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不知道。”聞人初靜搖了搖頭,表明自己是真的不知。
“聞人初靜,不要忘了,你姓聞人!你是在聞人家族長大的,如果沒有你孃親,就沒有你的存在!如果沒有聞人家族,你就不可能活下來!”聞人卿華提着他的衣領,目光陰鷙。
“我知道。”是孃親給了他生命,也是因爲聞人家族,才讓他能夠活到今天。但是,他的父親是被聞人家族害死的。
“你知道?本少主看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你如果知道,你就不會幫着臨晚鏡那臭丫頭隱瞞本少主了!還有,你以爲臨家人是真正地接受你了嗎?如果是真的接受你,爲何臨鼎天那個老東西沒有舉辦宴會讓你認祖歸宗?甚至,連姓氏都不讓你改回去?本少主猜,你的名字一定還沒有出現在臨家的族譜上吧?”聞人卿華的口吻裡滿是嘲諷。
聞人初靜這種孩子,在他面前還太嫩了。只要一眼,他就能看穿聞人初靜心裡在想什麼。而且,他最大的弱點,就是認祖歸宗。一心想要完成他二姐聞人霜華的遺願認祖歸宗,得到臨家人的承認和原諒。
可惜,臨鼎天那老東西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如願?臨鼎天愛他的妻子月彌夫人如命,妻子死了就給他留下一雙兒女。兒子那般出色,卻在風華正茂的時候被害死。兇手,正是他們聞人家族!聞人家族一天不除,臨鼎天心裡的恨就一天不會消退。而身上流着一半聞人家族血液的聞人初靜,雖然是臨晚照留下的唯一血脈,卻也是直接害死臨晚照的導火線。所以,這小子想要得到臨鼎天的承認真的很難。
得不到承認,聞人初靜畢竟是個小孩子,他就不信一個小屁孩兒心裡能沒有一點怨恨!畢竟,照理說他是個孩子,也是無辜的。只要他稍加挑撥,小孩子就很容易動搖了。
他的出生,是聞人家族給定國侯府最大的屈辱。侯爺不肯承認他,也是理所應當。只要,小姑姑不嫌棄他就好。
聞人卿華千算萬算,沒算到眼前的小孩子並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從小在狼窩裡長大的。他的思維,早就超出了常人,何況,在聞人卿華之前,他已經被臨晚鏡調教過了。臨晚鏡別的不會,可現代的心理課程學得蠻好。應該說,幻月閣的殺手,心理課程都是滿分。分析敵人的心理,是很重要的。同樣,調教她家小侄子,也差不多。
何況,她多麼溫暖一人兒啊,她就是她家侄子的小太陽。有了她,父愛母愛什麼的,統統不需要了!現在聞人初靜心裡的小創傷,基本已經被撫平了。剩下的,自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堅定。即便聞人卿華再怎麼挑撥,他是決計不會上當的。不爲別的,他不能害了他的小姑姑!
見聞人初靜不說話,聞人卿華臉色愈發陰沉。
“看來,你是真的不肯說實話咯?”臨家人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能不夠身體受控的生死來與自己作對?
聞人初靜是這樣,夙鬱王朝那些老匹夫也這樣!
“少主,初靜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小狼崽兒慣會裝精,現在這表情,說有多誠實就有多誠實。
“實話?那本少主再問你,你可知道風無定的身份?”如果真的說的實話,又得臨晚鏡那女人的信任,不可能不知道風無定是個什麼身份的。畢竟,風無定現在可是住在侯府。
一想到風無定死活不肯爲自己祛除寒毒,甚至連把脈都不屑,他臉上就是一片陰冷。總會有一天,他會讓風無定心甘情願爲他治療!
“小姑姑說,他是神醫谷的谷主。”這個問題,聞人初靜倒是絲毫沒有遲疑,爲了取得聞人卿華的信任,他所說的話都是再三斟酌過的。儘量提取一些不重要的信息透露給對方,又不會損害小姑姑的利益,威脅到小姑姑以及整個侯府的安危。
比如,風無定是神醫谷谷主這件事,聞人卿華自己本來就知道,無關緊要。可是,又能證明,自己對他並無隱瞞。
“哦?那你還知道什麼?把你聽到的,看到的,統統告訴本少主。”聞人卿華臉色有好轉,卻也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聞人初靜。
小狼崽兒睜大了眼睛,無辜又呆萌,看着聞人卿華,慢慢說着:“風谷主住進侯府,侯爺答應他考慮他和小姑姑的婚事。”
“臨鼎天答應他考慮婚事?”聞人卿華一愣。
原本風無定與臨家大小姐有婚約就已經夠讓人驚訝了,臨鼎天竟然還答應了要考慮他們之間的婚約。
臨晚鏡的師父,到底是誰?臨家大小姐自幼在侯府長大,出門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成天無所事事,出入青樓和妓院。這會子,突然冒出了個神秘師父,幾個意思?
