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離作品 殘王的貪財妃 殘王的貪財妃 殘王的貪財妃 絕代風華夫妻檔 043 身懷有孕不能留
“是不是鏡兒出事了?”
見雲破月和那位女皇陛下都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景王再次開口逼問。
連臨晚照都找到了,鏡兒呢?怎麼沒見到她?
西月冰顏深吸了一口氣,妻奴真心傷不起啊。她才說了幾個字,人家就聯想到媳婦兒出事了。到底是她幻月閣的人,她又不會坐視不理。
“咳,你不用太擔心啦。有我家天意在,不會讓她死掉的。”女皇陛下安慰人的話說起來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不過,她可能忘了,不會死掉,還會出現很多種情況。
艾瑪,這其實也不能怪她啦。她對自家金牌殺手絕影的印象便是強大到沒朋友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絕影呢?只要不死,那她就永遠是活蹦亂跳的。受傷神馬的,在殺手這一行裡面不是家常便飯嗎?沒有什麼好驚訝噠。
景王的表情是這樣的:“……”
“怎麼回事?”景王看向雲破月,清冷的眸子裡滿是焦急和擔心。
這男人不是從小護着他的王妃長大的嗎?怎麼他現在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而他家王妃不見了?
“鏡兒爲了救阿照,掉下懸崖了。”嗯,這是最委婉的說法。雲破月可不敢在這種時候說鏡兒是被阿照打下懸崖的。不然,這男人會立刻對自家大舅哥動手的吧?
“你說什麼?”雖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卻怎麼也沒想到,鏡兒會掉下懸崖。
想也沒想,夙鬱流景已朝崖邊衝了過去。
下一秒,西月冰顏手中的紅綾纏住了他的腰,手下一用力,又把人給拖了回來。
“王爺,你不要激動。天意跟着小鏡子下去了,肯定沒事。可你現在若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我可不想小鏡子以後有個殘廢的丈夫,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她還可以選擇換個更好的。”西月冰顏很是淡定,說完話,手中的紅綾也順勢鬆開了。
她想,這男人肯定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與其跳下去添亂,不如在上面安安靜靜地等。
“……”女皇陛下的話,確實是句句戳人家心窩子。景王冷冷地看她一眼,愣是沒了下一步動作。
兩個人都是玩兒綾的,景王剛剛不是無法擺脫腰上纏着的紅綾,而是把西月冰顏的話聽進去了。她說得對,現在還不是給鏡兒添亂的時候。
那隻叫做天意的鳥,確實有些本事。他且在上面等一等也不遲!
不過,某王爺在心裡又把自家小妻子罵了千百遍。一點也不給他省心!既然天意能下崖救人,何不直接讓它去救臨晚照?非要她自己去!
見他不鬧了,西月冰顏專心爲臨晚照解了攝魂術。
攝魂術其實並不難,何況對付臨晚照這樣意志堅定的人,攝魂的作用不大。可惜,月漫對他下的暗示太深,才造成了剛纔落下懸崖時對小鏡子的致命一擊。身爲她幻月閣的金牌殺手,那一擊本來是可以躲開的。
可她沒想到,小鏡子會選擇生受了那一掌。
爲什麼呢?
西月冰顏不解。
臨晚照卻知道!
被解開了攝魂術,臨晚照不發一言。方纔的場景,他全部都記得。鏡兒生生地受了那一掌,還頂着他那一掌,順勢將他往上拋了一下。
她是爲了救他!
妹妹爲了救他,寧願接了他那一掌,被他打下懸崖。臨晚照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一直以爲應該被家人保護得好好的妹妹,原來是真的長大了。如果不是他大意被月漫抓住,怎麼會被攝魂?又怎麼會糊里糊塗地傷了鏡兒?
“阿照,你也不要自責了。”雲破月拍了拍臨晚照的肩,“你身上有傷,她肯定不想讓你掉下去。”
看着臨晚照好好兒的,實際上身上有很多處傷。他被月漫抓去各種用刑,現在能站在這裡,已經算是極限了。鏡兒那丫頭定然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選擇自己自己生生受了阿照的那一掌。
阿照自己掉下去,必死無疑。可若是鏡兒,她應該有辦法的吧?
