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絕是真不放心。王爺可是說了,如果保護不好王妃,提頭來見。
“七絕,你覺得逸王都快死了,誰還有時間來爲難我一個上門的大夫。”楚傾瑤道。
“可萬一連小姐也醫不了呢?”要是這樣,難保玖月國皇室不會把王妃當成庸醫,殺了泄憤。
“七絕,你要再說下去,我可真不敢保證能救活逸王了。”
七絕閃到一旁,“那屬下就在逸王府外面恭候着。如果一個時辰內,沒人出來,我就衝進去。”
“七絕,不可以。其實沒那麼嚴重,如果玖月國皇室如此濫殺無辜,就真要滅國了。”楚傾瑤叫上南宮願,兩人出了客棧。
逸王府外。
楚傾瑤對門丁說明自己是看了皇榜,來給逸王治傷的。門丁見她年紀輕輕,雖然不太相信,可王爺病着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通報過後,她和南宮願就被小廝帶了進去。
到了逸王房門口,南宮願被人攔下,她一人提着藥箱進去。
進去就是一愣,無雙竟然在。他不是去天瓊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是大夫?”無雙打量她。
“是。”
“你可有把握醫好皇叔?”
既然無雙沒自報身份,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這位公子,具體能不能治,還要檢查之後再定。”楚傾瑤往牀前走來,邊走邊開啓了醫療系統。
無雙觀察着她,這時代,從醫的女子少之又少,沒想到除了阿攸之外,竟然又被他碰上了一個。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甚至她每一次呼吸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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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瑤的注意力全在牀上的人身上,根本沒留意他。
逸王氣息奄奄的,臉色也罩上了一層死氣,好像隨時會掛掉。看樣子,情況就不太妙。
楚傾瑤在牀邊的榻上坐下,伸手替他診脈。這時才感覺到無雙的注視,她輕聲道,“公子,你站這麼近,會影響我的判斷。”
無雙收回視線,走到了窗戶邊上站好。
診斷結果出來後,傷到了心臟,好在沒傷到大血管,必須立刻動手術。她裝模作樣的把把脈,起身道,“情況很嚴重,我只有五成的把握,醫嗎?”
無雙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復原樣。昨天晚上,他已經把全太醫院的人都請了來,誰都是搖頭又嘆氣的,就像皇叔非死不可一般。
他看向女子,“若我一定要他活呢?”
“那就請公子另請高明。”
“五成太低了,你有沒有法子提高到八成?”
“既然公子這麼說了,恕小女子告辭。”也就她身上有着現代的醫療設備,要不然別說五成,連一成都沒有。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遇上她,逸王非死不可。
無雙忽然伸出一隻手,搭到她肩上,她其實能躲開,故意沒動。
“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他,你想要什麼好處我都答應你。”他對這個皇叔,比對父皇還要親近。
“我還是那句話,五成,如果你再拖延,就真的連五成把握都沒了。”
“好,本太子就信你一回。”
“我在救人的時候,不準任何人在場。”她開口,“因爲有人在,會打擾到我。”
“好,我答應。”無雙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後,楚傾瑤就拉上窗簾,把需要用到的設備全部拿出來,開始給逸王動手術。二個時辰過後,她筋疲力盡的從房裡出來。
南宮願見她走路都沒多少力氣,趕緊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就聽無雙道,“皇叔如何了?”
“暫時不好說,但我會留下來親自照顧他。”
“什麼時候能醒?”
“最遲明天夜裡。”一個人做了一臺大手術,楚傾瑤覺得手都擡不起來了。
“本太子要進去看看皇叔。”
“只准你一個人進去,不可久呆。”如果她以原來的身份出現,定會讓他消毒之後再進去。
“姑娘如何稱呼?”無雙道。
“小女子姓軒,單名一個楚字。”
“來人,送軒姑娘回房休息。”
“太子,請允許我的隨從回客棧去給我取兩件衣服過來。”楚傾瑤的目的,是讓南宮願回去給大家報個平安。
“去吧!”無雙急着進屋去看皇叔。
當七絕聽說王妃要親自照顧逸王,臉直接黑成了鍋底。王妃一個女人,怎麼能去照顧別的男人?要是讓王爺知道,他怕是真要提頭去見了。
他一把提起南宮願,“你聽着,只要是伺候人的活,你都必須替小姐做,聽到沒有?”
