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再次重逢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該給皇后一份大禮!”逍遙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唐大公子打開白骨折扇,紅色錦袍便宜瀟灑,耀眼奪目,卻沒有那抹華貴的紫色璀璨,他緩緩走在凌霄公主身後,目光全是迷戀盯着凌霄公主。
“是什麼大禮?我很好奇。”凌霄公主那美麗的桃花眼閃過一抹新奇之色,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逍遙王嘴角揚起,目光落在凌霄公主身後的唐大公子,還禮這件事情,有唐大公子處理最佳,冷冷道:“唐大公子,你連魅影都抓不住當真是辦事不利?”
“王爺恕罪!卑職無能,請王爺再給卑職一個機會,戴罪立功。”唐大公子一聽,頓時低下頭,收起手中的白骨折扇,恭敬彎下腰。
“戴罪立功,就看看你辦得如何。”
“王爺只管吩咐,卑職這次必然包你滿意!”唐大公子依舊雙手緊握白骨折扇,恭敬低着頭,明明卑微的動作,在他做來,卻如此不卑不亢,更有一種恭敬瀟灑之色。
“將皇后當做你最大的仇人,給她一個不堪的死法!”逍遙王冷冷說完,轉身離開,眼中全是怒火,騎着他馬屁烈性寶馬,策馬往雲山方向離去。
凌霄公主眉梢一挑,嫵媚笑道:“可要記住了,這是戴罪立功,要是讓王爺不滿意,你可要小心。”
唐大公子被她嫵媚的笑和輕柔的聲音弄得一陣陣恍惚,一股毒血攻心,他早已經百毒不侵,毒性很快消散,沒有留下任何異樣。只是一個癡迷的笑和貪戀的眼神,似乎靈魂隨時都被凌霄公主所俘獲,抽乾取走,他也無所畏懼。
“沒想到唐大公子不但人長得好看就連這雙手也這麼美,想必又有什麼好東西了。”凌霄公主嫵媚的手輕輕劃過自己的紅脣,盯着唐大公子骨骼分明,蒼白而修長的大手,確實很美的雙手,可是她想要的,是這是雙手爲她研製的東西。
唐大公子無奈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子,遞給她,說道:“這是我親手爲你研製的養顏玉液,一滴倒入浴池中,肌膚就會白裡透紅,光滑如玉,可謂彈指即破,你最近一直東奔西跑,沒有好好護理,拿去吧。”
凌霄公主妖嬈一笑,那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全是媚笑,將藥瓶拿走,卻不再多說,轉身翻身上馬,絕塵而去,居然連一個謝字都沒有留下。
唐大公子打開摺扇,望着伊人身影,無奈輕笑,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當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真希望你……咳咳……”
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差點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難不成他做夢還希望凌霄公主奸?
唐門的人收拾完殘疾回到唐大公子身邊,見他居然風流搖動着摺扇,似乎還貪戀剛纔那麼妖嬈的倩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起了色心而不會被她的毒香所毒死,因爲,那香是他爲她研製的,誰若敢覬覦她的美色,就要拿命來償,他都分不清,那香料是爲她研製的,還是爲了他自己研製。
“都完成了?”唐大公子輕笑一聲,淡淡道。
“是,都一處決完畢。”唐門中的副門主低下頭,冷冷回答。
“城外那羣流民可還在?”唐大公子淡淡問道。
“還在,他們是流民,原本想要祈求朝廷救濟,可是皇后太子不但沒有救濟,反而將他們欺壓趕出京城,而今,只能徘徊在城外,日日祈求逍遙王歸來,治理朝政。”
“那他們也得先給逍遙王辦事也行,逍遙王現在可沒有打算接手朝政。”唐大公子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晚上,將皇后帶到流民窩中,讓他們好好伺候伺候這個居高臨下,養尊處優的皇后,完事後再將皇后吊在城牆之上,讓世人看看堂堂皇后娘娘死得多麼不堪!切記,不可失誤,否則,後果可不輕,全家一起去陰曹地府吃個團圓飯可不是什麼喜事!”
