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剛過,宇文景瑞就接到醫門大長老的書信,他看過之後不由惱怒,直接將書信撕得粉碎。一拳砸到書案上,臉色陰得駭人。對着來人道,“告訴大長老,一個名聲敗壞的公主還值不了十萬兩黃金,如果大長老喜歡,送他便是。”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宇文景瑞。
當天下午,他就派人在皇城各處散佈醫門大長老看上了天香公主,並將她擄上醫門,想強娶爲妻。
這消息一出,蒼隼國上至皇室下至平民,人人大驚,細想之下又是一喜。只要天香公主嫁進醫門,以後蒼隼國的藥材就有了着落。有了醫門當靠山,蒼隼國就會越來越強盛,慢慢凌駕於其他國家之上。
當大長老聽到宇文景瑞的回覆,不由大怒,誓要讓蒼隼國好看。沒過兩天,他的大徒弟沙行舟從山下回來。
“師父,弟子在外面聽到了一事,不知該不該說?”沙行舟觀察着師父的臉色。
“說!”
沙行舟把頭一低,“外面都在說,師父要娶天香公主了。”
“一派胡言。”大長老氣得滿臉通紅。娶?就憑宇文天香也配?他眼中陰光閃閃,“今晚子時,將宇文天香洗乾淨了送到我房裡來。”
既然宇文景瑞不愛惜自己的妹妹,他也不介意替他疼一疼。
沙行舟一僵,暗暗爲天香公主擔憂,“師父……”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下去準備?”大長老兇狠的臉上閃過齷齪,竟然有些急不可耐。
半夜子時,整個醫門都陷入沉睡,沙行舟將宇文天香提出地牢。宇文天香戒備的看着他,“你要帶我去哪?”
沙行舟步子一頓,將她扯進旁邊的浴室,迅速的從她腰間搜出一個藥瓶,反手將她推進浴池。宇文天香在水裡掙扎着站起身,溼透的衣服緊緊包裹着曲線玲瓏的身子,他不敢再看。捌開眼,“我在外面等你。”
他一出去,宇文天香就打量起來,發現只是簡單的浴室,衣架上還放着乾淨的女裝,不由鬆了口氣。她在地牢裡關了不少日子,身上難聞死了,索性脫了衣服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等她出來時,沙行舟正站在外面。目光久久的凝視在她臉上,似乎欲言又止。
“你是大長老的弟子?我皇兄有沒有派人來接我?”宇文天香已經後悔來找大長老,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
沙行舟目光微動,“我是大長老的首席弟子沙行舟,宇文景瑞不會來了。”他扯過她的手,將藥瓶塞給她,“自己的東西,收好了。”
宇文天香一驚,她都忘了自己還有這瓶藥了,可他是什麼時候拿走的?這可是煙紅夏送給她的毒藥。本來是想毒死楚傾瑤好取而代之的,苦於沒機會,才一直帶在身上。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沙行舟推搡着她,“師父要見你。”
宇文天香一抖,直覺不妙,緊緊攥住手心裡的藥瓶。沙行舟冷聲,“你的東西再不收起來,我不介意替你毀了。”
宇文天香慌張的將藥瓶收起來,兩腿直打怵,膽顫心驚的跟他往前走。大長老的房門敞開着,明明裡面亮着燈,可她卻覺得那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森森巨獸。
她回頭要跑,卻被沙行舟推進去,身後的房門同時被人關死。她拼命的砸門,卻聽見外面落鎖的聲音。
實在打不開,她只好看向裡面,屋內搖曳的燭光將大長老的臉映得陰邪萬分,她小心的立在遠處,“天香見過大長老,不知大長老喚天香過來,所謂何事?”
“你走近一些,我有事對你說。”大長老的語氣帶着誘惑。宇文天香哪還敢再往前,勉強立在原處。
“你皇兄給我回信了。”
一提到皇兄,宇文天香哪還記得害怕,飛速的跑過來,“大長老,我皇兄什麼時候來接我?”
大長老陰陽怪氣的道,“你想走?”
宇文天香退了一步,“天香本不是醫門之人,自然要離開。”
“如果我把你變成醫門之人呢?”大長老起身走過來,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宇文天香警惕起來,“大長老要是沒事,天香告退。”
“做本長老的女人,我會給我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大長老向她撲來,宇文天香轉身要跑,卻覺得身子一軟,直接攤坐到地上。
大長老獰笑着抱起她,她尖叫一聲,“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大長老笑得猥瑣,“你皇兄不是逼我娶你嗎?我就如了他的願。”他快走幾步,將她拋到牀上,宇文天香嚇壞了,只是不住的尖叫。
“你滾你快點滾開!”
“我父皇和皇兄不會放過你的。”
她不想讓大長老那雙如同雞皮的手碰她,她極度的恐慌想要逃離,卻苦於全身無力。
大長老滿意的看着牀上的獵物,年輕貌美很對胃口。三兩下強行剝去她的衣服,見她還在大叫,臉一冷一個巴掌就扇在她臉上,“宇文天香,我讓你給我做妾都是擡舉了你。”
屋內安靜下來,很快就傳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大長老邪獰的滿足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變成了低泣,牀上的女子憤恨的瞪着睡死過去的大長老,摸索着扯過自己的衣服,找到藥瓶倒出裡面的藥。
小心翼翼的將藥丸化在牀頭的茶水裡,又回到牀尾蜷縮成一團。大長老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的見她還在牀上,一腳踢過去,“還不滾回地牢?”
