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醫急忙上前診脈,露出凝重之色,半天又診了另一隻手。他不懂這炙王妃明明有一手好醫術,怎麼自己的身體會這麼差?
斟酌道,“王妃心口不適,似乎有心疾。”
楚傾瑤聽後,連忙道,“孟太醫,此事不可外傳,萬一要是讓王爺知道……”
“這……”孟太醫好爲難,給炙王妃看病,病情哪有不告訴炙王的道理。
“孟太醫,眼下王爺並不在京中,等他回來我親自與他說。”楚傾瑤一臉擔憂,“不知本王妃的心疾嚴重嗎?可醫得好?”
孟太醫有些爲難,從脈相看很嚴重,可他又不能嚇到炙王妃,猶豫半天,“只要不勞累不生氣,保持心情舒暢,保證睡眠就不會有問題。”
楚傾瑤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孟太醫走到桌旁開了張方子,“炙王妃,這藥方要按時服用,連續服用一個月,一個月後臣再過來一趟。”
“麻煩孟太醫了。”
七絕將孟太醫送出去之後,快速的返回來。一臉焦急,“王妃,莫非你真的患了心疾?”要不然孟太醫怎麼會診斷不出來?
楚傾瑤下地,在屋裡走了一圈,問道,“你看我這步子,哪裡像是生病之人?我只是用藥改了一下脈相。”
見七絕一臉佩服,楚傾瑤道,“太監可走了?”
“走了,與孟太醫一道走的。”
今天春風閣迎來了二位奇怪的客人,一男一女,俱是黑巾蒙面。花娘見有客人上門,抹着厚重脂粉的臉上立馬綻放出花朵般的笑容,“兩位客倌,春風閣只招待男客,這位姑娘莫非有特殊的愛好?”
走在後面的女子怒哼一聲,就聽男子道,“我要租一間上房住下。”
花娘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客倌說笑了,春風閣可不是客棧,兩位要住店,出門左拐,不遠處就是一家客棧。”
男子掏出一把銀票拍到花娘面前,“一間上好的單間,租住一個月。”
見男子如此財大氣粗,花娘笑得更加燦爛,數了數銀票,足足有二千兩,滿意的道,“一間上房,一日三餐管飽,包您滿意。”
“帶路。”男子很不耐煩。
花娘親自將兩人帶過去,男子推門進去,見房裡收拾得很乾淨,便決定住下。
花娘試探着道,“公子帶着小娘子是私奔出來的吧!放心,呆在我們春風閣,就是官差大人來了也發現不了你們。”
男子眼神變冷,“廢話真多。”
花娘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可惜只能看清兩隻眼睛。這雙眼睛陰冷狠毒,一看此人就不是良善之輩。
“那兩位先休息,飯時會有丫頭過來送上吃食和時令水果。”
花娘回到前院,端了盤密瓜去找,沒想到又碰上了煙紅夏。她頓了下,禮貌的道,“煙姑娘。”
煙紅夏的目光落到果盤上,“花娘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想吃水果,就主動送過來了。”不等花娘說話,她已經奪了果盤,用手指捏起一塊帶着冰渣的密瓜送進嘴裡。吃完還嫌棄的皺皺眉,“這麼沒味道,怎麼吃啊?”
“你嫌不好吃,就還給我,又沒人逼你吃。”花娘氣惱的要去搶。
煙紅夏一躲,隨手將果盤啪一聲摔到地上,切好的水果灑了一地。花娘氣憤的道,“煙姑娘,這裡是春風閣,你要是不想呆可以走,沒人非要留你。我春風閣的東西不好吃,你以後就都別吃了。”
煙紅夏得意的冷笑,“我是門主身前的人,我怎麼對你,你都得受着。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是喜歡上門主了。也不惦量惦量自己什麼身份,青樓女子連給門主提鞋都不配。”
花娘的臉色一變,羞怒交加,“煙姑娘,我從未對門主有過其他想法,請你慎言。”
煙紅夏繼續冷笑,“慎言?你的鬼話只能騙騙無知之人,不喜歡門主你會把下人做的事情都代勞?花娘,你這話連自己都騙不了。”
花娘氣憤不已,有種心事被人揭穿的窘迫和尷尬,強自鎮定着,“春風閣是我的地方,我想做什麼,都與你無關,煙姑娘要是看不慣,大可以離開。”
煙紅夏怒哼,一臉不屑,“你要是能把門主趕走了,我自會跟着,不牢你費心我的去留。”
花娘鐵青着臉,強忍心頭怒火,“煙姑娘,你對我很不滿?”
