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銅牆鐵壁神馬車

045 銅牆鐵壁神馬車

古大夫被他問得一愣,原來搞了半天,這位纔是夫人的丈夫啊!

這位公子的氣度,比剛剛一起來請大夫的那位公子還要貴上幾分,難怪,小娘子養得那麼水靈!

只是,他不是應該關心孩子嗎?怎麼看起來更緊張夫人呢?

“對夫人的身體肯定會有影響,但是具體的,要根據以後的情況進行判斷。”他可不敢妄言,這位公子看着比拿劍的厲害多了。

“那就拿掉孩子。”他完全不想聽以後會怎麼怎麼樣,只要有影響,就不要孩子。

“阿景,你胡說什麼呢?”不是都還沒有肯定的結論嗎,怎麼就要拿掉孩子了?

何況,她肚子裡都還只是個小胚胎,對她能有什麼影響?

“鏡兒,我們這輩子沒孩子都沒有關係,但是,我不能沒有你!”

夙鬱流景認真地看着臨晚鏡,堅定道。

“……”

古大夫的內心是崩潰的。感覺他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看人家小倆口秀恩愛的。

倚劍,嗯,當他不存在就好。

詹老闆,羨慕嫉妒恨啊。這麼恩愛的小夫妻!雖然他是男人,但是真的難得看見這麼疼愛妻子的男人啊!而且,一看就知道這人還出身高貴。生在那樣的家庭,真的是難得有情郎了。

臨晚鏡不是個擅長甜言蜜語的人,被景王這麼一說,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來。不過,他越是這樣說,某女還越想給他生個猴子。啊呸,是生個孩子。拉着他的手,緩緩地,掰開他的手指,再十指相扣。

想想,如果有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寶貝兒,眉眼像他一樣精緻,笑起來像個小喜糰子。從不太會走路到處爬,到走起路來跟打醉拳似的,到後來會調皮爬樹。從牙牙學語,到軟軟糯糯地喊她孃親,喊他父王。嗯,光是想想,都覺得有多美好!

“倚劍,讓無影樓放出消息給風無定,就說,我這裡有紅酥手,如果想要,就來找我。”臨晚鏡對倚劍吩咐道。

“是。”

紅酥手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是主子說什麼,他就照着做就好了。

只是,那位風神醫不是已經離開燕都了嗎?用主子說的辦法,真的能聯繫上他嗎?萬一他直接回神醫谷了怎麼辦?

“紅酥手?”古大夫在一旁聽得震驚,那可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在窮兇極惡的至陰之地才能生長出來的東西。

“古大夫也聽說過?”臨晚鏡旁若無人地倚靠在景王懷裡,看向古大夫,挑眉,勾脣。

說起這個紅酥手,其實,就是一種在墳地才能長出來的植物。嗯,說它是植物,也不太準確。它長得真的像女人的手一樣,嫩滑,細軟,粉白。至於它的藥效,有人說它能起死回生,有人說吃了可以長生不老,有人又說可以讓人瞬間年輕十歲,還有人說它是人間劇毒,吃了會變成殭屍。反正,衆說紛紜。

臨晚鏡在現代夜沒見淼淼那丫頭說過這等怪物,只知道風無定很想研究紅酥手。

“紅酥手那等邪物,夫人最好不要碰。”古大夫對此似乎有些諱莫如深。在他看來,在極陰之地長出來的,可不就是邪物?那要多少人的屍體堆積才能生出那等邪物啊!眼前這位年輕夫人,看着美貌不俗,應該遠離那樣的污穢之地纔對。

“咳,多謝古大夫提醒。”她怎麼會碰那種東西?是上次風無定想去尋紅酥手,她便命無影樓的人幫忙找了一下。東西是找到了,但是沒有她的命令,沒有人會去取。而且,她也是以備不時之需,根本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用那玩意兒去和風無定做交換。

一切,不過是爲了肚子裡的小寶寶。

“夫人現下身子虛弱,可不能不信。萬一邪氣入體,可會傷了根基。”古大夫雖然只是個江湖大夫,卻也有些見識。對於邪魔之事,不可盡信,卻也不能不信呢。

“古大夫放心,我是不會碰那些東西的。”就算要碰,也輪不到她呀。

“我瞧着夫人是個有福氣的,就算這個孩子保不住,以後也還會有的。您只要放寬心就好。”見她似乎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古大夫再次寬慰道。

