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聽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雙所說絕對屬實。恨鐵不成鋼的道,“瞬兒,你母后的死,因爲有了前因,纔有她後來的結果,怨不得無雙。
東方瞬有些失望,“皇叔的意思是,殺母之仇不報?皇妹的死不理?”
逸王看着性情大變的東方瞬,心裡說不出的擔憂,瞬兒是他看着長大的,一直對他抱以厚望,希望他能挑起玖月國的重任。他沒想到這件事,他還耿耿於懷,跳不出來。
“瞬兒,你母后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看開放下,你還有一條光明萬丈的大道要走。至於炎月,你也說了,是她罪有應得,怨不得人。”
東方瞬的雙眼瞬間如同結了冰,眼中的陌生看得逸王一驚,慌亂的道,“瞬兒,你怎麼了?”
“皇叔,炎月是有錯,可第一次的時候,妍兒明明已經跑了,是東方無雙將她關了起來,才造成後來不可收拾的局面,歸結到底,罪魁禍首還是他。如果不是他想利用妍兒來挑起我和定王的爭鬥,妍兒早就回門派了,炎月就是想對她不利也沒機會。”
見逸王震驚,半天說不出來話,東方瞬又道,“她也是你親侄女,難道死了還沒人爲她討個公道回來?”
逸王啞口無言,知道怎麼說,東方瞬怕是都聽不進去。他心痛的看着他,只希望他早日想通,別步他母后的後塵。
楚傾瑤坐在馬車裡,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好像她來這裡的幾年,還從來沒這麼放鬆過。自嘲的輕笑,原來離開炙王府的日子這麼自由愜意。
“,我們去看看藥田吧?”她早就想去了,可惜沒時間。
“丫頭想去哪,咱們就去。”給車伕指了方向,馬車飛快的往山區而去。
到了那邊,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找了間茅屋住下。這邊的藥田剛破土而出,遠遠一望,綠油油的很喜人。沒事的時候,楚傾瑤就會在田壟間來回走動,遠山近水,清風藥田,風景秀美如畫,看得她都不想走了。
第十五天的時候,她和重新坐上馬車,離開了山區。依然是漫無目的,隨便選了個方向就一直往前。“丫頭,我們就在南方吧!北方這時候都下雪了。”
“,去毒門吧!我想看看妍兒。”
“好,就去毒門。”寵溺的一笑,“丫頭,你早該去了。”那裡纔是你的歸宿。
楚傾瑤看着他像個孩子似的傻笑,忽然也跟着笑了,“,你跟我四處遊蕩,不要你的毒門了嗎?”
“毒門要是因爲我不在,就被人滅了,也沒存在的必要。”說得混不在意,毒門之所以敢出世,靠的不是他一個人。
“煙紅夏找到了沒有?”提到毒門,楚傾瑤自然想到了她。
“有線索顯示,救走她的人是大長老,”冷笑,“那個老東西,什麼時候這麼念舊了?”
“你對煙紅夏做了什麼?”楚傾瑤一臉好奇。如果不是死心了,以煙紅夏爲愛不顧一切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走。
“也沒做什麼,她不是想毀花娘的臉嗎?我只是用了同樣的法子。”道,“反正不過份,沒要她的命。”
容貌對女人來說重過一切好嘛!
看她一臉驚恐,對她翻了下眼睛,“丫頭,我也是有脾氣的,這世上,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其他人,惹到我,不死也能讓她自己不想活。”
看着他突然冷下的俊顏,楚傾瑤嘴角掛着淡笑,如此,她喜歡。
晚上的時候,他們進了楓城,道,“過了這座城,再往北走就冷了,我們歇兩天再上路。”
在楓城找了家客棧住下,第二日是個晴天,道,“楓城曾經有一個毒門聯絡點,我帶你過去看看。”
“還有人在?”怕是好多年了。
“當年毒門出事,便失去了聯絡,既然來了,一定要去看一眼。”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當年你纔多大?”楚傾瑤問。
執起她的手,眼中帶着一抹讀不懂的顏色,“丫頭,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我自然是聽老門主說的。他說,當年他與夫人就是在楓城相識,所以丫頭,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
楚傾瑤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有兩天時間,去看看也無妨。“別坐車了,我們走過去。”天天坐,腿都麻了。
點頭,兩人步行往前走。
“阿攸!”忽然她耳中傳來一聲呼喚。她一愣,一定是聽錯了,在這楓城她可沒有認識的人。再說阿攸這名字,只有無雙才叫。
瞥了一眼遠處,只見一名白衣男子護着一輛馬車正往這邊來。他皺了下眉,直覺是在叫丫頭。
見丫頭沒反應,他樂得如此,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纔剛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馬蹄聲,“籲!”馬上之人一勒繮繩,橫到了前頭。
楚傾瑤擡眸,一臉震驚的看着馬上之人。“阿攸,真的是你?”馬上之人跳下來,激動的一把抱住楚傾瑤。
“放開!”慍怒,這男人誰啊?敢抱丫頭不要命了是不?他單手拍開男子的爪子,又故意往後推了推。
男子正要發怒,楚傾瑤就道,“許烈,怎麼是你,你從北域回來了?”
