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楚傾瑤剛回房,軒轅炙就趕了過來,“阿楚,凌墨怎麼樣,有救沒?”
“已經換過血了,解毒的藥也給他吃了下去,應該問題不大。”楚傾瑤不滿的看着他,“凌墨病了,你把凌沁兒帶過來幹嘛?”
軒轅炙臉一沉,“聽說凌沁兒吼你了?連我都不敢對你這麼說話?凌沁兒真是閒命長了。”
“看在凌墨的面子上,不用搭理她。”
軒轅炙眸子閃了一下,卻沒說話。他剛纔聽說這件事後,立刻派人去了凌家,警告他們看好凌沁兒,再有下次,立刻直接給她賜婚。
“阿楚,我送你回房裡,廚房裡熱着飯菜呢,你簡單吃點,就去睡一覺。”軒轅炙心疼的送她回屋。
下人把飯菜端來,吃過飯,楚傾瑤沐浴後就睡覺去了。
尊門。
無雙忽然接到從太子府傳來的消息,秋橫被人救走了。他騰地站了起來,連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廢物!
芸籬見公子臉色鐵青,關心的道,“公子,到底出了什麼事?要不要緊?”
無雙道,“芸籬,你還要多久才能學成?”
芸籬失落的道,“我入門晚,怕是連皮毛都沒學到呢!想要下山,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之後。”
“那你就好好學,你家公子我有事要先走了,等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無雙心裡忽然升出一絲不捨。
“公子有事,就回去吧!我會好好聽師公的話,我不求醫術多好,只願將來回到公子身邊時,能做個有用的人。”芸籬羞赧的看着他,俏臉微紅。
無雙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頭髮,手臂一僵,轉身下山去了。直到他的身影掩映在樹林之間,天術老人才從暗處走了過來。
見自己都到近前了,芸籬還沒發現,他氣惱的咳了一聲,芸籬一個哆嗦,回頭見是師公,撒嬌的道,“師公,你要嚇死芸籬啊?”
一個死字,又讓天術老人想到了死去的大徒弟,用教訓的口吻道,“小丫頭口無遮攔,不準再把不吉利的字眼掛在嘴邊上。”
芸籬上前扶住他,輕聲哄着,“師公,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
天術老人從徒孫臉上,彷彿又看到了她孃親,一時間悲傷得不能自已。他這一生總共收了三個徒弟,如今已是去了兩位,心中的悲涼和孤苦讓他的背都彎了下來。
“師公,你別難過了好不好?”芸籬抹着眼淚,“芸籬會一直陪着師公的,替我娘一起孝敬您。”
天術老人看着她,又來了精神,氣惱的道,“你捨得你家公子?也不知道是誰,人都走沒了,還在這看。”
芸籬紅着臉,扶着師公慢慢散着步。
兩天之後,凌墨終於醒了,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守在一旁的凌飛兒時,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飛兒,我是在做夢嗎?”
凌飛兒抓住他的手,“凌墨,是王爺和王妃救了你,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等着,我馬上去叫王妃。”
聞訊而來的楚傾瑤和軒轅炙,看到凌墨的樣子,立刻鬆了口氣。能醒來,就說明沒事了。楚傾瑤診脈之後發現,身上的餘毒也已經清了。開口道,“好好休養,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多謝王妃的救命之恩。”凌墨感激的道。
“你也是爲了王府纔有此一劫,凌墨,你太客氣了。”楚傾瑤看着凌飛兒的黑眼眶,笑道,“飛兒姑娘爲了你,可是兩天兩夜都沒閤眼了。”
凌墨回握住凌飛兒,羞得她慌亂的低下頭,臉紅得發燙,卻沒甩開他的手。
“可見到了幕後之人?”軒轅炙問道。
“王爺,是越澤。”凌墨一臉氣憤,“以前我只以爲他是宇文景瑞的一條狗,沒想到主人死了後,他還敢出來蹦躂。”
“他在你面前可提到過童蕪?”
“提過,說要用我給童蕪換解藥,這兩個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凌墨因爲身子虛,停了半天才繼續說,“不知道因爲什麼,他竟然甘願去做童蕪的一條狗。”
“凌墨,你安心養傷,外面有下人候着,有什麼事,你們喊一聲就行。”楚傾瑤覺得凌墨纔剛醒,不宜過多打擾。
軒轅炙跟着她出來,滿臉疑惑,“宇文景瑞死了這麼久了,越澤幫童蕪,難道是想替他報仇?”
楚傾瑤想了想,“有這個可能,但也不盡然。不管怎麼樣,我們只需要記住,他是我們的敵人,差點害死了凌墨就行,以後見面無需客氣就是。”
軒轅炙道,“我有一種預感,他已經不在京城了。”
“只要童蕪的毒解不了,他們就還會再來的。”楚傾瑤冷笑。
再說童蕪本來是要來天瓊京城的,可半路上他正好遇到了越澤。兩人這一相見,他聽說越澤失敗了,冷着臉道,“十拿九穩的事,你都能辦砸,還有臉來見我?”
