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命定的禍福相依

053 命定的禍福相依

“釋苦大師,您終於來了。

太后娘娘立馬迎了上去,就只差沒有星星眼了。釋苦大師曾經救了她小兒子的命,對於釋苦大師,太后一直心存感激。

並且,她信佛,釋苦大師在她眼裡,就是神聖般的存在。皇權雖然高於一切,但是,在龍騰大陸,神佛還是超脫世俗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信仰。

“貧僧見過陛下,見過太后。”雖然德高望重,他卻不會狂妄自大,釋苦大師是個非常守禮的人,也非常平易近人。

“釋苦大師不必多禮。”夙鬱流觴趕緊上前,對躬身行禮的釋苦大師虛扶了一把。

他可不敢讓這位大師對他行大禮,父皇曾經說過,任何人都可以用皇權壓之,唯有普渡寺的高僧不可,特別是這位得道高僧釋苦。

“阿彌陀佛,聽破浪說,王爺的餘毒發作,不知現在情況如何?”爲何連解連環都在外面,難道,爲景王祛毒的另有其人?

“裡面有位女子在替皇弟鍼灸祛毒,她讓朕與母后在外面等。還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大師您看您是否現在進去?”

如果是釋苦大師,應該更有把握吧?

“女子?”釋苦大師一愣,破浪不是說景王危在旦夕嗎,他們都束手無策了嗎?怎麼現在又有人可以替景王鍼灸了?

“大師,您是否聽說過哪裡有醫術非凡的女子?”想起兒子還在裡面,如果不弄清裡面女子的身份,她始終不安心。

“若是論醫術,神醫谷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如果那女子來自神醫谷,倒是可以一信。”

聽釋苦大師提到裡面那女子有可能是神醫谷的人,皇帝與太后皆鬆了一口氣。

“那大師可否爲景兒卜上一卦,看他能否度過這次難關?”雖然聽說是神醫谷的人,太后娘娘沒那麼擔心了,在沒看到自己兒子之前,她還是放不下心來。心裡堵着的那塊大石頭,始終不上不下。

“請太后稍候。”

釋苦大師神色嚴肅,席地而坐,拿幾枚銅錢也不知道唸了幾句什麼,就把銅錢往地上一丟。看向地上散落的銅錢,他擰緊了眉,然後又慢慢舒展開來。

良久,釋苦大師才收起銅錢,站起身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飛身而起,落在了一處寬敞的地方,舉目望天。

皇上與太后都在耐心地等待着,只有臨鼎天一個人在那裡略微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來的目的是要夙鬱流景把他女兒交出來,而不是爲了來看他們站崗的!

但是,現在釋苦大師在卜算,他又不能突然出聲打擾。所以,他的臉是越來越黑,身上釋放的冷氣越來越重。

卻見那邊,釋苦大師觀完星象又飛了回來,穩穩地在皇上與太后面前站定。

“大師,不知景兒的情況如何?”太后娘娘急切地問道。

“大凶,大吉。”

神色莫測地吐出這四個字,釋苦大師凝神看向夙鬱流景那緊閉的臥房門。

“此話怎講?”大凶,又大吉,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是兇還是吉啊?

“大凶,是今日有性命之憂,而大吉,則是遇貴人相救。”實際上,他是想說,那個貴人也存在很大的變數。若是一個不慎,便成了景王的催命符。解鈴還須繫鈴人,但願那貴人真的能佑景王平安吧。

“大師的意思是,裡面的女子,便是皇弟的貴人?”聽釋苦大師說完,夙鬱流觴若有所思。

聽聲音,那女子年紀並不大,若她便是皇弟的貴人,不知道可否促成一段良緣。

“然也。”

是貴人,卻也是…哎…命定的禍福相依,誰又說得清?

“釋苦大師,能不能先幫在下一個忙?”見衆人都去關心景王的死活去了,臨鼎天撇撇嘴,他只想知道自家女兒被景王那丫的藏在什麼地方!