南宮願立刻點頭,雖然他不喜七絕的態度。但也不希望毒門的大小姐去伺候人,要他看,那個男人真是活膩歪了。
可千萬別小看了他,他雖然出身精巧部,精通製作面具,但再怎麼說也是毒門人,配點毒藥根本難不住他。
第二天晚飯時,逸王醒了。
見她醒了,楚傾瑤便提出告辭。換藥的事,太醫就能做。
“軒姑娘,你的診金怕是要等皇叔痊癒之後,親自奉給你了。”無雙說得另有深意。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倒覺得這位軒姑娘很是不錯。正好皇叔未娶,他們若是湊成一對,豈不是天賜的良緣!
“我會等的。”楚傾瑤道。她救下逸王,爲了就是與他談那一個條件。
她走出逸王府時,七絕正等在暗處,爲了不被人發現,他強忍着回到客棧。一進院就急着跳出來,“小姐,逸王府真把你當下人用了?”
“都是本少爺動的手,給他喂水,擦臉。”南宮願一臉不滿,他覺得七絕不信任他。
“七絕,如果有逸王府的人前來,記得通知我。”回到自己人的地方,楚傾瑤只想好好沐浴一下,然後睡個昏天暗地。
半個月過去了,逸王府也沒來人。
“小姐,逸王不會是過了河就想拆橋吧?”南宮願滿眼的不屑,“還王爺呢!一點都不知恩圖報。”
楚傾瑤點了下他腦門,“逸王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倒是你,面具已經做得夠多了,閒悶的話就跟着大家去集市散心。”
“我不去,我就想陪着小姐。”南宮願在她身邊坐下來。
這些日子,楚傾瑤整日在研究軒轅炙給的那瓶毒藥,還真沒好好和他說說話。今日正好有時間,便讓客棧小二送了壺茶進來。
“小願願,既然你回了毒門,願不願意告訴我吳尚是誰?”關於吳尚的事,是七絕告訴她的。
“別提那個渾蛋,我討厭他。”南宮願臉上涌起一絲怒氣,“不準叫我小願願。”
“噗!”楚傾瑤笑着將茶水滿上,一人一杯。“那你告訴我他怎麼了?”
“他是我父親帶出來的徒弟,卻背叛了父親。當初要不是父親救他,他早被凍死在野地裡了。”
“那你有法子找到他嗎?”
“沒有,但是我認得他製作面具的手法。他那種欺師滅祖之輩,最好死在外面。”南宮願喝了口茶水,似乎心情順了不少。
“小姐,我們精巧部還有不少人呢!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我領你去見我父親。”當日,因爲急着出發,冰長老並沒有細問,原來南宮閒雲還活着。
楚傾瑤臉上一喜,埋怨道,“這麼好的消息,你個死小子怎麼才說,我馬上就把這個消息告訴門主,要不你把地址說出來,我讓他親自去接你父親。”
南宮願想了下,便將大家藏身的地點說出來。
原來這些年,精巧部衆人已經繁衍成了一個小小的村莊,二十幾戶人家,依山而居。終日以打獵爲生,閒時就會在家制作面具,力求把這一門絕技傳承下去。
楚傾瑤立刻提筆修書一封,把信交給冰長老後,讓他趕緊送回毒門。
冰長老沒想到南宮閒雲還活着,一時又是喜極而泣,親自把信送到聯絡點,讓人趕緊送回去。
接下來幾天,一直下着大雪,商隊便暫停了擺攤。
算算時間,已經替逸王做完手術一個月了,楚傾瑤不禁有些焦急。雖然她沒特意說出她落腳的地方,但以逸王的身份,想找到她根本不是難事。
難道玖月國的逸王,真像小願願所說的,要過河拆橋?
這天,一人踏着沒膝的積雪推開了客棧的大門。
掌櫃的立刻迎上去,“客棺,小店已經被人包下,暫時沒有空房。”
“我來找人,軒楚姑娘可住在這裡?”
“在在,”掌櫃的猶豫了一下,本想先去問問人家見不見,擡眼卻認出了逸王,剛要行禮,就聽逸王道,“不要聲張。”
掌櫃的趕緊把人領去見楚傾瑤,楚傾瑤聽說逸王來了,提了多日的心終於落下來。
她把人讓進去,“能夠看到逸王出現在這裡,說明恢復得很好。”
“本王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王爺客氣,我救人可不是白救。”
“你想要什麼報酬儘管提,只要本王給得起,一定不會吝嗇。”
楚傾瑤看着他,笑道,“王爺能給得起什麼?”
“既然你是女兒身,自然不能上朝爲官,怕是隻能從其他地方着手,比如你想在都城安家,本王可以送你一座宅子。”
“相信王爺也聽說了,我們是一支商隊,不會固定在某個地方,我要宅子沒用。”
“那姑娘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