這一羣人,看着就是大富大貴之人,而且,並非西夷百姓。但願,以後平安永樂,心存善念吧。

“那就借大夫吉言了。”臨晚鏡起身,順便把景王也帶起來,然後看向詹老闆,“我們現下有要急事要辦,不能在榕城久留。還有些東西需要準備,就要麻煩詹老闆多費心了。”

“小夫人客氣了,爲小夫人辦事,是詹某的榮幸。”

這位小夫人,命令倚劍公子的時候,那眉眼裡透露出來的霸氣,可非同小可。說不定,這位在無影樓的身份,纔是真正的高呢。如果她身邊的人真的樓主,那這位可就是樓主夫人。詹老闆儼然已經把臨晚鏡當樓主夫人來對待了。

“小夫人?”臨晚鏡還沒發現,這位詹老闆一直這樣稱呼她呢。

“額……”有什麼不對嗎?詹老闆不解其意。

“他就我一個妻子,所以,我是大夫人呢。”臨晚鏡指了指景王。

他要是敢再找個大夫人,簡直是找死。

後者聞言笑道:“嗯,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個夫人。”

不管大小夫人,都是她。

“哈哈,是詹某說錯話了。原本是看夫人年紀小,所以才稱呼小夫人。沒想到卻讓夫人有此誤會,實在是詹某的過錯啊。”詹老闆是個爽快人。沒想到自己在這裡出了錯,也怪他沒多想。只覺得眼前女子年紀小,卻沒想過,小夫人還有一層意思。

不過,樓主大人果然癡情,竟然說這一輩子就一個夫人。看來,這位夫人是真的深得樓主之心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夫人就不追究你的錯了,要置辦的東西,稍後我會讓倚劍拿清單給你。至於古大夫這邊,倚劍,你跟着走一趟,去取藥。”

“是。”

吩咐完了,臨晚鏡等人又在詹老闆爲他們準備的住處歇息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準備好一切,裝上馬車,他們便輕裝上陣了。

不過,讓臨晚鏡換一輛馬車,她愣是不肯換,而是選擇了把自己的黑鐵木馬車裝飾得華麗招搖,然後她和景王也打扮得像兩個土豪商人夫妻。就這樣,一路鬧騰着上路了。

而臨晚照和雲破月那邊,是昨天晚上就連夜出發回穿雲城的。兩路人馬分開走,時間也錯開了。不知道那些人會盯上哪一撥。

夙鬱出了大事,他們一路上都能聽見別人議論,說觴帝一夜之間變成了昏君。又有人說定國侯和右相狼狽爲奸,辜負了君主對他們的信任。還有迎風關那邊,三十萬大軍壓境,情況危急,紀大將軍是否再次力挽狂瀾,以紀家十萬大軍擊敗鳳離三十萬大軍?

據說,鳳離領兵的是應滿徑爲人殘冷,在軍隊裡素有鐵血之名。與他對陣,素有儒將之稱的紀大將軍會用什麼樣的戰術呢?

兩軍對陣,兩國帝王又會下怎樣的命令?是打,還是講和?按照夙鬱皇現在的作風,會不會直接以鳳離六皇子和傾城公主爲威脅?

“西夷和鳳離的百姓似乎都在討論你家皇兄這一次詭異的雷霆手段。”臨晚鏡靠在景王懷裡,手指在他胸前畫圈圈。

目前爲止,他們這輛招搖過市的馬車還沒引起別人的注意。果然是大俗即大雅麼?都沒人懷疑他們倆就是景王和景王妃?

