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婦唱夫隨?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雲破月也不好再爲難於他。囑咐景王以後要待鏡兒好的話,也沒必要再說。用嘴說的,永遠比不上實際行動來得可靠。
如果以後真的有那麼一天,讓他發現鏡兒在王府受了委屈。只要她點頭,他立馬帶她回穿雲城,就算夙鬱有千軍萬馬的阻攔,他也不懼!
“王爺,時辰差不多了。”身後的乘風忍不住提醒道。
臨大小姐這些孃家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是欺負他們家王爺老實嗎?乘風在心裡嘀咕。
咳咳,乘風你是在說笑嗎?你們家王爺哪裡老實了?
“嗯,起轎!”
八個孔武有力的轎伕立馬把花轎擡起來,八個人都是內力高手,臨晚鏡坐在裡面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開始非常滿意地補眠。
景王也隨之上了馬,回去的時候,依舊繞着走,不過是選了另外一一條街,道路比來之前更加寬敞。圍觀的人依舊把長街兩邊擠得滿滿的,想看新娘子,卻只能看到大紅花轎。但是在看到馬背上的景王時,議論的聲音就沒停止過。
只有定國侯,看着漸行漸遠的花轎,溼潤了眼眶。他望着消失在街尾的花轎,負手而立,在心裡問:彌兒,你到底在哪裡?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出嫁了,你怎麼還不出現?沒有親眼看到女兒出去,你會很遺憾吧?
然而,這個時候,一個與世隔絕的島嶼上,一張偌大的寒玉牀。上面躺着一個滿頭銀髮的女子,正在夢中沉睡。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眼角溢出晶瑩的淚,脣角卻始終含笑。
這一切,臨鼎天自然也看不到。
花轎繞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剛好快到吉時。
“啓稟陛下,新娘子的花轎快到王府大門口了。”王府的下人來報,觴帝和皇后端坐於高堂之上。
“那還不趕緊放鞭炮迎親?”這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幼弟和從小看着長大的小丫頭成親,觴帝表現得明顯比自己成親還要激動。
惹得坐在身旁的郭湘語頻頻側目,終於忍不住揶揄:“陛下,您當年娶臣妾的時候,可沒見這麼激動。”
“啊哈哈,有嗎?”他只是一般激動啦。
當年還是太子,母后要他在人前表現出最令人信服的一面——沉穩!所以,即便是娶湘語,他也沒有喜形於色。實際上,內心還是很激動的。畢竟,娶到青梅竹馬的郭家大小姐爲太子妃,是他自小的願望。
郭湘語是他當年錯過就會後悔的女子,這一生有她陪伴,坐在那個位置上纔不會孤單。所以,即便他再孝順母后,在她責備皇后的時候,他都會盡可能維護皇后。
“您這表情已經出賣了您。”郭湘語掩着嘴笑,能夠看到皇上如此開心,她也就心滿意足了。不過,想着自家兒子成親的時候皇上都沒這麼毫不顧形象地笑,郭皇后心裡又酸酸的。果然是最疼愛的幼弟和最疼愛的大臣之女嗎?比太子還要得寵!
“沒錯,朕就是高興。本來以爲,以流景這孩子的脾氣,這一生都很難找到一個知冷知暖的人。卻不想,上天始終是眷顧他的。給了他那麼多磨難之後,終於也賜予了他一個心愛的女人。”觴帝端着酒杯兀自感慨。
自家皇弟那脾氣,如果不是遇着鏡兒,只怕這一生都該孤獨終老了。而且,他的雙腿也不一定能站起來,體內的餘毒會折磨他一生。
“是呀,鏡兒這丫頭也算是他的福星了。”郭湘語點頭附和着觴帝的話。
在她看來,這兩個人能遇到對方都是一種福氣。景王認定了臨家大小姐,而臨家大小姐呢,也不嫌棄景王的身體。
最關鍵的是,這丫頭還不遺餘力地治好了景王的身體。雖然不是她本人治好的,可沒有她,想來那神醫谷的谷主也不會爲景王治腿。
“哈哈,你看,他們不是來了?”觴帝指着門口。
夙鬱流景牽着臨晚鏡的手,一步一步邁向正廳。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似乎是爲了迎合臨晚鏡的步調。畢竟,臨晚鏡頭上頂着蓋頭,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跟隨着夙鬱流景的節奏走。
隨着他們步入正廳,一路上,都有花童在撒着玫瑰花瓣,紅豔的玫瑰,浪漫的攜手,火紅的嫁衣,俊朗的新郎。這個婚禮既有這個時代的特徵,又參雜了現代的元素,自然有臨晚鏡的設計在裡面。
雖然是明顯的與禮制不合的過程,觴帝卻並未制止。他們小倆口是想攜手入正廳拜堂,那就由着他們好了。
反正,這個成親儀式已經被這兩人破壞殆盡。
“這撒花瓣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看起來好美!”郭湘語笑着讚歎,花鋪滿路的感覺,真的太美了。
“估計是鏡兒那丫頭吧,她總是古靈精怪的,歪主意多。”
“還有鏡兒身上這件嫁衣,她自己繡的嗎?臣妾還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嫁衣呢。”就連她當年那件鳳袍只怕也比不上吧?
