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你要不要一起來
“那,你總得先讓本小姐過目一下寶庫裡的東西吧?”某女完全沒把景王好不容易說出口的綿綿情話當一回事兒,而是想到萬一寶庫裡面什麼都沒有,只這麼一把鑰匙,豈不是虧了?
遇到這般只認錢不認人的某女,夙鬱流景都快要醉了。
一滴冷汗從夙鬱流景的額前滑落,他不由得問:本王方纔是在——對牛彈琴嗎?
“寶庫,從現在開始便是你的了。想要過目,隨時都可以,不用急於這一時。”夙鬱流景扒拉下她揪着自己臉的雙手,把她摁在懷裡,防止她亂動。
“是啊,小姐,寶庫可以改天再看,您忘了咱們今晚有活動啦?”畫兒丫頭的聲音適時響起,她這電燈泡當的,還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看吧,夙鬱流景現在看她的眼神,雖然只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一眼,卻殺傷力十足。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吶。
“什麼活動?”他爲什麼不知道?
“咳咳,也沒什麼活動啦,就是一些江湖朋友晚上要爲本小姐慶生。”臨晚鏡瞪了畫兒一眼,然後才和夙鬱流景解釋道。
夙鬱流景蹙眉:“江湖朋友?”
鏡兒什麼時候有江湖朋友了?難道是定國侯的那些?也不應該啊!看來,她在外這三年,身上發生了不少事情,自己到底是不夠了解。比如,那個江湖中的無影樓。鏡兒和無影樓到底什麼關係,與無影樓的樓主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今天是這丫頭的及笄禮,這麼重要的日子,她竟然不把晚上留給他……這是個不乖的小丫頭。
“嗯呢,你,要不要一起來?”說完這句話,臨晚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什麼不好,非要讓他一起去!到時候,自己的身份不就曝光了?
她懊惱的揪着夙鬱流景胸口的衣裳,生怕人家景王看不出她的異樣似的。
“你的那些江湖朋友,本王又不認識,既然是他們爲你慶生,那本王就……”正待臨晚鏡滿心歡喜以爲他不去了的時候,某王爺話鋒一轉,“勉強一去吧。”
“啊?”勉強一去,有沒有搞錯?
某女不滿地嘟囔:“其實,你不用那麼勉強的。”
她提出讓他去,完全是處於客套和禮貌,難道這男人還聽不明白嗎?她無影樓的人可不像其他,如果帶景王過去,估計他們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沒了。
那些人,和她或多或少相處了兩三年,是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的。主僕情,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足以媲美親情。他們,安全可以自稱是她的孃家人。
“還好,本王也沒覺得太勉強。只是輪椅有些不太方便,還要麻煩鏡兒纔是。”她推着他走路的樣子,真像個賢惠的小妻子。這是皇兄的評價,他也點頭認同。
“應該的。”她點頭,不想多說。生怕自己說出來的話就是——你丫的就不能識趣點兒說不去啊?
她現在低頭服軟的模樣特別可愛,夙鬱流景心下一動,忍不住俯身在某女的額前印下一吻。
當然,晚上夙鬱流景以“臨時有事”爲由,並沒有跟着臨晚鏡一起去。
待到目送臨晚鏡離開侯府,他才收回目光。
“王爺,既然您想與臨家大小姐一起,爲何又不去了?”乘風和破浪一左一右,不解地看着自家王爺。
其實,他們也很好奇,臨家大小姐到底有多少江湖朋友。
還有,方纔臨大小姐身邊多出來的那個女子是誰?怎麼沒見過?那容貌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卻自有一股寧靜雅韻在其間。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腹有詩書氣自華!
“鏡兒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本王知道。”雖然,他有些失望,卻不想拆穿她。
“這算什麼事兒。王爺您可是把王府的一切都交到了她手中,她還對您有所隱瞞!”乘風憤憤不平,不過目光依舊沒能從那遠去的背影上移開。
“無妨,總有一天,她跟本王之間再無秘密。不過,爲了她的安危着想,還是讓十七跟着吧。光十七貌似不行,既然有江湖人在,還是讓驍一去吧。”說着,景王擡眸,正好看見乘風那副依依不捨的模樣,“你在看什麼?”