許烈收回目光,“是李老從軍營退役了,我負責護送。”許烈目光灼灼,整個人都被狂喜淹沒,一別多年,沒想到還有機會再次見到阿攸。
“李老不在軍營了?”楚傾瑤有些急,“那軍營裡還有大夫嗎?”以前因爲沒和醫門鬧僵,每年都會往天瓊輸送大夫,如今,已經不可能。
將烈笑道,“李老在北域時,自己帶了不少徒弟,如今他要告老還鄉,馬上就會有徒弟頂上。”
楚傾瑤這才放心,如果軍中沒有大夫,只要戰火一起,將士們就完了。見她如此關心將士,許烈感動不已,“阿攸,我替大家謝謝你。”
那聲王妃,他說什麼也叫不出口!
馬車也到了近前,楚傾瑤問許烈,“車上坐的可是李老?”
“正是李老,李老是楓城人,從軍營退下來後,想在這安度晚年。”許烈下馬,楚傾瑤已經親手打開車門,恭敬的道,“阿攸見過李老,一別多年,能與李老在此相遇,還真是有緣。”
李老也沒想到,能在這見到她,也是激動不已,非要下來請安,被楚傾瑤攔住,“李老,我落腳在悅來客棧,不如我們到那敘舊如何?”
“好好。”李老連聲應着。
昨日就包下了整個悅來客棧,大家過來住下後,讓夥計在大堂裡擺上酒席,想要邊吃邊聊。
“小民見過炙王妃。”一不注意,李老又給她請安。她親手把人扶起來,“李老,這裡不是京城,沒有王妃,你們同爲大夫,是同行。”
李老一愣,許烈笑道,“阿攸說得對,沒有王妃。”他還是喜歡叫她阿攸。
哼了聲,不悅的道,“丫頭尊敬李老,原意與他朋友相稱,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軒轅炙手下的兵,看到王妃一點規矩都沒有,就不怕他記恨你?”
許烈苦笑,早就記恨了好嘛!自從當初在軍營被王爺敲打後,他就一直沒離開過北域,就連每年的探親假都省了。這次要不是主帥親點他來護送,他也不會回來。
“行了,趕緊坐下吃飯。”楚傾瑤警告地看了眼,他斜了眼許烈才坐下。
入座後,李老猶豫道,“阿攸,你怎麼一個人來了楓城,王爺呢?”
“王爺在京裡,我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那這位是……”李老看向,覺得他氣質不凡,不像普通人。特別是這一身靚麗的緋衣,彷彿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楚傾瑤也不瞞他,把的身份講了出來。李老聽完道,“阿攸能與毒門中人走到一起,想來毒門與天瓊的關係也很密切,這也是可喜的一件事。”
不樂意了,譏笑出聲,“我是與丫頭關係好,天瓊死活管我毒門何事。”
李老臉一紅,卻沒發怒,從北域行來這一路,已經聽說天瓊如今的處境,既然醫門靠不上,能和毒門親近些也好。他想了想,道,“阿攸如今有何打算?”
“暫時沒有,等過一段時間,我想開醫館。”
李老道,“我在路過京城的時候,看到京裡的醫館開得很好,聽說都是王……阿攸的功勞。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給我也留個位置?我要去當坐堂大夫。”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楚傾瑤還正要和他說這事呢?沒想到李老先開了口。她趕緊道,“我也正有此意,李老放心,待我安頓下來,就派人來接你。但是,我要去的地方在毒門附近,你不怕名聲受損嗎?”
李老滿不在乎的笑起來,“我雖是天瓊人,但我出自醫門。其實這些年早就不恥醫門的做法,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一個老頭子還有什麼在乎的。我不管是毒門還是醫門,能造福於民的,我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