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鬼妃 114需要降降火
百里幽夢擡起頭,那一眼,刺痛了她的心,他瘦了,那如夢似幻的玉顏染上一層淡淡的哀愁,容顏依舊,卻只感覺,這些日子,他受了不少折磨。
正當她要開口時,他的玉指劃過她的脣,一顆小藥丸滑進她口中,一股沁人肺腑的香氣瀰漫在口中,這些日子所有的不適瞬間化解,不在覺得噁心,她露出一個瀲灩的笑容,“安胎藥。”
他溫柔俯視着她,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自詡無所不能,卻讓自己的妻子受制於人,被人挾持到此,第一次感覺這般無力。”
百里幽夢知道他自責,溫柔一笑,她也是如此,消瘦了一圈,“這不是你的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多因素牽絆着我們,我醒來之後,也沒有打算逃離,你應該明白原因,既然鬼王和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我原本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活死人摧毀,可是事情卻遠遠超出我所預料的範圍,活死人池太深,少說也有幾千丈深,毀掉上面的活死人,成了下一層的盾牌,我無能爲力。而且你的速度已經夠快,居然在我們還未到達青國你就到了。”
南宮無忌輕輕揉着她的發,這一路是怎麼走出這沙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他們提前了三天到達,這樣可怕的神速連一路跟隨的慕容譁都驚歎,“回去再說。”
他抱去百里幽夢的腰肢,如一縷風吹過窗臺,玲兒的聲音響起,顯然很急,也有些怒:“哥哥……姐姐已經休息,你不能打擾!”
“玲兒,走開!”鬼王聲音冰冷,手一揮,幾個侍衛擡着幾箱子兵器走進院子。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玲兒大驚,心中隱隱不安。
“走開!”鬼王一把推開玲兒,他隱隱感覺再不動手,那個男人一定會帶着這個女人離開!可是他推開門那一瞬間,終於明白,自己不及他神速。寢殿內沒有她的身影,昏暗的燈光照着那寬敞的大牀,彩色的紗簾輕輕撩動着,卻沒有一個人影,他陰鷙的俊眸全是寒光,該死,還是晚了一步!他站在窗前,目光似乎可以刺破夜色,直接夜色中的那兩個人,那潔白無瑕的錦袍在星光下居然如一輪明月,柔和的光芒,如月色一逝而過。
南宮無忌彷彿早已經猜到鬼王的目的,提前一步將百里幽夢帶離。
而慕容譁卻沒有那麼幸運,他剛到三皇子院中,醜姑手中一道烏黑的霧氣就將他籠罩,三皇子被院外的打鬥聲驚醒,睡眼朦朧打開門,他一看到慕容譁,他就忍不住翻白眼,一臉挫敗感低吼一身:“吼……我的皇兄,你爲什麼就不會從窗戶貓進來?他們只是守在大門口,你這般大搖大擺進來,不是自投羅網嗎?”
慕容譁見他還有心情冷嘲熱諷,一道嚴厲的眼神一閃而過,“還不隨我離開?”
兩個醜姑同時出手,用武術困住慕容譁,卻顯得那麼吃力。彷彿這陣中的男子隨時都會掙脫出去。
三皇子的腳步卻往後退了一步,他還沒有得到再生草,他不可能離開,“皇兄,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不能隨你回去!”
慕容譁一股怒氣上涌,‘啪’的一聲巨響,掙脫了兩個人的巫術陣法,如一道雷電,劃破這一團黑漆漆的霧氣,直擊那兩個醜姑。
鬼叔破空而出,手中的權杖一掃,擊碎了慕容譁那致命的一招,陰冷的聲音如同邪惡的惡靈,“我等你很久了。”
三皇子撇了撇嘴,埋怨道:“看吧?你自己做事總是如此招搖?也該學學我,走旁門左道,皇兄你慢慢打,我走了。”他說着翻牆離去。絲毫沒有擔心慕容嘩的安危,因爲他根本不用擔心。
慕容譁狠狠咬牙,更多的是無奈,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弟弟!他只能忍着!
