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橫波緩步走近秋長雪:“還差一步,而這一步需要四姑姑配合。”
一股異樣的感覺劃過秋長雪的心底,卻沒有抓住,看到走近的侄女,她突然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不安,然而常年沒有捉摸清楚這個侄女的脾氣的秋長雪並沒有深究,而是疑惑的看着秋橫波:“我能幫你什麼?”
“四姑姑什麼都不用做即可。”話音一落,兩指一伸,點在秋長雪的身上。
不去理會秋長雪眼裡的驚愕與驚恐,秋橫波扶着秋長雪坐好,側對着梳妝檯前的小窗,伸手將小窗推開。窗子剛剛推開,一個抹敏捷嬌小的身影便閃了進來,對着秋橫波行禮:“主子。”
坐在椅子上的秋橫波看到來人,眼睛一瞪,因爲她自然認得這個丫鬟乃是慕解語身邊的丫鬟——彩月。
“來了?”慕解語此時恢復了自己的聲音。
“來了。”彩月彎眉一笑,轉身走到秋長雪的背後,窗子恰恰將她的身影全部擋住。
彩月剛剛站定,慕解語便聽到了腳步聲,目光瞥去,看到去而復返的段維德,脣角微揚:“四姑姑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四姑父這些年對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畢竟是段家的子孫,怎能坐視段家絕後,想必也是一時心急,纔會有這番打算。”
那聲音,那舉止,那眉眼,那姿態,完全與秋橫波一般無二。
“什麼心急,我看他根本是沒有把我放在心裡。”彩月站在秋長雪的身後,將秋長雪的語態學的惟妙惟肖。“讓我在這個時候去提這事兒,不是趕着去找爹的罵?他真當我是傻子?他以爲他是誰,若不是當年我可憐他,下嫁給他,他能有今日?他爲我們秋家做事那是他的榮幸,應該對爹孃感激涕零,靠着我們秋家得了榮華富貴,還不知足?他若是真的擔心段家絕後,當年就不應該進我秋家的門!既然進了我秋家的門,就不應該有旁的心思,爹說的對他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的亮兒我辛辛苦苦的養大,憑什麼便宜段家?段家的門第只會辱沒了亮兒,我若不是再嫁,他段維德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四姑姑,莫動怒,你這一時氣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怎生得好?”慕解語伸手拍了拍秋長雪的肩膀,看着淚如泉涌的秋長雪,眼中閃爍着絕望的光,拼命的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能看着窗外那一片熟悉的衣角一閃,決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俯身對着秋長雪道,“你是不是很恨?當你們秋家上下處心積慮想要讓我和阿容身敗名裂之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日的報應?心口是不是很痛,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棄屍暗室的無辜者的親人也在飽受骨肉分離的煎熬?”
言罷,慕解語眼底冷光一閃,手刀劈在秋長雪的後勁,仍由秋長雪倒在彩月的背上。
“主子,他能上鉤麼?”彩月將秋長雪攙扶到牀上躺下,回到慕解語的身邊,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