那唐門副門主一怔,擡起頭,知道此事只能做得更狠,絕對不能輕饒!否者,後果不堪設想。
三日後,京城原本被上次血洗過而今卻清洗得一乾二淨,看不到一絲血跡,一切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清晨的薄霧瀰漫,看不清三步以外的情形,早起的人兒已經開始在忙活,城門按時打開,城內幾個趕路的人兒拿着包裹隨着城門的打開走出城門。
一滴鮮血低落在一個老人的臉色,他疑惑地摸了一下臉,說道:“沒下雨啊。”
“是沒下雨。”另一個壯漢揹着勞作的工具,伸出手,給了老頭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老頭看來一下自己的手,突然大驚,再去摸臉,驚呼道:“怎麼會有血?”
那壯漢頓時看到那老頭臉上的血跡又滴下一滴,兩個人的目光帶着驚恐之上慢慢往上看,在清晨煙霧瀰漫之中隱隱看到上方一團黑影。
那老頭大驚失色,踉蹌摔倒在地上,猛地往後爬,“鬼啊,鬼……”
那壯漢臉色慘白,盯着那抹黑影漸漸清晰,居然是一個婦人,一絲不掛,身上污穢不堪的東西,身上的牙狠,清晰映照了她所經歷的一切。唯獨那張臉保護得很好,似乎有人刻意如此,只爲了讓世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是她的半隻胳膊卻已經消失不見了,很顯然是被人用鈍器割下,傷口參差不齊。那婦人臉上的驚恐和痛苦之色寫在臉上。
煙霧漸漸散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衆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行身穿皮甲的軍隊策馬狂奔而來,爲首的禁衛軍一看那婦人的臉,他再熟悉不過,就是皇后,是他找了失蹤三日的皇后。他的聲音猛然一顫,他收到消息說城外有位婦人被吊死,和畫像中的皇后又幾分相似,他邊趕了過來,沒想到居然,居然真的是皇后,“快,快把皇后放下來!”
這一聲如那點燃爆竹的一把烈火,議論聲和辱罵聲頓時在人羣中炸開。
“剛纔我還同情這個女人,原來是皇后,死有餘辜!”一個男子惡狠狠盯着那具屍體。他前一刻還在想這是誰家可憐的女人,被人踐踏了還死無全屍,事前受盡折磨,事後連裹屍的破布都沒有。
“這個女人,太可惡,和太子一起把持朝政,讓我們鳳國民不聊生,當真是千刀萬剮都不能抵消她的罪行!”另一個人憤憤不平怒視那具屍體。
“生前耀武揚威,死後如此悽慘,當真是報應,大快人心!”
“現在逍遙王都回來了,誰還怕太子?這個女人,死了也難解我們百姓的怨恨。”他說着,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那屍體砸。
“住手,你們都反了不成?”禁衛軍想要護住那屍體,他的呵斥毫無作用,反而迎來更多的石頭,石頭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
禁衛軍再也不能慢慢放下皇后的屍體,而是一刀砍斷繩子,那屍體重重擊落在地上,憤怒的百姓蜂擁而至,無視禁衛軍們的刀刃,誓死都要發泄心中憋屈多年的怨恨,要將僅存的屍首碾成碎片。
