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臉一紅,沒武功就活該要被人嘲笑。他不服氣的道,“王妃可以給我的暗衛啊!暗衛拿着,一樣可以保護我。”
楚傾瑤瞪了他一眼,就這死皮賴臉的勁兒,不佩服都不行。“凌墨,我和你家王爺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覆。”
凌墨一聽要和王爺商量,臉立刻垮下去,哀求道,“王妃,這事就當我沒說,你可千萬別告訴王爺。”
上次他和王妃手裡要了五百萬,王爺可沒少給他苦頭吃。本來押送冬衣這種事根本不用他跟着,可王爺一個命令,他就苦巴巴的跑去了極北,到了那邊又水土不服,沒折騰死他。
楚傾瑤對他威脅的笑着,卻沒答應。凌墨走時,苦着一張臉,看得楚傾瑤心情大好。
“王妃,你真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王爺啊?”紅檀問。
楚傾瑤沒說話,心裡卻在捉摸着麻醉針凌墨根本用不了,因爲那東西會在空氣中揮發。而他的醫療系統就像是一個靜置的空間,東西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還什麼樣,也就是說保質期會被無限延長。再說爲了加大藥效,她可是往來加了其他成份。
眼下已經進了十月裡,吹着涼爽的秋風坐了一會,楚傾瑤摘了幾個蓮蓬,剝了好多蓮子,讓紅檀晚上熬蓮子粥。兩人回來時,楚雲暮已經走了,只有賀蘭唏還在。
“我大哥呢?”她問。
“他有事,讓我和你說一聲,改日再來看你。”因爲和楚雲暮交談過,賀蘭唏的心情好多了。
楚傾瑤拉着她坐下,“太后走這步棋,只是想起死回生,放心,她如不了願。大臣們又不是傻子,豈能讓她如此折騰?再說皇子們已經長大,各個才華不俗,哪個不比一個癱瘓在牀的皇上強。”
“可如今只剩下五皇子了啊?”賀蘭唏有點悲傷。
二皇子三皇子還活着,軒轅炙肯定告訴了賀蘭大將軍,但賀蘭唏卻不知道。
“這點你不用擔心,三皇子馬上就要回來了。”在賀蘭唏面前,這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再過幾天,三皇子就能露面了。
賀蘭唏喜極而泣,她是將軍的女兒,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那種想要國家安定的迫切心情。皇子們接連出事,她父親好像老了十幾歲。如果沒人繼承皇位,國必亂,國一亂,外敵就會趁亂入侵。再勇猛無敵的大將,也不想看着百姓流離失所,將士有去無還。
“楚傾瑤,我活了十八年,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開心過。”賀蘭唏的笑顏上還掛着淚珠,“你快告訴我,其他的皇子是不是也沒事,都還活着?”
“二皇子去了滇南,五皇子下落不明。”楚傾瑤心情有些沉重。滇南那邊,早晚是個麻煩啊!
聽說二皇子也沒事,賀蘭唏又有些激動,她還以爲皇家的兒子折損得只剩下京中的七皇子了呢!沒想到還有兩位也活着。
“按這麼說,五皇子也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她開心的笑起來,這樣就好,只要皇子們都活着,大臣們纔不會支持一個連行動都不能自理的皇上。
那太后的話,肯定沒人聽了。
心裡的擔憂一旦放下,人也跟着活躍起來,“楚傾瑤,回來這些天,你還沒去看過千妍,選個日子你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嗯,等我安排安排。”楚傾瑤見她眉心舒展,故意道,“賀蘭唏,等我大哥把你娶回家,你可就是我嫂子了,我能有個郡主嫂子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賀蘭唏俏臉微紅,嬌嗔的瞪着她,“不準胡說,哪個是你嫂子?”
楚傾瑤白了她一眼,撇撇嘴,“賀蘭唏,你就裝吧!明明心裡高興得要死,嘴上還不承認。不過想嫁給我大哥,你得先想辦法說服你爹才行。”武將耿直,認準的事估計不好回頭。
這些年,死在蒼隼國的將士無以計數,想讓賀蘭大將軍接受女兒嫁給蒼隼國皇室,這中間的波折怕是少不了。
她話音方落,賀蘭唏就一臉愁苦,不過她很快笑起來,“就算我爹不同意,該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雲暮,他娶不到媳婦,關我什麼事!”