就在看見那丫頭散開頭髮,用髮絲裹住阿照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無影樓樓主,絕無影!
據說,無影樓樓主就是以髮絲爲武器,一把毒針走天下。若是想要買兇殺人,讓無影樓樓主親自出手,就可以見識到他用髮絲殺人的絕技。
鏡兒方纔那一招,應該也是把髮絲當成了武器吧?
再聯繫以前他就發現的蛛絲馬跡,不難猜出,他們以爲一直以來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妹妹,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無影樓樓主!
原來,在他們中間,藏得最深的竟然是那丫頭。
無影樓源於絕谷,據說,無影樓樓主還是絕谷的谷主。信息量太大,一時之間,雲破月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誰能告訴他,爲什麼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妹妹會有隱藏得這麼深的秘密?看了她殺人時的果決,雲破月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從小生活在殺戮中的。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原來這句話是真的存在啊。
“是我沒用,救不了孃親,也保護不好妹妹。”臨晚照嘆了口氣,他現在身體有傷,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月彌夫人走過來,笑着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
剛纔那一幕,雖然她沒有看到。可鏡兒能夠爲了哥哥去死,說明阿照這個哥哥是值得的。兩個孩子之間感情如此好,月彌夫人看了也非常欣慰。
身爲海天一色的人,她對神鳥自然也有一定的瞭解。天意大人出馬,鏡兒應該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果然,沒過片刻,便聽見一聲清鳴,緊接着就見天意馱着臨晚鏡飛了上來。
在飛上懸崖的一瞬間,它又化作人形,把臨晚鏡轉而抱在懷裡。
紅髮少年,抱着青絲披散的少女,那相得益彰的模樣刺激到咱們的景王了。
某王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把自家王妃搶了過來。
只見臨晚鏡面色蒼白,雙目緊閉,脣角有殷紅的血漬,青絲披散繚亂,整個一病美人。一看就知道,她傷得很重!
“鏡兒?”景王看着懷裡的女子,拿起她的手腕把脈。
臨晚照那一掌,普通人根本接不下來。想想,宗師級別的高手的致命一擊,那該有多大的攻擊力?
女皇陛下搶過臨晚鏡另一隻手,把脈,而後面色凝重:“她昏過去了。”
“嗯。”心裡疼的某王爺悶悶地哼了一聲。
“她的脈象紊亂,體內有兩股真氣在亂竄。”
“那是我封在她體內的真氣,可以吸納外力。”月彌夫人這時才走過來,拿過女兒的手也開始把脈,“我當初懷着小鏡兒的時候,釋苦大師就曾爲她批命。她這一生多災多難,所以生下她不久,我就將自己的一半功力封存在了她體內。隨着年紀的增長,封印會一點一點解開,也會在關鍵時刻護住她的心脈。這一半功力還有個作用,便是吞噬。任何人輸入鏡兒體內的真氣,都會被慢慢吸收,化爲己用。”
“一半的功力?那麼小的孩子,能受得住嗎?”西月冰顏詫異地看向月彌夫人,驚歎她的冷靜與睿智。
那麼早就知道爲自家女兒打算,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如果是她,可能還真捨不得把一半功力都捨去。
“給孩子洗三的時候,我讓釋苦大師爲她洗筋伐髓了。所以,她能承受我的功力。而且,只是封存,不需要動用,所以身體是承受得住的。”月彌夫人解釋道。
從她的眼神便可看出,對這個小女兒是真的疼愛到了骨子裡。兒子需要教養,而女兒,則該嬌養。有了她那一半功力,即便女兒不習武,那些功力也足以滋養她的身體,護她一生平安。
女皇陛下無話可說,只能嘆一句母愛的偉大吧。
只是,她方纔爲那丫頭把脈,總覺得她脈象有些不正常。可具體是什麼,她又把不出來。
而臨晚鏡脈象紊亂,月彌夫人也沒能察覺到她身體的異常。只是把完脈之後,到月季那裡要來一枚藥丸,喂進女兒嘴裡。
“岳母給鏡兒吃了什麼?”