禁衛軍抽出刀刃要砍傷憤怒的百信,暗處那一抹紅衣,手中白骨折扇一揮,無數冰針直擊他們的命脈,高大魁梧的禁衛軍們如一尊尊石像,重重倒在地上,讓整個大地猛然一顫,百姓見暗處有人助他們,頓時膽子更加大,踏過那些不能動彈的禁衛軍,直奔皇后殘缺不全的屍體。
唐大公子薄脣輕輕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淡淡看着這些瘋狂的百姓,可見平日有多恨皇后和太子。最後那僅存的屍首化作一灘爛泥,屍首異處。
太子一直在宮前守候禁衛軍的消息,卻看到禁衛軍灰頭土臉回來,身後馬車上,一張染血的白布遮住裡面慘絕人寰的景象。
“母后……”太子一驚,雙膝重重磕在地面,發出一生巨響,皇后是他的軍師,她死了,他頓時沒有了方向,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被恐怖的氣氛所掩蓋。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那染滿血跡的布被無情揭開,車上的情形讓太子大驚失色,兩手撐着地面,立即往身後爬,比見了鬼還要讓他膽戰心驚。
只見車上躺着被碾碎扭曲的屍首,四分五裂,那張熟悉的臉衝着他似乎在絕望中呼救,卻被痛苦羞辱中保持着那猙獰的神情,充滿血絲的瞳孔死死盯着太子吉。恍惚在問他,問他爲什麼不救她,讓她死不瞑目。太子吉驚恐的呼吸早已狂亂,找不到原有的節奏,腦海之中只有那一雙幾乎崩裂的血瞳,死死盯着他,他使勁閉上雙眼明確依然看到,揮之不去,將他瞬間拉入地獄,太子吉再也承受不住,只翻白眼,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半個月後,經歷了一路上的風雨,石幽夢終於來到了鳳國和琉璃國的邊界,那正是夢國的遺址。
瘋和尚身上原本白淨的袈裟又被他弄得一身烏黑,不過,不再是泥土或者污漬,而是墨跡,每日殘葉都強行將他清洗乾淨,他身上只能髒墨跡,若再敢髒別的,就會讓他一直乾淨着,急得瘋和尚一路大罵南宮無忌,不過一想,只有乖一點纔能有墨跡弄髒自己,他濛濛吐氣。
石幽夢當然知道,南宮無忌不希望石幽夢再次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臭氣,才專門用墨跡對付瘋和尚的髒癖。
“王妃,這是王爺今天的信。”殘月將剛收到的一封信取出交給石幽夢。
石幽夢臉色泛起溫暖的笑容,這是每一天都能看到的笑容,也只是在她每次收到信件纔會這麼笑。石幽夢每一次都會凝視一會兒信封,纔會打開,她感覺,這信件比起短信郵件電話視頻都來得更加真切而真實,薄薄的一頁紙,卻寄託了他日復一日的相思和濃濃的愛意。她知道里面的內容並不多,真如他一樣,平日只有沉默。
噓寒問暖他偶爾會提,可是說得最多,錯過了乞巧節,他說等石幽夢迴來他要舉辦一個乞巧節,先送上一個香囊作爲賠禮,日後彌補石幽夢,石幽夢輕笑一聲,眼中暖暖的,她很難想象,這個七巧節他是如何度過的?更難以想象南宮無忌要號召定國上下與他一同再次營造一個乞巧節的氣氛是何等情形,若是寒風瑟瑟的初冬,也要大家一起在街上張燈結綵,提着花燈走在街上?石幽夢不自覺輕笑出了聲,每一封信最後都是一句話,‘本王等你,記得回家的路!’