鬼叔豈容慕容譁離開,他忍耐了這個惹事的三皇子這麼久,就是爲了今日,兩個醜姑倏地落在慕容譁兩側,與鬼叔一起形成一個三角形,一道封印從天而降,將慕容譁牢牢罩住,他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目光閃過一抹兇光,只感覺懷中的物件蠢蠢欲動,吞噬着他的內力,他毫不猶豫將那東西拋出,兩處手中金色的劍,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直衝雲霄,狠狠撕破困住他的封印,矯健的身子彈出地面,如離弦之箭直射長空。
丟在地面上的玉麒麟吸取了慕容譁一本分內力,閃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玉麒麟的形狀慢慢碎裂,被黑霧吞沒,最後化作一個玉蓋子。
鬼叔陰毒的細眸閃過一抹驚喜,手一揮,那黑呼呼的霧氣吸入他袖中,玉麒麟也隨之入了他手中。
“鬼叔,這招真是厲害,居然逼迫慕容譁教出玉麒麟。”一個醜姑邪惡陰毒笑着來道喜。
“他若再遲一刻,就會內力枯竭,一樣保不住玉麒麟,所以聰明地選擇拋下玉麒麟。”鬼叔滿意地盯着手中的玉蓋子。
“此人的功夫當真了得,居然能掙脫我們三個設下的必死無疑巫術。”另一個醜姑還在驚歎慕容譁驚人的本事。
“姐姐,等聖物齊全,煞氣再次回到生物之中,我們的能力也會隨之增加千倍萬倍,到時候,我們也不用再怕任何人。”醜姑得意一笑,突然看到鬼叔迅速將玉麒麟收進袖中。
兩個醜姑同時閃過一抹冷光,盯着那扇院門,鬼王的身影倏地驀然站在院門口。
“鬼叔,宮中不太平?”鬼王面色冰冷,目光如利劍,尖銳而鋒芒,掃視了一眼四周,很明顯有大都過的痕跡。
“沒什麼,這個琉璃國的三皇子太過於惹是生非,沒有困住他,跑了!”鬼叔說得一本正經,令人無法察覺出端倪。
鬼王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片刻纔開口,“那鬼叔自己看着,若此人有什麼三成兩段,本王可不負責!”
鬼叔眼中故作一抹緊張,鬼王這句話無非是要試探他是否已經得到玉麒麟,得到了玉麒麟,三皇子的生死他不會再關心,可是沒有得到,他纔會緊張,唯獨做出緊張,才能讓他減少戒備。“我自會找到他!不會再讓他在宮中胡作非爲。”
鬼王目光似深不見底的深潭,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冷冷轉身,離開很遠之後,衝身邊的勇士吩咐了幾句,那勇士轉身就朝聖物所藏匿的神殿走。
上千名勇士死死看守着神殿,全部打起精彩,彷彿要面對一場大敵。看模樣,鬼王早已經防着鬼叔,不管他是否得到玉麒麟,他都名人守住大殿,聖物有靈氣,也有煞氣,不管搬至何處,鬼叔都能感應到它的存在,因爲他沒有將它藏起來,因爲那無非是多此一舉。
而此刻,夜深人靜,漫天星辰下,南無紫色的身影抱着懷中的人兒依然坐在沙丘之上,唐大公子將一小盆火端到他們面前,他可不擔心這個張揚的主,他只是心疼他懷中那個人兒,逍遙皇生性瀟灑,根本不會照顧人,看他爲凌霄裹毯子的模樣,他更加不放心。
逍遙皇終於問了出口,“爲什麼沒有找朕?”
唐大公子知道他早已經看出了他的身份,無奈拉下面巾,露出那張俊朗的臉,“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是百里幽夢,從醜女變成美女。她是凌霄,有世人仰慕的美人一下子跌落成了毀容的女子,這種打擊,如同一個生活在白晝的人,突然進入永夜,讓她恐懼,讓她不安,她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永夜。如果一個人一直生活在黑夜裡,那麼她就會習慣黑夜的可怕,如百里幽夢!”
逍遙皇突然睜開眼,低頭看着凌霄,那熟悉的眼眉,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不是夢。面紗有些鬆垮,隱隱露出那猙獰的黑色傷疤,他憐惜她,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十年的女孩,他豈會不瞭解?一個人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就會習慣了黑夜,可是她卻是一個習慣了生活在陽光下的女孩,他在這十年裡,給了她無憂無慮的生活,她習慣了受盡萬人矚目,而且讓她狠狠跌下這無盡的深淵,她如何能接受?
