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我忽然理解如月了,我也想逃出這座華麗的牢籠,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若有來生,我必不做皇家女,寧願牧馬放羊,清苦一生。”珂雪笑得淒涼,可哪還有下輩子!
容月抱住珂雪,“公主,我們去找過太子,他回來聽說過,一定會來看公主的。我們再等等,事情還有轉折的機會。”
珂雪拿出帕子給容月擦眼淚,“傻丫頭,哭什麼,就算真的嫁了楚修晨,也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好姻緣,你還哭?”
主僕二人剛回來,太后身前的清月就來了,“珂雪公主,太后讓你準備一下,北宮長公主馬上就到。”
珂雪一臉木然,“告訴太后,我一會過去。”
“公主,太后讓你隨奴婢一同過去,公主畢竟是主人,去晚了不好。”清月的雙眼帶着同情,她也知道楚修晨非良人。可太后鐵了心要藉助長公主的力量,珂雪公主非嫁不可。
珂雪嘲弄的輕笑,當先往長樂宮走去。太后一見她來了,起身拉住她的手往裡走,一臉親切,”珂雪,你別怪祖母,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家。”
珂雪不語,既然她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事情,爲何還要開口?見她不搭話,太后鬆開她,被清月攙着坐下,閉眼假寐,不再理她。
沒等多久,就聽外面往裡通傳,北宮子鳶來了。見楚修晨並非同來,珂雪又升起一絲希望,以爲事情可以有轉機。可太后的話馬上又將她打入了谷底,“哀家今日做主,將珂雪公主許配給左相府上大公子楚修晨爲妻。今二人年齡適當,應擇日完婚。”
北宮子鳶先是欣賞了一會珂雪公主絕望哀傷的神情,才起身謝恩,“子鳶多謝太后恩典,改日一定讓晨兒進宮謝恩。”
“長公主客氣。”太后不滿的看着珂雪,見她泫然若泣,神情悽楚,似有無限委屈。一拍桌子怒道,“容月,把你主子先扶回去,都要出宮嫁人了,還這麼任性!”
容月將珂雪扶回去,想去找如月公主,沒想到再次被擋了回來。無奈之下,只好去找看門的小衛子,想請他通融通融,看能不能出去。心裡思量,若是韓家二公子對公主也有意,炙王妃肯定會幫着從中周旋。
她沒敢直接過去,而是躲到樹後遠遠看着那邊,沒過多久,就見北宮子鳶出宮了。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見小衛子跟人換了崗,好像要走。她顧不得其它,只好衝出去攔住他,“小衛子,你等等。”
小衛子一看是珂雪公主身前的容月,眼睛立馬亮起來,笑道,“容月姑娘,你可是越長越水靈了,今天來找哥哥我是有什麼事?”
容月看了眼其他人,扯着小衛子道,“我們去那邊說。”
“喲,小衛子,你什麼時候跟容月姑娘有一腿了?”有守衛取笑的大喊,容月暗惱,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就你嘴賤。”小衛子呵斥了那人一聲,跟着容月來到遠處。正好這裡有座石雕,將兩人擋在了裡面。
“容月,你找我有什麼事?”小衛子盯着容月,偷嚥着口水,這宮裡的丫頭就是生得好,膚白水嫩,要是摸上一把,就是死也值了。
“小衛子,我想出宮去給珂雪公主買點東西,你看看能不能放我出去一趟?”容月焦急的看着小衛子,忽略了他眼中的猥褻。
小衛子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容月姑娘,這事難辦,要不然你想買啥,我給你帶來,明日你再過來取。”
容月想去炙王府,又不敢說實話,只好掏了一袋碎銀子出來,“小衛子,你幫幫忙,我出去很快就回來。”
小衛子看着她心中的錢袋,吞了吞口水,他昨晚又輸了,手頭還真是緊。見他猶豫,容月將錢袋塞給他,小衛子藉機抓住容月的手,狠狠摸了兩下,嚇得容月尖叫一聲,臉都白了。可有求於人,又不敢得罪。
小衛子佔了便宜,又瞄了瞄容月的胸部,笑道,“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拿出誠意。”邊說邊晃了晃手中錢袋,“只要你跟了我,哪怕一次,從今以後我小衛子這條賤命就是你容月的。”
容月沒想到小衛子如此不要臉,羞憤的道,“小衛子,你恬不知恥!”
