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覺得我應該在哪裡?”因爲喝了水,花千妍覺得身體裡流失的力量又回來了。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不錯,功夫最少恢復了三成。
東方炎月四下打量着,很快看出這並不是她的撫影宮,疾言厲色的對着花千妍大喊,“這是哪裡?是不是你把我綁過來的?”
我就算吃飽了撐的也不會綁你。花千妍不再理她,回到牀上想好好睡一會。
“花千妍,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本公主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見她竟然敢無視自己,東方炎月不由大怒。
花千妍被關了這麼久,早就煩躁不堪,聽她大呼小叫的,也來了脾氣,“東方炎月,你給我閉嘴。”
“呵!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讓本公主閉嘴?”東方炎月手掌在地上一撐,就想站起來。哪成想,手臂一軟,整張臉直接磕到了地上,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她顧不得疼痛,又試了一次,氣得哇哇大叫,“花千妍,你敢給我下藥?別告訴我不是你乾的,你都能自由走動,一定就是你。”
“就算能站起來又如何,根本逃不出去。”花千妍不屑的說了句。想了想,走過去把她的衣角撕下來一片,讓她擦臉。
東方炎月見她又回了牀上,而自己卻坐在地上,不滿的道,“你還不過來把本公主攙扶到牀上去?在本公主面前,哪有你坐的地方?”
花千妍冷笑一聲,見她這時候還擺公主架子,也就懶得搭理。
東方炎月見自己再次被無視,氣惱的大叫,“花千妍,我告訴你,我太子哥哥絕不會娶你的,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再說你失蹤了這麼多天,誰知道你是不是已經被人……”
花千妍騰地坐起來,一臉冷色,“東方炎月,你把話說清楚,我被人怎麼了?”
“說就說,你以爲我怕你啊!誰知道你是不是被人糟蹋了,要不然憑什麼你就可以睡牀?我大皇兄還對你念念不忘,你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我看你還怎麼勾引他。”她越說越不像話。
花千妍再好的脾氣也怒了,跳到地上衝過來就甩了她兩個耳光,警告道,“東方炎月,我讓你胡說。我好好的清白姑娘,怎麼到你嘴裡就說得那麼難聽?”
東方炎月被打懵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不停的冷笑,“你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嗎?”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花千妍怒不可遏的看着東方炎月,“這兩巴掌是打你隨便污衊我的清白,你要是再不長記性,我就打到你說不出話來爲止。”
這次,東方炎月不敢再吱聲,只用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她。花千妍見她老實了,回到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瞬哥哥,你是不是也會這麼想,覺得我……
她心裡暮地一驚,怎麼又想到了東方瞬?他們是沒有結果的,她的未來不在這個男人身上。
晚上時,男子進來送飯,花千妍開口道,“能不能麻煩你把她關到別的地方?”她們倆人被關在一起,只會讓東方炎月更加憎恨她。
男子看了幾眼東方炎月,見她臉頰蒼腫着,故意道,“你下手的力道太輕了,小心晚上她還要繼續吵你。”
見男子不同意把東方炎月帶走,花千妍苦笑着端了自己的飯碗,往牀邊走。驀地就聽到身後傳來兩聲脆響,她一回頭,就看到東方炎月正捂着臉,嘴角往下淌着血絲。
“這兩下是教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拿針把你嘴巴縫上,活活餓死你。”男子拍了拍手,瀟灑的走了。
花千妍感覺男子似乎在替她出氣,可這樣只會讓東方炎月更恨自己。她追過去時門已經被關上。只好拍着門板,大聲道,“喂,你到底是誰?”
因爲沒人回話,她只好挫敗的端起飯碗,一口一口將飯吃了。見東方炎月一直捂着臉,她問道,“你還能吃飯嗎?要不要我把飯給你端過去?”
東方炎月怨毒的瞪着她,吐出一口血水,口齒不清的道,“花千妍,今日的羞辱,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我和那個人根本不認識,如果認識,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了。”她試着解釋。
鬼才信你的話,東方炎月眼中的恨意更甚。可她也不敢再罵,生怕那人再來送飯又是一頓毒打。別看這人只打了她兩耳光,可她滿口的牙都已經鬆動了。
今日之辱,她總有一天要變本加厲的討回來。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花千妍那張討人厭的臉。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一直相安無事,見東方炎月端不住飯碗,花千妍幫她餵飯,她也默默接受,不反對也不感激。
都城裡就差掘地三尺了,城裡城外到處都是官兵,不停的搜查炎月公主的下落,同時將公主失蹤的消息傳到了四邊的城池,各處都在加強戒嚴,對出入城人員都要覈對身份。
東方瞬醒來後,徒步將當晚的情況簡略的說完,他沉思片刻,嘲笑道,“本太子怎麼忘了他了?敢挑釁皇室,對東方家有這麼大仇恨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那一人。”
可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仇恨,纔會讓他如此瘋狂?