“臨家大小姐身邊的那個姑娘,看起來還不錯。”乘風沒注意問自己的人是自家王爺,心裡的話脫口而出。
“哦?”夙鬱流景濃眉一挑,笑得意味不明,“不然,派你去跟蹤好了。”
只是,這小子肯定會被發現,然後被鏡兒那幾個丫頭一頓胖揍。
等等,幾個丫頭?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不是。王爺,您不要誤會屬下,屬下是說,那個姑娘好像有些面生。臨大小姐身邊不是一直只有兩個丫頭嗎?那個琴兒和畫兒,怎麼突然又多了一個?而且,看她的裝扮,倒不像是丫鬟了,只是,走在臨大小姐身邊的模樣,又分明是一副奴婢的姿態。”乘風趕緊解釋自己並沒有齷齪的心思。
一見鍾情什麼的,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呢?呵呵……
“你不覺得,她也就應該是鏡兒所說的江湖朋友中的一位嗎?”只是,她與琴兒畫兒並肩而行,分明是鏡兒的婢女纔對。
看穿着打扮其實看不出什麼,因爲臨晚鏡自個兒的婢女都穿得很隨意。琴兒和畫兒那兩個丫頭,身上的衣裳除了不夠鮮豔亮麗,那料子絕對是上層。如果不是跟在她們家小姐身邊,自己走出去,都有可能被誤以爲是哪家的千金。
“什麼江湖朋友,看着跟屬下與您的關係倒是差不多。”乘風嘟噥了一句。
正好,夙鬱流景聽清楚了。目光放空,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臨晚鏡帶着丫頭去紅袖招換了一身兒裝扮,邀請了素娘一起去參加她的烤肉pry。
“主子,您就只看得見素娘,看不見倫家麼?”正待臨晚鏡要走,魅兒姑娘如同一灘軟泥粘了上來。
“魅兒,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今兒個搶請柬輸了,我以爲你會躲牆角哭呢。”臨晚鏡今天心情好,也不把魅兒推開了,任由她蹭到自己身邊諂媚。
“主子,您還好意思說!司棋用不正當手段搶得請柬,倫家不服嘛!”說着,魅兒還瞪了司棋一眼。
這丫頭,平常不出聲不出氣兒的,沒想到還會玩兒陰招子。
“你不服?你家主子怎麼說的來着?只要不違規,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來。我看,司棋就做得很好嘛。”其實她也沒想到,司棋平日裡看着斯斯文文的,總是一副除了下棋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模樣,關鍵時刻還能陰人。後來倚劍和她講了司棋拿到請柬的辦法,她也是驚訝得不行。
司棋那劍譜,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吧。她是之前就要送給倚劍,還是算準了能用劍譜換到請柬?
她估計,是前者。虧得倚劍在用請柬換了劍譜之後還沾沾自喜,其實,人家那劍譜早就有心送給他的。
“主子,您這分明是偏心!”魅兒跺了跺腳,把頭偏到一邊。好在,她也沒有錯過,否則她一定會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的。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本小姐的心自然也不會長在中間。”某女絲毫不爲她的話所動。
反正,就沒見魅兒正兒經地生氣過。
“哼!”她說話反正是說不過臨晚鏡的,索性魅兒就不說了。從鼻子裡哼唧了一聲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魅兒姐姐,這可不能怪司棋。司棋能想出那個辦法,也都是平時主子教育得好。而且,司棋是真的要代師父送賀禮,所以纔想參加中午的及笄禮的。其實,晚上樓裡的人都能見到主子,時間早晚,又有什麼關係呢?”司棋語調平靜地解釋道。
不過,她的解釋也沒什麼說服力。雖然說晚上能見到主子,可畢竟與及笄禮上的主子有所不同。他們樓裡的人啊,就想看看大家閨秀打扮的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現在,自家主子又是一身男裝了。看起來吧,雖然也很帥氣,英姿颯爽,可到底是男兒裝扮。所以,大家還是很期待看到女裝樓主的。
最終,魅兒妥協,不過,以臨晚鏡要親手爲她烤三串烤肉爲條件才肯罷休。
出紅袖招,魅兒腳下一頓,眼睛眨了眨:“主子,咱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我知道。走吧。”
臨晚鏡此時已經換了裝束,也不怕暗中之人。
話落,她已經閃身出去了。緊接着,魅兒跟着飛身離開。二人一前一後,很快甩開了跟在後面累成狗的十七。
隨後,紅袖招的前門出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赫然是素娘平日裡專用的車伕。
看起來車伕與平常人無異,實際上也是個高手,專門負責保護素孃的安全的。
驍一剛好蹲守在門口,看見馬車出來,就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其實,琴兒和司棋還好,會武,就算騎馬趕路也沒什麼。可素娘和畫兒,特別是素娘,根本不會騎馬,還沒接受過無影樓的正統訓練,所以只能坐馬車了。
然而,她們這一行人又沒有臨晚鏡和魅兒兩人的敏銳,根本沒察覺後面有人跟蹤。
於是,陰差陽錯的,還是沒把人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