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膏拿出來,用消毒棉籤給素如一上藥。爲了保險,又給素如一掛上消炎藥水,兩瓶藥打完,感覺素如一也快醒了。
她將輸液的藥瓶針管收起後,從屋裡走出去,對着昆一道,“半個時辰後,你家小姐就會醒。醒了之後,告訴她臉上千萬不能沾水,飲食也要清淡,忌腥辣食物。我明天再過來。”
昆一看了她一眼,大步衝了房裡。七絕上前來,“王妃,治得怎麼樣?”
“得明天看效果,走吧!我們回去。”這一停下來,楚傾瑤覺得又累又餓。
她纔剛走,醫門的三位長老就急切的涌進天寂閣,昆一聽到腳步聲,不客氣的將人攔下,“你們回去吧!大小姐的臉已經不需要你們醫。”
大長老怒容滿面,“昆一,你一個小小的崑崙衛也敢阻攔本長老?”
“我的責任是保護大小姐,所以在大小姐同意見你們之前,你們還是請回。”昆一看見大長老就討厭,不客氣的道,“大長老,大小姐的臉到底什麼原因,你心知肚明,大小姐不追究,不代表她心裡沒數,沒想到你還有臉來!”
大長老被他說得臉紅脖子粗,有些失了理智,大聲道,“昆一,本長老告訴你,如一小姐的臉與我無關。”
昆一冷笑,“那你說和誰有關?藥都是你一個人經手的,還能是大小姐自己害自己不成?”
大長老想說是炙王妃,可他沒憑沒據,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差點背過氣去。大長老被慫,二長老也覺得面上無光,對着昆一道,“我們只是想看看如一小姐,確定她有沒有事,如果沒事我們看看就走。”
“多謝二長老好意,炙王妃說大小姐一切正常。”昆一對二長老的態度稍好。
二長老不滿的看了眼三長老,暗怪他不說話。炙王妃出手,三長老自然放心,他沉思着道,“那昆一你好好照顧如一小姐,要是有什麼事情處理不了就去叫我們。”
昆一對他點了點頭,覺得他比另兩位長老順眼多了。
楚傾瑤回到天寂閣,就見七絕似乎有話要說。不解的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含蓄了,有話快說。”
“王妃,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今早上楚修晨被左相府的人擡了回去。左相和長公主聽說人是我們打的,就要來炙王府討說法。沒想到有人快他們一步,惡人先告狀了。”說完又怕王妃生氣,趕緊移開目光。
不過在他們眼裡,可不就是惡人嗎?總是跟王妃獻殷勤。就拿打了楚修晨這事來說,他人都敢打,還不能善後?這個,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是誰的人?”楚傾瑤疑惑。
七絕一臉不情願,“是。”
楚傾瑤倒是愣了,那傢伙還沒走啊?可他怎麼管起炙王府的閒事了?
“把過程跟我說說。”她讓紅檀洗了一碟子水果,坐下來吃。順便給七絕也遞了一個,七絕確實渴了,接過去咬了一口,客觀的把從暗衛那聽到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楚傾瑤聽完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問了句,“王爺去看熱鬧了?”
“據說北宮子鳶帶來的人將官差打了,府衙大人就帶着他們進宮去告御狀,這事已經經動了文武百官。”
這個……
“你們原來選的青樓是哪一家?”楚傾瑤問。畢竟打了左相和長公主的兒子,善後工作一定要做好。
“是另一家叫惜花院的青樓。這一攪和,我們倒省事了。”七絕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這個可真討厭,哪都有他。
楚傾瑤吃完水果,洗了手,對七絕道,“讓人盯住了大長老和二長老,小心他們對素如一使壞。”
既然她接手了,就是在打醫門的臉,那兩個肯定會不安生。
“王妃放心,不但我們監視着他們,就連昆一也派了人。”七絕嘴角一咧,“王妃,昆一真的看上了他主子?”
“這個……你得去問昆一。”楚傾瑤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好去廢宅。那些孩子們學得非常認真,進步也快,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們學成後,奔走在各地治病救人的場景。
她心裡已經在盤算着,想要開一家連鎖醫館,到時候,天瓊有自己的藥材種植基地,又有自己的醫館自己的大夫,還怕什麼醫門!
