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母后,他只是暫住侯府,與王妃沒有任何關係!”
故意重咬在“王妃”兩個字,就是想提醒太后娘娘。這是他的媳婦兒了,您的兒媳,別亂說。她的名聲,就是您兒子的名聲!
可惜,太后能搞得清白纔怪!
“她都敢往屋裡收男寵,這樣的女人你怎麼都能護着?”實在不知道,她好端端的高貴兒子,怎麼會看上那麼低俗的丫頭。那丫頭莫非真的給自己小兒子吃了藥?
“母后,她是我的妻。”
言下之意:我的女人,我不護着誰護?
“那就讓她出來敬茶,不喝了這杯媳婦茶,哀家就不認這個兒媳婦!”太后娘娘開始撒潑耍賴了,這麼好的兒子,連殘疾的腿都好了,怎麼能被那賤丫頭糟蹋了去?
不行,一定得給兒子找個更好的。不對,一個還不夠,光是明家那位三小姐也不夠,還得從二品以上官員的家裡選,選幾個可心的姑娘,以後才能給她生幾個可愛的小孫子!
“那您就別認了,反正,她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不管您認不認,她都是兒臣的王妃!”說這話的時候,夙鬱流景已是面色素冷,也不管太后作何反應。他自個兒走進王府,並吩咐人關上了大門。
這是,紅果果地把太后娘娘拒之門外呀!
臨鼎天就在對門看着,都想要拍手叫好了。今兒個景王的作風像他,深得他心!像太后這樣倚老賣老的老妖婆,就得把她的臉往地上踩,她才知道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被兒子拒之門外,可想而知,太后娘娘心情會有怎樣的起伏跌宕。她像個戰敗的老母雞,灰頭土臉地望着王府的大門,恨不得能生生戳出個洞來。
“咳,太后若是不嫌棄,可以進府喝杯茶。”臨鼎天手握成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娘娘,並不算誠心的邀請。
“你是專門出來看哀家的笑話的吧?”這一輩子,讓她最不順氣兒的人就是臨鼎天,沒有之一!就連當年的華妃,也沒有他這麼可惡。
華妃是清傲了點兒,江湖女子,不懂規矩,至少直率。不像臨鼎天這老東西,七拐八拐的東西,他比宮裡的女人玩得還溜!朝堂上,也絲毫不含糊,一肚子壞水兒!偏偏,大兒子器重他,小兒子愛死他閨女。簡直是孽緣!
“哪能啊。太后娘娘如此嫌棄小女,那杯媳婦茶不喝也罷。王爺是您親生兒子,看見您來,直接關了王府大門,可想而知,您是有多討人嫌。”臨鼎天刺激太后娘娘從來不分場合,他那張嘴,比御史臺的言官厲害千百倍。且,嘴毒多半都用在了太后身上。
這老妖婆嫌棄他女兒,還想慫恿她兒子納妾,別以爲他不知道!
不過,當老子是死人嗎?就算你是太后又如何?不過是個無知蠢婦,怎麼真的摸清了帝王心?
當年若非先帝控制不住局勢,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去死?不過是被下面人逼着要給齊家給皇后一個交代罷了。
當然,還有一份對幼子莫名的喜愛在裡面。幼子像極了年少的先帝,所以因爲這份相似,而百般縱容。
太后以爲自己贏了,贏了華妃,可那又怎麼樣?她的兒子是當了皇帝,可與先帝合葬的不是她,是華妃!
任誰也不知道,先帝的陵墓裡,還葬着一個女人,是他那一生最愛的女人,也是他辜負過的女人。
他用皇位成全了太后,卻用合葬,成全了自己的愛情。
“臨鼎天,你總有失寵的那天!”她是皇帝的生母,當今太后,卻治不住皇帝身邊的紅人,太后娘娘心裡別提多憋屈,賭咒發誓都用上了。
“娘娘,微臣可不是女子,自然不需要爭寵獻媚。”就算要,也不用那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歹毒招數。
“你比女子還賤!”可不是,他都經歷兩朝了,還聖寵不衰,簡直比華妃那妖精還可惡!
“多謝太后誇獎。”臨鼎天還給她躬身行了個禮,看起來很正式,就像真的是在感謝太后娘娘。實際上,心裡笑死。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口中的女子是誰?當年華妃,確實牢牢地抓住了帝王心,即便犯了謀害皇嗣,謀害皇后的錯,先帝對她都是兩個字——不忍!
所以,太后因爲嫉妒而心理扭曲,臨鼎天完全可以理解。
她見不得一切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是她的親兒子也不行。觴帝和郭皇后感情好吧?太后娘娘非得把齊家女兒硬塞給太子,結果早就了和皇后的矛盾,讓觴帝夾在中間不好做人。這會兒小兒子景王成親,明明不待見兒媳婦,還非得就喝那杯媳婦茶。不就是想把兒媳婦往死裡作賤?
