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愣在當地,今日的阿攸和往日完全不同,好像對他多了一份莫名的親近。這種感覺讓他即驚喜又不確定。
“阿攸,你……”
“無雙,抱抱我,我好累。”
無雙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裡,“阿攸,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軒轅炙欺負你了?如果是,我馬上就帶你回去找他算帳。”
女子歪着頭,忽然笑起來,“你在說什麼呢?他八成都死在冰河裡了,還如何能欺負我?”
無雙神情一變,不動聲色的看着她。青倚結婚那陣子,他可是親眼看到軒轅炙了,爲何此時阿攸會這麼說?
他有些迷惑,拍着她的後背,“阿攸,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是軒轅澈那個渾蛋想要收回炙王府,他這就是在趕我走,不給我立足之地。”女子說得憤概,頭在他懷裡蹭了蹭,“無雙,你願意收留我嗎?除了你,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你能來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自然是十分願意。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好不好?”無雙眼中帶着能灼傷人的熱度。
女子似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我就知道無雙最好了。”
無雙伸手摘下她臉上的面紗,溫熱的氣息撲到她臉上,她羞赧的垂下眸子。無雙臉色忽然一冷,彎腰抱起女子,“你不是累了嗎?我送你上牀休息。”
女子的兩條手臂柔若無骨的搭到他脖子上,有意無意的向他耳朵裡吹氣,無雙眼中滑過一抹厭惡,冷笑着將她放到牀上,然後傾身壓下。
女子嬌呼一聲,“無雙,你……你想要幹什麼?”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我上你嗎?”無雙眼中帶着邪惡,伸手捏住女子的下巴,指腹卻在她臉上仔細的摸索,等摸到面具的邊緣時,差點當場發作,恨不得直接把女子掐死。
可那樣做真是太便宜她了,他嘴角帶着嘲弄,“你……想要嗎?”
女子不敢看他,低頭的瞬間,手卻撫上他的腰際,慢慢的移動着,同時身子如同水蛇一般來回擺動。似乎在用行動告訴他,她已經等不及了。
無雙眼中的厭惡更甚,用輕得如同夢囈的聲音道,“你先脫了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女子把臉藏到他胸前,半天都不肯放手,無雙邪笑着,粗魯的扯下她的外衣,然後用被子裹住她,低聲道,“等着我,我會讓你飄飄如仙的。”
然後他立落的轉身,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全身氣息一變,冷得嚇人,敢冒充阿攸來騙她,膽子倒是不小。他回到主院,叫來身前的小廝,吩咐一番之後,小廝立刻出府而去。
沒過多久,小廝就帶着十個長相兇狠的地痞回來。指着女子所在的房間道,“裡面的女人你們給我好好伺候着,要是她不滿意,你們就都別活了。”
說完,又拿出一支從花街討來的薰香,交代其中一人,辦事的時候,先把香點上。
此時,屋內的女子已經輕解羅衫,半遮半掩。當房門打開,她趕緊閉上眼睛,把自己藏到被子裡。直到屋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她才慌亂的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看,嚇得立刻尖叫起來,“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男人們嘻笑着,其他一人手腳麻利的把薰香點上,然後獰笑的打量女子,模樣挺美,似乎胸前的肉也挺多。
然後他推開其他人,大呼一聲,“我先來,你們誰都別和我搶。”
小廝在外面聽了一會,面紅耳赤的回去跟太子覆命。
“辦好了?”無雙冷聲。
“回太子,辦是辦好了,可那女人不是炙王妃嗎?你怎麼……”小廝問。
“她是別人假辦的,臉上戴了面具。”無雙聲音冷沉,敢來挑釁他,就是作死!