“那也是你的皇兄。”景王一把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一邊說。

“對哦,他也是我皇兄,如果我們家被株連九族,皇兄是不是連自己也得殺了?我們可是有姻親關係的!”臨晚鏡爬到景王身上,去咬他的耳朵。手被他制住了,還有嘴呢。

景王看她一眼,又默默地看了看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這丫頭,是個記疼不記打的。明明知道撩撥了他就逃不掉,卻偏偏愛來挑釁。把她的小腦袋扶正,順手拿起一旁案几上的葡萄塞進她的小嘴裡。

“你別胡思亂想,皇兄肯定是出事了。”否則,他是不可能對臨家出手的。而且,如果要動臨家,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小手開始下滑。

一隻手被捉住了,還有另一隻呢。

“鏡兒,別鬧。”

“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平時你是怎麼欺負我的?現在我身子虛弱,不能折騰,正好可以報復回來。”臨晚鏡平日裡都是被欺負得哭着求饒的那個,現在終於有個機會搞回來,她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欺負景王。

“你確定?嗯?”他看着她,就算不能真的碰她,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哭着求饒!

夙鬱流景肯定沒好意思說,他在成親前那些夜晚,一個人關書房裡光研究滾牀單去了。在牀上怎麼取悅他家小妻子,他可是看了好多好多書!

那些書上說的,他還沒實踐到一半呢。

“咳,不確定。”臨晚鏡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爪子。

還是正事兒要緊,她可不敢保證等自己身子好了,這男人會怎樣收拾自己!

“倚劍,注意警戒,馬上到夙鬱的地盤兒了。”臨晚鏡朝外面叮囑了一句。

“是。”

倚劍和破浪都坐在外面,這輛馬車外面夠寬。原本她是讓倚劍和破浪輪流出去駕車的。結果夙鬱流景嫌棄他們倆在裡面礙眼,把兩人都給趕出去了。

“鏡兒,你該喝藥了。”

“夫君,你應該喚我娘子。咱們馬上到夙鬱了,不能暴露了身份。”

“娘子,你該喝藥了。”

“嗯,我頭好暈,我要睡一會兒,別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臨晚鏡一聽到那個“藥”字,就恨不得自己沒有存在過。那藥苦的,她都想哭了。

“乖,喝完藥再睡。”景王把她人推着坐起來,然後從藥罐裡倒出一碗,還冒着熱氣兒呢。

“唔,好大的味道。”看着那黑乎乎的湯碗,臨晚鏡一下子彎腰乾嘔起來,“嘔——”

見她是真的不舒服,景王才趕緊放下藥,又在她後背輕拍。

“水!我要喝水!”臨晚鏡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一片發白。那藥,她是真的喝不下去,味道太噁心了。也許不是藥味噁心,而是她心裡覺得噁心。

畢竟,現在是孕期。她想了想,之後和阿景的每一次,她都有大概地避孕手段。唯獨第一次,做到暈過去,再之後便是昏迷將近一個月。

於是,這個孩子大概已經有兩個月了。正是到了孕吐之時,再聯想起上次在船上吐了的場景,某女幡然醒悟。原來,懷孕的跡象早就日漸明朗,只是她自己太過粗心大意,所以沒有發現。

“好好好,馬上給你喝水。乖,先忍一忍。”夙鬱流景立馬起身,去拿水給她喝。一邊喂她喝水,一邊給她順氣兒。

臨晚鏡拿水漱了口,然後又喝掉一碗,臉色才稍微恢復了一點。

“好點了嗎?”夙鬱流景一臉擔憂地看着臨晚鏡,他沒想到,對於藥,她的反應這麼強烈。那藥味,確實有些難聞,但是,對於他這種喝藥喝慣了的藥罐子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嗯。”臨晚鏡點了點頭,然後擡眼又看見了那碗湯藥,“哎呀,它怎麼還在,你把它拿開。快點拿開!”

也不知道是因爲懷孕還是怎麼的,某女的脾氣也不太好。整個人嬌氣了不少,咳,看着像個嬌氣包。哪裡還是曾經叱吒風雲的第一殺手哇!

“有這麼嚴重嗎?”景王自是不能理解他家小王妃現在聞到那股子味道所產生的噁心,只覺得那藥味兒已經比他自己喝過的大多數藥好聞了。因此,還真有些懷疑。

“當然有!”她惡狠狠地在他脣上咬了一口,然後惡聲惡氣的像個小土匪,“你聞到沒有,整個馬車裡都是那股子濃濃的藥味兒!”