可也不想想,她小兒媳婦是誰?
是他臨鼎天捧在手心裡疼了十幾年的寶貝女兒,就算讓她嫁了人,也定能護她周全。再不濟,還有云破月,那孩子,是他爲女兒準備的另一根支柱。就算他倒了,雲破月也不會倒。
這會兒,臨鼎天就擱這兒嘲笑太后了。他心裡照樣不好受,女兒到底是生是死,完全說不準。每天變着法子不重樣兒地招待月漫,那醜八怪就是不願意吐露一個關於解咒的字。
臨鼎天沒那麼多時間慢慢和她磨,就把人交給了聞人初靜。權當考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的心性。
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兒,折騰起人來,竟然還似披着聖潔的佛光。
比如現在,小狼崽兒笑眯眯地讓人把月彌丟進了萬蛇窟。
萬蛇窟是他臨時命人準備的,就挖了一個小池子,裡面放滿了毒蛇,然後,把月漫丟進去。
再厲害的女人,終究是女人,瞧見那麼多毒蛇,月漫面上雖然不以爲然,心裡卻害怕得要死。那麼噁心的東西,被咬一下,就得死了吧?
想得美!
纔不會死呢。這是曾經他小姑姑把他摟在懷裡,絮絮叨叨和他說的一個法子。把毒蛇的牙齒全部拔掉,讓它咬不了人。
毒性再強的蛇,被拔了牙,不還是隻能軟趴趴地往人身上纏。原本是告訴他,對付敵人,就應該打蛇打七寸。如果不能殺,那就生生的折磨。像老虎一類的,拔掉獠牙,它就無法在叢林裡稱王了。毒蛇,亦是如此。被拔了牙,就是折斷了它一生的驕傲。
原本是教他怎麼害人的,今兒個卻被他發展成這樣,也算得上是舉一反三吧?
原本以爲被咬一口就可以解脫了的月漫,卻發現那些毒蛇一條一條往她身上纏,一條一條吐着信子,異常殘忍。
她閉上眼,完全不敢看,這些蛇朝自己身上下口,到底是個什麼境況。
可惜,毒蛇也沒能如了她的願。已經被折磨了有小十天了,她生命力頑強,死不了。連蛇都不願意給她個痛快,它們不咬?
“你這個小畜生,弄這些蠢貨來做什麼?不咬人的蛇,那還叫蛇嗎?”月漫想立馬被咬死,也好過那些蛇往她身上爬得好。冰涼涼的,軟趴趴的,叫人噁心死。
聞人初靜就那麼冷冷地看着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童。
身後,忽然走進來的是景王。
他看了一眼聞人初靜,冷聲吩咐:“你先出去。”
毀了她的驕傲,這種事情,景王做起來肯定比十二歲的少年更順手。何況,這是他媳婦兒的仇,他得親自來報!
前幾天一直守在媳婦兒屋子裡,沒緩過神兒來,今天終於緩過來了。他要開始作孽了。
聞人初靜依言出去,雖然,他看不慣景王。這是搶了小姑姑的男人。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沒有這場婚禮,說不定小姑姑就沒事。誰讓那下咒的引子就在那碗臨行前被孃親喂女兒喝的粥裡面呢?
那裡面混了月漫的血,別人好無所覺。以血爲引,以髮絲爲媒,所下的靈魂詛咒,威力之大,無解!
所以,他認爲這裡面也有景王的一部分過錯,對他更是不待見。
正好,景王也不待見他。
待到聞人初靜出去,景王纔看向萬蛇窟裡的月漫。她此時脣色蒼白,看來被嚇得不輕。
“聽說,你們那個地方的聖女,必須要當得起聖潔二字?”似在問月漫,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可不就是喃喃自語?
他可沒打算與池子裡的人互動。
這女人張口閉口就是他那還沒來得及見面兒的岳母大人成親了,生了兒女,就不再聖潔。瞧不起人麼?
既然如此,他纔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地毀人!小狼崽兒到底還是太嫩,沒能從根本上毀掉一個人。
毀掉她最在意的聖潔,對於景王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解先生。”夙鬱流景看向一旁的解連環,“聽說,你們南疆,可以吹簫控蛇?”
“那是笛音,笛音控蛇。”解連環糾正道。
夙鬱流景纔不管那是什麼呢。只關心:“那你會不會?”
會不會?
這句話倒是讓解連環有些爲難了。
最後墨跡出一句:“略懂一二。”
“如此,你便吹笛吧。”
“您想要個什麼效果?”通常都是控制蛇咬人的,可這些蛇,沒有牙齒,也咬不了。
“讓蛇產生想要交配的慾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