難道,是她離開燕都那三年?
“是的。侯爺答應考慮,還留了他在侯府住下。”聞人初靜點了點頭。
“臨晚鏡有沒有說過,她的師父是誰?”聞人卿華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
“沒有。”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告訴聞人卿華,何況還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小姑姑肯定不會說自己的師父是誰的。而那風無定好像也明白她的想法,自己也沒有說出來。
“現在開始,你必須調查清楚臨晚鏡的師父到底是誰,與神醫谷又有什麼關係。”聞人卿華命令道。
“是。”小狼崽兒呆愣點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不要想着忤逆本少主,否則……”說着,他把短笛拿到嘴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最開始沒什麼反應,聞人初靜只感覺耳邊一陣詭異的聲音,後來,聲音逐漸入耳,再擴散到腦海裡,他抱着頭,蹲了下去。表情痛苦,抱着腦袋的雙手逐漸收緊。疼痛從腦海入心,可愛的小臉蛋兒已經扭曲了。
“痛!”抱着頭,小狼崽兒擡頭看向聞人卿華。他俯視着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少年,神情冰冷。
“知道痛,就乖乖爲本少主辦事。否則,本少主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痛苦!”居高臨下的目光,如同施捨一般的語氣。
聞人初靜雙目猩紅,已經沒有力氣反駁,除了點頭,好像已經無法支配自己的意識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郊別院裡衆人就醒了過來。他們都是習武之人,一般都是清晨便會起身。準確的說是,古人大多如此,像臨晚鏡這般能睡的,是個特例。準備早點的是侍書和司棋,琴兒和畫兒打下手。哦,素娘和魅兒姑娘也有份兒。不過,前者是幫忙,後者是搗亂!
“魅兒姐姐,你能不能…”畫兒無奈地看着撒了一地的麪粉。姑奶奶,您能不能不搗亂!
“能不能怎麼?”魅兒擡起頭,看着畫兒,一臉無辜。
她是認認真真在學廚藝啦,絕對不是搗亂!她發誓。
“魅主子,您到這邊來吧。”素娘指了指廚房裡還唯一干淨的一塊兒地方——竈臺背後!
“不去!我要學早餐,又不是當燒火丫頭!”魅兒嫌棄地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竈臺背後,那是生火的地方,自然是黑灰一片。
“咳咳,魅兒姐姐,恕琴兒多嘴啊。你從來都過着衣來生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怎麼突然想起學做飯了?”琴兒好奇地問道。
“古人云,要抓住主子的心,就要先抓住主子的胃!你們幾個都會做飯,就本姑娘最沒有競爭力。”如果她不會,遲早要被淘汰。主子說了,這可是個優勝劣汰的社會。還有,看主子平時對這幾個丫頭多好,肯定跟她們會做飯分不開關係。
“噗…”魅兒的一句話,讓廚房的幾個人都笑噴了出來。她們完全沒想到,殺起人來跟個煞星似的紅衣魅主還有這麼逗的一面。
“魅主子,那句話好像說的是,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素娘撫了撫額,有些無奈地糾正道。要抓住一個主子的心,也不必做飯啊。只要努力爲主子辦事,永遠忠於主子,不就能抓住主子的心了嗎?
咳咳,素娘啊,你和你家魅主子的心思,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就不用瞎操心了。
“本姑娘知道!但是,本姑娘不想抓住哪個男人的心,就想抓住主子的心就夠了!”魅兒一邊說,一邊繼續搶着和麪粉。
“可是…”琴兒頓了頓,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怎麼說。
難道,她要說,可是你這樣胡來,非但學不到做飯,還會影響我們做早點的進度。到時候,主子醒來沒得吃,可就要餓着了。他們倒是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主子被餓到了怎麼辦?
“魅兒,我會在燕都待一段時間,可以專門去紅袖招教你做飯。”司棋突然開口。
“真的?”魅兒側頭看向司棋,她的廚藝,好像是這幾個丫頭中最好的一個。
“嗯。”
“那好啊。”魅兒點了點頭,她求之不得。
“所以,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司棋指了指門外。
竟然敢如此對紅衣魅主說話,其他幾人都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向司棋。
然後,又聽見她說:“主子差不多快醒了,你可以去伺候……”
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一陣風拂過,廚房哪裡還有魅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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