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景王府裡,臨晚鏡與景王一起回來,下人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誰看見臨晚鏡,都是一副對待準王妃的恭敬。看着她與自家王爺一起回來,面兒上都帶着和善欣慰的笑意。
就好像是看見王爺王妃散步回來了似的,他們小倆口感情好,大家都高興。特別是現在,還是臨家大小姐親自爲自家王爺推的輪椅,這可是第一次!
以前這些王府的下人們都還擔心,臨家大小姐會嫌棄王爺雙腿不良於行呢。看來,完全是他們多心了。未來王妃被外面傳得囂張跋扈,可在他們面前,完全不是那樣的人。
二人即便是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在月色下的身影也是契合成雙的。
回到王府,臨晚鏡首先給景王施了針,然後又爲他泡藥浴祛除餘毒。這樣耽誤下去,都已經是丑時將近了。
臨晚鏡在那累得趴在軟榻上一動不動,最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夙鬱流景想把她抱到牀上去,又想起自己的腿不行,最後只得給她蓋上被褥,然後守在她旁邊一直看着她睡。
直到天亮,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直射進來,正好射到臨晚鏡的眼睛。許是被陽光刺激得眼睛遞了不舒服,她揉了揉眼睛,似醒非醒地咕噥了一聲:“畫兒,把簾子拉上!太陽閃到本小姐的眼睛了!”
原本,夙鬱流景在旁邊都在打瞌睡了,聽到臨晚鏡這麼一咕噥,他又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他動手調整了一下輪椅,自己的身子直起來,正好能夠遮住那一光線的照射。
陽光沒了,臨晚鏡又安穩地睡了起來,還砸了砸嘴,一副睡不飽的模樣。看起來少了幾分隨性不羈,多了幾分嬌憨可愛。讓原本正正經經沒什麼想法的夙鬱流景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白皙如玉瓷的臉蛋兒,那滑膩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不由自主地,頭便埋了下去,脣,湊近她的臉蛋兒,在臉頰上印下一吻。夙鬱流景的動作很輕,生怕打擾了臨晚鏡睡覺。
可惜,就是那種如同羽毛般的吻纔會給人癢癢的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拂過。
“嗯……”某女嚶嚀了一聲,有些不舒服地伸手摸臉。結果一摸,沒摸到自己的臉,倒是摸到了夙鬱流景的。
冰涼的觸感讓某女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一下子睜開眼,對上夙鬱流景眼底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溫柔。
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然後雙手伸出來,勾住夙鬱流景的脖子,把他壓向自己。脣,粘上他的脣,冰冰涼涼的,觸感極好。就這樣貼着不動,過了大約三十秒,才又放開。
眼神黏糊,黏糊的,她微笑着開口:“早安,阿景。”
曾經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來不及說晚安的話,至少也要在醒來時道一聲早安啊。
昨晚她肯定是累極了就那樣睡了,而夙鬱流景到現在都一直坐在這裡,說明他根本沒有睡覺。他一直守着她,難道還不值得這一聲早安嗎?
“早安。”雖然不解其意,但是,應該是早上起來打招呼用的對話吧?
反正,夙鬱流景是聽多了從臨晚鏡嘴裡冒出來的古里古怪的詞兒。這種話,跟着她說準沒錯!
“阿景,不要告訴我,從昨晚到現在,你都還沒睡覺?”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加上昨晚祛毒的時候耗費了大量體力,不睡覺怎麼吃得消?就連她,都要補上幾個時辰才睡得舒服。
他沒有回答,只捏了捏她的臉,問道:“鏡兒,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在軟榻上睡得不舒服的話,就去牀上睡吧。”
“不要忽略本小姐的問題!”她拉下他的手,就知道,他肯定沒睡覺。
“沒關係,等你睡醒了,本王再睡。”他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她,讓她不要生氣。
夙鬱流景活了二十五年,只怕是第一次,像哄孩子似的哄女人。
臨晚鏡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對自己身體不愛惜的人,她根本不想多費口舌。反正,又不是他們連親都沒成,大不了,他死了她再重新找咩!
若是夙鬱流景知道此事某女心裡的想法,定然會說:休想!本王絕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擁有你!
