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140 只是有些不確定 天天書吧
“他看上了我的馬?”城門外安王與鳳離六皇子的對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入了當事人的耳朵裡。
聽完之後,臨晚鏡也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六皇子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不過,想要她的馬兒,也要有那個能耐才行。
她,拭目以待!
另一邊,午後,太子一邊處理自己大婚的一些瑣事,一邊聽着手下人彙報今兒個安王在東門迎人的整個經過。
“你是說,他爲了刻意討好鳳離國六皇子和那位傾城公主,所以下令封了兩個時辰的城門?”太子眉頭微擰,實在不贊同安王這種做法。
“是,安王並沒有得到陛下的同意,是私自封了城門。”這,纔是重點。
“其實不必下令封城門,別國使臣到的那個時段,也不會有人出城。”所以,安王根本不必刻意下令封城。下令封住東城門,就代表夙鬱王朝對鳳離皇子公主的到來極爲重視。甚至,人家會說夙鬱懼怕鳳離。
這是一種大國外交的重要策略,稍不注意,就會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夙鬱本來就是龍騰大陸的第一王朝,就算他們只是派幾個官員去迎接,都不算失禮。何況,還安排了一個王爺。估計,父皇原本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的。可惜,被他的大皇兄弄巧成拙了。真不知道,他是該慶幸,還是該偷笑。
太子殿下,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殿下,您說,陛下這次會對安王的做法感到不滿嗎?”牟陽是太子的心腹,此刻偌大的太子寢宮裡,只剩下他與太子兩個人。
“父皇對他,或許從未有過期許。”夙鬱惜淵說完,連自己都愣了一下。父皇對大皇兄,真的從未期許過嗎?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就算不是嫡出,也承載着一個年輕帝王初爲人父的喜悅。他就不信,父皇從未喜歡過大皇兄。
那麼,他內心句評價是怎麼來的呢?是不是,從聽說父皇聽從了臨家大小姐的建議,讓大皇兄同時娶明家兩位小姐開始?明家那兩位小姐的個性,他不信父皇沒有調查過。明明知道,那兩人爲了王妃之位定然不可能和平共處,誰娶了她們就是娶了火藥桶。從此,後院不得安寧。
還說誰先誕下安王的子嗣誰就可以被扶正,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挑撥那兩個女子之間本就不牢固的姐妹之情麼?雖然,他不知道臨家大小姐這樣的提議是不是爲了報復紀嬪,可這無疑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區區兩個上不得檯面的側妃,又怎麼能與蘇家大小姐相比?只有簾兒那般溫婉賢淑,才貌雙全的女子,纔有當皇后的資質。越接觸下去,他對自己的這位未來太子妃就越是歡喜。母后果然慧眼,替他選了一位好妻子。
母后說得對,只有太子妃,他的髮妻,纔是能陪伴他走過一生的人。她可以不嬌媚,卻不能太單純。作爲將來要母儀天下的人,蘇幕簾的一言一行,都是得體的。
而母后,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女子?她與父皇,少年夫妻,青梅竹馬。縱然後來,父皇后宮三千,後宮女子更是千嬌百媚,卻絲毫不會影響到母后的地位。因爲,她是父皇相敬如賓的妻,且,是唯一的妻!
“您是說?”牟陽閉上了嘴,後面的話,只需要心領神會。
“父皇最近對大皇兄,比之前更縱容了一些。”沒有直接回答心腹的話,只語氣淡然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是挺縱容的,先是下旨賜婚,又是封王,再然後,把這個差事交給他。”牟陽撇撇嘴,娃娃臉上浮現出些許不滿。明明,殿下是有空親自去迎接別國使臣的。這樣一來,不用做什麼,就能讓人感覺到殿下的善意,也讓其他人都知道他們家殿下待人和善。
可是,陛下問都沒問過殿下一句,直接說他忙着張羅大婚,沒空去接待別國使臣,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安王。
從封城門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安王分明不安好心,想趁機拉攏鳳離六皇子,還有那北域王。聽說,雖然北域現在出現了危機,北域王赫連祁本身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然當年也不會讓老北域王力排衆議推他上位了。
可惜,此人性子溫和了一點,不願背上殘害兄弟的惡名。所以,把自己逼到了如今內外交困的局面。
不行,不能讓赫連祁與安王走到一起!看陛下的意思,分明也是欣賞北域王的,還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殿下,哪位公主比較能適應草原的環境。這就是說,陛下是下定了決心要拉北域王一把的。以後,北域王穩坐王位,勢力壯大,若是他幫助安王奪位,該如何是好?
“鳳離六皇子自顧不暇,北域王爲人正直。安王不管是想拉攏前者還是後者,都不容易,你不必擔心。”太子撫了撫額,有些頭疼。牟陽的心智,倒是和他的長相一般,不夠成熟。
“可是……”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殿下也不出手!至少,北域和鳳離得選一個吧?那鳳離六皇子長得像個女人,看起來又嬌弱,不太好相處。可那正直的北域王,卻是值得相交的啊。
唉!他怎麼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方纔你說,臨家大小姐的馬車出城了?”
