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我又不喜歡你。”宇文景瑞冷笑,“還是說公主愛上我了,捨不得走?”
“鬼才會愛上你。”東立丹飛氣得跳起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永遠也不要再看到宇文景瑞這張討人厭的臉。
宇文景瑞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態度,給自己把茶水添滿,才道,“公主可考慮好了,那個男人是誰?”
東方丹飛根本信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忽然扯出一個笑臉,“我馬上就要成爲你的皇子妃了,就算以前喜歡過誰,也都是往事。”
宇文景瑞慍怒,他還以爲能哄出來那個男人的名字。沒想到東方丹飛這麼警覺,冷着臉站起來,“既然公主沒誠意,告辭。”
軒轅炙正在書房看密報,七殺從外面進來,“王爺,珂雪公主來了。”
軒轅炙一愣,對七殺道,“讓她進來。”
珂雪進來後,行禮後有些侷促不安。
軒轅炙皺眉,一個好吃好喝供養的公主,怎麼會瘦成這樣?
“珂雪,有什麼事你就說。”軒轅炙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皇叔,珂雪有件事想求你。”
“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軒轅炙猜不出一個養在深宮的公主,有何事要求他幫忙。太后一死,她和楚修晨的親事已經作廢。如今澈兒是皇上,更不會爲難自己皇姐。
“皇叔,我想去種藥,行嗎?”珂雪的聲音很小,提出這個要求,她一點底氣都沒有。
“種藥很辛苦,以你的年紀頂多在宮裡再呆個一兩年,皇上就會爲你指一門如意的親事,珂雪,那種苦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吃得了的。”軒轅炙勸道。
“皇叔,我最羨慕十姑姑,想像她一樣能治病救人,爲天瓊出力。我只求皇叔能夠派人將我送過去,以後我自力更生。”珂雪眼眶發紅,低聲哀求。
“不行,”軒轅炙直接拒絕,“你十姑姑有天術老人照顧,你呢?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皇叔……”多日來的擔驚受怕,讓她在見到這個平日並不親近的皇叔,一下子崩潰了。哭着道,“皇叔,楚修晨就住在皇宮裡,有好幾次半夜闖到我房裡,……”
軒轅炙目光一凜,“珂雪,你看到楚修晨了?”
珂雪哭得厲害,嗚咽着說不出來話。
軒轅炙看了眼容月,“你說。”
“王爺,不光公主看到,奴婢也看到了,自從左相死了之後,他……一共闖進公主房裡五次。”見王爺臉一沉,容月急忙道,“不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房裡看着我們。”
軒轅炙一愣,事情不合常理。冷聲道,“你們爲何不呼救?”
“回王爺,他好像每次出現前,都會給我們下藥,我和公主雖然清醒卻不能動。”
“事後爲何不往上報?”這纔是軒轅炙生氣的原因。一個皇家公主,竟然能讓一個男人深更半夜闖到房裡五次,說出去,皇家顏面何存?
“皇叔,是我怕名譽受損,不讓容月說的。”珂雪眸中含淚。發生這樣的事,皇叔一定很失望。可她能怎麼辦?所幸楚修晨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
“你確定那人是楚修晨?”軒轅炙總覺得不太可能。
暗衛傳來的消息,北宮子鳶已經逃回赤羅國,沒了她相助,楚修晨根本進不了皇宮。他道,“珂雪,你馬上回宮,這件事不得外傳,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把你口中的楚修晨找出來。”
珂雪有些失望,還是乖乖的應下來。往出走的時候,聽到皇叔道,“把宮裡的禍害除去後,本王會送你去找韓清逸。”
這是阿楚最想看到的,他願意替他完成。
想到阿楚,他整個人都被孤獨和悲傷包圍,冰冷的氣息讓本來想要道謝的珂雪一驚,嚇得趕緊往外逃。
出去後,容月拍着胸口,“公主,王爺好嚇人!”珂雪大驚,趕緊來捂她的嘴,低聲訓斥,“容月,你快閉嘴。”
“公主,我讓七絕送我們回去,這段日子,他會留在宮裡保護你們。”七殺在外面道。
“多謝七殺。”得到了肯定答覆,珂雪一臉淡笑,“原來那位姑娘真的沒騙自己,皇叔真的會幫忙。”
七殺一愣,“公主在說哪位姑娘?”
