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在他離開之後緩緩合上,這一回,錦言是不敢衝出去了。她在圓桌旁坐下,一時心緒不寧。照目前看來,她是走不了了,也不可能走得了了。若他還是秦非離,她尚且還有把握能取得離開的機會,可他不是秦非離是鬼帝,只要一提鬼王府的名字就可以令人聞風喪膽的鬼帝!
她趴在圓桌上,徹底沒辦法了,雖然懷裡揣了一把匕首,但是又有什麼用,秦非離根本就不拿她當角色,正如,她前腳出門,後腳就被人堵了回來,他有足夠的信心,她對他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才讓這把匕首留在她這裡。
洞房花燭夜,一點也沒錯,只是現在還沒到夜晚,錦言以爲在到晚上之前,她都是安全的,可是她錯料了秦非離口中所謂的洞房花燭。纔不過坐了盞茶功夫,突然就從外面來了許多侍女,同樣是一身黑,只是卻並沒有遮住面容,她們一共十個人,俱都是面無表情,進來之後,不由分說的便將錦言推進內室,隨即拔了個精光,按進浴桶裡。
那浴桶內也不知放了什麼,散着一股奇異的清香,洗完身體和頭髮的同時,連臉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錦言其實挺怕以真面目示人的,世間哪兒有女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沒有一個人是不希望自己漂亮的,偏生面具底下還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們摘她面具的時候,她反抗不得,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可那些婢女在見到她的真面目之後居然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拿了毛巾給她擦臉,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然後,她被拉了起來。這些婢女一個個明顯是有功夫了,錦言根本就掙脫不了。她們隨意一個動作放在她的手臂,看似棉若無骨,實則只要她一動,便擒得死緊。錦言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能掏出這十名婢女的掌心,也逃不出這間石室,便只能任由她們擺弄。
然後,她被穿好衣服,按坐在梳妝檯前。她的喜服已經被換掉,如果之前穿的是嫁衣,這一身才是真正的鳳冠霞帔。且不說這鳳冠霞帔究竟有多價值連城,那貫穿整套服飾的金線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閃閃發亮,霞帔的肩頭則用無數珍珠大小的寶石串聯而成,成瓔珞墜下,而那鳳冠則又是夜明珠鑲嵌,華美不可萬物。
錦言任由她們將自己頭髮梳好戴上鳳冠,最後的最後,她們開始往她臉上抹東西。錦言不知道他們往臉上摸的是什麼,油膩膩的,她剛要嫌棄的時候,有一名婢女的手中多了一個盒子,她眼睜睜的看着她打開,然後將一張看上去十分像面膜的東西蓋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又是不停的按壓塗抹,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面部妝容,居然被她們十個人折騰了一個時辰,錦言深覺匪夷所思。
臉上的妝弄好了,最後便是戴首飾了。
她們給她挑的耳環是一款十分小巧的珍珠墜制而成,腕上戴了一對晶瑩透亮的白玉鐲,胸前則串了一對月牙形的吊墜項鍊。錦言認得那個東西,鬼王府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看來,他這是徹底拉她下水的節奏了。
最後,蓋頭遮了上來。
眼前一片漆黑,那些人居然連面具都沒有還給她,就這樣直接拉着她走了出去,錦言甚至都沒來得及朝鏡中看上一眼,因爲整個過程之中,所有的人圍成一個圈兒,將她圍在中央打扮,而打扮完之後就直接蓋上蓋頭,以至於,她舍呢麼都沒看到。
心裡縱然幽怨,但是轉瞬一想,錦言又釋然了。雖然頂着這樣一張臉見他,她心裡多少有幾分不情願,但一想到,也許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就倒胃口不想洞房花燭了呢?雖然這多少有點異想天開,但總是一點希望不是。
而最最可惜的是,這些人已經抽出了她的匕首,也就是說,現在的她,身上空無一物。
她被帶到了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周圍吵雜,她什麼都看不到,卻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道賀恭維聲,然後,她被按坐在一張椅子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什麼地方,那椅子上面有柔軟的狐毛,很舒適,她也沒掙扎,靜靜的坐着,而她坐下的同時,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頃刻間靜止,隨即她聽到來自下方參拜的聲音。
那聲音氣吞山河,洪亮霸氣,齊刷刷的響徹在整個室內,穿透錦言的耳膜。
“屬下參見鬼帝,參見鬼後!鬼帝鬼後千秋萬世,早生貴子!”
蝦米,她什麼時候成鬼後了?
“免了,今日本帝大婚,府內同樂,你們隨意便可。”
“多謝鬼帝!對些鬼後!”震天的朝拜聲中,有人躬身請禮,隨即堂內驟然平靜下來,又是整天的歡呼聲道:“恭迎鬼帝鬼後大婚之禮!”
