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不忘初心?
紀茯苓臉上的笑意漸漸從冷轉爲苦澀,什麼是初心?她的初衷很簡單,只要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結果呢?
誰又來成全她的初心?
“大哥,你不用每次回來都是教訓我。事已至此,你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已經回不了頭,也不需要回頭!
“你想做什麼?”
什麼叫事已至此?紀恕的眉心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他這不省心的妹妹到底做了什麼?或者說,她準備做什麼?
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爭奪儲君之位。他的親外甥眼底的野心不小,恐怕就連觴帝都看得出來。
可是,觴帝看好的人是太子,從來沒想過要換掉太子,她和安王難道看不出來嗎?
“大哥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紀茯苓笑得愈發詭異。
看到紀恕緊張,她有種報復式的暢快之感,又覺得苦澀無比。人家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女人得寵,一方面靠自己的手段,另一方面要靠孃家的支持。
可是她呢?
孃家表面上確實是她最強有力的支持,可實際上,自家大哥根本不會無條件地支持她,只把她當成紀家留在皇城裡的砝碼,讓皇帝安心的東西。
他不會像別人家的父母兄長,希望自己的女兒在皇宮中佔有一席之地,爲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而他,更希望她在宮裡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呵呵,什麼是不屬於她的呢?
皇后的位置嗎?
爲什麼不屬於她呢?她的身份,註定了不能成爲皇后,因爲她的大哥是夙鬱最有名的大將軍,保一方百姓平安,功績非凡。
如果皇后有這樣的外戚,觴帝該擔心他百年之後夙鬱要改朝換代了。
郭家呢?郭湘語的父親是帝師,只得郭湘語一個女兒,疼若珠寶。又是與皇帝少年相識,青梅竹馬。不管是情感上,還是政治立場上,確實都更勝她一籌。
何況,郭皇后還非常聰明。
聰明的女人,總會懂得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這麼多年,觴帝幾乎沒與郭皇后紅過臉,足以說明他們夫妻恩愛。
沒錯,他們是夫妻恩愛。可看在紀茯苓眼裡,就是一種煎熬。
不可饒恕!
她要搶了郭湘語的一切,她要成爲這夙鬱最尊貴的女人。她的兒子,也會成爲整個夙鬱王朝最尊貴的男人。
“茯苓,你瘋了是不是?明明知道陛下不可能廢掉太子,更不可能讓安王繼承皇位,你偏偏要拿自己甚至整個家族去賭!”紀恕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這麼偏激?
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沒能嫁給臨鼎天嗎?他忽然開始不確定起來。
如果早知道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當初還會堅持讓她進宮嗎?皇命難爲,可妹妹呢?他終究只這麼一個妹妹啊!
“大哥,我沒有瘋,我現在清醒得很!倒是你,你是責怪我把整個紀家都拖下水嗎?如果是這樣,你現在就可以和我劃清界限。不要到時候牽扯到你,牽扯到我們最忠君愛國的將軍府!”紀茯苓的笑意冷得滲人,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平靜地訴說着她對紀家,對自己哥哥的失望。
“你以爲我是擔心紀家?”紀恕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我是替你着想,替安王着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事情敗露,不僅牽涉到他人,還會毀了你和安王的一生!”
“我和皇兒都不需要你擔心,大哥,如果你真的擔心我,那就幫我!”紀茯苓猶豫着做出最後一次努力。
不管怎麼樣,如果有大哥的幫助,她的勝算會更大一些。其實,不管誰當皇帝,大哥效忠的不都是夙鬱,這大前提是沒變的,他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
“你當真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紀恕沒想到妹妹如此冥頑不靈,甚至,她根本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既然大哥不願意幫我,那就請回吧!”看着紀恕,紀茯苓漸漸垂下了眼眸,遮掩住眼底的失落,聲音開始變得冷硬無情。
“你好自爲之吧!”紀恕也是個牛脾氣,直接拂袖而去。
兄妹倆就這樣不歡而散。
直到宮宴結束,紀大將軍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在回去的路上,紀夫人看着一直板着個臉的丈夫,終於問出口:“夫君,你和茯苓妹妹沒有好好談談嗎?”