“侯爺請講。”釋苦慈善地看着定國侯,他與臨鼎天也認識多年,一直都把他當晚輩看待。何況,在他看來,定國侯雖然霸道,但到底是個值得敬佩的錚錚男兒。

“在下的女兒被景王命人半夜三更的擄走,現在只想讓他把我女兒交出來。”

臨老爹心下想:我那女兒,名聲那麼差都入了景王的眼,這皇家人也忒他媽飢不擇食了。早知道,還不如不把女兒帶回來,直接送到穿雲城去,讓破月小子照顧她算了。

“侯爺莫不是弄錯了,景王毒發在身,擄走您的女兒作甚?”

“沒錯,大師不要聽定國侯胡言亂語。我兒怎麼可能擄走他女兒?依哀家看,定國侯的女兒如今指不定在什麼地方呢!”

對於臨鼎天,太后娘娘是前所未有的刻薄。那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都點明瞭說臨家女兒在逛青樓麼?

大半夜的,不是去了青樓,又是哪裡?

“反正,是有人親眼看見的。”他安排了人守在鏡兒的攬月樓外,鏡兒被帶走的時候,他的人跟蹤到了景王府,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回來向他稟報。

“定國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倒是無人能及。”在太后娘娘看來,定國侯完全是喪心病狂,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就非要賴在她兒子身上。今晚這麼大的動靜,明天一傳出去,衆人還不得說臨家大小姐和景王有個什麼?

他以爲這樣就可以讓她兒子娶那個沒人要的臭丫頭了嗎?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連環,你可知景王今晚可有讓人去隔壁侯府擄走侯爺的女兒?”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釋苦大師有些看不下去了。

解連環是王爺身邊的人,今晚景王毒發,他肯定一直都在,那他也一定知道,定國侯的女兒到底有沒有在景王府。

爲何如此問呢?因爲,他相信定國侯不是太后娘娘想的那種人。不會爲了讓女兒能嫁給景王,就故意設計這麼一出。

被點到名,解連環顯然愣住了。這火怎麼突然燒到他身上來了?

“這…”解連環這啊那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來了句,“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等臨晚鏡出來,大家就會知道替景王控制毒發的人是她了。而衆人卻理解爲,等景王醒了,你們親自去問他就知道了。

代溝什麼的,果然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景王的臥房裡,臨晚鏡幾乎是用盡最後一分精力,才堪堪把他的病情控制住。她卻不知道,外面已然有人通過卦象和星象推算出了她的來歷。

收了針,臨晚鏡面色蒼白,走路都有些不穩了。她知道外面人很多,再低頭看自己,穿着睡衣,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若是這個樣子走出去,恐怕不行。

於是,某女很自然地披了一件景王的外袍,慢騰騰地去開門。

門外,所有人幾乎都在等待。

聽到終於有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都緊緊地盯着那扇門,幾乎連呼吸都要屏住了。

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第一個衝上去的,竟然是臨老爹。

“鏡兒,你沒事吧?”臨老爹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女兒。

只是看她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是有高人在替景王祛毒嗎?爲何開門的是他家寶貝女兒?

“我沒事。”臨晚鏡搖了搖頭,臨老爹他們在外面的爭吵被她聽得一清二楚,也自然知道他的來意。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便沒有做多解釋,然後看向解連環:“毒暫時控制住了,但是,毒素已經蔓延至心脈,這些天,必須每天鍼灸祛毒。”

見出來的人被臨鼎天叫做“鏡兒”,太后娘娘愣住,不知過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指着臨晚鏡朝臨鼎天問道:“這是你女兒?”

“怎麼,這下證據確鑿了,太后娘娘還想說微臣在亂認女兒不成?”臨老爹高冷地斜睨着太后娘娘,他與這老妖婆一向不對付,這下子看她要怎麼狡辯!

自己兒子沒生好,還敢說他的寶貝女兒!

在臨老爹眼裡,自己女兒再不好都是好的,而別人的兒子,再好也是差的。更何況,在他看來,景王在青年才俊中根本排不上號。

“不是高人在裡面給景兒祛毒嗎?怎麼會是臨家小姐在裡面?”太后娘娘被弄糊塗了。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三年前那個胖丫頭,怎麼出落成如今的模樣了?

雖然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還差得遠,但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了。還有,她是怎麼瘦下來的?摔壞腦袋還能減肥嗎?

還有,傳說中的高人呢?來自神醫谷的高人哪裡去了,難道還在裡面嗎?