小衛子掂了掂錢袋,滿意的點點頭,今晚手頭又寬裕了。至於容月,那可是公主身邊的人,他能摸摸小手,嘴上佔佔便宜,已經是祖上燒了高香。至於上她的事,只能在夢裡了。
望着小衛子揚長而去的背影,容月氣得頓時大哭,哭了好一會纔回去。
暗衛這次從宮裡帶回來的消息,說是太后將珂雪公主指給了楚修晨,楚傾瑤當時就怒了。這太后還真是作死!連她的嫂子都敢動。
對暗衛道,“你再走一趟宮裡,告訴珂雪,太后賜婚的事王爺知道了,讓她安心。”如果不給那丫頭吃顆定心丸,還不知道她要怎麼着急呢!可千萬別想不開做傻事。
今晚無月,星子也暗淡無光。剛剛養好傷腿的楚修晨正坐在北宮子鳶房裡,“娘,你說那個死丫頭失蹤了?”
北宮子鳶不悅的道,“什麼死丫頭,那是你妹妹。”
楚修晨譏笑,“我可沒帶把兒的妹妹。”北宮子鳶眉間現出一抹愁苦,“晨兒,你不能這麼說她,我說她是妹妹,她就是。”
“娘你隨便。反正別讓人知道我們是雙生的就行,我覺得丟人。”楚修晨一臉鄙夷,如果不是娘攔着,他早掐死她了。
北宮子鳶嘆了口氣,“你和珂雪公主的親事已經定下,娘想了想,年後就成親吧!免得夜長夢多。”
楚修晨聽出了不對,“娘,是公主不同意嫁給我?”
北宮子鳶點頭,“應該是你上次被打的事,她聽說了,小丫頭嘛!性子倔沒事,只要她進了門,娘有的是法子修理她。”
楚修晨道,“娘,你上次不是還說太后很疼這個公主嗎?怎麼她不同意都能給賜婚,你是不是應答了那個老女人什麼條件?”
北宮子鳶看着兒子,輕笑道,“珂雪嫁你,赤羅國出兵助皇上除去軒轅炙。”
楚修晨站起來,對着她娘讚道,“那晨兒就在這裡提前恭祝娘旗開得勝,早日拿下天瓊。”
“慢慢來,不急。”北宮子鳶眼中帶着盤算,連楚修晨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楚亦羣從書房出來時,就看到北宮子鳶似有心事,拉着她的手,“鳶兒,是不是晨兒又氣你了?”
“沒有。”北宮子鳶起身,“亦羣,很晚了,我們歇了吧!”
楚修晨回屋躺在牀上,先是想了一會宮裡的珂雪,又想到了春風閣的飄飄。那個賤人,竟敢在金殿上誣陷他喜歡姦屍,這口氣他憋在心裡多日了,今日被娘一提,心底的怒火蹭地就竄了起來。
他要去春風閣,不管多少錢,都要把那個賤人買回來,狠狠的壓在身下肆意玩弄。可他想到春風閣是毒門產業,又泄了氣般的倒下去。
實在睡不着,他來到外面,想吹吹夜風透透氣。小廝跟上來,“大少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滾!別來打擾我。”夜風很大,小廝耳中傳來楚修晨怒吼的聲音。他打了個哈欠,將手上的羊角燈遞過來,“大少爺。那您拿好了燈籠,天黑要多加小心。”
楚修晨接了燈籠一個人往前走,他心裡窩着一股火,自從來了天瓊他諸事不順,想來想去,覺得件件都和楚傾瑤有關。娘好心好意邀她回孃家吃頓團圓飯,她卻帶了小妾和庶子上門來羞辱娘。孃親大婚,他只不過想爲娘出口氣,就被她打斷了腿扔進臭水溝,還把他污衊得那麼不堪。以他的家世,想要女人還用去青樓?
腿好了之後,他出過兩次門,每次在外面碰到大家閨秀,人家都遠遠的躲着他走。生怕他突然兇性大發,衝過去來個先殺後奸。
“楚傾瑤,你個賤人!”他咬牙切齒,突然覺得頭頂上嗡的一聲,人就倒了下去。
炙王府內,一名暗衛跪到楚傾瑤面前,“王妃,事情辦妥了,人全都扔進去了。”
見楚傾瑤點頭,暗衛才退下。軒轅炙道,“阿楚,你能確定韓清逸喜歡珂雪?”
“不能。”
“那你還……”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再說你也不希望珂雪那麼乖巧的丫頭,讓楚亦羣的兒子給糟蹋了吧?”
那倒是!楚修晨可配不上柯雪。
第二日一早,有早起的百姓見路口處忽然多了間新搭起來的茅草屋,還以爲是自己沒睡醒,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見屋子還在,不由一聲驚呼,這是誰蓋的啊?
他剛要上前查看,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不堪入耳的污穢之音,一個機靈,媽呀!這是咋回事?難道有人有特殊愛好,故意把房子搭在這裡,好方便行事?
他聽了一會,實在聽不進去了,大着膽子喊了一嗓子,“喂,裡面的是誰?適可而止聽沒聽到?”
屋裡沒人迴應,嗯嗯啊啊的聲音還在繼續,倒是把附近的住戶全都吼了出來,很快這裡就圍了一大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