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聞人嫣譁衆取寵
“快嫁入皇家怎麼了?就算嫁入皇家也改變不了她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
顯然太后已經聽不進任何勸說的話了,她是一根筋連到底,打定了主意要做惡人,也從心底裡看不上臨家那丫頭。
“母后,您不要總是得理不饒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流景喜歡,您就隨他去吧。”觴帝嘆了口氣,眼下母后對鏡兒那丫頭成見如此深,也不知道他們成親之後,母后會不會三不五時地找那丫頭麻煩。
“哀家不是已經隨他去了?他七歲就要搬出皇宮幽居一個破王府,哀家由着他;他二十歲還不成親,推了多少貴女千金,哀家還是由着他;現在他要娶哀家最看不慣的人的女兒,娶全燕都城無人敢娶的女子,哀家還是由着他。皇帝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事情,哀家沒有隨了他的意?”太后娘娘顯然氣得不輕,數落了一大堆。
她自認爲對小兒子已經寵上了天,雖然當年的那件事確實對不住他,可她這些年已經把當小祖宗一樣供起來了吧?
她堂堂太后,對着自個兒的兒子,還得小心翼翼的,整天在他面前陪着笑臉。這些年,爲了他身上的毒也沒少操心,怎麼夙鬱流景那小子就是這麼個白眼狼呢?看不到她這個當孃的好,反而把個沒人要的小賤丫頭捧在手心裡疼。她只要想想就覺得心裡不平衡,對着臨晚鏡,就更加怒從心起。
“母后,流景自小就是那個性子,他不喜與外人相處,就連面對朕這個皇兄,和您這個母后,也沒親近到哪裡去。您看着他長大,難道還不明白麼?”人家這是天性啊天性!
見鬼的天性,當年他怎麼沒這樣的天性呢?當時年少,只覺得坐在父皇的龍椅上意氣風發,權利在心中所佔的位置超出了所有。可現在想來,還不如當一個閒散王爺,那把椅子,誰樂意坐誰坐。只要夙鬱的江山永固,他也可以攜着愛妻美眷,踏馬閒遊。多麼愜意的人生,多麼恣意的活法?
可惜,他被父皇和小弟聯手忽悠了。從此以後,龍椅跟長在屁股上了似的,貼上了就再也沒辦法卸下來。
“他是性子冷,還是壓根兒不想親近哀家?哀家怎麼見他對臨家那丫頭熱情得很呢?”其實,太后娘娘還想說。你弟弟對你也挺好的,就對她一個人不好。
但是,她不會說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自己的兒子,跟她不親近,反而去親近兄長。說她這是吃味,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所以呀,他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願意親近的人,您就多擔待一下鏡兒丫頭唄。不爲別的,就當爲了流景不行嗎?母后,您總是這樣對鏡兒那丫頭,指不准她生出逃婚的心思來。要知道,外面還有個穿雲城城主,是臨鼎天給女兒從小就備下的丈夫人選。若是臨家那丫頭真的逃婚了,您準備讓流景孤苦一生麼?”
說這番話,觴帝還是在爲自家弟弟和臨家小姐打算。如果母后真的心疼小兒子,就不該做出有可能害了兒子一輩子的事情來。
“哼!好哇,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夫,若是真有這麼個未婚夫,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嫁給哀家的兒子?”觴帝不說她還忘了,一說起來,那雲破月,確實是這麼回事兒。穿雲城不歸夙鬱管,頂多與夙鬱是友好合作。但是,偏偏人家掌握着天下最精良的武器裝備,輕易不能得罪。
太后娘娘不管在宮裡怎麼囂張,可免得穿雲城那位年輕的城主,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現在去責怪人家穿雲城城主是不行的,可怪臨家那賤丫頭嘛,就有了更好的理由。勾三搭四,不知檢點,不知廉恥!簡直所有損害女兒家名聲的詞兒都可以往她身上套了。
觴帝也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弄巧成拙,更加激起了太后娘娘的怒火。他原本只是想告訴太后,您嫌棄人家姑娘這裡不好那裡不行,說人家沒人要。實際上呢?等着娶人家的男人一大把,個個都是好的,您家小兒子在這些人中間啊,除了身份地位壓人一籌,論其他的,還真沒什麼競爭力。
特別是還有個雲破月,論身份,其實他也不比景王差。甚至,人家是一城之主,有實權,有能耐,威懾四方,聲名在外,比流景更具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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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朕不與您講了。左右您就是認定了鏡兒丫頭不好。但是,有朕在,您也別想爲難那丫頭!”