他快速的走到一個偏院,看到雲川和秋韻竹正在樹下賞花。粉色的花瓣在微風中飄下來,襯得這兩人如同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表哥,你怎麼來了?”雲川先看到了他。
“我過來看看你們在幹什麼,”無雙看向秋韻竹,“剛纔有個女人假扮炙王妃,想要誘惑我。”
雲川臉色一變,“她人在哪?我去看看。”
“既然那人給我送了一份大禮,我自然也要好好招待一下她。她想要男人,我就賞她十個。”無雙一臉冰冷。
“表哥,是不是暗國公?”雲川痛苦的問。
上次他和秋韻竹出來時,已經和暗國公鬧掰了。事後,關於暗國公府的一切,他們都有意的迴避,兩人相處時,也誰都不會提及。
“極有可能。”無雙道,“暗國公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付我了,如果你們不想捲進來,就回雲闕國去。到時候,天高地遠,我們誰勝誰負,都影響不到你們。”
雲川看了眼秋韻竹,見她一臉心事重重,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韻竹,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我……”秋韻竹嘆了口氣,對上雲川略顯憂鬱的眸子,“雲川,我不想走,我……”“那我們就不走。”雲川道,“表哥,其實我們能躲到哪去呢?只要他想要我們的命,哪怕是隔着千萬裡,他也會派人過去。甚至都有可能他親自出馬。再說,他既然想動表哥你,我做爲表弟,就更沒有離開
的道理。”
“雲川!”無雙怕秋韻竹多想。秋韻竹慘笑了下,蒼白的臉上帶着悽楚,“太子殿下,你不用顧慮我,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錯了就是錯了。我既然選擇了雲川,就永遠也不會後悔。他養育我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是另一個人的擋箭牌,這樣
的爹,不要也罷!”
她以爲她有一個疼她寵她的爹,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哪怕她身上同樣流着他的血,她也只是個替身。
“你們兩個最近出府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免得有人會狗急跳牆。當着秋韻竹的面,後面這句,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見無雙轉身走了,秋韻竹一直看着他,臉上露出掙扎之色。直到他的身影就要消失時,她纔開口,“太子,他練得一手好毒掌,你以後若是遇上了,一定要多加小心。”
無雙倏地一頓,看來雲川曾經中過的那一掌,就是暗國公的手筆。他沒說話,腳步如飛的走了。
“韻竹,謝謝你。”雲川心疼的看着秋韻竹。有了她的提醒,表哥就不會重滔覆轍,被暗國公暗算。
秋韻竹失落的笑,“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維持以前的樣子不好嗎?他管他的黑市,與皇權井水不犯河水。”
“想不通就別想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有我。就算表哥敗了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就帶着你回雲闕國,我去當皇上,你來做皇后。”
秋韻竹眼中露出嚮往,“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就跟你回去。哪怕是粗茶淡飯,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
第二日,小廝過來找無雙,“太子,那邊的動靜一直持續到現在,還要繼續嗎?”
“死了嗎?”
“應該沒有。”小廝身子一抖。
“沒有就繼續。”無雙一臉陰鷙,“等人死了之後,命人送去暗國公府。”
“是。”小廝退下。
黃昏的時候,女子終於承受不住折騰,不甘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當暗國公聽說有人擡了名赤身女子扔到他府門外時,鐵青着臉色帶人出來,只看到渾身青紫,死不瞑目的女子。
“秋橫,讓人把她拖出去喂狗!”
“父親,還是埋了吧!”秋橫有些不忍心。
“收起你的同情心,對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應該被野狗分食,挫骨揚灰。”暗國公冷着臉,對秋橫很是不滿。
楚傾瑤和軒轅炙兩人騎着馬,帶着後面的馬車已經走了三天,馬車上坐着的人正是花惜陌和容秋雅。
“秋雅,你真的記得路嗎?”花惜陌很擔心她忘了會惹惱炙王。
“當年的庵堂在九天宗附近,只要到了那邊,我就能找到。”容秋雅溫婉一笑,“怎麼說,我也在那裡呆了三年,附近的路還是認得的。”
她雖然是個廢物,不能習武,但她也有她自己的驕傲。她從來都不屑於去冒充誰,所以她要去證明。
“就算不記得了也沒關係,炙王是個好人,他不會爲難你。”花惜陌想了想,“那天他態度不太好,是因爲他太在乎和九天宗有關的一切。上次那個女人,騙得他好苦。”
容秋雅恬淡的笑着,“我知道,其實我帶他們過來,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他是大伯的徒弟,這樣他就可以去爲他報仇。”
“想報仇,不是還有我?”花惜陌嘆息的牽住她的手。
馬車外,楚傾瑤問軒轅炙,“還有多遠到九天宗?”
“才走了一半不到,你要是累,就到馬車裡面去。”軒轅炙心疼的道。
楚傾瑤看了眼馬車,笑道,“難得惜陌有了喜歡的人,我就不進去妨礙他了。”“那我們去前面,前面有條河,到那裡歇一會,還能吃點東西。”軒轅炙一踢馬腹,駿馬如同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楚傾瑤彎了彎嘴角,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