“……”我明明用蓋子把藥罐蓋上了,至於那碗藥——

夙鬱流景傾身過去,找了本書把藥碗遮住。

“這下,還有味兒嗎?”

“有!”

“哪裡有?”他眉心出現一道淺淺的摺痕,這次他是真沒聞到哪裡有味兒了。

“我嘴裡。”她張了張嘴,讓他聞。

他湊近,親了她一下,才笑着道:“你剛纔根本就沒喝藥,嘴裡怎麼會有藥味兒?娘子,你想讓爲夫親你就直說,不用找這種蹩腳的藉口。”

“誰想要你親了,明明是嘴裡有藥味兒!”她撇開他的頭,一本正經道。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喂,你嘴裡有藥味兒,我給你清理乾淨好不好?”說着,他把她從地上撈起來,抱在軟榻上坐好,然後俯身下去。

他一手撐着馬車壁上,一手壓在軟榻上,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裡。略帶冰涼的脣,夾雜着臘梅的冷香,覆在她的脣上。一點一點,輾轉,碾磨,溫熱的曖昧氣息在馬車裡流轉盤旋。

臨晚鏡被他吻得眼睛溼潤,臉蛋兒跟抹了胭脂似的。脣齒間全是這個男人的氣息,這下,是真的一點藥味兒都沒有了!

她眼中水波盪漾,就那樣溼漉漉地望着景王。後者真巴不得死在她身上!可是,現在又不是時候,不敢亂來。只能一邊親吻一邊安撫她,然後還要在心裡罵自己是個禽獸。

兩個人的吻技都在不知不覺間提升了,你儂我儂,在軟榻上滾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呼呼,阿景——”終於,兩個人意猶未盡地分開了脣齒,臨晚鏡嘴裡呢喃着景王的名字。

“嗯?”他一邊撫着她的後背,一邊在她耳邊沉聲應道。

“把藥端過來吧,我還是得喝啊。”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她怎麼也得把它喝掉。

雖然,在這裡曖昧的氣息中要說喝藥這種痛苦的事情來破壞氣氛。但是,不喝的話,她怕等不到風無定那傢伙來。

“嘴裡沒藥味兒了?”景王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剛剛還嫌棄嘴裡有藥味兒呢,這一會兒又要喝藥了!這是存心折騰他的吧?再次瞥了一眼自己某個部位的抗議,景王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今天是真的要被她搞瘋!

“嗯呢。”她點了點頭,絲毫不爲自己挑起了某王爺的火氣而感到羞愧。眼神兒直勾勾地看着他,溼漉漉的樣子,煞是勾人。

“不想喝就別喝了。那個古大夫說得對,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他並不在乎孩子,只在乎她。

她如果不好,要孩子有什麼用?

狗屁生命的延續,皇家要延續子孫後代,多的是人,又豈會差他一個?

“不行!”臨晚鏡果斷搖頭,“孩子既然來了,就說明我們和這個孩子有緣分,怎麼能輕易拿掉他呢?如果以後他都不肯來了該怎麼辦?”

她不是善良之輩,卻因爲愛他,所以加倍疼愛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只爲以後能有一個縮小版的景王,軟軟糯糯地喊她孃親。

“……”不肯來就不肯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某王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兒上卻不敢和臨晚鏡爭,只是勸她,“你本來喝不下那個藥,逼着自己喝,不是會更痛苦?”

“沒關係,據說,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爲了寶寶,我應該也可以做到!”她搖了搖頭,又繼續讓景王把藥端過來,已經做好了捂鼻子的動作。

一隻手捏鼻子,一隻手端藥喝,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

景王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起身端過湯藥。本來猶豫着要不要喂她喝,卻被這丫頭一把搶了過去。

她捂着鼻子,仰着頭,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看着手中的湯藥,下了很大的決心。

閉眼,仰頭,把碗送到嘴邊,狠下心往嘴裡灌!

