出了一副恐怖的畫面,那是一片血色的世界,無盡的血火燃燒,你大哥被被人用粗大的鎖鏈困鎖在在一座被血火覆蓋的山體上,血火焚燒,皮開肉裂,血液從裂開的傷口中蒸騰着,慘不忍睹。”
說道這裡,大長老眼中浮現出恐怖的殺機,恨不得找出暗中囚禁的楊戰的人,將其千刀萬刮,因爲囚禁楊戰的人手段太殘忍了,簡直就是煉獄一般的折磨。
可惜,這麼多年來,暗中的人卻沒有任何消息,這讓他殺意更濃。
回光印記,生命終止時才傳回的畫面,難道大哥就是這樣被焚燒到生命盡頭的嗎?楊殘捏緊拳頭,指甲都深深陷入血肉裡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皮開肉綻,血液蒸乾,一直熬煉到生命之火熄滅,何其殘忍。
楊殘憤怒了,竟然有人敢這樣折磨他大哥,他暗自下定決心,不管暗中的人是誰,只要被他查出來,一定讓他生不如死,不管是誰,都得死。
內心嘶吼,楊殘從未有過的憤怒,從未有過的殺心,親人,永遠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碰,不然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更何況暗中的人手段這麼殘忍,說什麼也不能原諒,他恨不得現在就將暗中的人揪出來,然後碎屍萬段。
半響後,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大哥很可能還活着,現在首要之事不是報仇,而是儘快找到大哥,然後將大哥解救出來。
“大長老,回光印記中的所顯現的地方是哪兒,我要去找大哥!”楊殘眸子跳動,很着急,因爲他感覺大哥很可能還在煎熬着,還在危險之中,他實在不忍大哥再受這樣的苦了,要迅速將他解救出來。
然而,大長老眼中卻是充滿了無奈,沉聲道:“據我們推測,那片焚燒你大哥的無盡火焰極其可能是說中的七煞血焰,這種血焰不僅煞氣沖天,溫度更是恐怖的嚇人,就是王者也難以忍受,而據我所知,十國內能有這樣環境的地方,便只有一出神秘地域,摩羅之地!”
“如何才能到摩羅之地?”楊殘很急切,心在砰砰跳動。
“摩羅之地並非善地,相傳很有可能是兩個紀元前古修羅族的一處禁地,最後古修羅族被滅,舉族領土崩裂,而這個禁地卻保存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何方。”大長老搖頭感嘆,而後繼續道:“但是經過我們調查得知,摩羅之地每十年都會與倉象國的一片海域接轄,屆時會有一次進入的機會。”
“當年大哥就是進入了那片區域嗎?”楊殘擔憂。
“不錯,九年前,也就是摩羅之地與倉象國海域對接的那一年,幾大勢力準備聯手一探摩羅之地,但是哪裡的道則很奇異,越強的人進入排斥越大,老輩人物難以進入,所以幾大勢力決定派年輕一輩前去一探,找尋機緣,而你大哥剛好在那個時候在天武院崛起,所以,他獲得了進入摩羅地的資格。”
“難道參與這次行動的人或者大勢力,他們都不知道大哥的消息嗎?”楊殘這樣說道,一同進入,那些大勢他們應該知道他大哥的消息纔對,可是大長老似乎並沒有獲得更多的消息。
“三院一府,王家、餘家、冥宗、日暮谷、天香苑等幾乎十國強大的勢力都參與了,足有數百年輕弟子前去摩羅之地,可是回來的不足百人,我們向這些人一一詢問,除了一些人避而不談之外,其他的人都表示不知道。”大長老有些失落。
楊殘眼中充滿了怒意,道:“都有哪些人避而不談?”
“王家、餘家、日暮谷、天香苑、冥宗反正大多都是這些頂尖勢力的人不願透露。”大長老迴應,他同樣神色不善,直覺告訴他着其中很可能有不爲人知的原因。
“他們是做賊心虛嗎?”楊殘語氣中參雜着冷意。
“我也對他們調查了很麼多年,回來後他們都低調了不少,我懷疑很可能與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這些我父親和三位爺爺都不知道嗎?他們這麼強大,難道會怕這些勢力嗎?”楊殘憤然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他父親和三位爺爺卻不出手,這說不過去,他相信憑藉族內底蘊,絕對有能力將這些勢力連根拔除。
“你父親和你三位爺爺自然知道所有,你以爲他們就這樣不問世事退居幕後嗎?你錯了,你三位爺爺和你父親纔是肩上扛着最重擔子的人,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們早就出世了。”大長老神色轉冷,而後道:“冥宗這次敢犯我族,若非時機不成熟,他們早就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父親和三位爺爺他們在忌憚什麼,爲什麼不能動這些勢力出手?”楊殘有些生氣。
聽了楊殘的疑問,大長老神色複雜,而後道:“這些你現在還不用知道,你只知道除了我之外,你三位爺爺和你父親同樣付出了很多,特別是你父親,自己孩子出事了都不能站出來,作爲一個父親,你知道他活生生嚥下多少苦嗎?”
楊殘內心震動,的確,作爲一個父親,自己孩子出事都不能站出來,這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但是父親卻生生嚥下了。
原本他剛纔還有一絲責備之意,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父親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明年就是摩羅之地從新出現的時間,我去尋找大哥!”他堅定的說道,他感覺自己長大了,應該幫助父親分擔點什麼。
聽到楊殘這樣的話語,大長老似乎早有預料般,並沒有吃驚,反而進一步解釋道:“上一次摩羅地一行,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青年高手,但是回來的人帶回來的機緣是驚人的,一年後,各大勢力準備再次選拔人手前去一探,如果一年後你足夠經驗取得名額,你就有前去的機會。”
大長老說這話時,鼻子酸酸的,他怎麼可能讓楊殘去冒險,畢竟楊戰驚才絕豔都遇難在那裡了,他自然不想楊殘也重蹈覆轍。
但是他也想給楊殘希望,因爲他能感覺到楊殘的決心,勸解是無用的,不如給他一個努力的目標。
“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才能去有資格去那裡?”楊殘眼中滿是決絕之色。
“至少也要達到儲道八重天的修爲,一年之內,你能達到嗎?”大長老看向楊殘。
楊殘心底一震,儲道八重天,這個難度太高了,儲道境界一重比一重艱難,就是再驚豔的人,從儲道一重天到八重天至少也得需要兩年以上的時間纔有可能,甚至還要更多。
可是自己目前甚至還不是儲道境強者,如何能達到?
但是爲了大哥,沉默片刻後,他鬥志燃燒起來,道:“我不比別人弱,別人休息我不停息,別人偷懶我加倍努力,他們用兩年我就用一年,一定可以達到儲道八重天。”
楊殘眼神無比凌厲,那種意志就是大長老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