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一大步走進來,“楚傾瑤,你別跟我裝糊塗,你爲什麼毒倒我的崑崙衛?”
“你有證據?”楚傾瑤繼續擦臉。還明知故問了一句,“中的什麼毒啊?請沒請宮裡的太醫?太醫可是整個天瓊醫術最高的大夫。”
素如一見軒轅炙站在楚傾瑤身邊,兩人的衣角差點捱到一起,他的眼中從始至終只有那個女子,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衝過去伸手去扯軒轅炙,“炙哥哥,你是我的未婚夫,不準和其他女人那麼親近。”
軒轅炙臉一冷,伸手就來推她,中途卻被楚傾瑤攥住,譏諷的迎上素如一的雙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也說了是未婚夫,怎麼能近得過我們的同牀共枕?”
“你不要臉!”素如一擡手就向楚傾瑤臉上招呼。
軒轅炙的另一隻手忽然摟住楚傾瑤,腳下一動,已經將人帶到一旁。素如一的手揮了個空,氣惱的瞪着發紅的眼睛,“炙哥哥,你什麼意思?”
“本王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去打?”軒轅炙眼神冷厲,透着森寒,“崑崙衛死了傷了,也是自己學藝不精。如一,你把我炙王府當成什麼了?本王供他們吃住,還要負責他們的安全不成?別說只是被人下了毒,就是所有崑崙衛都死了,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本王的女人,我看誰敢動?”
素如一氣憤難當,指着楚傾瑤,“你就這樣護着她?”
“本王護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對?”軒轅炙冷凝的臉上帶着厭惡。
“好,炙哥哥,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麼絕,那就休怪如一不念情份。”素如一的眼神陰下來,她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
在軒轅炙面前,她不停的妥協,卻換來他變本加厲的得寸進尺。她是夜染大陸上最尊貴的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她心裡只裝着軒轅炙,哪怕他有幾次睡到了楚傾瑤房裡,她也忍了。
可現在她受夠了,既然換不來兩情相悅,那她不介意用手段逼他就範。
就在她準備拿出禁藥令時,楚傾瑤慢悠悠的開口,“軒轅炙,你先出去,我和她有話要說。”
素如一愣住,不覺得兩人有什麼可說的。
軒轅炙站着沒動,“本王要聽。”
“你不能聽。”楚傾瑤不顧他的反對,直接推他出去。
屋裡只剩下她們兩個時,楚傾瑤開口,“如一小姐,他是和你有婚約不假,但他也娶了我。如果你這位崑崙境的大小姐想要仗欺人,將他從我身邊奪走,我也無話可說。”
素如一怒哼,“搶走也是我的本事。”
楚傾瑤也不惱,“就算你拿天瓊來威脅他,把他強行留下,你也永遠輸了。因爲他是被逼無耐才向你妥協,並不是真的愛上了你。他心裡自始至終愛的那個人還是我,是我楚傾瑤。”
素如一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怒聲道,“楚傾瑤,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你先別動怒,”楚傾瑤一臉平淡,“素如一,你敢不敢和我賭上一局?以一年爲期限,在這一年裡,我不會主動接近軒轅炙,更不會踏進天寂閣一步。這些條件對你則沒有限制,你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房間。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就和我賭上這一局。當然如果你膽子小,就當我沒說。”
素如一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一臉譏諷,半天才道,“楚傾瑤,你好大的口氣。我就如你所願和你賭上這一局,一年之後,我要把你的自信踩在腳底下,讓你嚐嚐被男人拋棄的滋味。”
楚傾瑤笑笑,“我還真沒被人拋棄過,正好嚐嚐這種感覺是什麼滋味!素如一,你可別讓本王妃失望。”
聽她自稱王妃,素如一的臉色變得鐵青,對着外面道,“紅檀,拿紙筆進來。”
外面沒有聲音,楚傾瑤把門打開,就迎上一束要吃人的目光。她趕緊移開目光,“紅檀,快去拿,我等着寫賭約呢!”紅檀見王爺一身冷氣,頂着要被凍僵的壓力,將筆墨紙硯拿來。
賭約寫好後,兩人各執一份。素如一見軒轅炙臉色鐵青,也沒叫他,有自知之明的走了。楚傾瑤看了眼外頭的男人,後知後覺的來關門,卻被一條手臂擋住,她關了幾次都關不上,只好放軟了態度,“軒轅炙,門都要弄壞了,你趕緊躲開。”
被她一說,軒轅炙更加氣憤,一腳踹過來,將一扇雕花木門踹得粉碎。楚傾瑤有點傻眼,知道這男人是真動怒了。
她立在那,有些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就聽一個嘲弄的聲音道,“楚傾瑤,你當本王是什麼了?如果我想要哪個女人,用得着你同意?你個蠢女人,我恨不得掐死你。”
楚傾瑤仰起頭,“你掐啊!掐死我看誰給你帶那些孩子。”
軒轅炙的大手放在她脖頸,指尖都在顫抖,他倒是真想掐下去,好給她漲點記性,記住自己男人不能往外推。
可他哪裡捨得啊!