宇文天香咚一聲掉到地上,忍着心頭的恨意故意走得極慢,直到她聽見大長老喝水的聲音,這才快步而出。
門外,沙行舟躲在樹後,沒人知道,他背在身後的雙手早已鮮血淋漓。那是他一拳一拳打在石頭上留下來的痕跡。如果他不這麼做,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衝進去阻止師父。
見外面沒人,宇文天香猶豫過後便奪路而逃。她就是死也要逃出醫門,絕不能留在這裡一直被那頭老畜生糟蹋。到了山腳下發現身後沒追兵,選了條路瘋了似的就跑。
看着她消失在黑夜裡,沙行舟對着自己就是一劍,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宇文天香不停的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幾天,當鬼醫突然出現在面前時,她一下子癱在地上。鬼醫一眼認出了她,不悅的道,“見到師父還不下跪?”
瀕臨絕望的宇文天香此時才認出來人正是自己的掛名師父,鬼醫。她趕緊起來跪好,“徒兒拜見師父。”
“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鬼醫嫌棄的掃過她滿是灰塵的臉,哪還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樣子。
在宇文天香的認知裡,鬼醫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根本不敢把自己主動去找大長老的事告訴他,只好說謊,“師父恕罪,弟子給師父丟臉了。”
“說說。”鬼醫似來了興致。
宇文天香一咬牙,“年前,弟子隨皇兄前往天瓊國合親炙王,卻因爲炙王妃阻撓,被他拒絕了。弟子一時氣憤,便離開了天瓊,一個人在外面闖蕩,其中的艱辛,弟子一言難盡。”
“炙王妃能左右得了炙王?”鬼醫根本不信她的說法。
“能,如果不是她,弟子已經嫁給了炙王。”宇文天香眼中帶着入骨的恨。如果沒有楚傾瑤,她哪會被大長老……
鬼醫揮手就扇了她一耳光,“還敢說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大長老的那點餿事?要不是你勾引大長老在前,壞了名聲,天瓊國會不要你?就算炙王不要,皇上也會千方百計納你進宮。”
宇文天香大驚失色,半邊臉木了也不敢動,“師父,那些都是外因,主要還是楚傾瑤,如果沒有他,炙王一定會娶徒兒。”
鬼醫嘲諷的笑,真是自作多情!
“師父,請你幫幫弟子,我是真的喜歡炙王,只要能嫁給她,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鬼醫眼珠一轉,似想到了什麼。
逼視着宇文天香,“如果我能把你的臉皮割下來,再貼上別人的,讓你變得和楚傾瑤一模一樣,你可願意?”
宇文天香一愣,“我願意!”只要能接近軒轅炙,不管做什麼她都能接受。同時心頭一陣狂喜,“師父是要把楚傾瑤的臉貼到我身上?”
鬼醫冷哼,想得美!
他纔不會去挑釁炙王,他的一手換臉術獨一無二,說什麼把宇文天香的臉皮割下來,只是嚇唬她罷了。他最近研究出一種新方法,可以直接在她臉上動刀,將她整成楚傾瑤的模樣。
當然,這當中她需要承受的痛苦可是生不如死,等到時候讓她慢慢體會好了。如果說早了,萬一把試驗品嚇跑了怎麼辦?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管安心等着自己變成炙王妃就是。但爲師有一個條件,就是在楚傾瑤還活着的時候,你不準用這張臉出現在炙王身邊。”
宇文天香眼中掠過一抹狠光,當她變成楚傾瑤之日,就是楚傾瑤的死期,“弟子遵命。”
纔剛過了年,宮中就傳來消息,皇上將兵部尚書史玉敬的愛女史雲舒指給了太子。楚傾瑤搖搖頭,看來那日在街上與太子私會的人就是史雲舒嘍!
其實誰做太子妃都與她無關,讓她好奇的倒是另一件事,王家盡數抄斬,王皇后被打入冷宮,太子憑什麼還能屹立不倒?
這種事情,她不能拿來問軒轅炙,畢竟她與太子之間的過往,連她都覺得噁心。
這幾天,她一直沒看到軒轅炙,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今兒一早,紅檀就進來告訴她,“王妃,太后後日在宮中設宴,凡朝中二品大員的夫人和嫡女都在邀請之列。”
“王爺在府上嗎?”一提進宮,她第一個就想到軒轅炙,有他在,她纔好安心赴宴。
紅檀搖頭,“奴婢聽說這幾日王爺都沒回來。”見王妃一臉失望,紅檀勸道,“宴會在後天呢!沒準王爺這兩天就回來了。”
楚傾瑤眉心輕蹙,太后只招待女眷,就算軒轅炙回來怕是也不方便前去,只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