每次看着這短短的幾個字,總感覺隱隱透着什麼,不過,看着那個字,家,她忍不住再次揚起一個個絕美溫馨的笑。她心中感慨萬千,似乎可以看到南宮無忌在東苑等着她,可是她深知南宮無忌在京中要做的事情可不比她少一分,太后、皇后的復仇,皇上和姑蘇玲瓏同仇敵愾,不過,皇上坐了輪椅,和姑蘇玲瓏得了噬心之痛,如今朝政又南宮無忌九皇子十皇子和安王主持。
可是殘月同樣收到信件,每一次都會悄悄給石幽夢看,然後做賊心虛,在車外把風,整個人就是草木皆兵,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瞬間拔劍相對。
車內,石幽夢沒有打開殘月的那份信,拿着那個香囊,深深聞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當真是南宮無忌的手段。她輕輕提筆寫到自己不會讓這香囊離身,除去他的擔憂,她開始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她看到所有美好的事情,看似稀鬆平常,可是她筆下卻總是能看到它們的發光點,她的筆尖正要寫‘想你了’,可是卻停下,因爲她不能這樣折磨他,若她告訴他她想他了,他除了激動,卻不能走入她的視線,對他多麼殘忍?最後筆尖一轉,化作‘等我回來’。
寫完之後將信件交給了殘月,她走出車外,低眉看着不遠處整個峽谷煙霧瀰漫,無數的小瀑布如一朵鮮花綻放,廣闊壯麗的精緻頓時讓石幽夢一怔,這就是夢國,如夢境般的風景。兩岸青峰被煙霧吞沒一般,無數瀑布參差不齊隨意交叉着,偶爾看到幾個樹在兩邊,血紅的葉子如開滿繁花,被水霧籠罩,若隱若現,更顯得迷人,令人神往。
石幽夢靜靜欣賞着這一切,可是腦海中卻全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總感覺那一雙灼燒的雙眸一直緊緊在身後注視着她,他的人,遍佈天下,都在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和他時時關注,又有何不同呢?石幽夢擡頭看着天空,似乎看到南宮無忌那張如夢似幻的玉顏,那寂靜如夜的雙眸,注視着她。她回敬他溫暖的眼眸,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她知道,這個笑容,一定會送到他耳邊,讓他放心。
羽翼輕輕漂浮在樹葉上,低眉看着這一切,目光卻慢慢轉向不遠處煙霧繚繞的雲山,這裡離雲山很近。他一直沒有給逍遙王一個消息,一隻百里鳥飛落在他肩上,他衝着那百里鳥輕輕念着什麼,那百里鳥飛向雲山。
蘭馨公主在鳳國宮變中,也小出了點力,便更加大膽,入住了雲山之下,逍遙王入住雲山之後聽聞皇后這等死法,看不出是否滿意,只是不再提起此事,唐大公子也鬆了一口氣,凌霄公主拿起一個小竹筒走進來,這個東西,逍遙王最喜歡,因爲這是關於南宮無忌和大美人的消息,她也很想知道,於是沒有走,交給逍遙王之後,一手扶腰,臉色依舊嫵媚一笑,低眉看着逍遙王的神情,她至少可以讀出他神情中喜怒。
逍遙王玉指輕輕挑開那捲着的紙條,誘人的脣角勾起一抹豔麗的笑,狹長的丹鳳眼全是驚喜,一隻百里鳥剛飛進來,能馴服和聽懂百里鳥的人只有他和羽翼,看來這是羽翼的消息,他大手一伸,一把將那隻百里鳥吸入手中,頓時將那小鳥驚得夠嗆,兩爪一伸,腦袋一歪,片刻纔回過神來,卻瘋狂掙扎,只想掙脫魔掌。
凌霄公主紅脣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嘲笑他的心急,看來這隻小鳥被他嚇得不輕,就算羽翼給他傳遞了什麼消息也被嚇跑了。
逍遙王嘴角狠狠抽動着,磨牙怒道:“這百里鳥的膽子當真不堪一擊!”
他剛纔那粗暴的行爲,就算是老虎,也嚇得半條命都沒了,還怪這百里鳥膽小?
話音剛落,那潔白的小鳥頓時化爲灰燼,他可沒有耐心慢慢哄一隻小鳥,走出大殿站在雲山之上,宛如主宰天下的君王,盛氣凌人,那麼絕美的紫色,在纖塵不染的雲山顯得格外刺眼,不容忽視,四周所有的百里鳥都飛去在他身邊盤旋,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突顯出那抹紫色的美豔和絢麗邪魅,那張人神共憤的容顏,美麗勝過世間所有女子,那狹長的丹鳳眼,帶着邪魅妖嬈的美豔,他雙手一揮,如白蓮的花瓣飄向四面八方。
唐大公子無奈搖了搖頭,對逍遙王的美豔霸氣和風姿,除了羨慕就只剩下嫉妒了,似乎上天對他的偏愛,賜予他美好的一切,絕美的玉顏,過人的才華,尊貴的地位,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智謀和手段,強大的勢力支撐着他的一切。就連他堂堂唐門門主唐大公子,浪蕩不羈,瀟灑飄逸,卻甘願臣服與他,成爲他得附屬品。
蘭馨公主一直偷偷窺視着逍遙王的一切,躲在雲山弟子來來往往的角落中,神情看着這麼絕美的逍遙王,她的心就不再屬於自己。
凌霄公主早已經按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步,嫵媚一笑問道:“這般開心,何不分享一下?”