“其實…”解連環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哪裡有所謂的高人?若非要說高人的話,也就是眼前這位姑奶奶了。

“莫非,臨家大小姐,就是在裡面爲景王祛毒的人?”正在這時,釋苦大師的目光落在臨晚鏡身上,若有所思地問。

“是。”這下,有人問了,解連環也說得暢快了,他又看向臨鼎天,“其實,去定國侯府找令千金,都是在下的主意,與王爺無關。王爺毒發,危在旦夕,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還望侯爺海涵。”

“哼,沒有景王的命令,你能調動他身邊的一級暗衛?你當本侯是好糊弄的嗎?”臨老爹這會兒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得理不饒人什麼的,他一向用得順手。

我這是有多委屈啊?解連環嘆息,他反正是百口莫辯了。

“行了,既然是解連環找鏡兒丫頭爲皇弟祛毒,那就算不得皇弟強行擄人。何況,救人如救火,定國侯你也就不必計較太多了。至於鏡兒丫頭,救皇弟有功,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跟朕說。”夙鬱流觴看向臨晚鏡,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繼而化爲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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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鏡見過皇上,太后。”臨晚鏡被自家老爹扶着,也沒表現得多麼恭敬,就連臣女兩個字,她都懶得自稱。

好像,皇上也沒對她的無禮表現出太大的不滿。雖然見她身上披着景王的外袍,有些詫異。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有些東西,如果問出來,對女兒家的名聲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精明如觴帝,又怎麼可能當面說破呢?

可是,他不說,並不表就沒人說了。

比如咱們眼尖的太后娘娘,指着臨晚鏡,嫌棄地說道:“你這是穿的什麼東西?一個女兒家,衣衫不整,連腿都露在外面,還敢披景王的外袍,誰給你的膽子!還真是定國侯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臨鼎天剛想回嘴,只見太后娘娘又問解連環:“真的是臨家女兒在裡面爲景兒祛毒?解連環,你莫不是編造謊話來騙哀家?這臨家小姐,怎麼可能會醫術?”

“回太后,確實是臨小姐在爲王爺祛毒。額。她之所以穿成這樣,是因爲王爺當時的情況危急,暗衛去侯府的時候臨大小姐已然就寢。他急着帶臨小姐過來,沒來得及讓她換衣服。所以,還請太后見諒。”

解連環深知自家王爺的心思,生怕太后對臨家大小姐印象太差,導致她對兩人的未來強加阻攔。

若是王爺知道今晚的情況,恐怕也會怪暗衛不讓臨大小姐換衣服就把人帶過來了。

可惜,就算他再怎麼解釋,臨晚鏡在太后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會扭轉過來。不過看在她救了自家兒子的份兒上,她也不好再抓着人家的錯處不放。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隨你父親回去吧。你父親可是怒氣衝衝就直奔景王府而來了,若不是皇上攔着,他今晚恐怕把這偌大的景王府都給掀了。”雖然不再挑臨晚鏡的刺了,但是對於定國侯,太后娘娘還是習慣性地要諷刺兩句。

其實,她讓臨晚鏡趕緊回去,除了不想看到她這一身穿着,更不想看到的是皇上對她的賞賜。如果今天換做任何一個女子救了自家兒子,她都會很高興,很感激。偏偏,救了自家兒子的是臨鼎天的女兒,還是他這位臭名昭著的女兒,她能有好臉色嗎?

別說感激了,她現在只擔心自家兒子別被臨晚鏡污了名聲。原本他這個樣子都不好娶妃,若是再沾上臨家大小姐,豈不是會被傳得更難堪?到時候,整個皇家怕是都要淪爲天下百姓口中的笑柄了!

太后娘娘不待見臨晚鏡,臨晚鏡還看不慣她咧。說話陰陽怪氣的,板着個臉活像人家欠她幾千兩銀子似的。再一個,作爲一個母親,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先進去看自家兒子到底怎麼樣了嗎?堵在門口這裡嘰裡呱啦的,哪裡有半點擔心兒子死活的樣子?