“幫她調理身體的。”月彌沒有做多解釋,“你放心吧,鏡兒的身體可以自我調節,她會沒事的。”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看他對鏡兒那麼關心的模樣,月彌夫人對他的成見也少了許多。雖然是天之驕子,難得不自恃身份,倒是個好孩子。
景王是萬萬想不到,他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認可。
只可惜,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認可,以後在與岳父交手的道路上,會越走越遠。
咳,女兒和夫人都向着女婿,臨老爹不氣死纔怪!爲了給女婿添堵,他只能變着法兒往女兒身邊塞男人了。
“幸好她避開了要害,這孩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天賦。”月彌夫人只希望女兒能夠平安長大,一世長安。
也沒有想過,陰差陽錯,女兒竟然學會了利用封印在她丹田裡的功力。不僅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佳的判斷,更做到了趨利避害。
不愧是她和天哥的女兒呀!
“那就好。”
只要她沒事就好,至於後半句天賦什麼的,某王爺壓根兒就沒聽進去。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小妻子有什麼天賦,只要她少闖些禍,早點起來活蹦亂跳就好。
“把她抱到寒玉牀上去吧,寒玉牀上有助於療傷。”月彌夫人本來想再檢查一下女兒的身體,卻被夙鬱流景給擋開了。只得無奈地吩咐。
咳,那是她的女兒吧。怎麼到了女婿這裡,碰都不想讓她碰了?生怕自己和他搶似的!
景王不回話,點了個頭,默默地抱起臨晚鏡往寒冰洞走去。女皇陛下見沒她什麼事兒了,也跟着往寒冰洞走。
最後,在懸崖邊留下來的就是月家父女三人。
月炎臉色不佳,月彌夫人心下嘆息,面兒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月季被人月漫叫小傻子,可他也並不傻。只是這麼多年都被矇在鼓裡的事情,一夕之間全部被揭發出來,紅果果地擺在他面前,他有些接受無能。
“父親可有一點悔意?我們姐妹倆,鬧成現在這樣,都是您一手造成。月漫本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卻被您一手毀掉。她現在跳下懸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您怎麼還能如此無動於衷?”想到父親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月彌夫人就無法再對他和顏悅色。更別說,和兒時一樣,對父親充滿孺慕之情。
“你倒是生了一雙好兒女!”月炎語氣沉冷,毫無悔意。
聽他這樣說,月彌夫人才知道自己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多費口舌。頓時笑道:“我是生了一雙好兒女,所以我要感謝父親。若非父親緊緊相逼,我不會走出那一步。更不會,在龍騰大陸遇到臨鼎天,與他結爲夫妻,生下一雙兒女。”
嗯,真的是拜父親所賜,贈她良好姻緣呢。
“哼!”月炎無話可說。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女兒是何時發現自己的陰謀的。
“父親,當真對月漫沒有一絲愧疚嗎?您就那麼想成神?渴望到,連自己的孩子也可以算計?”這一直是月彌沒想通的地方,也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問題。她多希望都是自己判斷錯誤。父親還是兒時那個慈愛的父親,妹妹還是小時候那個粘着自己身後跑的妹妹。
可是,一切都在悄然間改變。從那場藏的大火開始,她的人生就是在父親的算計之下。
“孩子算什麼?成神纔是本祭司畢生所願!”現在願望一下子被打破,他都還沒有緩過神來。他所追求的是永生,強大!可惜,實現不了了。
“那您就繼續做您的成神之夢吧!”月彌夫人冷冷地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月炎。
轉身對月季交代了幾句,她也跟着進了寒冰洞。月季是從小在海天一色長大,又是月家唯一的繼承人,父親不會對他怎麼樣。以後的日子還長,只能靠這個小弟一個人去摸索了。
月季望着月彌走進寒冰洞,又看了一眼父親,轉身離去。大姐說的對,他應該長大了。
寒冰洞裡,臨晚鏡躺在寒玉牀上,面白如紙,景王坐在一側守着她,如同守着一件絕世珍寶。女皇陛下坐在一旁不知道該幹什麼,天意蹲在她腳邊繼續玩兒自己的頭髮。
見月彌夫人進來,雲破月爲她讓了個位置:“伯母,您沒事吧?”
