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別說了!”
水長天臉色很不好,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板着臉道:“水媚兒,這次的試煉,你就別去了!”
“爺爺,不行,不可以!”水媚兒連滾帶爬地來到水長天面前,拽着他的衣角,“爺爺,我一定要去參加試煉,我不能不去啊!”
“不去秘境,是你自己說的話,豈有反悔之理?你好好下去悔改,今天的事,我暫不追究。”
這話的意思是,倘若她乖乖聽話,那就不追究,可一旦不聽話了,這必須要追究的節奏啊!
“爺爺,你不能不讓我去,我是水家的希望,我是靈師七階!”震驚地瞪着眼,水媚兒的眼淚,嘩啦啦地流。
她是真的想要去參加試煉,一旦試煉通過,有了進入秘境的資格,那她的地位立即就不一樣了。
若是她還能活着從秘境裡出來的話,那就更好了。
古往今來,但凡從秘境內出來的,都是被家族重用,甚至成了家主和長老。
家主和長老的位置,水媚兒是不敢想了,可讓自己的母親迴歸平妻之位,讓自己在水家裡過的呼風喚雨,還是可以的啊!
可是,這一切是建立在,她必須去參加試煉的前提下呀!
若是連試煉都不讓她參加,那她就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不行,她一定要去參加,無論如何,一定要去!
看到水媚兒幾乎魔怔了,水天祥也是痛惜,撲通一聲,跪在了水長天面前。
“你這是幹什麼?”水長天呵斥道。
水天祥哀聲道:“爹,我求求你,讓媚兒去參加試煉吧。”
“爹,你都不知道,自打知道了試練之日就在明天,她興奮了一天,你不讓她去,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胡鬧,快起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麼大了,跪在他面前,水長天也有些心疼。
“爹,媚兒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不能去試煉,會要了她的命,也等於要了我的命啊,我求求您了,您就讓她去吧!”
水天祥跪着不起,一個勁兒的哀求。
看到水天祥,慕容九想到了慕容則。
她那個渣爹,一心想要她死,水媚兒這
個渣女的爹,卻一心維護着女兒……
兩相比較下來,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了水天祥的烘托,慕容則的渣爹形象,愈發深入慕容九的心裡。
果然,她家渣爹最渣啊!
“爺爺,我求求您了!”水媚兒很會借勢,看到水長天心軟,附和着水天祥的話,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誠意滿滿。
“爹!”水天祥也跟着磕了幾個響頭,父女倆攜手齊齊逼着水長天鬆口。
水長天氣得要死,雖然惱恨水天祥的溺愛,卻也不能看着自個兒的兒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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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水長天發了話:“你們去求九丫頭吧,她如果答應,媚兒你就去,不答應的話,你們即使跪死在了這裡,我也不會答應。”
從剛纔所有人的討伐聲中,水長天得知,水媚兒以前是怎麼欺負慕容九的。
今天,他這麼做,只是想要替慕容九出口氣,告訴她,她這個當外公的人,是疼愛她的。
其實,這樣做,他也是有私心的,他也怕慕容九回頭又和慕容家走在了一起這麼做。
要知道,慕容九現在不是廢物,更握着進入秘境的名額,若是她能夠從秘境活着出來,那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現如今的水家,需要一個人,重新將水家支撐起來。
若是慕容九活着回來了,就是不二人選。
可他擔心,慕容九念及父女情分,又回了慕容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他們水家無疑是晴天霹靂。
因此,他想要用親情羈絆住慕容九,讓她不會輕易捨棄水家。
而在這其中,水媚兒是犧牲的妻子,慕容九則是被算計的那個。
可他不知道,慕容九早已和慕容則沒了半點情分,甚至已經到了仇人的地步。
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回到水家。
對於水長天這樣的算計,慕容九早已看出來。
但是,她沒有任何的埋怨。
這個世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何況,水長天對她的好,已經夠多了,算計這麼一回兩回,就當她報答水長天這麼多年的收養之恩。
“爺爺……”
聽到水
長天的話,水媚兒瞪大雙眼,一臉驚駭,萬萬沒想到,水長天的處理結果,居然會是這樣。
慕容九和她是死敵,怎麼可能放過她?
水媚兒癱坐在地,她明白,水長天這話,看似有了轉機,卻是將她打入更深的,無法回頭的境地。
見她好像丟了魂似的,水天祥痛苦不已。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
水天祥一咬牙,跪行到慕容九面前,磕起頭來:“九丫頭,我是你舅舅,今天舅舅求求你,放過媚兒這一次,行嗎?”
然而,在他跪行到這裡的瞬間,慕容九跳到了一旁,壓根沒受他的禮。
舅舅?呵,聽到這兩個字,慕容九隻想發笑。
這些年,水媚兒欺負她,恨不得折騰死她,她怎麼沒聽說過,她有個舅舅?
現在,受制於人了,倒知道把這個身份搬出來了,水家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尤其是水天祥和水媚兒,絕壁是父女倆,根本不需要做什麼鑑定!
“舅舅,你快起來,我可受不了你的禮,我怕折壽。”慕容九微微一笑,道。
‘舅舅’兩個字,從她嘴裡吐出來,雖然沒有刻意加重這兩個字的音階,可水天祥依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這些年,他一直縱容着水媚兒,真要論起來,他這個舅舅當然是不稱職的!
甚至可以說,他不算個舅舅。
可是爲了自家閨女,他只能舍了這張老臉。
但,等他一擡頭,他才發覺,慕容九早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了,他剛纔跪的方向,只有一個承重柱,再無旁人。
這……水天祥頓時愣了,沒想到慕容九反應這麼快。
看到自個兒的兒子,這麼不爭氣,爲了一個不成氣候的女兒,竟能給人下跪,水長天只覺得,老臉都被丟盡了。
幾位長老亦是偏過頭去,紛紛不忍直視。
其餘的水家子弟,一個個撤的老遠,伸長了脖子,在那看熱鬧。
“九丫頭……”水天祥只覺得嗓子眼裡,好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很多話想要說,卻說不出口。
“舅舅,有事說事,這麼跪着幹嘛,說話多不方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