若不是皇上和景王皆爲太后親生,她都要以爲太后娘娘是半夜三更跑到景王府來看熱鬧的了。

臨老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臨晚鏡攔住:“老爹,這裡沒我們什麼事兒了,我們先回去吧。”

她可不想再待在這裡看太后娘娘的臉色,若不是看景王可憐兮兮的,她纔不會費盡精力去幫他控制體內毒素的蔓延。

若是換了太后娘娘,她就算眼睜睜地看着她毒發身亡,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這會兒看人家,好像讓她救人還是恩賜似的,她又不是又倒貼。

“好。”臨老爹是個女兒奴,女兒的話,在他眼裡纔是聖旨。

寶貝女兒說走,他立馬向皇上告辭:“皇上,既然今晚的事情是個誤會,那微臣就先帶鏡兒回府了。只是,微臣希望像今晚這樣讓暗衛直接闖進我侯府大小姐的閨房擄人的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

臨鼎天的意思,自然是,今天救人之事,就當我女兒日行一善了。沒有下一次,我管你景王死活!

夙鬱流觴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如果自家皇弟還有需要臨晚鏡出手相救的時候怎麼辦?

於是,他故意曲解定國侯的意思,對着解連環吩咐道:“解連環,可是聽清了,如果下次還要請鏡兒丫頭幫忙,先稟告過定國侯再說。”

“是,草民謹遵陛下教誨。”

臨鼎天瞪了解連環一眼,你小子答應得倒是蠻快!心下罵道:下次再敢派人來侯府,老子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拉着自家女兒,臨鼎天轉身就要離開。

卻,正在這時,被釋苦大師叫住。

“臨小姐且慢。”

剛剛臨晚鏡一出來,破浪就帶了釋苦大師進去查看景王的毒到底控制得如何了。這會兒,他正想出來告知衆人,景王的毒性確實被臨家大小姐控制住了。卻沒想到,正好撞上臨晚鏡要回去。

“大師,可是我兒的情況有變?”說太后娘娘不關心自家小兒子吧,這會兒見釋苦大師出來,又很緊張的樣子。

“臨大小姐的鍼灸之術確實了得,她將王爺體內的毒控制得很好,就連貧僧也自嘆弗如。”意思是,景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聞此,太后娘娘顯然是不信:“連大師您都比不上?這不是在開玩笑麼?大師的歧黃之術,是天下聞名的,她一個黃毛丫頭,怎麼比得上?”

太后娘娘以爲,這只是釋苦大師自謙的說法,或者,他這是在鼓勵後輩。她卻沒想過,自己在不知道里面的女子就是臨家大小姐的時候,還把人家當成神醫谷的隱士高人。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心裡是不是想的裡面人比釋苦大師的醫術更厲害。

“娘娘莫要小瞧了臨大小姐,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話落,他又看向面色蒼白的臨晚鏡:“臨小姐可是精通歧黃之術?”

“略知一二。”臨晚鏡點頭,這個時候她若是說不會,恐怕會引起釋苦大師的懷疑。她總不能說,自己不是懂醫,而是擅毒吧?

“不知,臨小姐師從何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住景王體內的毒,他是真的做不到。眼前女子,到底是學的哪家本事?

對於臨家這位大小姐,他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現在一看,不僅與傳聞不符,那一雙清透的眸子裡流露出的靈慧,恐怕也是同齡人不能與之相較的。臨家人,果然深藏不露啊!

他陡然想起當年的臨家嫡子,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與他對弈,竟然不露半分膽怯,最後,出其不意,還贏了他半目。

本以爲,臨家男兒文韜武略,堪稱驚才豔絕,卻不想,臨家女兒也有這等風采。

“久病成良醫。”言下之意,本姑娘無師自通!

誰信?

夙鬱流觴不信,他眼底浮起一抹笑。這丫頭,性子與她一點不像,倒是像足了定國侯。一雙兒女,兒子像母親,女兒像父親。臨晚照的優秀,臨晚鏡的恣意妄爲,截然不同。卻又在某一點極爲相似。也只有臨家,能教育出這樣的兒女。

太后娘娘也不信,甚至在心裡對其嗤之以鼻。大師不過說兩句客套話,這黃毛丫頭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連無師自通這樣的謊話也說得出口。

誰不知道,三年前,臨家大小姐還是個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紈絝千金?