“花娘這麼能幹,在京中替門主管理着春風閣,我怎麼敢對你不滿?”煙紅煙瞪了一眼,轉身進屋,砰一聲關上房門。
花娘看着地上的狼藉,差點哭出來。她很怕煙紅夏會在門主面前胡說,萬一他信了,趕自己走怎麼辦?
她收拾了地面,回去又端來一盤水果。敲了半天門,發現沒人應,進去一看門主竟然不在。心中恍悟,怪不得煙紅夏敢那麼過份,原來早就知道門主不在。
想了想,還是把水果留下才出去。
等她前腳剛走,煙紅夏立刻進來,端了果盤就走邊走邊吃。一會的功夫,便吃光了所有東西。將空盤子扔到屋外的角落,舒服的趟在牀上睡覺。
宇文景瑞仗着功夫不錯,大白天的就溜進無雙公子的宅子。流玉午睡了一小會剛起來,想要去廚房幫着把晚上的菜摘出來,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雙手,將她拉到樹後。
“啊!”她驚呼。
“流玉,是我。”宇文景瑞怕引來旁人,趕緊開口。
“主子?”流玉又驚又喜。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袖,不願鬆開。宇文景瑞將衣袖扯出來,打量了她的肚子,“肚子都這麼大了?有沒有人懷疑你?”
“沒有。”流玉的手摸上小腹,眼中盛滿溫柔,這裡面是主子的孩子呢!
“孩子還幾個月生?”
“五個月。”
“先別告訴無雙公子,按我的命令行事。”宇文景瑞眼中現出一絲貪婪,只要有了這個孩子,還怕無雙公子不乖乖就範?
“晚上,到老地方見。”知道不能多呆,他吩咐完就走。
流玉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手在小腹上輕撫,孩子,你爹來看我們了呢!等將來你爹認了我們,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去了廚房幫着摘了一個時辰的菜,然後去找管家告了假,急匆匆的往上次和主子私會的宅子走。
因爲大着肚子,走得很慢,到那邊時太陽已經落山。
“主子。”她恭敬的立在宇文景瑞面前。
“這麼慢?”宇文景瑞一開口就一臉嫌棄。流玉有些難過,她已經儘量走最快了,“主子找流玉,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見她似乎很累,臉色有些蒼白,宇文景瑞道,“如果孩子出生後,讓你和無雙公子說實話,他會不會相信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就算他不信,你也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相信,流玉,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流玉心頭苦澀,有幾次都想糾正他的話,孩子明明是主子的,爲什麼非要推給無雙公子?可她不敢!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主子埋在天瓊的棋子,可這些年,她只見過主子幾次,原本還幻想着能像正常人一樣嫁人生子。
所以當她被帶到無雙公子面前時,是真的想成爲那裡的主人。誰能想到無雙公子事後竟翻了臉,不但不留她,還趕出了城。
那半個月裡,她與主子日日廝守,明知道他只把她當棋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可她還是動心了。奢望着主子可以留下她,留下這個孩子。
她要的不多,只需一處容身之所就好。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取得他的信任。”宇文景瑞不耐煩起來。
流玉失神的立在地上,宇文景瑞不滿的道,“去廚房讓下人做幾道涼菜消暑,還有,命人飯後找個乾淨的女人送到房裡來。”
他這些日子可是憋壞了,前兩日還被逼着跳下踏月湖,火氣再不消,他都要瘋了。
流玉心裡失落,答應一聲便去了廚房,點了幾道爽口的菜餚,交代廚子儘快做好。她因爲懷着孩子,見廚房水裡浸着青桔,隨手拿了一個扒開吃。吃完覺得酸爽,胃裡好舒服,便一連吃了四五個才停下。
廚房裡的一個丫環見她大着肚子,好心的替她蒸了碗蛋羹,“流玉姑娘,有了身孕一定要好好補補,這碗給你做的,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
她感激的道了謝,坐在一旁慢慢喝着蛋羹。等她喝完,飯已經做好了。指揮着丫環把飯菜端到房裡,見宇文景瑞坐下,她親自爲他佈菜。
看到她卑微的在身前伺服,宇文景瑞心裡舒服多了。彷彿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萬人矚目。心情好了,看流玉也順眼起來。吃完之後指着剩下菜餚,“這些你坐下來吃了吧!”
流玉雖然剛喝了蛋羹,但是孕婦能吃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早就饞了。聽話的坐在一旁,撿幾個愛吃的菜飽餐一頓。
等丫環將東西撤下去,月亮已經升上來。流玉上前給主子鋪牀,宇文景瑞從身後過來,“讓你找的人呢?來了沒有?”
流玉一驚,這才記起主子吩咐找女人的事。心虛的道,“主子,流玉馬上去找。”
宇文景瑞貼過來,擒住她的下巴,“流玉你是真忘了,還是想親自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