喉結上下滑動,可以清晰地聽見她吞藥的聲音。沒錯,是吞!似乎是想要讓藥在嘴裡停留的時間最短,然後咕嚕咕嚕下肚。

“噗!”沒喝幾口,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咳咳咳咳——”

然後一直不停地咳,藥碗被她摔在地上。夙鬱流景趕緊替她順氣兒,又拿手絹擦掉她嘴角的藥漬。

“咳咳咳——嘔……”臨晚鏡一邊咳,一邊吐,完全是一發不可收拾。感覺自己的膽汁都要被吐出來了的樣子,咳得開始流淚,眼角溼潤着。這次可不是因爲動情,而是動肝兒動肺了。

“來,乖,喝口水。”夙鬱流景像伺候女王大人似的,替她擦了嘴角,又是遞水。

地上打倒的湯碗,還要他去收拾。

臨晚鏡吐了半天,整個人臉色蒼白得如同剛剛從墳墓裡爬起來似的。咕嚕咕嚕幾口水喝進去,漱口之後又吐出來,然後又喝了幾口。

順勢仰躺在軟榻上,斜靠着馬車壁,閉上眼。感覺剛剛從鬼門關被拉回來似的。

她閉上眼,眼角依舊有淚痕未乾。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心裡碎碎念:怎麼這麼難!怎麼就這麼難!比殺人還難,比訓練還難,比以前被拿去試毒還難,比被丟在原始深林裡餓了七天七夜還難!

“乖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咱不喝藥了好不好?”收拾好一切,夙鬱流景再次坐到軟榻上,把人撈進懷裡。這一次,他不想再順着她了。看她剛剛痛苦成那樣,他恨不得所有的罪都替她受了。

“夫君,我活了兩世,你知道嗎?兩世,加起來都快要三十歲的人了。可是,從來沒遇到過自己克服不了的困難。哪怕是殺人,都沒有這麼痛苦。不就是喝個藥麼,怎麼就把我堂堂幻月閣金牌殺手給難倒了呢?”

她喝進去那藥,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完全接受不了。她都懷疑到底是自己在抗議,還是肚子裡那個小魂淡在抗議了。

“快三十歲了?”景王似乎抓住了什麼重要信息,這下完全忽略了她說的其他。

“喝個藥都那麼困難!我怎麼活成這樣了!”臨晚鏡一臉不平,她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絕影,而非現在這個柔弱女子臨晚鏡!嗯,這肯定不是她。某女開始自我催眠,也完全沒聽到夙鬱流景問了什麼。

這會兒,小倆口兒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娘子,你剛纔說,你兩世加起來都快三十歲了?”景王再問了一遍,嗯,他今天一定要確定一件事。

“咳,我說,你抓住重點了嗎?我說的重點是三十歲嗎?”女人的年齡是秘密!秘密知不知道?臨晚鏡一臉兇悍,就差抓住夙鬱流景的衣領大吼了。

“嗯,可你剛纔確實說你兩世加起來活了都快三十歲了。”他家娘子在這邊生活了四年,那在另一個世界是不是已經二十多歲了?

“那又怎樣?”臨晚鏡要抓狂了。這男人,跟她槓上了是吧?她多少歲跟喝藥有什麼直接聯繫嗎?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爲夫現在二十六,所以,算起來,我們也算是旗鼓相當。爲夫不算老的,對不對?”他用一種“確認”的眼神兒看着她,迫切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後,誰敢再說他老,他跟誰急!

“對,你不算老,是我老!”臨晚鏡怒瞪着他,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糾結他們倆的年紀誰大?

某女是不知道,景王只是太在乎他們之間相差的那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相差的,再怎麼也補不回來。可一想到別人說他老,說她還小,他心裡就不是滋味兒好不好?

這下,得知臨晚鏡前世其實沒比他小多少,他瞬間就心滿意足了。

“嗯,娘子,爲夫不是那個意思。”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某女生氣了,上趕着彌補過錯的某王爺趕緊矢口否認。

確實,他也沒想說是自家寶貝兒老,只是說他們還算般配而已。

不管從家世,外貌,年齡,嗯,甚至是身高,都般配!按照臨晚鏡的話來說,那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般配!