就連臨老爹都不信,他覺得,自家女兒肯定是在絕谷或者神醫谷學的鍼灸之術。到現在爲止,臨鼎天都還不知道,自家女兒從始至終都沒去過那什麼神醫谷。當然,更不可能知道,絕無悔一針便要了他女兒的小命。雖然,也算不上一條命,頂多只是吊着的一口氣。

但是,釋苦信了,因爲,他看到了少女眸底的清亮,臉上笑意的坦蕩。

不過,久病成良醫這話怕是不適合她吧?無師自通倒應該是沒有說謊了。只是,他怎麼越看,越覺得臨家女兒面相古怪?

再次定睛一看,釋苦恍然。

原來,他方纔觀天象根本沒有錯。這臨家小姐明明是早夭之相,三年前就應該沒了,三年之後卻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因爲她有了奇遇。而是,這具身體換了一個靈魂。異世之魂,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景王的命數突然變了,而是異世之魂影響了他。所以,也纔有剛剛卦象和星象中的禍福相依。異世之魂,不僅會影響景王的命數,恐怕,整個龍騰大陸也會因爲她的到來而天翻地覆。

一切禍福,皆在她的一念之間。

也難怪,這性子與傳聞中的天差地別。原來,不是曾經的臨家大小姐深藏不露,而是,異世之魂取代了原身。不,確切地說,原身應該是已經死了的。雖然他沒見過原來那位,卻也覺得,現在這位更符合臨家大小姐的身份。罷了,命盤早已轉動,誰也沒法阻止。而他,不過是個世外之人,且看世間萬物,如何造化吧。

從袖口摸出一個瓷瓶,遞到臨晚鏡面前:“貧僧看臨小姐精神不太好,想來是剛纔鍼灸太耗損元氣的緣故。這是還氣丹,服下一粒,可助小姐恢復元氣。”

“那就多謝大師了。”臨晚鏡接過瓷瓶,笑着對釋苦大師拱手相謝。

還氣丹乃普渡寺秘製丹藥,秘方從不外傳,何其珍貴?秉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想法,臨晚鏡說什麼也得收下。

“無妨。”

待得臨晚鏡剛要轉身,釋苦大師又道:“小姐鍼灸之術了得,王爺體內的毒,就有勞小姐了。”

腳步一頓,臨晚鏡回頭:“他體內的毒,不是該你操心嗎?”

“小姐之神術,貧僧自愧不如。”言下之意,景王的毒,你比我控制得好,還是你來吧。

“成,看本小姐心情。”如果繼續在景王府看到太后娘娘這朵奇葩,她或許會考慮一針扎死夙鬱流景。

“小姐既然肯爲王爺控制體內毒素的蔓延,想必也是心善之人。還望小姐日後凡事以大局爲重,善待他人。”釋苦大師的最後一句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所有人都不明其意,臨晚鏡卻是愣住,懷疑的話脫口而出:“老和尚,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什麼,爲何會讓她善待他人,以大局爲重?換做本身的臨晚鏡,根本不可能驚擾整個天下大局。而她,本就是異世之魂,就成了那個變數。

“鏡兒,不可對釋苦大師無禮。”見臨晚鏡這麼稱呼釋苦大師,觴帝率先開口說道。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臨晚鏡能從他那不贊同的目光之中看到些許縱容。

這是個什麼情況?有個強硬的老爹當後臺就夠了,難道還要買一送一,送個皇帝給她當更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後臺?瞧太后娘娘那小眼神兒,都快瞪出翔了。

太后娘娘剛剛絕逼是想訓斥她兩句,結果被英明神武的皇上搶在了前頭。

“大師,鏡兒這丫頭還小,不懂事,還請大師見諒。”緊接着,觴帝又朝釋苦大師說道。

這話,裡裡外外,都是對臨晚鏡的包庇縱容了。

別說太后娘娘,就連臨老爹都要看不下去了。

不是看不下去他這麼包庇自家閨女。而是,這是我家閨女,有我寵着就夠了,她說錯話,自有我這個當老爹的去幫着說情,關你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帝什麼事兒啊?

“無妨,臨小姐性子率直,天真可愛,隨她怎麼稱呼吧。”

連太后娘娘都得稱一聲“大師”,卻能縱容臨晚鏡叫他“老和尚”。到底這臨家小姐有什麼特別的?