紀將軍和紀夫人成親的時候,紀茯苓尚未出嫁,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時候的紀茯苓很喜歡自己這個嫂嫂,一度認爲嫂嫂是個文武雙全的俠女。姑嫂倆感情不錯,後來紀茯苓進宮,紀夫人隨丈夫戍邊,姑嫂倆感情才慢慢淡了。
作爲嫂嫂,她自然是疼這個當年被迫入宮的小姑子的。今兒個看到丈夫這臉色,分明就是和小姑子吵了架,她不得不關心一下。
“談什麼?那丫頭現在翅膀硬了,她決定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紀恕口氣依舊不好,不是對着自己夫人發火,而是實在氣不過。
明明知道沒有好下場的事情,她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
“她要做什麼?”紀夫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就算是茯苓因爲陷害臨家小姐的事情被陛下貶了位份,也不至於做什麼傻事吧?
只要丈夫在邊關一立功,她的位份還是會升回去的呀。畢竟,紀家在夙鬱王朝的地位擺在那裡。
“她!”紀恕差點口沒遮攔地給一口氣說了出來,可想到了什麼,又頓住了,語氣稍緩道,“我也不管她在燕都要做什麼了。過完年十五,我們就回迎風關去吧!”
燕都是個是非之地,紀家人既然想要置身事外,那就乾脆躲到邊關去好了。沒有皇帝的召喚,他就不回燕都!
至於茯苓,她就自己好自爲之吧。
不管走到哪一步,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不能干預,卻也絕不會支持。
“過了十五就走嗎?”紀夫人嘆了口氣,有些遲疑,“可是阿空這孩子怎麼辦?”
瞥了一眼在外面駕車的兒子,紀夫人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如果當年她再和月彌夫人多說幾句,是不是兩個孩子的親事就那樣定下來了?也不會到了現在,自家兒子一個人在邊上黯然神傷。
臨家那丫頭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雖然外面傳得很不堪,但他們都知道她本性不壞。至於爲什麼定國侯會任由流言中傷自己的女兒,也只得懷疑。
說不定,一切不過是臨家自導自演的戲碼,目的是爲了躲避觴帝當年在宮裡的那一句戲言。
臨家女不入皇宮,這是臨家祖宗定下的規矩。臨家父女想要打消觴帝的念頭,父女倆合演了這麼一齣戲也說得過去。
原本她今天在宮宴上看到臨家丫頭,也覺得和自己的兒子甚爲相配的。可惜,造化弄人吶!怎麼好好的丫頭,被景王給看上了呢?(咳咳,夫人,您這話怎麼說得好像:好好的姑娘,被景王給糟蹋了呢?)
“怎麼辦,讓他自己選吧!”說起兒子,紀大將軍是非常驕傲的。這個兒子雖然在感情上慢熱一點,可心性純良,在武藝和行兵佈陣上都很有天賦,有勇有謀,有大將之風。不愧是他紀恕的兒子!
“可惜了臨家那丫頭,若是咱們早些回來,說不定就是咱家的兒媳婦了。”紀夫人依舊覺得遺憾,今天見過之後,她愈發喜歡那丫頭了。
“這都是他們倆有緣無分,怨不得別人。”怪就怪,自家兒子沒學到自己當年的勇猛,也沒他那麼幸運。
過五關斬六將,千方百計想要迎娶的女子,正好也喜歡自己。他和夫人很相愛,希望兒子以後也能娶到一個喜歡的女子爲妻。家裡最好不要三妻四妾,這樣夫妻和睦,互相扶持,白頭偕老。
“都怪你!當年若是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月彌夫人就妥協了。”紀夫人揪了一把丈夫腰間的軟肉,語氣裡帶着些許嗔怒和遺憾。
“月彌夫人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了的事情,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即便是臨鼎天,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說不定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咱們兩家註定做不成親家。”
被夫人擰得肉疼,紀大將軍卻一聲不吭,還好脾氣地把夫人攬入懷裡哄。
“就你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你說鏡兒那丫頭嫁給一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的王爺,她能幸福嗎?”紀夫人還在替臨晚鏡擔心,心裡早就把那丫頭當成了半個女兒,如果她以後過得不好,該如何是好?
“我說你這是操的哪門子閒心呢?有臨鼎天在呢,能讓他女兒過得不好?”紀恕看着懷裡的妻子,“就臨鼎天那脾氣,只要女兒哼一聲,他能立馬把王府鬧個雞犬不寧。”
“那倒也是。”
“何況,幸福這種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如同,你甘願放棄榮華安寧,陪我駐守邊關,過風霜雪雨的日子。”
紀夫人點了點頭,依偎在丈夫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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