說完,觴帝甩袖子走人。
直到皇帝的儀駕出了安寧宮,太后都還沒緩過神兒來。
她剛纔聽見了什麼?自家大兒子對一個毫無關係的賤丫頭如此維護,竟然爲了她不惜給她這個做母后的施壓?
他們這些男人,一個二個到底是怎麼了?臨家那賤丫頭就那麼好?值得他們如此維護?
成!他們想護着,那就由他們護着吧。放在眼皮子底下能護得了。那沒在眼皮子底下呢?她就不信,那丫頭有三頭六臂,她花了那麼多心思,還弄不死一個黃毛丫頭!
觴帝自然不知道,他的一番話成了太后朝臨晚鏡下手的催化劑。太后早前就知道宮裡還有個紀貴嬪對臨家那丫頭懷恨在心。能利用一次,就能利用第二次。
什麼也不用說,太后娘娘和紀貴嬪,在經歷了一段隔閡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勾搭上了。
而臨晚鏡呢?她進宮又沒收什麼委屈,心情自然很好。高高興興地和景王一起出了宮門,兩人還有攜手同遊。當然,所謂的攜手同遊,也不過是臨晚鏡推着景王的輪椅一起逛了會兒街。
在長安街還遇到了傾城公主一行人,傾城公主和鳳離國六皇子,嗯,還加上一個主動倒貼的聞人嫣。
“王爺,臨小姐。”傾城公主最喜歡和臨晚鏡處一塊兒,這下見着二人,自然是高興不已。
終於可以甩掉聞人嫣這個牛皮糖了!
“傾城公主,六皇子,你們也出來逛街呀?”臨晚鏡大方地和二人打招呼,景王當做沒看見。
“前幾日下雨,正巧今兒個天氣晴朗,我和六兒就出來走走。”在臨晚鏡面前,鳳舞歌是徹底沒架子了。
她們現在沒有任何衝突,鳳舞歌還是要嫁到夙鬱的人,自然想與臨晚鏡這個皇城一霸打好關係。何況,臨晚鏡本身的人格魅力也不錯,反正鳳舞歌是蠻欣賞她的。特別是,看到她堅持與景王成親之後。
人家臨小姐連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的人都願意嫁,那可是爲全天下的女子做了好事啊。不然,誰願意嫁給一個面容醜陋的殘廢?雖然,這個殘廢身份尊貴,家底豐厚。可到底不是正常人,能不能滿足妻子的需求都是個問題。
這只是鳳舞歌自以爲是的想法,咳咳,不可說。
“正巧,我也覺得今天陽光正好,所以推阿景出來散散步。”臨晚鏡笑着與她寒暄,禮儀周到。
只是,她們都共同忘了一個人——聞人嫣。
聞人嫣就貼在鳳寒煙身邊,跟個牛皮糖似的。那一臉的柔,媚,在臨晚鏡看來確實風騷。臨晚鏡不喜歡她,表現得很直接的便是忽視。鳳舞歌也不喜歡她,表現得更直接,冷嘲熱諷,惡語相向。怎麼惡毒怎麼來,她就跟個要拆散人家姻緣的老媽子似的。
可不就是老媽子麼?在遇到鳳寒煙的事上,鳳舞歌就端起了長姐如母的架子。
“臣女聞人嫣見過王爺。”大家都選擇了忽視她,聞人嫣可沒想順着她們的意忽視自己。她挑了景王,身份最高的這位,引起了他的注意,可不就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嗎?
若是能得到景王的親睞,那這幾人還不都會高看自己一眼?更甚至,若是景王能看上自己,那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狠狠地打了臨家小姐的臉。他們兩家可是仇人呢,在這種情況下,聞人嫣拎得清。
可惜,劇情並沒有朝着她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景王甚至沒看她一眼,人家的眼裡只有臨家小姐。
聞人嫣就算把身段兒扭得再好看,臉蛋兒笑得再燦爛,眼神弄得再勾魂兒,也得不到景王的一絲兒迴應。
於是,她就那麼尷尬地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大家也就當個笑話這麼看着。
好歹是個大美女,倒是有些男人心下不忍。可不忍又能怎麼樣,誰敢和景王作對?他是誰?他是連陛下都要讓着三分的皇家第一王爺!
還是臨晚鏡看不下去了,才笑着打圓場:“阿景,人家聞人小姐在給你請安呢,你好歹也吱一聲兒啊。”
夙鬱流景被臨晚鏡扯了袖子,看清了她眼底的幸災樂禍和譏笑以及對自己的讚賞,心裡軟乎乎的。想着回去怎麼討要一點福利,於是,聽話地“嗯”了一聲兒。
“嗯”算是什麼?聞人嫣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敢情人家還是看在臨晚鏡的面子上才真的“吱”了一聲兒?
那她算什麼?譁衆取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