又是贈藥,又是任由她怎麼稱呼的,這是什麼意思?太后娘娘心裡憋了很大的火氣,卻又無處發泄。

她這皇上兒子,對那丫頭像是着了魔一樣庇護,真是奇了怪了。

“老和尚,你真知道什麼?”臨晚鏡再次看向釋苦大師,眼底浮現出一抹好奇。

她真有那個能力改變這個異世大陸嗎?換個時空,她想的也不過是安度一生而已。只是,在這個異世想要安穩度過,就必須要擁有強大到讓人不敢招惹的勢力,所以她纔會努力去做某些事情。

但是,不可否認,不管做什麼,她的目的始終都很明確。不管是天下之爭,還是皇權江湖,她都不關心。唯一關心的,也只有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而已。

當然,如果能夠回到現代,她也會很積極地準備回去。畢竟,有電腦,有手機,出門就有交通工具的日子,太美好了。這個異世古代,根本遙不可及。

許是看穿了臨晚鏡的心思,釋苦大師淡然道:“既來之則安之,小姐無須糾結於那些浮華的過眼煙雲。”

“我明白了,老和尚下次見。”

聽釋苦大師這樣一說,臨晚鏡便明白,他是在告訴自己,不用再想着以前的世界。如此,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可惜,偶爾也會想念幻月閣的小夥伴們,她卻並不傷心。她從來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活得下去。

更何況,在這異世,還有個疼她如命的老爹。

望着老爹寬闊挺拔的背,一頭黑髮中夾雜着些許銀絲,臨晚鏡感慨。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穿越而來,彌補了老爹失去妻兒的遺憾。若是唯一的女兒也死了,他一個人要怎麼活?

指望二姨娘的那雙兒女嗎?不可能!

她覺得,就算臨晚鏡時了,臨老爹也不可能對二姨娘和她的孩子好。爲什麼呢?一種感覺吧,臨老爹好像從來沒把她們當做自己的老婆孩子。許是不和心意的厭煩,也或者還有其他什麼原因,總而言之,在臨老爹心裡,絕逼只有她一個女兒。

等回到侯府,臨老爹才關起門來教育自家女兒。

“鏡兒,以後不許再去景王府了。”臨老爹第一次,語氣嚴厲。

“爹爹,這可不是您女兒想去的,您不是都知道了嘛。”臨晚鏡笑,就算臨老爹再怎麼嚴厲,眼底的慈愛都不會減少。

這樣的話,又怎麼可能讓她害怕?更何況,她堂堂幻月閣金牌殺手,還會怕一個老頭子不成?

只是,對於臨老爹的排斥,臨晚鏡微感不解。他好像很厭惡皇家,但是,偏偏又忠於皇上。

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若是問臨老爹,臨老爹肯定會說:這有什麼貓膩?忠於皇上,這是大義。討厭皇家,這是本性!

“看來,爲父還得爲你準備幾個身手好一點的暗衛。否則,人家還以爲我侯府嫡女的閨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闖進去了!”

“咳咳…老爹,您與人家好歹是鄰居,這麼小氣作甚?”何況,若不是她願意,真以爲景王府那個暗衛就能帶走她麼?

就算武功不敵那人,她也有的是辦法脫身。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事情,而是原則問題!皇家的人,做鄰居老子都嫌他礙眼!”臨老爹始終怒意難平,特別是,自家女兒竟然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被帶走了!這簡直就是想玷污他女兒的清白!

“您到底是有多討厭皇家?”

“鏡兒,你要明白,最是無情帝王家。沒有牽扯到個人利益的時候還好,一旦牽扯到自身利益。父子,兄弟都可以自相殘殺,就連皇家的女人也最是心狠手辣。爲了自己,什麼血脈親情,都是狗屁。親生兒子都可以利用,自家父兄也可以過河拆橋。”

臨鼎天也不是多麼厭惡皇家,因爲這些,在皇家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爲皇家婦,爲父不是怕不能護你周全,而是怕你會變得連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你看太后那個老妖婆,看起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不知道私底下幹了多少齷齪事兒才爬到今天的位置。當年,先皇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千嬌百媚的女人多的是,爲何唯獨她能當上皇后,她的兒子能穩坐太子之位?那不是她有多麼風華絕代,而是她太有手段!”