“屬下不太懂太子的意思。”徒步覺得慚愧。
“不用你懂,去問問太醫,我什麼時候能進宮。”
太醫被徒步領進來,一進來就慚愧的道,“太子殿下,你的身子還需要臥牀靜養,此時不宜挪動。”
“需要養多久?”
“最少月餘。”
“你下去吧!”東方瞬哪裡還能再等一個月,太醫一走就吩咐徒步備車,他要進宮去見父皇。
“殿下,你就是再急也要先養好身子,別忘了千妍姑娘還下落不明呢!”徒步知道主子最在乎什麼。
花千妍一點消息都沒有,東方瞬心裡像被火燒一樣難受,可他最近流年不利,總是受傷。一想到妍兒,就覺得自己好無能。
最後,他只得答應再養上幾天。
楚傾瑤和賀蘭唏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花柳巷,她輕聲道,“賀蘭唏,你先回去,算算日子,我大哥今日也該到了。”
“哪有那麼快,他信上不是說要在暗處陪楚亦羣幾天嗎?”賀蘭唏眼角帶着淺笑,一想到楚雲暮,心裡就甜絲絲的,像喝了蜂蜜一樣。
楚傾瑤冷哼,“有北宮子鳶相陪,還用着上別人?”北宮子鳶不是還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抱養的再親,還能有親生的近?
賀蘭唏拉住楚傾瑤,一直出了那條街才鬆手,“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回去,也離那邊遠點。那地方可不是你一個女子該去的,對了,七絕,你在不在?趕緊出來保護你家王妃。”
七絕在藏身之處翻了個白眼,出來還叫暗衛嗎?
賀蘭唏走後,七絕見王妃又往花柳巷那邊拐,趕緊跳出來攔住她,“王妃,如果你覺得這地方可疑,屬下晚上帶人過來搜就是。”
“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瞅瞅。”楚傾瑤往前邁步,“如果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走走。”
七絕見花柳巷還沒開門營業,便陪着王妃往前走。迎面過來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遠遠的就注意到了楚傾瑤。走到楚傾瑤面前時,伸手一攔,“小娘子,你是哪一家的?大爺晚上去捧場。”
“滾!”七絕臉色一冷,上去就是一拳,敢說王妃是青樓女子,沒眼色的東西。要是王爺在這,非取了他的狗頭。
男子被打後,大叫着衝過來,“哪來的混小子,敢打你爺爺我,也不打聽打聽你爺爺我是誰……”
楚傾瑤聽他張口爺爺閉口爺爺,一看就是欠教訓,上前一步,一支浸了麻醉劑的銀針快速的扎進男子後背,退後的同時,銀針已經收了回來。
男子身子一晃,砰一聲倒下。楚傾瑤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就追了出去。七絕對着男子踹了兩腳,也趕緊去追王妃。
“王妃,你看到了什麼?”七絕在一家青樓院內找到了王妃。
“剛剛那人一定是無雙公子,絕對是他。”以前她只是懷疑無雙公子在躲着她,就在剛纔她已經完全肯定。
“無雙,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我出來。”她這一嗓子,將青樓衆人都喊了起來。聽着四周吱呀的開門聲,楚傾瑤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落入一個久違的懷抱。然後就被人帶着飛出花柳巷。
如此熟悉的氣息,就算閉上眼睛,她也知道來人是誰。她又驚又喜的道,“軒轅炙,你怎麼來了?”
素如一的臉成了那樣,大長老不可能走,難道是素如一跟着去了醫門,他才得空出來?好像可能性也不大。
“想你了,就來了。”軒轅炙靜靜的看着她,墨染色的雙眸全是她的影子。楚傾瑤覺得心跳加速,臉微微紅起來。
“丫頭,我就比他晚了一步,沒他手快,你就這麼無視我?”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在身後響起,楚傾瑤想要回頭,卻被軒轅炙按到了胸前,“阿楚,不看他。”
難得軒轅炙也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楚傾瑤覺得好暖心。對上他深情似火的眸子,輕聲道,“他是我朋友。”
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放鬆,她轉身淡笑着對上受傷的雙眼,奇怪的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丫頭,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楚傾瑤有些意外。
“丫頭,我們找個地方細談,這裡不方便。”見身旁人來人往,提議。再說他都把種子給丫頭送過去了,總得告訴她一聲。
其實他早就到了天瓊京城,因爲找不到楚傾瑤,只好守在炙王府外面。軒轅炙出城時,他便尾隨而來。
“本王的女人,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再不走,本王就再賞你一箭。”軒轅炙這簡直是打臉,什麼丟臉提什麼。
那一箭之仇,到現在也沒報,一聽就怒了,狠聲道,“軒轅炙,背後下手算什麼英雄,有種我們正大光明的單挑。”
“你沒挑過?還是你贏過?”軒轅炙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