“夫君,你說,到底是我不想喝藥,還是這小崽子不肯喝啊?”某女沒空跟他生氣,因爲她始終沉浸在自己連喝藥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的陰影裡。

“肯定是這小崽子不肯喝,跟娘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嗯,肯定是這樣。景王心下好笑地看着自家小媳婦兒,這肯定是她想要的答案了嘛。這次不會再撞槍口上了吧?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可是英明神武的第一金牌殺手,怎麼可能連藥都喝不下。肯定是這隻小崽子在肚子裡作怪。”臨晚鏡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夙鬱流景嚇得趕緊制止她的行爲。

“對,就是這隻小崽子的錯。不過,你不能打自己的肚子。就算要揍,也應該揍他,等他出生,等他出生爲夫就揍他好不好?”景王一邊哄媳婦兒,一邊滿頭黑線,心裡想着,是不是真的要阻止這個孩子的降生。否則,他要爲了這小子說多少謊話啊?

“咳,夫君,你剛纔說什麼?”臨晚鏡忽然一本正經的樣子,瞅着景王。

夙鬱流景現在是看見她這表情,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第一反應是:他剛纔又說錯話了?

“你不要用這種無辜的表情看着我,你剛纔說我們家寶寶是小崽子!”

“……”娘子,你自己不也這麼叫的麼?

“你竟然說我們家寶寶是小崽子!他是人,又不是狗!”

對,他是人,又不是狗。可你自己也是這麼叫的。

“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叫他小崽子,那你就和他一樣是——唔——”後面的話她還沒說完,就被某王爺以口封脣。

嗯,這種方法叫做滅口!是小人兒書上畫的,他一不小心就學會了。

“王爺小心!”

“主子小心!”

就在兩個人吻得難分難捨之際,一根箭羽透過側面的小窗射了進來。臨晚鏡被夙鬱流景抱着往旁邊一滾,然後他揚手接住了那支飛射進來的箭。

不止是那一支箭,隨之而來的是四面八方的亂箭,如同下雨一般,密密麻麻地朝馬車射來。

“把隔板放下來!”臨晚鏡一把推開夙鬱流景,反應比他還快上半拍,放下了左邊的隔板,擋住了窗戶。

夙鬱流景也隨即反應過來,把右邊的也拉了下來。前面有倚劍和破浪擋着,整輛馬車也就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狀態,猶如銅牆鐵壁。

如果換做普通的馬車,這個樣子恐怕早就被射成了馬蜂窩。可是臨晚鏡的黑鐵木馬車除了那些華麗的裝飾品有所損壞之外,其他的是完好無損。也不枉她當年在絕谷打造了這麼一輛馬車,雖然,絕無悔那糟老頭兒心疼得幾頓沒吃下飯。

她這輛馬車,功能齊全,就連拉馬車的那四匹駿馬,都無一例外地可以自行擋箭。它們身上看似是裝飾品的東西,實際上是護住了要害,然後,訓練有素的駿馬在箭羽的襲擊下一點也不見慌亂。只是停了下來,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不會再前進。

“殺!”亂箭之後,隨即衝出來的是一羣黑衣人。在帶頭人一聲喊“殺”中,全部都提着刀劍朝馬車殺過來了。

“王爺,人太多了,您帶着王妃要不要先走?”看着陸陸續續從山林裡面竄出來的黑衣人,破浪忍不住朝馬車裡大喊。

這些人看着就知道來者不善,要把他們堵在西夷的邊境上殺掉,再嫁禍給西夷嗎?是誰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可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走什麼走,你們倆趕緊給老孃上馬車!”臨晚鏡在裡面罵了一句,然後,撩開車簾,袖中箭隨即發射出去,可謂是漫天箭雨。擋在他們馬車前的黑衣人倒地一大片。

這是,傳說中的袖箭,跟那啥暴雨梨花針一個功能!