珂雪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連忙掩飾,“是宮裡的一位宮女,她說讓我來找皇叔,說皇叔不會不管我。”
軒轅嘯死後,林宛如便搬離了乾寧宮,移居到玉湖宛。玉湖宛裡有座人工的小湖,湖水清澈,錦鯉成羣。
這一日,她正坐在獨木橋上餵魚,綠舟帶了位姑娘過來。她一愣,覺得姑娘好面善。
“娘娘,這位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周墨兒小姐。”綠舟替她介紹。
林宛如笑了笑,卻掩飾不住眼角的苦澀,“周小姐,怎麼這麼有時間來看哀家?”先皇故去,她理應自稱哀家。
林墨兒看了眼綠舟,“你先回避,我有話要單獨和娘娘說。”
綠舟看向林宛如,主子沒發話,她自然不能走。林宛如打量着周墨兒,見她粉黛未施,卻眉目如畫,也算得上是清麗佳人。
蹙眉道,“哀家與周小姐似乎並不熟。”
“先皇在時,墨兒與娘娘在宮中舉行的宴會上也曾經見過,算不上陌生。”周墨兒淡笑。
林宛如很好奇她到底找自己幹什麼,讓綠舟下去後,等着她開口。周墨兒立即道,“我是右相大人派過來的。”
林宛如一臉譏諷,心中似有所悟,“你別告訴哀家,當初你能被選上太子妃,也是右相的功勞?”
“這就不牢娘娘操心了。”周墨兒神情變冷,“右相大人說服了皇上,才能讓我過來你這裡小住。”
林宛如眉眼冰涼,“他倒是巧舌如簧。”見周墨兒不說話,她又道,“說吧!她讓你來做什麼?”
“他讓我問你,可有了身孕?”周墨兒的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你一個姑娘家,問哀家這個?”林宛如惱怒,已經知道周墨兒來此的目的。她緊張的握起拳頭,軒轅嘯已經死了,她只想在宮裡清靜的過完這一生,這樣也不行嗎?
周墨兒臉一紅,有些不屑,“是右相讓我問的,他說如果沒有,就安排人進宮。”
“用不着。你告訴他,想都別想。我孤身一人,什麼都不怕,頂多把這條命還給他。”林宛如憤怒。
周墨兒看着她,似乎有些同情,“你跟我發脾氣也沒用,我只是過來小住一段日子,對了,她讓我告訴你,你娘還活着。”
“你說什麼?”林宛如騰地站起來,這怎麼可能?若是活着,爲何這些年不來見自己?直覺告訴他,林延安在說謊。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周墨兒的聲音聽起來很冷,“你別不耐煩,要不是因爲你辦事不利,他也不會想到我。該埋怨的人是我!”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林宛如覺得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而結果是她不想聽的。
“他說他是我父親,不過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他用祖父的屍骨威脅我,要不然連當初的太子妃我都不會接受。”周墨兒故意說得漫不經心,其實心裡已經怒到極點。
這件事她一直壓在心裡頭,不能對任何人說。既然林宛如也是林延安的女兒,也就用不着隱瞞。
林宛如嗤笑,林延安就是個騙子。從小就告訴她,她娘去了之後,他絕不再娶。如今,他和別人生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只比她小那麼幾歲,真是諷刺。
“我不會同意的。”林宛如起身回屋,把周墨兒一個人扔在了外面。周墨兒盯着她的背影,暗自冷笑,由不得你不同意。
宇文雲暮看到國師大人風塵僕僕的回來,迎了上去,“國師一路辛苦了,蒼鷹谷的情況如何?”
國師一臉怒色,“那邊的暗衛說根本沒人去收復蒼鷹,應該是有人偷走了紅色面具。”
“那國師以爲此人是誰?”
國師怒哼一聲,“十有**是大皇子,只有他一直行走在外面,纔有機會使用蒼鷹偷襲人。”
“既然他是偷的,搶回來就是。”宇文雲暮氣惱。
“哪那麼容易?”國師嘆氣,“和蒼鷹面具一起丟失的,還有一堆馴化蒼鷹的藥物。這事你先別管,快跟我說說,宮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蒼隼國和玖月國就要聯姻了,這個算不算?”雲暮一臉嘲弄。
“是哪個皇子?”
“是大皇子要迎娶玖月國的四公主東方丹飛。”
國師沉默片刻,問道,“二皇子,如果陛下要立太子,你可有意?”
雲暮苦笑,“立太子又不是兒戲,哪能由個人意願來決定。國師看中我,未必我就能挑起這個膽子,如今,我只想在大皇子成親前,將皇后的母家除去。”
“明日早朝,二皇子別忘了帶好收集的證據。”國師明顯站在他這邊。
對於國師,雲暮一直很感激,當初要不是他在極北之地找上來,他哪有今日的造化。
他總覺得國師對他特別親近,就好像慈祥的長輩在面對一個後輩,有提點更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