雲破月是個細心之人,自然知道,月彌夫人才剛剛醒,身子本來就虛弱。方纔在冰天雪地裡站了那麼久,身子肯定是受不住的。
“我還好,女皇身邊的人爲我調養得不錯。”嗯,準確地說,那兩位是女皇的什麼人,月彌也說不上來。
這位西月女皇身份尊貴,那兩隻狐狸是雪上上的靈物,願意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就說明了一切。
“那就好。”如果她再出什麼岔子,阿照就更加自責了。
“阿照的情況如何?”月彌夫人雖然偏疼小女兒,對大兒子卻也非常關心。兒女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何能不疼?
“他被送到雪山之巔去了。那兩兄弟醫術了得,可以幫他療傷。”雲破月解釋道。
臨晚照看着挺好,其實內傷也很重,月漫那個女人,真的是喪心病狂。明明知道當年錯不在月彌夫人,她依舊下得了手。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纔是月彌夫人覺得神奇的地方。海天一色,外人是幾乎進不來的。就算有人誤打誤撞踏上了海天一色,也只會淪落個被抹殺的下場。
“因緣際會,純屬幸運。”雲破月也說不出來他們怎麼來到這裡的,只是根據柳先生的判斷,不知不覺就到了海天一色。
“你伯父在燕都可好?”醒來這麼久,月彌夫人還是第一次問及臨鼎天的情況。
當年她離開是迫不得已,完全沒有想到過,臨鼎天會不相信他母親製造出來的假死。易得千金寶,難覓有情郎。
月彌夫人覺得自己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臨鼎天,然後,嫁給他,爲他生兒育女。即便分別這麼多年,夫妻倆的感情始終都沒變過。
“伯父很好,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堅持不懈地找您。不管失望多少次,始終沒有放棄。”唯一的不好,便是想她吧?
像他爹孃那樣的生死不離很難得,卻未免太過殘忍。孃親爲了爹爹而去,留下他和小妹二人自己長大。而臨伯父則是選擇一個人帶大兒女,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始終不放棄。在妻子走後,女兒成了他唯一的寄託,把女兒寵上了天。
好在,鏡兒這丫頭並未被寵壞。
“時隔十六年,我們夫妻二人終於可以團聚了。”月彌夫人笑了起來,一時之間,只讓人覺得春暖花開。
她不問他這十幾年有沒有別的女人,只因爲相信。他也不管她這十六裡經歷了什麼,只盼着她能早歸。
這樣的感情,何嘗不是羨煞了旁人?
燕都城裡,有人盼着他們歸來。
看着寒玉牀上的女兒,月彌夫人眼底都是暖意。月漫說得沒錯,姐妹之間這一場爭鬥,她輸的徹底。因爲,自己從未失去。自己擁有心意相通的丈夫,一雙優秀的兒女,什麼都不缺。而月漫卻是,一無所有。
寒玉牀上,臨晚鏡從最開始的安靜,到後來額頭冒出了冷汗,一直不停地冒着冷汗。
她在寒玉牀上不安分地扭動着身子,景王在一旁看了乾着急。
“岳母大人,您過來看看,鏡兒這是怎麼了?”終於沉不住氣了,景王還是沒能一個人霸佔自家小妻子到底,眼看着情況不受控制,他朝月彌夫人喊道。
“怎麼了?”月彌夫人當即走過去,雲破月也緊隨其後。
“你看鏡兒好像發熱了。”景王指着臨晚鏡額頭冒出的冷汗,一邊摸索着手帕,要替她擦汗。
“你讓一下。”被人再次擋着,月彌夫人是真心覺得女兒被人搶了。
說是讓她過來看,不讓她近身又是怎麼回事?不讓她靠近自家女兒,她要怎麼看?
景王也是後知後覺,站到了一邊兒,專心爲臨晚鏡擦着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
月彌夫人再次替女兒把脈,面色卻比上一次要凝重許多。
“伯母,鏡兒的身體?”雲破月在一旁看着也是乾着急,剛剛不是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一下子又發熱了?
“鏡兒的脈象紊亂,但是,很有問題。”月彌夫人不敢直接下判斷,而是扭頭看向悠閒的西月冰顏,女皇見多識廣,似乎也會把脈,要不,讓她也來替鏡兒把個脈?