然後,錦言被人拉到堂中,開始拜堂。
錦言不依,正準備掀開蓋頭的時候,似乎早有人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在她手頭一點,隨即她整個手臂都麻了,居然一動不能動,她氣急,正準備大叫,鎖骨處又是一麻,她居然說不出話了。這下子,錦言是再不敢有別的動作了,她絲毫不懷疑,要是她不拜堂,下一刻就會有人把她全身的穴道都封了,然後按着她拜堂。好女不吃眼前虧,拜個堂而已。
她沒有再掙扎,安安靜靜的行了拜堂大禮,然後,她再次被那是個女子送入洞房之內。
更加可惡的是,她們在離開之時,竟然將她腳上的穴道也封了,這下子,她不僅僅一動不能動,還不能說話,錦言徹底氣暈了。
石室的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半個時辰後才歸於平靜,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傻愣愣的一動不能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覺得她就要這樣僵死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石門開合的聲音,隨即有腳步聲緩緩而入,這一次,卻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並且沉穩有力,不緩不急,錦言不用猜都知道,分明就是秦非離。
她擡起頭來,可是蓋頭遮着,她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人,直到視線之內驀然出現了一雙黑色飛鷹長靴,然後靴子外面是紅彤彤的喜服一腳,錦言徹底肯定來人就是秦非離,這會兒也說不出話,便只有乾瞪眼。
很快,那人拿了一杆秤,將她的喜帕挑起,眼前驀然便出現了那張俊美到一塌糊塗的臉。只是,他這是什麼表情。
秦非離那雙狹長鳳目在觸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忽而凝滯,好看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片刻之後,那雙璀璨深邃的眸光中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然後,他上前一步,在錦言的身上點了幾下,錦言當即挑起身來,指着他大罵:“秦非離,你不是……”
她才說了這麼幾個字,忽覺腿上一陣發麻,竟是她坐得太久的緣故,當即腳上一歪,差點倒了下去,好在秦非離及時伸出手來,抱住她,這才讓她倖免於難。鼻子撞到他的胸口,錦言只覺一陣頭昏眼花,鼻子痛得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出血。
她乾脆推了秦非離一把,自己扶着牀榻緩和這腿上的不適,嘴上卻沒有片刻的清閒,罵道:“你是人嗎你?有人像你這樣拜堂成親的嗎?只聽說了綁婚,沒聽說過把新娘子點血的,你以爲,你有武功了不起啊?本事大就了不起啊?只恨我手上沒藥,不然毒死你。”
她罵了一通,半天也沒見對方有反應,擡起頭來,卻剛好跟秦非離笑意吟吟的眸光相撞,她心口一顫,忍不住就碎了一口:這個男人,除了美男計,還知道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可沒有刻意用美男計,人家只是長得好看而已。
錦言緩和了雙腿,又揉了揉胳膊,直到自己全部恢復正常了,她才挑釁的看向秦非離:“怎麼?被我罵傻了,都不知道還口了?”
她氣呼呼的跑到桌上拿了一塊糕點送進嘴裡,又喝了口茶,“哦呸!”居然不是茶,是酒!
錦言又碎了一口去找茶喝,手邊忽然就多了一個杯子,錦言也不說謝,大灌了一口,才覺得喉嚨裡的辛辣好了些,不由得又罵道:“這是哪個下人,這麼不長眼睛,不知道本姑娘一天沒進食嗎?居然擺了一杯酒在這裡,有病啊!”
秦非離笑了笑道:“那是合巹酒,可惜,被你一口糟蹋了。”
“合巹酒?”錦言這纔想起來古代洞房的必經事項,隨即嫌棄的看向秦非離道,“合巹酒我們不是早就喝過了嗎?多此一舉幹嘛?”
她隨即嫌棄的將茶杯也放到一旁,招呼秦非離道:“喂,你不餓嗎?別乾坐着,來,吃點糕點,反正這芙蓉酥我也吃不完。”
她嘴裡吃了一大堆東西,口齒不清,秦非離卻沒有依言坐下,只是伸出手來,在她面前的桌上輕點了點:“你以爲,這麼大吃特吃就能避過洞房花燭夜了?殊不知一晚上多少個時辰,你就算把這一盤點心都吃完了,也拖不過一個時辰。”
錦言嘴裡一嘴沒嚥下去的甜膩膩的糕點,忽然就沒了味道。
她又喝了口茶,好不容易嚥下,這才一本正經的看向秦非離道:“鬼帝大人,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秦非離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聽,錦言又喝了口茶,隨即道:“你看啊,我一沒長相,二沒人品,你要是想要將軍府的權勢,隨便府內任何一個女兒都行,我爹絕對不會拒絕你的!”因爲溫恆在意的,本來就只有她和溫歌吟,別的那些個庶女,因爲不是宋傾城生的,溫恆似乎根本就沒放到心上。雖然她這麼說很過分,但是爲了保命,說一說也不怕什麼。她緊接着又道,“你要是實在覺得都瞧不上,要不然,你把我姐姐搶來也好啊,雖然她現在做了皇上的皇后,但好歹是傾城佳人一個,不是有句話說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麼逍魂的事情,你何必要在我一個醜女身上找不快,是不是?”