“沒有你要的消息。”逍遙王臉色的喜悅不言而喻,這是他離開定國之後再沒有笑過。
“那就是大美人的消息,也只有她才能讓你如此開懷!”凌霄公主一聽不是南宮無忌的消息,心中落空了一半。
“她和羽翼已經到了鳳國附近!”逍遙王臉上的驚喜之色全寫在臉上,似乎那是難以抑制的興奮,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到石幽夢,他要去見她,現在就要見她!上次她中血蠱之後,他一直沒有看到她,心中一直隱隱擔憂,看到羽翼突然回去,說石幽夢出事了,他就一直擔心,他很想知道她現在如何?
凌霄公主看着他興奮的模樣,似乎恨不得這一刻就飛到石幽夢身邊,她撇撇嘴,收起她的嫵媚之色,轉身離開,卻沒有發現,遠處那張嬌容頓時醋意上涌,輕咬紅脣,捏緊衣袖,蘭馨公主轉身離開,似乎在暗自下着決心,她仗着逍遙王並未對她趕盡殺絕,轉身走向別處,那不是下山的路,袖中的一個小瓶子一直伴隨着她日日夜夜,那是外婆給她的忘情玉露,是外婆的蠱分泌出的良藥,爲她研製了忘情玉露,只希望她能忘記逍遙王,不被情所困,誤入歧途,可是蘭馨公主一直留着,她受盡相思之苦折磨,每次拿出來,卻不肯=願服下,不肯忘記逍遙王,因爲這個男人值得她用一生去仰望,去記住,這個男人,她就算忘記,再次看到,她依舊陷入他的絕世風華中,無法自拔。她想要這個男人忘記心中所愛之人,他可以不愛任何人,可是不能愛上除了她蘭馨公主以外的任何人。
而逍遙王身邊的唐大公子靜靜看着凌霄公主,追求了這麼多年,還不肯放棄,以爲南宮無忌娶了妻,她能死心,可是她卻依舊如此,南宮無忌心中都已經將這個傳說中的妻子捧在手心,呵護有加,羨煞世人,她卻還是喜歡南宮無忌,只是隱隱感覺那種喜歡似乎少了什麼,又多了別的什麼。
是的,少了佔有慾,多了祝福,這就是凌霄公主,這就是他喜歡的凌霄公主,嫵媚妖嬈,卻潔身自好,瘋狂追逐,執着卻不盲目,唐大公子收起白骨折扇,俊朗的容顏漸漸展開一個淺淺的笑,俊眸深深印下凌霄公主的身影。
逍遙王回頭時不經意看到他的神色,當做沒看到,唐大公子喜歡凌霄公主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他可沒心情去探究這些,他滿腦袋都是他的冷美人,一想到他的冷美人就在附近,他就忍不住有些亢奮,剛踏進門框他就耳聽八方,喜歡消息快點傳來。這消息剛傳出去,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有迴音呢?他開始有些後悔爲什麼把那隻百里鳥驚住,有爲什麼沒有按下耐心來安撫那隻小鳥?
“自作孽……”逍遙王第一次後悔,居然是因爲沒有因此及時得到石幽夢的消息而惱怒。
唐大公子俊眸一顫,盯着那瀟灑偉岸的身影,頓時感覺這個耐心極差的逍遙王居然按下性子坐在這裡等,當真是奇蹟,也許他是擔心錯過了最正確的那個消息,寧可受折磨,忍住,等待!沒有人知道,等待二字對於這個耐心不好的逍遙王而言比讓他瘋狂四處尋找圍堵他要見的人還難,他甚至是一個不願意等待的人。除非,這個人,他認爲值得他等待!