似乎是察覺到了月彌夫人的用意,女皇陛下閒庭漫步似的走過來,接着替臨晚鏡把脈。
她的手指放在臨晚鏡手腕兒的脈搏上許久,神色由開始的平靜到滿是詫異。
然後,看向月彌夫人,後者也是那副不願意相信的表情。
“鏡兒到底怎麼了?”
見兩個女人皆是一臉的諱莫如深,景王沉聲道。
“從脈象上來看,好像是滑脈。”女皇陛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她第一次替人把到喜脈,難免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而且,小鏡子脈象複雜,說不定是她判斷錯誤。
“什麼是滑脈?”夙鬱流景一臉疑惑,對於脈象,他就只能把出虛弱還是正常。可那什麼滑脈,他是聞所未聞。
女皇陛下看向月彌夫人,示意她。這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婿,你自己去解釋吧。
後者還沉浸在“女兒有喜”的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咳,完全是噩耗好不好?
她對寶貝女兒的印象都還停留在襁褓中女兒可愛的小模樣。現在呢,好不容易接受了女兒已經長大嫁人這個事實。又馬上要她接受女兒懷有身孕的“噩耗”!在她看來,女兒都還只是個孩子呢,怎麼能再懷個孩子?
景王這個禽獸!
第一次,月彌夫人不顧形象地瞪了景王一眼,然後沒好氣地告訴他:“滑脈,便是有喜了。”
“有喜了?有喜了——”景王似乎也被雷劈一般,反應不太過來,“岳母的意思是,鏡兒懷孕了?”
“嗯。”鏡兒的脈象不太好,若非她和女皇兩人都確定,她還真不敢張着嘴亂說。只是,景王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懷孕呢?怎麼就懷孕了呢?”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都還沒疼夠的小妻子呢,轉眼要爲人母了。
他的反應直接刺激到了月彌夫人的某根神經。她的第一反應是:糟糕!莫非鏡兒懷的不是這位王爺的孩子?不是王爺的孩子?
慘了,這下算是被當場揭穿了嗎?
力挺女兒的月彌夫人趕緊攔在女兒身前:“不管她懷的是誰的孩子,都是我們臨家的種,王爺不要衝動!”
啊?
景王呆了呆,岳母大人這是怎麼了?
“王爺,女人懷孕就是過鬼門關,小鏡兒性子雖然頑劣了一點,可也是我和她爹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您若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們臨家養!”至於補償,大不了就是讓他休了自家女兒。反正,她的寶貝女兒長得這麼漂亮,出身又好,肯定不愁嫁!
月彌夫人已經在腦海裡過了幾百種方法替女兒擺平這件事,而景王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只聽到她說的前半句,女人懷孕就是過鬼門關,過鬼門關,鬼門關——
“岳母放心,皇家並不缺孩子。這孩子生不生都沒關係,最關鍵的還是要鏡兒平安。”他並不期待孩子,只希望,鏡兒能夠沒事。孩子什麼的,會干擾到他親近小妻子好不好!
岳母和女婿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景王的意思,自然被月彌夫人理解成了他深愛自家女兒,所以並不在乎她肚子裡懷的誰的孩子,只要認平安就好。另外,皇家孩子多是幾個意思?他王府裡不會也是妻妾成羣,孩子成堆吧?
如果是這樣,就算他再愛自家女兒,月彌夫人也不贊同女兒與他在一起。心裡盤算着,回去之後,就着手準備讓鏡兒與景王合離好了。
“你們不要先忙着討論生孩子的事兒,我建議,這個孩子最好不要。”見這兩位畫風根本不在一個地兒,女皇陛下不得不打斷二人。
“……”這下,兩人都安靜下來了。月彌夫人和景王同時扭頭看向女皇陛下。
對於她的話,二人自然是驚訝的。
見轉移了二人的注意力,女皇陛下才趕緊道:“她現在屬於懷孕初期,本來胎象就不穩,又中了那一掌。雖然被體內的封印擋去了一部分的力量,可還是傷到了她。所以——”
嗯,下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她說了吧。
那一掌肯定傷到胎兒了。所以,這個孩子,按理說是不能要的。
“那該怎麼辦?”月彌夫人擔心女兒,景王擔心自家小妻子,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這個,我讓雪落和雪珈下來看看吧。”她又不是大夫,更不是婦產科的,對這個肯定不瞭解好不好?