“醜女麼?”秦非離意味不明的勾了下脣,忽而便伸出手來,在錦言臉上劃過,隨即擡起她的下顎,迫得她不得不直視自己,輕笑道,“我看未必,在我看來,你比任何一個人都傾國傾城。”
哦,呸!
這樣的情花,太噁心了吧?且不說自己那張臉,連自己看了都倒胃,眼下她還沒戴面具,這人居然能對着她這樣一副尊容說她傾國傾城?錦言臉上堆的笑徹底便垮落了下來,她恨恨的拍掉秦非離的手,咬牙道:“見過打趣人的,沒見過你這麼侮辱人的!”
秦非離笑了笑,聳了聳肩,表示她對自己這樣的誤解莫可奈何,隨即,便端起桌上另外一杯酒仰頭喝掉之後道,便拉住錦言的手腕道:“行了,別磨嘰了,都給你這麼久時間了,該洞房了。”
他說完之後,便扔掉酒杯,那杯子在地毯上打了個滾兒,一動不動,而錦言已經被他拖到牀邊。
“喂喂喂……”錦言一連喊了三個“喂”試圖阻止接下來的事情,可秦非離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不由分說的堵上她的脣,隨即一揮手,也不知他怎麼弄的,只聽“啪”的一聲,所有的夜明珠光輝都被遮住,然後紅燭也頃刻間熄滅,室內瞬間陷入黑暗之中的同時,秦非離放下簾幔,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準確無誤的一個傾身,壓住了錦言。
他的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帶着不由分說的霸道,讓人退無可退,錦言推不開他,又被他親得嘴脣發麻,急得一腦門子的汗,偏生他的指已經挑開她的衣帶,探進腰間,錦言渾身一僵,怒不可遏的瞪着她,黑暗之中,秦非離飛快的眨了眨眼睛,隨即只聽“嘶”的一聲響,那啥,他居然直接撕碎了她的裡衣!
錦言氣得吐血,想要咬他,關鍵時刻,他卻鬆開她,親向她的下巴,頸脖,往下……
錦言身體更加的僵硬了,掙扎得越加激烈,可她哪裡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尤其還是一個有功夫的男人。她嗚咽的哭了起來,不是默默流淚,而是放聲大哭的那種,秦非離愣了下,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着她,錦言戴準了機會便一拳頭砸在他的肩上,苦道:“你個死色/狼,枉我拼死救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嗎?嗚嗚……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讓你死了,死了乾脆,省得欺負我……”
她手舞足蹈的往他身上砸,往他身上踢,可是身子卻在不動聲色的移動,秦非離有些頭疼的看着身下潑婦一樣的小娘子,適時的扣住她愈逃的身子,指尖在她腰上一個用力,向上一提,錦言便被他重新壓到了身下,秦非離的氣息隨即便有些不穩起來,卻分明是不打算放過她,半絲感情也無的道:“你哭吧,就是哭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反倒讓室外的人聽了笑話去,以爲我怎麼地你。”
他說話間,又是一撕,錦言只覺胸口一涼,伸手去護,秦非離卻抓住她的手腕,放置頭頂,氣息不穩道:“錦言,你今日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我是不打算放過你了。”
似嘆息,又似自言自語,頃刻間皆吞入二人腹中,秦非離絲毫不客氣的快速將她剝了個精光,錦言這下子也不敢再哭了,因爲有了他前面的告誡,她知道哭也是沒用了。苦肉計不行,那還能使什麼計?
她腦袋裡一團亂,偏生身上的人還不停干擾,忽而,錦言腦中再次掠過什麼,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卻不是去推秦非離,而是忽而示弱般的低低道:“你是真心的?”