雲山中一個弟子端着一杯茶水緩緩走進來,放在逍遙王身邊,恭敬離開。
逍遙王猛地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着,很顯然,他很急躁,衝唐大公子大吼一聲:“在兩個時辰內給我將冷美人找出來!”
唐大公子可不知道逍遙王口中所指的冷美人是誰,不過一聽到他居然是因爲一個女子而這邊煩躁,頓時更驚訝,這個世間上,居然還有人能牽動這個冷酷無情的傢伙?他可不想問‘冷美人’是誰,四大護衛會告訴他是誰。讓他驚訝的可不單單是因爲逍遙王說的冷美人,而是他說的‘兩個時辰’。下趟雲山來回就是兩個小時,還不如等百里鳥的消息,可是他很聰明,沒有質疑,沒有討價還價,而是領命下去,不明白的他自會去弄明白。
逍遙王見唐大公子也離開了,悶悶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然喝一口,想壓制自己拿迫不及待的心情,心浮氣躁,和他逍遙王的風格當真不符。
這一口茶水下去,如一潑冷水,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急躁和心煩。那狹長的丹鳳眼有些模糊,他伸手輕輕按住太陽穴,似乎被什麼亂了心智,漸漸地,他那美麗的丹鳳眼再次一睜,頓時冷酷邪魅,瀟灑不羈,一隻百里鳥輕輕落在他玉指上,嘰嘰喳喳說着什麼,他狹長的丹鳳眼猛然一眯,眼中帶着不解,卻沒有在意,而是手一揮,那百里鳥立即飛回林中,又來了一隻,接二連三,源源不斷,剛纔他號召了所有的百里鳥,而今紛紛回來稟報,他低眉看着大殿上到處都是回來報信的百里鳥,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消息,他低眉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身上頓時染起一層冷冽得紫光,冷聲道:“四大護法!”
四個高大的身影如閃電般立馬出現在門外,恭恭敬敬單膝叩首,威武勇猛。
他手中還殘留着的茶水連同被子飛出,落入其中一人的手中,他冷冷道:“去叫藥師父看看,這茶水有什麼,查清是誰動的手腳。你們三個,隨本王下山!”
“是!”四個人異口同聲,站了起來,拿着水杯的人轉了個方向走向藥房,而其他三個人隨着逍遙王走下山。蘭馨公主依舊躲在遠處,癡癡看着逍遙王,逍遙王沒有了剛纔的激動和焦慮而是一身輕鬆。
逍遙王的腳步夢然一停,盯着暗處的蘭馨公主,眼中的不喜和厭惡毫不掩飾,可是沒有理會,而是繼續下了山。他很想知道爲什麼那麼多百里鳥回來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在山下。
總感覺那茶水有問題,可是卻又沒有發現自己中毒或者身體有什麼異樣,卻總隱隱感覺,丟了什麼。逍遙王大步下了山前往山下梅城。
梅城因爲梅花而得名,只有冬天的時候才能看到它壯麗的景象,夏季卻稀鬆平常,可是整座城卻格外別緻,帶着異國風采,殘留着夢國的建築風格。畢竟這裡曾經是夢國遺址。
逍遙王上了梅城最繁華的鳳棲樓,卻聽到有幾個人在議論紛紛。
“絕對是真的,我看到那車簾被風吹開,裡面坐着一個面紅女子,血紅的臉,嚇得我今天一天都還心有餘悸。”一個商販輕聲道。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定國殘王的鬼妃?聽聞她就是血紅的胎記,不過定國人見多了,卻說,這個鬼妃出了臉色是紅色,長得十分標誌,特別是她的背影,宛如仙女下凡。出塵美豔。”一個人也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不知道吧,那鬼妃擁有這千姿百媚的背影,美得出塵,舉止優雅,撩人心眩,可是,卻不能回頭,一回頭,你必然被嚇得魂飛魄散。她滿臉如血,恐怖之極。”那商販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
逍遙王想起前段時間受到的消息,淡淡道:“可是本王聽聞殘王只有這麼一個王妃,而且寵愛至極。爲了這個鬼妃,屠殺了整個太子府所有的人,定國居然無一人敢質問。”
那商販一看到是一個自稱本王的人,定然就是逍遙王,衆人立馬跪下,他們談得如火朝天,卻沒有注意到,逍遙王走了進來。
“都免了吧!你們繼續隨意!”逍遙王瀟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誰,又是誰要來梅城?他就是來看看是誰,能讓他調動所有的百里鳥尋找。
“謝王爺!”衆人都知逍遙王對惡人的心狠手辣,可是對百姓卻極其和善,這也是爲什麼百信們都喜歡逍遙王的原因。
他們繼續了剛纔的討論,一個人說道:“說來也奇怪,殘王還立誓,此生只此一妻。不過,一個女子,擁有再美麗的背影又有何用?”