雖然,她已經生過幾個孩子了,也有些經驗。可畢竟和小鏡子的情況不同。她自個兒身體好,懷着孩子的時候到處跑都沒事兒,可小鏡子這纔剛受了重傷呢。
不過,她生孩子的時候,光是婦科大夫,宮裡就備了不少,輪番爲她把脈,根本用不着擔心好不好?
收到女皇陛下的傳喚,雪落和雪珈兩人都急忙趕了下來,還帶上了臨晚照和柳殘風。臨晚照的傷,被雪珈修復了一大半,算是非常不錯了。現在他氣色也稍微好了一點,聽到女皇傳喚這兩人,便以爲鏡兒的傷很重,所以不顧自己身體,就要跟着一起下來看妹妹。
“怎麼回事?”臨晚照皺着眉,妹妹的情況,孃親不是說沒有大礙嗎?
月彌夫人看了看景王,把自家兒子拉倒一邊兒,小聲道:“你妹妹懷孕了。”
“懷孕了?”這麼快?臨晚照看向夙鬱流景,小聲在心裡罵了一句:禽獸!
沒錯,在臨大公子心裡,妹妹永遠是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妹妹。可是,現在卻懷孕了。不承認她長大了都不行。
“嗯。”月彌夫人點了點頭,再次壓低了聲音,“看樣子不是景王的孩子。你這哥哥怎麼當的,妹妹都照顧不好。”
在月彌夫人心裡,小女兒自然是好的。如果真的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那也是這些當哥哥的,當人家夫君的,沒有把她家寶貝女兒照顧好。
這女兒奴的想法,跟遠在燕都的臨老爹,簡直一模一樣。不愧是夫妻!
“孃親,您在說什麼?”
鏡兒肚子裡的,不是景王的孩子?那會是誰的?這不是搞笑嗎!
“你以爲孃親會無緣無故地胡說八道嗎?”月彌夫人見兒子不信她,不由得急道。
“孃親!你問問他,你去問他,鏡兒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臨晚照是又急又氣,這算什麼?
到底是誰說鏡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景王的?
臨晚照一邊吼,一邊指着夙鬱流景。這明顯的,是要他自己出來說話了。
景王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看着月彌夫人,有些哭笑不得。
“岳母大人,鏡兒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我的。”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嗯,我知道是你的,是你的。”看來這孩子對自家女兒也是真愛,不然不會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也算是個好男人。
得了,她還是沒聽進去!景王和臨大公子對視一眼。不知道誰給了她錯覺,讓她誤以爲自家女兒紅杏出牆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您想想,我是王爺,是皇族,皇家怎麼會允許不潔的女子入皇室玉牒呢?”景王欲哭無淚了,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孩子明明是他的好嗎?怎麼在岳母大人眼裡,他就成了頭上一片綠的人了?
“當真是你的孩子?”月彌夫人猶有不信,這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聽到她家寶貝女兒懷孕還那副表情?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她只能懷疑這位王爺對自家女兒不夠喜歡了。
“岳母,您從哪裡判斷的那不是我的孩子?”景王只差對天發誓了。都說了幾遍了,鏡兒懷的肯定是他的孩子,也只能是他的孩子!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剛纔你聽見小鏡兒懷孕了,那一臉猶如晴天霹靂的表情。”讓我誤以爲自家女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呢。
月彌夫人後面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因爲她看見景王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岳母,我們才成親不久,鏡兒有喜,我沒有心理準備,所以纔會很震驚。”那不是晴天霹靂的表情,那真的不是晴天霹靂的表情哇!