原來,老爹看得這般透徹啊。連人家先皇喜不喜歡太后娘娘他都知道。只是,她怎麼感覺老爹與太后娘娘格外不對付?

“而她的小兒子,景王,不知道成了她犯下多少罪惡的掩飾。當年的皇后中毒一案,波及後宮寵妃無數,但凡有影響到她地位的,都因爲那件事而莫名其妙地失寵了。就算她再無辜,但是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能生養出什麼好兒子?”

“噗…老爹,我看您是對人家兒子有偏見吧。怎的不見您對皇上也有這麼大的意見?”臨晚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說,臨老爹中毒太深。

“皇上是先皇親自教導出來的太子,自然是好的。而景王,自小性格孤僻,又身中劇毒,不良於行,連皇家唯一的優勢,他也沒有。反正,爲父是看不上他的。破月馬上就要進燕都了,到時候爲父會邀他住在侯府,你們趁早多培養一下感情。還有那紀家小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又對你有恩,以身相許也是理所當然。還有……”

他沒看見,臨晚鏡早就一頭黑線了。她真想說:老爹,是人家對您女兒有恩,不是您女兒對人家有恩,不要把以身相許說得這般理所當然好不好?

臨老爹在這裡卯足了勁兒貶低隔壁鄰居,很明確地想要告訴自家女兒。反正,你找多少個女婿都可以,就他不行!

不過,臨晚鏡有一點不解:“老爹,皇家唯一的優勢是什麼?”

“自然是長相!”這一點,臨老爹還是承認的,但凡皇家子弟,都沒有幾個歪瓜裂棗的,當然,那些紈絝子弟除外。

“景王都沒揭開過面具,您怎麼知道人家長得不行?萬一,外面說他面如惡鬼只是傳聞呢?”他臉上的曼珠沙華,其實挺好看的。黑色的,帶給人一股子禁慾的感覺,比之紅色,更增加了幾分神秘的妖冶。

“這還用看嗎?臉都不敢露的人,能長得多好?”臨老爹抖了抖自己的鬍子,偏見已然形成。景王在他眼底,儼然是渣一般的存在。

可憐的景王哦,還不知道自己都沒行動就被未來岳父給否決了。想娶人家女兒,這以後被嫌棄的日子,還長着咧!

“……”

臉都不敢露的人,能長得有多好?臨晚鏡被自家老爹一句話噎住。其實,她很想說,有的人就算敢露臉,也照樣沒見得長多好吧。還有,夙鬱流景的五官,其實非常精緻的。若不是這些人覺得人家臉上的黑色藤蔓不好看,她敢說,夙鬱流景的長相不會比明日落差,甚至,會超過他。

因爲,夙鬱流景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給人高冷的感覺。這年頭,高冷的男人都比較吃香咩。

“好了,不說他了,你只要知道皇家沒一個人是好東西就行了。”臨老爹擺擺手,讓臨晚鏡自己回去睡覺。心下卻盤算着,不能再讓自家女兒和景王接觸了,得多給她找些男人才行。

都快天亮了,對於臨晚鏡這種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十個時辰都在睡夢中度過的人,真的很要命。她沒穿越之前,基本上黑白顛倒過的。晚上出任務,回去再看電影,不到天亮睡不着覺。穿越之後,最開始晚上也是死活睡不着,白天又睡不醒。後來,慢慢調整過來,變成了整天整天都在睡。

就連絕無悔有時候都會指着她鼻子罵,真不知道天天睡得跟個豬似的,爲什麼還能瘦下來。當然,多說時候,絕無悔也會恨鐵不成鋼,因爲,她明明在毒藥方面有很好的天賦,卻不肯跟他一起鑽研毒術。

用臨晚鏡的話來說,天下之毒,莫過於分爲三等:最低等就是讓人死的,一命嗚呼,最簡單,人人都可以學會;中等是讓人半死不活的,這一類,考的是技術;最高級別,是讓人生不如死,這一類毒藥,不僅需要技術,還需要天賦和心態。如果你不夠狠,絕對煉製不出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當然,還有一類人也能煉製出來。這一類人,通常他們被人說成——無心。