“快,上馬車!”再一次按動機關,這一次,是馬車上的機關。馬車底下,從四面八方射出暗器,周圍一圈的黑衣人無一倖免。她的馬車底下裝的暗器,有很多,對付這些黑衣人肯定是足夠了。而且暗器有毒,這些人倒下了還想爬起來可就沒那個命了。

倚劍的反應比破浪快,扯住他的胳膊,把人一下子帶上了馬車。臨晚鏡隨即按動馬車的另一個機關,一塊軟簾放下來。然後,她才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聲口哨。

四匹停下來的駿馬一聽見口哨,立馬跟着飛奔起來。

黑衣人本來就中了暗器,死傷無數,現在愣是沒人反應過來,就讓他們的馬車衝出了重圍。

“哈哈,跟老孃鬥,也不看看能不能敵得過老孃的天下無敵第一銅牆鐵壁神馬車!”

甩出黑衣人很遠,臨晚鏡才大笑。

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林,彷彿在嘲笑黑衣人的不自量力。

景王摟着她,看着她張狂的笑顏,目光一片柔和。這個小女人,永遠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這輛馬車,看着挺醜,竟然刀槍不入,整個馬車整得跟銅牆鐵壁似的,馬車上還有機關,簡直太讓他意外了。

“夫君,我這小黑車怎麼樣哇?”臨晚鏡轉過頭,對上景王那雙柔情蜜意的眼,笑得一臉耀武揚威。就好像邀功的小寵物!她是不知道,她這個模樣有多傲嬌,多可愛!

整個天地間,彷彿只看得到她一人,她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甚好。”他把人攬過來,現在這裡已經偏離了官道,他們想要進入夙鬱國土,只怕得走小路了。這麼大的馬車,走小路好像會很不方便。想到這裡,景王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冷色。

到底是誰在路上埋伏襲擊他們?

“哈哈,這輛馬車可是個寶貝,價值絕對在你那輛黃金馬車之上。當年我打造這輛馬車的時候,我師父那老傢伙不知道肉疼了多久呢!”她揚眉,笑得眉眼彎彎。

夙鬱流景看着她,但笑不語。他那輛黃金馬車,何嘗不是別有乾坤?不過,讓這丫頭嘚瑟好了,不反駁她,滿足她的小無聊興起。只是越看,越發現,他的小妻子眉眼真的越來越精緻了,和那位仙子似的岳母大人越來越像了。甚至,比岳母大人更美上幾分。

如果他的心裡話被他家岳父大人聽見,岳父大人肯定會說:你做夢!你媳婦兒永遠也沒有老子的媳婦兒漂亮!也不看看她是誰生的!

“倚劍,把馬車清理一下,我們歇會兒再走,我餓了。”

“是。”

倚劍是被訓練得最好的一個,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對了,讓人把後面那些人清理了。馬上去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置本樓主於死地!”連“本樓主”都用上了,臨晚鏡說不憤怒那是假的。她沒想殺人,有人想殺她,那就是在找死!

“那些人,有些像皇室二等暗衛。”

皇室二等暗衛,是專門負責替皇帝處理江湖事務的。算得上是一半江湖,一半朝廷,隱藏在江湖的各個地方。一旦皇帝下了旨,他們就必須去執行命令。

二等暗衛,皇兄一個人就可以調動,不需要經過他。所以,這些人一半是皇兄在管,他沒把二等暗衛放在眼裡。卻不想,這些人竟然被派來暗殺他。

“怎麼可能?你皇兄瘋了不成?”臨晚鏡詫異地直瞪眼。

夙鬱流觴是如何疼愛夙鬱流景這個幼弟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就算他自殺也不會派人來殺自家皇弟吧?現在怎麼可能派人殺他?

“皇兄若不是真的瘋了,那就是身不由己。興許,他現在已經被別人控制了。”是他太大意了,只顧着跟鏡兒出來,忘了在燕都里布下一些應急措施。

現在看來,是有心人想要趁着他還沒回夙鬱的時候就解決掉他。

這種可能性佔了五成,還有三成,是衝着鏡兒來的。衝着鏡兒來的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聞人家族的餘孽。再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些人真的皇兄派來的,目的嘛,一石二鳥。

一方面除掉他,那整個夙鬱王朝纔有可能完整地掌握在皇兄手裡;另一方面,嫁禍西夷,最後挑起戰爭,滅掉西夷。

最後這個判斷的可能性很小,因爲皇兄如果真的想對他動手,早就趁着他還小的時候便動手了。不會等着他羽翼豐滿。

“如果陛下真的是受制於人,現在我們回燕都就很危險。”臨晚鏡面色一凝,必須先讓紅袖招那邊報告情況。

只可惜,魅兒不在了。如果她在,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她一從海上上岸,就應該有各路情報送來了吧?