雖然,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都只能越描越黑。可他還是想說,雖然沒有心理準備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可也不至於猶如晴天霹靂——
“原來是這樣啊。”你嚇死我了。月彌夫人在心裡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自家女兒的錯就好,嗯,就算是自家女兒的錯。她也會想辦法扭轉局勢。
“我與鏡兒感情很好!”所以,您不要再說什麼孩子不是本王的了。小心,本王翻臉!本王真的會翻臉哦!某王爺在心裡默默地補上一句。
“那孩子——”你怎麼聽到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一點也不介意,還說什麼皇室孩子多的是。月彌夫人略有不解,直覺沒有告訴她,眼前人到底是個什麼品種。
“比起孩子,我更在乎鏡兒的身體。”如果會影響到她的身子,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孩子。
於是,月彌夫人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咳咳,王爺,你這樣討好岳母大人,你家岳父會哭的哇!
此時,雪落已經爲臨晚鏡把過脈了。他也不是真的大夫,所以給了自家主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我們,只能治好她的內傷。”但是,孩子怎麼樣,能不能保住,他們都不知道。
“那還是儘早把人帶回去,讓有經驗的大夫爲她診脈吧。”女皇陛下嘆了口氣,她也沒法子了。讓他們把人帶走,以後若是還能相見,大家再一起賞月共飲。
畢竟,他鄉遇故知是真的很美好。但願,小鏡子和她肚子裡的小寶寶都能平安吧。
“明天就走。今天勞煩女皇讓您的兩位屬下爲鏡兒他們療傷。”
不僅是臨晚鏡需要療傷,臨晚照和月彌夫人的身體也還需要好好調養。這樣冒然離開,在海上若是再遇到什麼不測,那就危險了。
西月冰顏點了點頭,自家這倆狐狸,看來是得勞累一宿了。好在兩隻狐狸道行高深,否則都不一定能堅持得住。
第二天一大早,景王抱着臨晚鏡,雲破月攙扶着月彌夫人,臨晚照走在後面,一行人慢慢朝他們的船上走去。
咳,柳殘風呢?
沒錯,他自願留在那裡陪女皇陛下了。其實是某人覺得跟着臨晚鏡他們回來一路會太無趣。但是跟在女皇身邊的話,經常能看好戲。於是,他留下了。
海天一色的風景依舊,卻是讓月彌夫人再也不想回來的傷心之地。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經此一別,該是永遠不會踏足這個地方了。
即便這裡的風景再美,也不討她的喜歡。
“雲小姐,您看。”倚劍這兩天是每天都在船頭觀望,盼着主子平安歸來。雖然有信號爲證,他依然不放心。
而云破曉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平生最愛的兩個男人都在這座島上,若是他們出了意外,她要怎麼活?
所以,幾乎每天兩人都是輪流,或者作伴在船頭望眼欲穿的。
方纔雲破曉進去幫着船伕們做飯,倚劍在船頭繼續等。當他發現一行人朝他們的船這邊走來的時候,忍不住朝雲破曉大喊。
雲破曉緊跟着跑出來,就瞧見了臨晚照在朝她招手。她微微一笑,眼淚一瞬間就奪眶而出了。不是故意要哭,而是真的喜極而泣。彷彿能聽見心裡的那塊大石頭落地的聲音。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等了。再也不用等了!
“阿照!”再也顧不得什麼是矜持,在臨晚照他們回來的第一時間,雲破曉提起裙襬,衝下船去,緊緊地抱住自己的男人。
緊緊地融入他的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盡情地感受着屬於他的氣息。
“曉曉,我回來了。”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說,卻依舊讓雲破曉感到無比安心。
只有在聽到他說回來的時候,她才真正地安心。而隨之而來的卻是酸澀,每次都要她等,都要她擔心,這一次之後,還會有多少次離別呢?
兩人忘情地擁抱,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看着。
只要雲破月吃味地嘟囔了一句:有了男人,眼裡就再也看不見我這個哥哥了。
是的,破月哥哥站在那裡,已經被當成了一塊佈景。
沒有人理他!更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感受!
船上的倚劍擔憂地看着景王懷裡的自家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後者完全當做沒看見,抱着媳婦兒就上船。嗯,他的小妻子,與別人無關。
那強大的佔有慾,簡直了!
倚劍童鞋只能跟着走,一路上打量自家主子,也不知道該找誰去問主子怎麼回事。那模樣,就像跟在主人後面的二哈似的,愣頭愣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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