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舒卻不慌不亂,同樣笑看着慕解語:“郡主精通醫理,自然不會不知喻丹草乃是一味藥,太后自三年前沉痾,常年食藥,藥中恰好變有喻丹草,小女得幸侍奉太后,自然凡是親力親爲。郡主若不信,可去調閱太后的藥方。”
到了此刻,顧懷舒還有能夠開脫的理由。慕解語不得不佩服她的心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如此心思縝密的女子,若不是太后的身子時日無多,逼得她不得不在太后仙逝前穩固自己的地位,令她貿然出手。慕解語想,若是給顧懷舒足夠的時間去安排佈置,她必定不是顧懷舒的對手,這個女人太厲害。
也正因此,慕解語不得不除去她以免後患!
“太后的藥方乃是微臣所開,裡面卻有喻丹草,且微臣還叮囑過顧姑娘若是能用鮮草藥效更加。”就在此時,跟在宏安帝身側,一直默默無聲的葛繁出聲道。
慕解語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顧懷舒爲何手中殘留喻丹草藥性的原因。正在此時,她聽到外面一聲清脆的鳴啼。
“若是郡主沒有別的證據證明小女有罪,請恕小女失陪,太后病發,小女需侍奉左右。”顧懷舒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故而急着離開。
“顧姑娘莫急,本宮說過會令你心服口服。”慕解語按着顧懷舒欲動的身子,緩緩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笑看着顧懷舒,“顧姑娘可知金鍊蛇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每隔四個時辰,它便會吐氣。這種氣無色無味也無毒,可一旦沾染,便會附在其上,仍是如何清洗也清洗不了。”
顧懷舒聞言心頭一跳,飼養了金鍊蛇五六年的她,豈會不知金鍊蛇的習性,儘管拿氣無色無味也無毒,可她還是時常看到水中的氣泡,正如慕解語所言,每隔四個時辰。
雖然心裡有些慌,可顧懷舒面上依然鎮定如常:“小女從未接觸過郡主口中的蛇,如何得知?”
“顧姑娘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慕解語莞爾一笑,而後對着宏安帝道,“皇伯父,二哥哥被蛇咬之後,敏敏便派人下水捉蛇,此處寒冷異常,請皇伯父移駕秋微園,敏敏自會再呈上證據。”
“便依你若言。”宏安帝點頭,轉身帶頭離開清雪池。
等到了秋微園之後,所有人的都在場,包括還未離去的所有宗親命婦,白蘇與花想容立在中間,一人手裡捏着一條金燦燦,在陽光下猶如金子一般的小蛇,一人身旁多了一個大木盆,旁邊一個架子掛着幾套華美的衣裙,身後還有兩個宮女一人端着一盆水,一人端着一盆寒氣裊繞的冰。
宏安帝見此,有些詫異,卻沒有開口。
“皇伯父,這便是金鍊蛇。”慕解語從白蘇手中接過依然還活着,可卻因離水有一段時間而病怏怏的金鍊蛇,傳說中劇毒無比,見活物便恭敬的金鍊蛇,躺在慕解語的掌心卻萬分的乖巧。
顧懷舒見此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