越澤不屑的打量着他,“我幫你是情份,不幫也理所當然。童蕪,你別得寸進尺。”
童蕪臉色一變,“難道你就想眼睜睜看着我去死?”
越澤扭開臉,“我只是瞧不慣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凌墨被救走了,你以爲我願意嗎?我還損失了十幾個人呢!”
童蕪壓低了聲音,“你俯耳過來,再替我去辦一件事。”
越澤聽完,一臉怪異,還是轉頭就走。走出很遠了才道,“你的心比宇文景瑞還狠,就見不得別人幸福!”
童蕪嗤笑,他都要活不成了,還管別人死活?
童蕪走到京城最近的鎮上,住進了一戶民宅,等他再離開時,已經易容成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翁。然後他在山上尋到了一間廢棄的茅草屋,看到裡面有牀,便留了下來。
今日,接到毒門傳信,知道境主已經派人來找帝鳳舞,氣得一拳砸到旁邊的大樹上,他都找了二個月了,都沒找到人,也不知道帝鳳舞躲哪去了。
此時,天空忽然開始下雪,他心頭的擔憂更甚。這種天氣,找人就更加困難了。他氣憤的對着天空大叫,“帝鳳舞,你給我出來!”
回答他的只有越來越大的雪花,一抖緋色的衣衫,認準了一個方向,展開輕功轉眼就失去了蹤跡。
他現在是真着急啊!
他怕崑崙衛會先他一步找到帝鳳舞,到時候他怎麼向父親交代?天黑下來的時候,他的嘴上已經起了一圈的水泡。
風雪更大,怕是前面的路更加難走。他只好放眼四望,發現山腳下似乎有燈火。剛想過去借住,然後一咬牙又接着趕路。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已經沒過了膝蓋,一直沒歇腳。
此時的他,已經身心疲憊,好像倒在雪地上就能睡着一樣。可他不想停下來,他怕他去晚了,帝鳳舞會有危險。忽然他腳下一滑,人就向前撲去。
他想要穩住身形,還是晚了一步,撲通一聲,整個人都趴到了雪地裡,濺了滿頭的白雪。許久,他才垂頭喪氣的爬起來,對着腳下的積雪一頓亂踢。
京城中今日也是大雪漫天,楚傾瑤看過凌墨之後,又來看鬼醫。
鬼醫已經能夠下牀走動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看到楚傾瑤,他趕緊道,“師父,你不用天天過來,我已經沒事了。”
“我就是來看看,習慣了。”楚傾瑤道,“你得趕緊好起來,我還等着你和我一起去收拾童蕪呢!”
鬼醫眼神變冷,“童蕪害我至此,此仇若不報,我死都不瞑目。”還有白謹,若沒有童蕪,她又怎麼會痛失所愛?
人是他殺的,他理應去償命,可在他死之前,一定要先把童蕪送下地獄。
“鬼醫,其實你是被我連累了,如果你不是我徒弟,就不會有那天的事。”楚傾瑤愧疚的看着鬼醫。
鬼醫卻苦笑,“師父,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攬,就算你不是我師父,只要我和白謹有這層牽扯,這個事就還會發生。你試想,如果我和白謹只是陌生人,童蕪就是想利用我也沒機會。”
楚傾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也沒再說什麼。更加決定,一定要讓童蕪血債血償。
她回到天寂閣,就看到七絕從外面進來,臉色不太好。
“七絕,你這是怎麼了?青倚還是吐得難受嗎?”她叫住他。
“王妃,青倚今天好多了,我剛剛把她送去水潤齋。”看來七絕是在擔心青倚。
楚傾瑤一聽就生氣了,青倚這簡直是在胡鬧。這麼大的雪,萬一摔到了怎麼辦?她對七絕道,“你馬上和我去水潤齋,把她給我接回去。”
七絕有些猶豫,青倚可是警告過他,這事不準告訴王妃。
“趕緊走!”楚傾瑤一臉氣憤,也不等七絕了,轉頭就走。
七絕一看,急忙去備車。兩人駕馬來到水潤齋後院,見夥計正在給青倚彙報情況,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放着帳本。
“青倚,這樣的天你也敢出來,你是怎麼當媽的?”楚傾瑤見青倚臉色還帶着臘黃,就氣不打一處來。
青倚沒想到王妃會來,埋怨的瞪了眼七絕,“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想在這裡呆上一天了?我告訴你青倚,從現在開始,水潤齋不用你管了,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你就老實的在家裡給我呆着。”
“啊?”青倚一呆,還想要解釋,就聽楚傾瑤又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青倚對夥計擺手,讓他先回去。
等只剩下他們三人時,她才道,“姐姐,上次你交代我的事,關於無羽國飾品店的,我還沒有頭緒。一想到這事,我就呆得不踏實,水潤齋的每一件飾品都是姐姐的心血,我無論如何都要查清。”“這事我自己會查,七絕,我把青倚交給你了,你要是看不住她,就打斷她的腿!”楚傾瑤說完自己都氣樂了。在她眼裡,十個水潤齋,也比不過一個青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