“皇上當真英明,居然一眼便認出微臣。”唐大公子自嘲一笑,說着,往火盆裡加了一根柴火,這種木材非常耐燒,看來唐大公子是一個絕對細心的人,如沙漠都能想得這般周到,比起逍遙皇的橫衝直撞,他在這一方面遠遠勝過他。
“哼……你跟隨朕多年,朕就憑藉你這雙眼睛,和你那個鞠躬的姿勢,就能斷定你的身份。”逍遙皇冷哼一聲,沒有告訴他。他鞠躬的姿態瀟灑而不卑微,卻說,“太醜!”
唐大公子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時的怒氣和醋意,他這事才發現自己輸在一個行禮的姿勢上?這個逍遙皇看似囂張隨意,在細節上卻是這般細心輕笑一聲,“呵……謝皇上謬讚!”
逍遙皇見他還是那樣瀟灑,卻沒有再追究他的責任,而是低眉看着懷中熟睡了的人兒,“她臉上的傷是什麼?”
“巫術!只能去青國找那個叫玲兒的聖女。”唐大公子淡淡道。
逍遙皇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有些怒,“沒想到你也有捨近求遠的時候!羽翼在殘王府中與玲兒有過一面之緣,教過羽翼巫術!你難道不知?”
唐大公子眸光一亮,他怎麼可能知道?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進殘王府,而逍遙皇知道,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他去了殘王府,因爲羽翼不可能跟他說這件事情。唐大公子一想到逍遙皇悄悄去了殘王府,他的眸光驀然一寒,“皇上去殘王府了?”
逍遙皇擡眼看着唐大公子,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的警告,他去過,因爲他很好奇,爲什麼慕容譁說他最後愛的人是凌霄而不是百里幽夢,他就是想去看看她,可是他看到她時,終於明白,喜歡和愛的區別。
“如果皇上不喜歡她,她不缺真愛,微臣不會因爲她的傷疤而有所動搖,微臣對她的心,日月可鑑!”唐大公子眼中的決心很明確,他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說了就會忘記,這裡,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逍遙皇眼中一抹殺氣瞬間射向唐大公子,唐大公子卻絲毫沒有畏懼,更沒有躲閃,而是繼續道:“皇上,若她心中的人是微臣,微臣定當不會放手!若她心中無人,微臣粉身碎骨都要求得她的芳心!只可惜,她心中卻住着一個人,而那個人,卻視而不見!”
那狹長的丹鳳眼倏地一眯,他可不會像唐大公子這邊通情達理,恰恰相反,他就是一個絕對的掠奪者,身上的殺氣瀰漫,磨牙道:“誰?!”
“你想殺人?你這般在乎她,爲什麼不讓她知道?你這樣急於去青國,在她眼裡,在微臣眼裡,就是爲了你口中的冷美人而去!你既然在乎她,爲什麼還要不斷地傷害她?”唐大公子有些怒,說話間有些激動。
逍遙皇一怔,他去青國是爲了報仇,卻不想,在他們眼中成了去救冷美人?他承認,救人也在此行的範疇裡!他突然間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前行?可是他還是想知道她心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一想到凌霄心中有一個人,他心口就像有一塊巨石堵在哪裡,喘不過氣,“先告訴朕,那個該死的混蛋是誰?朕滅了他!”
唐大公子見他這般惱怒,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來,“以皇上的聰明才智,豈會不知那個人是誰?若皇上想滅了他,微臣不介意代勞!一定給皇上一個痛快的死法!”
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那個人是他?是他嗎?是真的?一個令他欣喜若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不斷旋轉,忍不住收緊手臂,幾乎要將他融進身體裡才肯罷休,她柔軟的身子被他慢慢勒緊,她幾乎被他勒得窒息,難受地輕哼了一聲,像一個孩提的嗚咽聲,宣誓她的不適和不滿。他才意識到自己勒疼她了,立馬鬆手。
羽翼帶着的隊伍太慢,他一個人走在沙漠裡,冷漠的雙眸盡然沒有一絲疲憊,臉色依舊,不像逍遙皇那般,被曬得嘴脣乾裂,因爲他白日裡從不出來,而是躲起來休息,只拿夜裡活動。
遠處一點細小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卻依然冷漠看着那點火光,他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再沙面上留下痕跡,一閃而過,遠處那個火堆越來越清晰,那個人,就在那裡,他無聲無息飄落在逍遙皇面前,卻沒有主動與他說話,只是冷漠看着他抱着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面紗上還有斑斑血跡,他不想去追究這些血跡的來歷,卻只是靜靜站在他面前。
“你終於來了!”逍遙皇冷冷道。
羽翼不語,只是冷漠地點了一下頭。
逍遙皇點住凌霄公主的睡穴,玉指有些輕顫,挑開凌霄宮主的面紗,那半邊小臉,被凹凸不平的黑色疤痕遮住,醜陋的疤痕,令他心頭猛然一痛,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這種心靈的摧殘。
對於任何一個女子而言,名節和容貌同等重要,更何況像她這樣的美人,他心疼她,自責,爲什麼掉下山崖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多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羽翼冷漠的雙眸驀然一顫,這個人居然是凌霄公主?她怎麼變成這個模樣?臉上的這個傷疤似乎是巫術造成的。
“治好她的臉!”逍遙皇對羽翼從不需要多費口舌,只說重點。
羽翼凝視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這事最邪惡的巫術,想要解除,我需要時間想解除的方法!”