不過,此時他還不知道臨晚鏡心裡的想法。只擔心她生氣了,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一時之間,有些坐立不安,臉上的表情也甚是不知所措。
某女見他那呆呆的模樣,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現在去就寢!”某女略帶命令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
夙鬱流景撫了撫她的臉,原本冰冷的墨眸柔情似水,他點頭道:“好。”
這下,臨晚鏡是怎麼都生不起氣來了。面對在自己面前與在外面判若兩人的景王,她是真的有些無言以對。
說他吧,他就是一副任打任罵,還任勞任怨的模樣。有時候還露出蠢萌蠢萌的一面,讓人連大聲斥責他都有些於心不忍。不說他吧,他又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難道真的以爲天下還有神仙術,能保他多活幾百年嗎?
“阿景。”說着,臨晚鏡又想到了什麼,輕喚了一聲。
“嗯?”夙鬱流景擡頭,看着臨晚鏡的眼睛,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認真。
一見臨晚鏡這個樣子,他也不由得鄭重其事起來。
“怎麼了,鏡兒?”她現在是想說什麼?
“你的身體,如果不好好愛惜的話,會日漸衰敗的。”她說的是實話,有科學依據的。
當年她爲了當好一個殺手,可不止學了毒,連醫學方面也是去進修了的。不過,那時候進修的是西醫,對中醫,她瞭解得並不多。
“嗯。”他點頭,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瞭解。鏡兒說的情況,他又怎麼會不知。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老孃拋棄你,找其他男人去!”臨老爹可是巴不得自家女兒出去泡漢子的。如果她真的不喜歡景王了,只怕她家爹爹是第一個舉雙手贊成的。
“不準!”一聽臨晚鏡要找別的男人,夙鬱流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起來。誰都可以離開他,就她不可以。
這一生,他只認定她一人。而她,也必須只有他一個!
某女沒回應他這句話,只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兒。像是在說:你如果再犯,看我敢不敢!
“不會再有下一次,你也不許找別人。”
“嗯哼!”她再次瞪他,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難得見到臨晚鏡如此可愛的一面,夙鬱流景還是沒忍住,脣覆了上去,印上那嬌嫩欲滴的紅脣。
要知道,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是最經不起撩撥的。即便,夙鬱流景昨晚一整晚都沒睡。但是,男性的本能是不可能因此而喪失的。
而臨晚鏡呢?她本來就是個沒節操沒下限的主兒。又不是古人,也不知道害羞爲何物。接吻什麼的,完全難不倒她!
從最開始的脣齒相碰,到後來的深吻,交纏,像孩子一樣嬉戲。她玩得是越來越起勁,脣角的銀絲一縷一縷,亮晶晶,甜蜜蜜。
到最後,二人都有些呼吸不暢了,才放開彼此。
一個臉頰酡紅,胸口起伏跌宕,嬌喘微微;一個墨眸猩紅,身體如受火刑,食髓知味。甚至,夙鬱流景還舔了舔脣,有些意猶未盡地繼續看着某女經過親吻之後變得愈加飽滿,嬌豔的脣瓣。
某女的注意力卻轉向了夙鬱流景身體的某個部位。
嘖嘖,心愛之人灼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夙鬱流景脣角浮起一抹苦笑。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真的能勾引男人犯罪啊!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何事?”這般不合時宜地被人打斷,即便不是真的在做,夙鬱流景的面色也非常不好,語氣更是生冷得可怕。
外面的管家許是近來很少聽到自家王爺這般冷硬的口氣,有些發矇。
然後,又想起了什麼。昨晚,臨家大小姐好像待在王爺的臥房裡面睡着了,沒有回隔壁侯府。
再看看天色,確實也還早。這裡面的兩人不會在……那啥啥吧?
打斷王爺的好事,他真是醉了!就算有十個狗膽,也不夠死的呀!
管家幾乎在外面淚流滿面,以至於忘了自己要稟告的事情。直到,景王再次出聲。
“到底何事?”
裡面夙鬱流景等了很久都沒聽到外面的管家回話,面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今日管家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沒事的時候來敲門?
不要告訴他,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回王爺,太后娘娘命宮裡人給您送了東西來。”如果您知道送的是什麼,只怕更是會氣得踹奴才兩腳的。老管家在心裡默默地想。
太后娘娘也真是的,自家王爺都已經明確地表示了不喜歡其他女子,非臨家大小姐不娶,她還非要這般趕鴨子上架,把那些女人往王府裡送。
只希望,王爺待會兒見到的時候不會直接要了她們的性命纔好。畢竟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死了怪可惜的。更重要的是,又要讓王爺揹負殺人不眨眼的惡名了。關鍵是,他們王府的花,已經開得夠好了,根本不需要花肥了啊!