忽然雙臂一攬,將她緊緊抱住,阿楚,別說一年,就是十年,我也只要你一個女人。他故意冷着臉,“楚傾瑤,本王不是物品,由不得你推來送去。”
楚傾瑤攬住他有力的腰身,將頭埋到他懷裡,“我知道你會生氣,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三位皇子生死未卜,要是素如一再公佈禁藥令,天瓊必亂。”
軒轅炙將下巴擱到她頭頂,無可耐何的道,“你倒是聰明。可你拿本王打賭,是料定本王對抗不了禁藥令,還是料定本王不會變心?”
““你拿什麼對抗?新藥纔剛剛發芽,今年的醫門大會已經註定沒天瓊的份。皇上知道發佈禁藥令是因爲你,他絕對會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到時候你就是天瓊的罪人,會失了民心。你那麼辛苦的守護天瓊,忍心看着它亂起來嗎?”楚傾瑤只想穩住素如一,給他爭取時間。至於他所說的變心,她無法控制。
軒轅炙揉了揉她頭髮,“你太小看本王了,這些年從醫門採買回來的藥材,本王多了沒攢下,最少可保天瓊上下一年之內有藥可用。”
楚傾瑤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了。”
軒轅炙捧起她的臉,薄脣印了過來,一吻之後才道,“阿楚,我知道你是一心爲我,得妻如此,我還怎會放手?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就算你想跑,上天入地,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捉住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
七絕忽然在門外道,“王爺,醫門三長老派人送了封信給王妃。”
楚傾瑤從他懷裡出來,道,“拿進來。”
楚傾瑤看過信後,蹙眉道,“有人中毒了,三長老將症狀描述給我,問我能解不?就是不知道中毒的人是不是醫門的,如果是,本王妃真不想救。”
“怎麼回事?”軒轅炙把信搶過去看完道,“那就不用管,醫門的人死一個少一個。”
楚傾瑤又翻看了一遍信紙,笑道,“不管中毒的人是誰,開口的既然是三長老,我都不能不幫,禁藥令的事,你別忘了三長老還給我們報過信。”雖然送得晚了一步,但這個情他們必須得領。
“看不到人,能解得了嗎?”軒轅炙怕出問題。
“信上不是寫了症狀?而且我也不配藥,只是按上面的推測分析出來是什麼毒,再把解藥的方子告訴他。”如果症狀對,沒看到人也沒關係。
她推敲了半個時辰,下筆給三長老寫了回信。寫好後交給七絕,讓他趕緊送出去。眼看着天都黑了,軒轅炙也沒張羅走。楚傾瑤只好開口趕人,“王爺,你該走了。”
“王妃在這裡,你讓本王上哪去?”軒轅炙脫了鞋子直接上牀。
楚傾瑤今天才和素如一簽了賭約,不想再把她惹毛了,剛要好言相勸他回去,就聽紅檀在外面道,“奴婢見過綿姨。”
軒轅炙的臉一沉,綿姨定是知道了她們二人的賭約。他對着外面道,“綿姨,你找本王有事?”
“炙兒,你趕緊出來。”綿姨說話的時候,已經推門進來。
軒轅炙坐在牀上沒動,冷臉道,“綿姨,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你知道本王和王妃正在幹什麼?”
綿姨被他說得老臉一紅,支吾道,“炙兒,你怎麼說話呢?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
“我一直是這態度,綿姨不知道?”軒轅炙很不耐煩,“你找本王何事?”
綿姨盯了眼楚傾瑤,不滿的道,“既然簽了賭約,你爲什麼還霸佔着炙兒不放,你這樣做,對如一不公平你不知道嗎?”
這是在替素如一出頭?
這話楚傾瑤可不愛聽了,揚起淡淡的笑臉,“綿姨這話是什麼意思?賭約上分明寫着我不能去天寂閣,可沒說王爺不能來看我啊!素如一自己沒魅力,留不住王爺,怪本王妃什麼事?”
綿姨氣惱,“你這是在耍心計,把如一當傻子。”
“我當她是傻子她就是了嗎?如果綿姨想替她出頭,也可以把我當傻子,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綿姨指着楚傾瑤,“炙兒,你都聽到了吧?她從來沒把我當成長輩,根本不尊敬我。”
“你要她尊敬你什麼?”軒轅炙的聲音很冷,“你有長輩的樣子?”
綿姨一噎,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楚傾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