“有幾成把握?”逍遙皇沒有擡頭看他,目光溫柔,玉指輕輕滑過她的傷疤。
“只能盡力!沒有把握!”羽翼的回答依然很簡單,目光死死盯着那猙獰的傷疤,他第一次對凌霄公主少了厭惡感,多了一分同情。
“這個世界上可有辦法除掉?”逍遙皇的聲音冷如寒冰投射,擡起頭,冷視羽翼。
“沒有!”羽翼的回答更加乾脆。
“那個叫玲兒的聖女也沒有嗎?”逍遙皇有些惱,可是卻心疼得如萬隻螞蟻叮咬,不會致命,卻要年深日久地折磨着他。
“這是巫術中邪惡的紅顏碎,玲兒學習的巫術都是草木回生的巫術,用在人的身體上,只能是治癒小病,無法解除這種咒語。”羽翼實話實說,卻摧毀了逍遙皇唯一的希望。
他不介意她的臉,可是他如何才能抹去她心中這個傷?“啓程離開鬼蜮!”
他說着,他抱着凌霄站了起來,他不去青國,只爲了她能知道,他不是爲了百里幽夢而去,但是並不代表這筆賬就這麼算了,他發誓,遲早都要滅了那個黑衣女子!讓她永不超生!
十幾日過後,凌霄公主突然看到那黑壓壓的士兵駐紮在沙漠外,她吃驚問:“我們不是去青國嗎?怎麼回來了?”
逍遙皇與她騎在一直駱駝上,他輕聲說道:“唐愛卿的決策是錯誤的,玲兒的靈術對花草樹木有用,對人,並無多大效果!羽翼原本就是巫族的人,也學會了巫術,由他來處理,朕更放心!”
凌霄公主不安地捂住臉,很害怕。
“別擔心,羽翼已經打了保票,不過,他需要時間!”逍遙皇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只爲了穩住她的情緒。
羽翼冷漠地看了一眼逍遙皇,他何時打了保票?
凌霄公主一聽羽翼都打了保票,她還擔心什麼?羽翼不輕易承諾,若承諾了,必然不會失敗,她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凌霄公主,逍遙皇也沒有讓唐大公子恢復身份,繼續假裝是一對普通的百姓。他不想逼迫她,一路上帶着她回鳳國。
而與此同時,天空居然劃過一隻大鵬,似乎有一對熟悉的人影劃過,他總是有這樣的神速,他們從沙漠中走出來,他卻已經帶着妻子從青國飛出。丟下一大推人慢慢折回定國。
軍隊暫時撤離,鬼蜮邊緣再次回覆平靜,唯獨琉璃國的士兵依然停留在那裡,因爲他們的太子和三皇子都還沒有回來。
百里幽夢的肚子已經有四個月大,在東苑中爲南宮無忌處理所有的財政問題,她體態豐腴了不少,肚子也鼓得厲害,百里鱗整日圍着她轉,南宮無忌每日除了上朝,就回她身邊,皇后一心想要將太子喚醒,卻一直沉睡,她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未能如願,而宮中的姑蘇玲瓏整日對着自己的怪物兒子,幾乎發狂,折磨着她自己,也折磨着皇上,宮中雞飛狗跳。
看似一切都很祥和,可是每次收到殘葉傳回來的信息,南宮無忌的神情就會有所變動,冬天裡第一場雪落下,他目光漸漸溫和,大手撫摸着百里幽夢的肚子,淡淡道:“雪景雖美,但不能受寒,回去吧。”
百里幽夢伸出手在空中接了幾片雪花,目光柔和,道,“這是我來到這裡遇到的第一場雪,這裡的雪很美,也很乾淨。哦……對了,夏侯雪他們安排好了嗎?”