“放在那裡,讓常公公回去吧。”一聽是太后從宮裡送東西來,夙鬱流景更是面無表情了。他不想要母后送什麼東西,只想她接受鏡兒,點頭同意自己與鏡兒的婚事。
常公公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老奴才了,出宮往王府來辦事的人從來都是他。景王相當熟悉,對他自然也沒好感。
“咳咳……王爺,老奴覺得您還是親自出來看看比較好。”這可是份大禮,王爺若是這樣稀裡糊塗就收下了。只怕裡面的那位臨家大小姐會有些不樂意。
其實,王府管家這次還真的是猜錯了。不樂意的是景王,而非常樂意的,纔是咱們臨大小姐!
“什麼東西,還需要本王親自去看?是用的就收下,沒用的就扔掉。”夙鬱流景頗不耐煩地蹙起了眉。
阿景昨天才與太后娘娘吵了架,她今天送東西來是什麼意思?求和嗎?怎麼可能!別說臨晚鏡不相信,就連夙鬱流景自己只怕都無法相信。
太后娘娘在宮中一向是不容人反抗的脾氣,如果有人和她唱反調,絕壁不會輕饒。夙鬱流景雖然是她的兒子,卻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她妥協。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這……”外面的老管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王爺,您還是親自出來看看吧。”
他是想直接把那些美人丟出去,然後把常公公轟走。但是,沒人給他這麼大的權力啊。至少,那些得等王爺過目之後再說。
夙鬱流景剛想發作,卻被臨晚鏡扯住了衣袖:“阿景,既然老管家極力請你出去看看,那你就去看看吧。”
主要是,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纔會讓一直果決乾脆的王府老管家如此猶豫不決。多半,送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又不好拒絕吧?
“鏡兒可是想看?”臨晚鏡這麼一說,夙鬱流景就知道她想幹嘛了。揉了揉她的頭髮,他柔聲問道。
“嗯哼。”臨晚鏡點頭,她自然是想的。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出去看看吧。只是,這樣不耽誤你繼續睡覺嗎?”他可是知道,臨家大小姐在家裡通常都是睡到巳時才起牀的,而且,午膳之後,下午還要繼續睡。何況,昨晚她根本沒睡多久,現在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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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前廳裡,常公公端坐於椅子上,一邊品嚐,一邊小心翼翼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景王沒來之前他可以放肆,若是王爺來了,他可不敢坐着。在景王府,他們這些宮裡當差的也不會得到優待。
不像那些官員家裡,看到宮裡的太監傳旨的,都跟見了祖宗似的,把他們供起來。在王府,能有杯熱茶喝,還完全是看王府老管家早年是從宮裡出來的,念在大家是同僚的份兒上,給他們禮貌性地準備的。
不然,就等着坐冷板凳吧。反正,不要指望王爺會給他們好臉色。
而且,他今天就更不能指望了。誰不知道昨天瓊華宴上,王爺與太后娘娘吵架,就是因爲拒絕了太后要爲其賜婚的懿旨。景王可是當着太后娘娘和羣臣的面說了非臨家大小姐不娶。
這會兒,太后娘娘竟然讓他送女人到王府來。等王爺見着人,不連帶着他一併砍了,就是算他命大了。哪裡還敢奢求什麼好臉色!
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常公公趕緊起身,而站在一邊的四個美人也都齊齊地整理了一下妝容,正了正衣領,擺出一個自以爲最美麗的微笑來迎接景王。
這些女子,實際上也不見得多麼想來景王府。有自願的,也有家裡送來的。比如,禮部尚書的庶女,杜月娥。刑部侍郎的千金,莊小小。工部尚書的侄女,柳飄飄。還有一個是太后自己的遠房表侄女,齊仙兒。
這四個,雖然不是絕色,卻都各有千秋。其中,柳飄飄最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哪個青?樓的頭牌花魁呢。
跟着景王一踏進前廳,臨晚鏡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柳飄飄。此女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嗎?還是官家千金?她怎麼覺得,此女一身的風塵氣?
當然,一看到這個場面,臨晚鏡也瞬間明白了太后那個老妖婆的意思。往景王府裡塞女人嘛,想要景王轉移對她的注意力。
畢竟,女人多了,男人都容易把持不住。
瞧瞧,這四個女人還都不是同一個類型咧!清純的,綠衣服的莊小小,有溫婉的,如一襲粉衣的杜月娥,有可愛的,如一襲黃裙的齊仙兒,還有嫵媚動人的,如一身玫紅的柳飄飄。
當然,臨晚鏡此時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都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
而景王看到這四人的時候,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眼底蘊含着暴風驟雨,看她們的目光猶如在看一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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