“殘王喜歡就好了,可不要忘記,殘王能站起來和這個鬼妃有莫大的牽連。”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喂,你倒是說啊,你看到是不是就是鬼妃?”一個人拍了一下那個商販。
“我也不敢確定,就是一晃而過,興許我看錯了也不一定。可是他們的隊伍很氣派,特別是那個白衣男子,美若謫仙,肩上還有一縷潔白的羽毛,出塵不染,一看便知道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那商販不敢確定自己看到那張血紅的臉是否就是鬼妃,繞開話題八卦起來。
逍遙王那美麗的丹鳳眼猛然一睜,羽翼?他和他一起回鳳國,之後爲什麼離開了?突然少了好多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逍遙王一隻手輕輕揉額頭。
樓下兩輛馬車緩緩馳過,卻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穿過整個街道。那商販一看到羽翼,臉色一喜,指着羽翼說道:“對,我說的就是他,你看,是不是很俊美?”
“果真天人也,咦?這馬車這般氣派,還是檀木所致,價格千金,就算是達官貴族也未必能打造這樣的馬車,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個稍微有點閱歷的人,指着那兩輛馬車,疑惑道。
逍遙王盯着羽翼,再看殘葉和夜鶯共二十個一等高手,都是南宮無忌身邊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躍躍欲試的笑容,南宮無忌!
“追查他們的落腳之處,本王今夜,要會一會南宮無忌!”逍遙王邪魅一笑道,其中兩個護衛頓時下了樓。
逍遙王鳳眸一眯,盯着前面那輛那車,只感覺裡面那人內功極其深厚,這世間寥寥無幾,可是和南宮無忌相比,卻相差甚遠,不可能是南宮無忌。難道就是南宮無忌寵愛的鬼妃?
逍遙王卻想不起和石幽夢的一切,想不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卻總感覺模糊的記憶中有一個人的身影不斷擾亂他的視線,妖嬈美麗,卻清新淡雅,宛如不屬於塵世的仙女。卻總看不清那是誰,他惱怒磨牙,那杯茶,到底是誰動了手腳?平日謹慎的他怎麼可能中了別人的套?除非那個時候的自己被什麼擾亂了心智。
梅城一角,一個不起眼的的別院,外面看不出什麼奇特,可是裡面卻一番風景,最奇特的是這裡有很多梅樹,接着血紅的梅子,還有些是青色的,很顯然沒有熟。看着不自覺酸的流口水,令石幽夢不由得笑了,喃喃自語道:“也許也該是給他看看這裡的梅子了。”
殘月一喜,看着石幽夢飛身而上折下幾枝樹枝,瘋和尚正欲坐在地上,殘葉一個凝眉,他惡狠狠磨牙,怒瞪殘葉,身上只能沾染墨跡,除此之外,絕無其他,連汗味都不能有!這段日子可算是受盡煎熬,令他愁苦不堪。
“讓他坐吧,這些日子相比是憋壞了。”石幽夢見那瘋和尚急的吹鼻子瞪眼,她話音剛落,那瘋和尚瞬間躺在地上,狠狠打了幾個滾,臉上的神情舒展了,似乎如魚得水,那般歡快。懶洋洋趴在地上,擡頭衝石幽夢呲牙一笑。