不是說做工和剪裁比不上,而是這種設計款式,當真是別無僅有!
“這個朕就不知道了。”據說,當年她娘身上的嫁衣也很漂亮,是定國侯親手做的。爲妻子繡嫁衣,這纔是定國侯和月彌夫人一生所爲人稱道的愛情。
“如果香兒出嫁的時候,也有這樣一件嫁衣……”想象着六公主也穿着漂亮的嫁衣,皇后娘娘卻是越來越難過。
雖然不是親生女兒,畢竟是她一手養大。如今遠嫁他國,說不定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
“香兒的嫁衣,不比這個差。”皇室給和親公主的待遇本來就是公主中最高級別的,何況還是一個記在皇后名下的嫡公主,他的第一個女兒!
“吉時到!”
隨着司儀解連環的一聲“吉時到”,大家都正經危坐起來。
包括觴帝和皇后娘娘,也都坐直了身子,看着走近的新郎新娘。
“一拜天地!”
這對夫妻是第一個不用花球,不要紅綢,直接手牽手拜堂的。
一拜天地,景王鄭重其事地跪下,然後扶着臨大小姐的膝蓋,讓她慢慢地跪下來,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磕疼了膝蓋。
拜完之後,兩個人又同時起身,那種默契幾乎不需要再用言語來形容。
“二拜帝后!”帝后親臨爲他們主持婚禮,這可是多少人一生都難以得見的殊榮!
依舊是景王體貼地扶着臨晚鏡跪下,高堂之上的帝后二人笑而不語。
郭皇后不自覺地看了觴帝一眼,彷彿在說:陛下,你家皇弟可比您當年要體貼多了。
觴帝面色不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哼!朕當年做過的體貼的事兒還少嗎?還有,朕可沒有定國侯那樣的岳父,讓人望而生畏!
“夫妻對拜!”
這是不需要下跪的對拜,臨晚鏡和夙鬱流景同時朝對方彎腰,又同時擡起頭來。
看着終於完成了儀式,一邊的解連環也鬆了口氣。
“禮成!送入洞房!”他輕輕拍了拍胸口,一個從未主持過婚禮的別國之人來主持這麼盛大的婚禮,還真是有些苦不堪言。
外人都贊景王鋪十里錦紅相迎,只爲娶臨家大小姐一人。卻沒有人看到,這對夫妻一舉一動都透露出默契與和諧吧?
他們是真心相愛,現在能夠成親,也靠着雙方的堅持。解連環忽然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那他呢?當年爲何會放棄?
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人會給他機會,讓時光倒流。眼見着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景王依舊戴着面具立在一旁。
“皇弟,今兒個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傻傻地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入席,陪朕多喝幾杯?”喜宴隨之開始,觴帝和皇后也已經落座,然後,某陛下就迫不及待地召喚自家弟弟了。
夙鬱流景也沒說話,隻眼睛盯着臨晚鏡遠去的身影,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
“陛下,流景不會是現在就想入洞房吧?”問話的人是當朝唯一的一個老王爺夙鬱凌宇。他一邊喝着小酒,一邊開玩笑道。
連從來不開葷的冰山侄兒都有色急的一天,他成天想着去紅袖招也不爲過嘛!
“皇叔說笑了。”沒等觴帝開口,夙鬱流景已經走了過來。
然後,他舉着酒杯,看着夙鬱凌宇:“皇叔是在座最老的一個,本王理應先敬您這一杯。”
“哈哈,這怎麼好?這一桌理應是陛下最大,你還是先敬陛下吧。”雖然在推辭,可從夙鬱凌宇的語氣裡還是可以聽出他的愉悅。
“既然如此,那就先敬皇兄。”故作沒聽出來夙鬱凌宇的謙辭,景王立馬轉頭對着觴帝,“皇兄,這一杯,是臣弟謝謝你的。臣弟先幹了,你隨意!”
沒有皇兄在其中周旋,他與鏡兒成親不會如此順利。
看着景王理所當然地把酒遞給一旁的乘風喝,觴帝等人驚呆了。
說好的先幹了呢?敢情不是自己幹,而是屬下替你幹啊?
見衆人都震驚地看着自己,景王一本正經道:“我身體素來不好,不宜飲酒,今日的酒都由乘風破浪代喝。鏡兒還等着呢,臣弟先行一步。”
說着,衆目睽睽之下,他轉身就走。
當真是——來去如風啊!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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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成親啦啦啦。馬上新的一卷即將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