沒有心,自然不會覺得生不如死的毒藥有多麼喪心病狂。

本來絕無悔還想繼續吐槽臨晚鏡,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她說得還有那麼點道理。從此以後,也就不再硬拉着她和自己一起鑽研毒藥了。

因爲,越想,他越覺得自己深深地受到了打擊。他不是煉製不出好的毒藥,他只是比人家多長了一顆心而已。

清晨,景王府內,夙鬱流景終於醒了過來。

“王爺,您醒了?”第一個發現他醒來的是解連環,他一直就坐在牀邊觀察景王的情況。

心下也驚歎臨晚鏡的鍼灸之術確實了得,剛剛他把人交給臨晚鏡的時候,明明毒素已然蔓延至全身,王爺的全身上下都開始發黑了的。而現在,除了嘴脣看起來還有些豔紅,雙腿有些青黑之外,竟然基本恢復正常了。

也難怪連釋苦大師都會對她那般誇獎,說自己都自嘆弗如。原來,不是大師謙虛,說那些話來鼓勵後輩,而是人家本來就有這個本事。

想來,這下太后娘娘也沒什麼話可說了吧?畢竟,王爺的毒,日後可都要仰仗臨家大小姐了。

解連環這麼一喊,坐在外屋養神的夙鬱流觴立馬走了進來。

“皇弟,你終於醒了。”

“皇兄,你怎麼來了?”見到夙鬱流觴,夙鬱流景微微一愣,他不是讓管家去宮裡說,自己沒什麼大礙嗎?

讓皇兄這般興師動衆地跑王府來,豈不是打擾皇兄休息?

“你毒發這麼嚴重,朕能不來嗎?”觴帝面色一肅,開始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妄動體內的真氣?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妄動真氣的後果嗎?”

他體內的內力原本就是釋苦大師輸給他壓制黃泉的毒性的,本身就難以駕馭。再被他這樣亂來,導致毒素蔓延至心脈,太危險了。

“沒什麼。”對於突然打出那一掌的原因,夙鬱流景並不想說。

“釋苦大師來過了?”感覺自己身體比之昨晚毒發的時候好了不少,夙鬱流景開口問道。

“你就轉移話題吧!”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他小了十多歲。一直以來,觴帝都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疼,又憐他自小中毒,更加縱容。於是,這弟弟自小就不怕他,他這個皇帝在他面前也一點威嚴都沒有。這會兒問個話都要轉移話題了,夙鬱流觴只感到深深地無奈。

許是自小就與衆不同,臉上戴着面具,又坐着輪椅,不良於行,流景一直性子孤僻,不願與人交流。出宮獨居之後,更是一年到頭都不願回宮一趟,以至於現在他對自己這個親哥哥,也並不親近。

長嘆一聲,夙鬱流觴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了,只得順着他的話說:“釋苦大師在休息,不過,你體內的毒,還要多虧了鏡兒那丫頭,若不是她出手及時爲你控制住體內的毒,恐怕就算釋苦大師趕到也無力迴天了。”

“鏡兒?”夙鬱流景又是一愣,鏡兒當時不是被他罵走了嗎?

想到自己昨晚對她的態度,他到現在還後悔呢。若是她生氣從此都不理自己了怎麼辦?可是,皇兄又說是鏡兒爲他控制的體內的毒。

而他這一愣,卻讓夙鬱流觴想到了另一個層面。他以爲,夙鬱流景從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知道鏡兒丫頭是誰。

於是,他笑着解釋道:“都忘了你不認識鏡兒那丫頭了。就是隔壁侯府定國侯的嫡女,臨晚鏡,她最近纔回燕都。那丫頭,三年前還和小九在青樓爲一小倌兒大打出手呢。那時候,朕以爲她被驕縱壞了,沒想到,三年不見,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瘦了下來,還變漂亮了不少。”

關鍵是,現在誰見到鏡兒丫頭都沒法把她與三年前那個胖丫頭聯繫到一起。果真是女大十八變,三年時間,讓她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談到臨晚鏡的時候,夙鬱流觴不知不覺就把她當自家女兒一樣誇了。

“是麼。”原來,是她救了他啊。那,她到底有沒有生氣?

三年前的鏡兒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現在的鏡兒,在他眼裡一直都是最好的姑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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