石幽夢只笑不語,見他雖然瘋癲,可是心智卻比常人還要明朗,她的目光移到手中的梅子,交給殘月,吩咐了幾句如何保鮮,之後才離去,她並不喜這種兩地分隔的感覺。
瘋和尚趴在地上,突然如一陣點擊,他瞬間定格,如靈魂出竅一般,眸光沒有焦點,臉上那瘋癲的笑容被凍結在臉色。
羽翼的腳尖輕輕下沉,潔白的身影如一片雲,輕輕落在地面上,那冷漠如萬里晴空的雙眸,只是用餘光看着瘋和尚。
殘葉並不喜羽翼,因爲逍遙王那句話,說他不如羽翼,雖然他當真不如羽翼,可是心中可以不服,或者不喜,這是他給自己的自由空間,可是就算不喜,也不會對羽翼不敬。
瘋和尚的身子猛然一顫,又恢復了原有的癲瘋,只是那蒼老的眼眸卻盯着羽翼,遲遲不肯一開。猛然起身,跌跌撞撞走向羽翼。
那滿是泥土的髒手瞬間出現在羽翼面前,晃了晃,說道:“走吧,帶你去你一個地方。”
見他神秘兮兮又和瘋子沒有什麼區別,真分不清他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的另有玄機還是單純地瘋話。
殘葉大步走過來,瘋和尚猛然轉身怒瞪殘葉,神秘的語氣,瘋癲的神態,說道:“別跟過來,否則我哪也不去?”
羽翼見他耍起脾氣,冷漠的眸子淡淡看來殘葉一樣,微微一點頭。殘葉縱然不喜羽翼,可是也沒有違背羽翼的意思,後退了一步,讓開了一條道。
那瘋和尚頓時如脫了繮的野馬,直奔出門,羽翼如一道銀光閃電,劃破長空,瞬間漂浮在屋檐之上,低眉看着那瘋和尚瘋癲狂亂四處亂抓亂打,原本不算太髒的模樣,漸漸烏黑一片,而他的神情卻高興得像吃了蜜糖的孩子,羽翼俊眉輕蹙,淡淡看着他,瘋和尚的世界他不會理解,正如他不喜歡地面一樣,耐心等待着他大街小巷一頓搗鼓,惹來罵聲一片,他齒牙咧嘴一身污穢不堪,跌跌撞撞跑出了城門,直奔來時遇到的瀑布羣。
羽翼那張冷漠的俊顏依舊只有冷漠的神情,既然沒有一絲怒氣,若換成殘葉,想必早已經按耐不住要將他丟進池子裡好好洗乾淨。他那麼潔白的身影一閃,突然看到城牆之上那抹豔麗的紫色,那美麗的丹鳳眼寒光四起,只是靜靜盯着他離去。
他的瞳孔猛然一睜,似乎想到了石幽夢,不過,逍遙王做事知道輕重,點到爲止,不會胡來,而今他必須跟着這個瘋和尚離開,看看他到底買什麼管子?
夜色漸漸上涌,一輪圓了又殘的月亮掛在樹梢上,院中一個美麗妖嬈的身影,劃過林間,夜風輕輕撩動她的青絲,宛如仙子出入凡間,令人神往,她走入院後那一面小湖泊,仰頭望月。
夜寂靜無聲,彷彿整片大地都陷入沉睡,安靜得只剩下蟲泣鳴,一抹耀眼的紫色身影,輕輕落在湖邊,他終於遇到了傳說中的倩影,美麗出塵,站起在湖邊,牽動着人的心絃,一種蠱惑人心的美感和氣質,讓他不由自主一步步走向她,似乎似曾相識,令他受不住蠱惑要走進她,每一步的靠近,他聽到自己那個沉靜的胸口突然如狂風暴雨,吞沒了他的世界。
逍遙王那狹長的丹鳳眼猛地一眯,總感覺這個人就是他腦海中那模糊的身影,他沉穩的腳步頓時有些凌亂,突然,幾片樹葉撲面而來,帶着兵刃的鋒芒,直擊逍遙王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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