楚傾瑤撲一聲笑起來,這賀蘭唏倒是大方,一點也不避諱自己喜歡楚雲暮。真希望大哥能夠早點打動賀蘭大將軍,與心上人終成眷屬。
說着話的功夫,紅檀已經熬好了蓮子粥,給她們一人盛了一碗,兩人慢慢喝着,七絕從外面進來,叫了聲王妃。
楚傾瑤一看是他,立刻喊紅檀再去盛一碗,七絕搖頭道,“王妃,屬下是有事稟報,剛從宮裡傳來的消息,皇上下旨,七日後左相大人迎娶北宮子鳶,長公主從皇宮出嫁。”
“皇上都那樣了,還想拉攏北宮子鳶?”賀蘭唏聽完就生氣。一個他國的長公主,再厲害又能怎樣,這裡可是天瓊,還輪不到她耍威風。
楚傾瑤冷笑,“皇上這是擺出個態度,意在告訴大家,他要和赤羅國結盟。”
“結盟?赤羅國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賀蘭唏氣憤難當,這皇上真是異想天開,八成現在宇文景瑞站在他面前,說要幫他守住皇位,他都敢信。
“人家要結婚,我們也攔不住,頂多到時候送點禮錢。”楚傾瑤倒沒賀蘭唏那麼生氣,就算沒有皇上的旨意,北宮子鳶不也住到了左相府。
迎娶只是早晚的事,只要楚亦羣還想攀上北宮子鳶這顆大樹,就一定會把這個女人綁在自己身旁。從他當年爲了在朝堂上迅速站穩腳,甘願迎娶身懷有孕的孃親進門就看出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爲達目的可以忍辱負重,可以不擇手段。
賀蘭唏喝了口蓮子粥,含糊不清的道,“真是沒想到,左相大人的魅力這麼大,都要年過半百了,還能娶到人家長公主。”說完,又覺得自己說得過了,怎麼說楚亦羣也是楚傾瑤的父親,只好尷尬的閉嘴。
看出她不自在,楚傾瑤冷笑道,“我和雲暮都非他親生,而且我對他也沒有感情,當年他是怎麼對我的,你也能打聽得到,你想說什麼不用顧忌我。”
賀蘭唏大驚,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她聽到了什麼?楚傾瑤說她不是楚相親生的,那她娘不是偷人?怎麼說她也是未婚的姑娘,腦海中偷人這兩個字眼讓她脹紅了臉。
“當年,他向我娘求親,我娘明確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身孕,但他還是同意了,這纔有了後來的婚禮。”在花千妍出事後,楚傾瑤就覺得賀蘭唏這人性子直爽,爲朋友可以肝腦塗地,值得深交,這才把老一輩子的恩怨告訴她。
賀蘭唏恍然大悟,“我知道他爲什麼同意了,肯定是想利用韓尚書的勢力。我可是聽我爹說,當年的楚亦羣是個毫無根基的年輕人。”頓了下,又不憤的道,“他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這種人不厚道,誰也交不透。”
楚傾瑤一臉平靜,當年的事誰對誰錯,她都不想再提。她心裡有一個疑惑,她娘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年紀輕輕人就沒了?是自然死亡還是有人蓄意謀害?
下次去見外祖母時,可得好好問問。
眼看着天要黑了,賀蘭唏起身要走,楚傾瑤留她用飯,她搖頭道,“我得趕緊回去,把我不用進宮的好消息告訴我爹。”
“郡主,大將軍正在王爺書房,還沒走呢!”七絕開口。
賀蘭唏又坐了回去,催促道,“紅檀,快點準備晚飯,我要吃完了再走。”飯菜早就做好了,兩人坐下來一起吃飯。還沒吃完,七絕就進來說,大將軍那邊談完了,賀蘭唏放下筷子就去追她爹。
楚傾瑤一個人再吃下去也沒意思,告訴紅檀撤了吧。這邊纔剛收拾完,軒轅炙就來了。楚傾瑤問他,“你吃飯了沒?如果沒有讓紅檀給你做。”
“簡單炒兩個菜就行。”軒轅炙一臉疲憊的坐下,看樣子,是和大臣們一直商議到現在。他看了眼房裡,覺得碧落院的下人太少了,開口道,“阿楚,明日我讓管家再給你送幾個人過來,如果你信不過,就讓她們在外面做些粗活。”
“我這有暗道,人多了反而不好,再說平日裡就我和紅檀兩人,也沒什麼活可做,要是來了客人,飯菜就讓大廚房做了。”楚傾瑤不同意加人。
軒轅炙也沒強求,問她,“左相成親的事,七絕告訴你了沒?”
“說了。”她冷笑,“由皇家給他操辦婚事,宮裡這是執意把北宮子鳶往自己的陣營拉啊!以後,真得小心點她。”
“無礙,進了左相府,她就是左相夫人,大不過你。她要是敢使壞,你就往死里弄就是。本王連皇上都不怕,還怕她一個他國的長公主?”軒轅炙一臉本王是你靠山的模樣。
楚傾瑤會心一笑,原來被人慣着是這種感覺。
飯菜做好後,楚傾瑤親自將筷子遞給他,告訴紅檀這裡不用她伺候了。紅檀一走,她馬上從系統中拿出一瓶自己配製的毒藥。
“這是什麼藥?”軒轅炙記得她每次救人時,都是這樣往外拿東西。
“毒藥。”她笑了下,“今天凌墨找我討要銀針暗器,可那上面塗的藥劑一到外面就會揮發掉。如果他想研究這個,不如用我手上這瓶毒藥,反正對敵人用不着客氣,毒死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