“夏侯寬已經將夏侯雪他們都接去了北方,還有一個叫燕兒的女孩。”
“燕兒?是誰?”
“夢國人。”南宮無忌淡淡道,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和百里幽夢說,他不信任任何人,因爲上一次是夏侯家的人背叛了百里幽夢,這一次,他不會讓這些人再靠近她,就連突然憑空冒出來的兩個親戚,也只是讓百里鱗接待,那婆婆哀求見百里幽夢一面,他都沒有答應。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百里幽夢秀眉擰緊,擡頭看着南宮無忌。
“生氣了?那你要我做什麼,才能解氣?爲了孩子,不易動怒。”南宮無忌卻淡淡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容,溫柔的雙眸要熄滅她的怒火。
百里幽夢一口氣憋在胸口,悶悶扭過頭,她居然無法衝他發火?特別是他溫柔一笑,她的怒氣就莫名其妙消失。可是她的生活不能被他這樣掌控着,“那就說說殘葉送回來的消息作爲賠禮!”
南宮無忌沉默了片刻,最後纔開口,“青國下了一個月的雨,沙漠都變成了綠地。”
百里幽夢身子輕顫,驀地擡頭看着他,“聖物已經完整?”
南宮無忌低下頭,薄脣輕輕摩挲着她的臉,溫柔融化她的不安,“沒事,百里鱗已經在給士兵的武器使用靈術,而夏侯寬也帶着燕兒和婆婆在北方軍營裡,放心。”
百里幽夢常常嘆一口氣,終於明白爲什麼老爹說天下大亂,原來,指的就是活死人毀滅天下,讓天下成爲青國的國土,青國世世代代都少不了一個有這種野心的人,這一世,就是鬼叔。
“好,我不擔心,有三皇子和慕容嘩的消息嗎?”百里幽夢溫柔一笑,做了母親的女人,臉上的母愛也隨之而來,溫柔而富有韻味。
“還在青國。沒有一點消息。”南宮無忌的有些醋意,她居然關心慕容譁?可是卻沒有發作,她對慕容譁沒有心思,可是慕容譁對她,卻有心思。他還記得慕容譁居然毫不避諱說道,若他死了,他一定會取代他的位置,照顧百里幽夢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句話在荒漠說出來,讓他怒火沖天,回答了慕容譁一句,‘本王定能千秋萬代,你慢慢等!’慕容譁到現在都不死心!這天下,覬覦他妻子的人太多,他的哥哥表面不說,他心中也知道一二,夏侯寬,雖然知道他要等的人不是百里幽夢,現在已經等到了燕兒,可是卻沒有答應成親。他就算抱着她,都感覺危機四伏,他自嘲輕笑,他南宮無忌何時這般杞人憂天?
百里幽夢只感覺他的脣如一團火焰,在她臉上劃過,心中一驚,猛然推開他,“好了,我進屋,你在雪地裡呆一會兒,降降火!”
南宮無忌沒有抓住她,目光依然溫和,嘴角的苦笑有些明顯,期待一個和她的孩子,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孩子當真很礙事,他沒有反駁,靜靜站在雪地裡,是該降降火。
鳳國
一個素衣女子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的容顏,那猙獰的傷疤,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她的目光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笑容和快樂。
一抹紫色身影走進門口,她余光中看到他的出現,立馬用面紗遮住,眼中的哀傷和安然再也掩飾不了,他看着她驚慌失措地遮住臉頰,裝過身,不願意他看到她的模樣。
“切莫心急,羽翼說過,他有辦法解決,他從來不會說謊,而且你也知道,他的巫術師剛剛學的,還沒有達到如魚得水的地步。別擔心!”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重複這句話多少遍。
凌霄公主卻漸漸地沒有了迴應,沉默,她的寢殿裡萬籟寂靜,只有她心血在滴落和他心痛的心跳聲。
沒有人看到,這個張揚的主兒,不知何時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耐心,學會了照顧人,學會了體貼,雖然有時候偶爾會爆發,可是卻遠遠勝過以前那個逍遙張揚的主兒。
“下雪了,朕帶你去一個地方看雪。”逍遙皇聲音輕柔,似乎生怕她難過,這樣每日下了朝都哄着她,他已經養成習慣。
“我不想看雪。”凌霄公主依然背對着他,聲音充滿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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