想到這裡,她臉上帶着躍躍欲試的光澤,真想早點看到那一日。特別是當她發現系統中的藥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開醫館的念頭就更強烈。
她眼中劃過一絲懷念,好想念現代啊!如果不是醫療系統還跟着她,她都以爲以前的二十多年只是她的一場夢境。
宮裡,此時正熱鬧。
聽到消息的文武百官都來了,皇上寢房地方小,大家就站到外面竊竊私語,彼此分析着今天這事。
府衙大人跪在地上一直不肯起來,“請皇上爲下官做主,左相大人和長公主阻撓下官追查採花賊,更是倚仗自己官職大,直接對官差大打出手。”
軒轅嘯吃力的挺着脖子,不滿的看着府衙大人,“李府衙,你追個採花賊爲何追到了左相府?”
“回皇上,因爲採花賊正是左相大人的兒子楚修晨。”這話一出,文武百官中立刻引起一片騷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北宮子鳶。
不是說楚修晨在赤羅國被封了王嗎?怎麼會幹出這種丟人的事?見北宮子鳶一臉氣憤,立刻有一部分人覺得李府衙肯定冤枉人了。人家爹是左相,娘更是一國的長公主,想要什麼女人會沒有,用得着強上?
軒轅嘯一愣,隨後大怒,“李府衙,你當官才一天兩天嗎?沒憑沒據的事你也敢拿到朕面前來誣陷?你也不看看楚修晨是什麼身份,他會缺女人?”
李府衙早就料到會這樣,不慌不忙的道,“皇上,臣有人證。”
“什麼人證?哪來的人證,把人證帶上來,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有膽子誣陷長公主的兒子。”軒轅嘯一口一個誣陷,聽得百官齊齊皺眉。
北宮子鳶再怎麼說也是他國的公主,皇上你怎麼知道是誣陷?萬一是楚公子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當春風閣衆人進來後,在地上跪下一排。磕頭後,最前面的女子大聲喊冤,“奴家春風閣飄飄見過皇上,求皇上爲奴家做主。奴家雖是青樓女子,卻一直賣藝不賣身。前幾日本已經拒絕了他,哪想到他竟趁奴家熟睡翻到房裡,想要欲行不軌之事。要不是被人發現,奴家就……”
飄飄邊說邊往下扯衣襟,故意將脖頸露出來給大家看,只見雪白的肌膚上赫然橫着一道青紫掐痕。
七殺從外面進來,對着軒轅炙一點頭。不待皇上說話,軒轅炙已經道,“皇兄,臣弟斗膽,已經將左相之子帶到了殿外。不如宣他進來對質,免得冤枉了好人。”
“炙王,朕還沒死,容不得你私自做主!”軒轅嘯就像是一條無骨之蛆,拼了全身力氣,也只能在牀上蠕動幾下。
三皇子和七皇子看着這樣的父皇,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曾經對他的孺慕之情,都隨着他的所做所爲化爲灰燼。
軒轅炙的目光清寒如冰,直接忽視了皇上,對着外面道,“把楚公子擡進來。”
大臣們自動讓出一條道路,很快看到一名鼻青臉腫的男子被人擡進來。男子一被放下,立刻叫屈,“皇上,你一定要爲修晨做主啊!修晨是被冤枉的。”
飄飄忽然衝過來,氣憤的道,“你胡說,你看看我的脖子,要不是被人發現,我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喜歡玩弄屍體!”她又聲淚俱下的看向皇上,“皇上,奴家雖然身份卑微,但也不想受這份羞辱,連死後都要被人……”
百官一片譁然,鄙視的目光都能把楚修晨淹死。
北宮子鳶一聽,立刻氣得七竊生煙,她自己生的兒子她自己清楚,這個兒子眼界高,被他看上的姑娘不僅容貌出挑,還要家世清白。所以這些年,他碰過的女人其實真不多。
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晨兒怎麼可能對她上心。她憤怒的衝到飄飄面前,聲音都尖銳起來,“你也不惦量惦量自己是什麼身份,就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他絕不會去青樓那種下三濫的地方。”
北宮子鳶的話成功激起春風閣衆人的怒火,有人立刻嗆聲道,“長公主,你是說我們十幾雙眼睛都是瞎的不成?你兒子那斷腿就是證據。”
有人冷哼一聲,“難怪他雙十年紀還未娶妻,就這樣的癖好哪家的姑娘敢嫁?別頭天擡出門的是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明早就得給姑娘送葬。主要是死了還不算,還要被畜生侮辱。”
“你罵誰是畜生?”楚修晨大怒。
說話的是名武官,脾氣本就不好,此時被質問,怒喝道,“你做都做了,還怕別人罵嗎?”
“晨兒,冷靜。”楚亦羣跪到龍牀前,“皇上,長公主盛名遠播,以一己之力能扶持幼弟登基,坐穩皇位,胸中必有丘壑,她言傳身教的兒子怎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臣請皇上明查,還我晨兒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