那聲音分明帶了一分小心翼翼,又格外楚楚動人,秦非離動作一頓,忍不住擡起眸子看向她,黑暗中,錦言雖然什麼都看不懂,但秦非離是習武之人,看得真切。
她臉上分明還有未乾的淚珠,一雙清澄似水的眸子泛着粼粼波光看着他,幾分忐忑,幾分委屈,分明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秦非離半響沒說話,隨即開口道:“錦言,有句話,我從來沒有變過。你既然是我秦非離明媒正娶的妻子,便一輩子都是,我會待你好的。”
黑暗之中,他的聲音也不帶平日裡的邪肆調侃,很嚴肅,卻溫柔如水,錦言險些被他的話感化過去,但一想到他背後的身份,硬生生的逼回自己的心軟,低聲道:“好,有你這話,我便信了。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可是日後,你要是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就在牀上,把你閹了。”
這話說出來,多少有賭氣的成分,秦非離起先是一愣,隨即也輕輕笑了起來,他低下身來,恍如情人的呢喃,低低道:“你捨得嗎?現在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爲,你不知道它能帶給你的用處……嗯,一會兒之後,你就不會捨得了……”
錦言被他唬得臉紅心跳,卻到底是不甘心自己受他擺弄,她低低吸了口涼氣,隨即道:“好啊,那便讓我試試。”
她的指尖微涼,甚至有些冰,可是,她卻絲毫心疼之意也無,快速的鑽進他的衣襟內,秦非離渾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她的大膽,錦言卻快速的推了他一下,他不明所以,卻配合的抽去幾分力道,錦言得了自由,飛快的一個翻身,竟然就那麼直直的滾到了牀下。
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黑暗中摸了什麼,緊緊攥在手心道:“你不許上前,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
話還沒說完,室內忽然就亮了。秦非離掀開簾幔,露出半張傾國傾城的臉來,挑眉看着她:“你要怎麼做?那一塊麪盆尋死嗎?”
錦言這纔看到,手裡拿的居然是面盆。她眼尖的瞅到一旁還放了一個火摺子,她飛快的抓到手裡,吹燃,然後死盯着他道:“那用火行不行?我總能燒死吧?”
秦非離忽而便不說話了,他臉上那一絲似笑非笑也收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的道:“剛剛你是騙我的?”
錦言這會兒也毫不遮掩,承認道:“自然是騙你的,我纔不要當你的鬼後!與其當你的鬼後,我還不如去死了。”
秦非離的臉色倏爾就難看起來,錦言一觸到他面上的冰寒,下意識縮了縮身體,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裡能退縮,故而,她強忍了寒意,挺直了脊樑,彷彿自己有多麼錚錚鐵骨一般。
令她萬萬意料不到的是,秦非離接下來的話,簡直要人命。她聽到他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那你燒吧,本帝就當自己辦了一場冥婚。”
錦言瞪大了眼,只覺不可置信,秦非離卻分明眸光淡漠,顯然就是要看着她死的意思,錦言這會兒只覺陣陣後怕,連後背都發涼起來。她忽而便低下了頭,心裡委屈得緊,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她不是不喜歡她,她只是討厭他背後的權勢,不想過勾心鬥角的生活,她只想簡簡單單的當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和權利沾上邊。可是,她的要求明明那麼簡單,爲什麼他們就是不讓她做到呢?
她擡起頭來,淚光盈盈的看向秦非離,輕扯了一下嘴角看着他道:“好啊,我死了能讓你稱心如意是不是?那我燒便是。”
她也並不是真存了尋思的心思,她只是想要看一看,秦非離是不是真的讓她死。
她將火摺子放到嫁衣下面,很快,火光便染了起來,皮膚一下子也變得滾燙,然而,火光也只不過才燃起一秒,忽而一陣風過,盡數熄滅,火摺子不知道被仍到了哪兒,錦言還在想着,它會不會把地毯點燃,脣上便倏爾一重,秦非離不由分說的吻上她,將她納入懷中,力道重得讓她只覺整個身子都被揉碎了。
鳳冠墜地,衣袍脫落,當身體再次被徹底的壓上牀榻,錦言腦中一片空白,唯一僅有的一點清明也變得混混噩噩,只是,腦中僅存的一個意識卻在清晰的冒出:這和剛剛有什麼不同?
意識亂了,兩個人的呼吸都重了起來,錦言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想法,她明知應該繼續拒絕下去,可是身上就是沒有一點力氣,夜明珠的光輝淡淡的灑落一室,連頭上的紗幔也泛着一層潔白的光,錦言渾噩的想,就一次吧,並不是非要在一起,但是,就一次,給她一個念想,給他們日後一絲回憶。
又或者,一次之後,她有了離開的機會呢?他不是說過,只要洞房花燭之後,便可隨她自由?便能放了冷月和蘇綿綿,那是不是就是說,她有機會離開呢?
如果真的能這樣,那也值得。至少,與她一起的,是她喜歡的人。
她不是古人,沒有楨潔一說,卻也懂得自愛。放肆的活過一次就好,往後的日子,只要能離開,她相信她還是能找到一個願意和她安穩度日的人,沒有朝堂紛爭,沒有江湖恩怨,只有材米油鹽……
紛亂之後,秦非離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脣,明明已經水深火熱之中,他卻強忍着,聲音沙啞而性/感的輕問道:“錦言,你願意嗎?”
錦言不適的睜開眼,迷濛的看他,彷彿根本不解他的意識,秦非離又輕蹭了蹭,再問了一聲,錦言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在他深諳帶着一絲期許的眸光中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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