雖然司棋也做得很不錯了,可到底比不上魅兒的手段。這個時候,臨晚鏡還覺得挺遺憾的。如果魅兒就只是魅兒,不是什麼花家少主就好了。

可惜,偏偏她就是他,是身份尊貴的花家少主,是莫名其妙愛上了她的花家少主,是爲了她,親自上驪山求柳殘風下山的花家少主。柳殘風根本不願意透露花弄影的行蹤,不管她怎麼追問。

哎,看來只能再培養一下司棋,讓她爭取可以獨當一面,正式接任畫兒。

wWW⊙ ttk an⊙ c○

臨晚鏡在那裡一臉惆悵,景王也是眉頭緊鎖。小倆口兒第一次一同鬱悶起來了。

到底是誰出的手呢?

------題外話------

喂喂喂,乃們就不能誇誇我嗎?再不誇我,我就不萬更了!

095 驪山妖女聞人嫣028 風暴潮果然來了003 幫少將軍追媳婦016 月黑風高泡溫泉043 身懷有孕不能留024 王爺已經被馴服049 月華殿鬼魂索命223 怪異的師徒二人220 控心丹無藥可解064 右相可曾有婚配030 月漫你個瘋婆子106 留在身邊好養眼129 妖嬈藤蔓漸褪色041 敢肖想小爺找死031 女兒昨晚去哪了番外23雲破月vs明月笙五042 一個字百兩黃金052 矮個子男人是誰番外14歲月靜好之美人073 美男們分別送禮025 八公主中了咒術211 只怕多有不便吧056 夜闖深閨被發現045 天牢的鎖該換了023 爲了吃弄丟夫君001 帶你裝逼帶你飛036 梨花白配翡翠杯番外24雲破月vs明月笙六005 鹿死誰手不一定119 李清譽自薦枕蓆078 半夜偷吻臨晚鏡133 語不驚人死不休232 陪嫁衣裳七十二001 鴛鴦錦被翻紅浪072 書房裡達成一致228 傷害了奴家賠錢115 本公子喜歡男人149 繼續裝不良於行010 你的腿怎麼好了251 送太后回安寧宮219 瓔珞姑娘的算計245 她的選擇我尊重058 左護法大人求見248 君臣同樂喜迎新198 這下子誤會大了098 買二十個姑娘去255 奴家爲小姐梳頭036 梨花白配翡翠杯051 有種感情叫心疼上架公告027 你不能讓他嫁啊156 大哥你莫再矜持004 主動上門絕無悔010 你的腿怎麼好了128 神醫谷主的自信047 奈何明月照溝渠045 天牢的鎖該換了224 聞人家族造反了221 請少主屏退左右020 我們是一見如故074 月彌夫人生死論番外7歲月靜好之轉移071 自作孽不可活也071 洗手爲她做湯羹069 景王好像生氣了002 我父親是臨鼎天152 上演宮宴這齣戲141 神秘高手爲誰來039 膽子是本王給的008 白馬銀槍少年郎016 臨小姐信譽爲零176 去接近他搞定他246 小師弟好久不見011 要毀掉她的驕傲019 小姐她還在睡覺017 花才人想見王妃207 與傳說不符的人番外24雲破月vs明月笙六208 哪裡來的冒牌貨058 左護法大人求見058 溫熱濡溼的觸感188 就算入贅也甘願228 傷害了奴家賠錢016 婦唱夫隨一起睡147 給花家小姐指婚065 自作孽不可活也187 醉酒後的少將軍140 只是有些不確定069 她說能就一定能114 明二小姐有救了102 第一貴女臨晚鏡066 偷雞不成蝕把米含中秋活動160 情之所至幾多年060 代姐出嫁好姻緣130 比情敵更加討厭238 小丫頭口氣不小160 情之所至幾多年150 總會有那麼幾天198 這下子誤會大了098 買二十個姑娘去028 到底誰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