“啊?嗯。”牟陽還想勸太子去見一見北域王,卻被他突然問起了臨家大小姐。雖然點了頭,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吼叫:殿下,您能不能分清主次!那臨家大小姐不過一介女子……
等等,他怎麼覺得自己的思路已經跟不上殿下的節奏了呢?(某心腹終於有了覺悟——)
“臨家大小姐倒是好氣魄。”回想起大殿上妙語連珠,在瓊華宴上又驚豔衆人的女子,太子殿下有些感慨。
她挑選那個當口出城,對安王,對鳳離皇子公主,都是一個挑選。
就像打遊戲一樣,一個技能,秒了兩個團隊。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殿下,您不會是看上臨家大小姐了吧?”那可是您的小皇叔看上的姑娘,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他覺得吧,蘇小姐就已經狠好了。
“本宮只是欣賞她。”還真沒看上,臨晚鏡那樣的性子,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何況,他也沒時間天天去哄一個女人開心!像蘇幕簾這樣,賢淑懂事的就很好了。
欣賞,也是有可能變成喜歡的!牟陽在心底振振有詞。
不過,他也很欣賞臨家大小姐呢。那樣的女子,就像這世間唯一的一個,上得妓院,逛得賭坊,進了皇宮也不怯場。一身兒的靈氣,眉宇之間坦坦蕩蕩。雖然同樣是被嬌寵着長大的,卻不似那些千金小姐的驕縱跋扈,更多的是一種恣意隨性。舉手投足,自有一股風流態。若爲男兒,定然是名滿天下的風流人物。可惜,錯生成了女兒。牟陽對她倒是沒有偏見,他認爲臨晚鏡以前之所以被人傳得那麼不堪,是因爲她生錯了性別。別人看不見她的優點,只看到了她違背這世間倫常。
“殿下,屬下聽說,那位傾城公主有意嫁給景王。您看,臨家大小姐不會是因爲吃醋,才故意出城去一探究竟的吧?”或者說,她是爲了給傾城公主一個下馬威。
“鳳舞歌的畫像,本宮見過,確實貌美傾城。臨大小姐比她…。嗯,怎麼說呢?不是一個類型的,不好比較。”
他並不想說臨家大小姐比不上鳳舞歌,私心裡,他覺得小皇叔看上的女人,應該更漂亮一點。既然臨晚鏡是小皇叔看上的,那自然就不會差。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對皇室子孫都敬而遠之的景王,從小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親近之感。即便,景王對他與對其他皇室子女一樣,都不親近。
牟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您直接說長得不如人家不就得了?還這麼婉轉,難道是怕了人家?
“鏡兒,今天的午膳如何?”雲破曉一邊指導聞人初靜看書,一邊與臨晚鏡閒聊。
“破曉姐姐的手又進步了。”某女側臥在一張竹椅上,姿態慵懶,神情饜足。
這一頓午飯,都是山裡的野味和野菜做成的,其中,還有云破曉的親自下廚,味道鮮美可口,她吃得真的很滿足。
不得不說,如果讓她在這裡待十天半個月,吃同樣的飯菜,估計都不會膩。
“你這張嘴呀,從小就甜。”雲破曉嗔她,不過眼底都是笑意。可以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平日裡一個人住在這裡,雖然心如止水,可難免會太過寂寥。臨晚鏡這每月一次的到來,都會讓她喜不自勝。
還有聞人初靜,看着這個孩子,她就會想起臨晚照。臨大哥,像初初這般大的時候,倒不是個包子臉。清雋秀逸,仿若眉目入畫,像天上人。
兩人又先閒扯了一會兒,雲破曉給聞人初靜和小公主都佈置了作業,把他們趕到小書房去學習了。
偌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了雲破曉和臨晚鏡兩個人。
如今已是深秋,院子裡的幾顆大樹隨風而動,搖曳生姿。黃燦燦的葉子,也隨處可見,一陣秋風吹過,就滿院盡是黃樹葉了。
一片秋葉吹落,正好落在臨晚鏡微閉的眼睛上,她也不動手將葉子拿下來。只隔了許久,才輕喚了一聲:“曉曉。”
“嗯?”雲破曉放下手裡的書,擡眸看向臨晚鏡,伸出手,要將蓋在她眼睛上的樹葉拿下。
“一葉障目是什麼意思?”她朝雲破曉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管。
後者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愣,倒真也沒心思管她眼睛上的樹葉了。
“一片葉子擋在眼前會讓人看不到外面的廣闊世界。比喻被局部或暫時的現象所迷惑,看不到事物的全貌,不能夠認清根本問題。”雲破曉頓了頓,“這是,書本上的解釋。”
“哦。”臨晚鏡悶悶地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鏡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沉默許久,雲破曉才問出聲。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不確定罷了。”
臨晚鏡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異樣,可正是這樣,雲破曉才愈發肯定她有心事。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她摸了摸臨晚鏡的頭,手指的溫潤,一點一點撫慰着阿照的小妹妹。
某女嘆了口氣,才幽幽地開口:“阿景的身體,差不多恢復了。”
有些事情,她根本不方便和雲破曉說。比如,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那麼有信心。或者說是,因爲一切都不是她的,所以即便得到了,也總擔心有一天會失去。這樣的想法與平時灑脫大方的臨晚鏡,簡直判若兩人。
雲破曉卻是極其聰慧的女子,只從她這一句話裡就聽出了端倪。她脣角牽起,笑得溫婉。因爲,她想到了自己,曾經的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情緒。
那個時候臨晚照啊,少年成名,簡直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奪目。而她,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