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本王每次想找人傾訴的時候,就納一個小妾或者買一個歌姬回來,她們聽了本王的那麼多秘密,自然不能活着出去了!”
喪盡天良,原來秦表超頻繁納妾買歌姬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與本侯承歡的,就是本侯的人,即使死了,也不能埋到外面去。”
秦表超湊近尋韶容的耳朵,“本侯府上有一個枯井,井裡面全都是那些貌美的舞姬、歌女,好多都是處子之身,給了本侯,她們也不虧……”
尋韶容打了一個激靈。
枯井?
怪不得人能夠憑空消失。
尋韶容裝作出害怕的樣子,“那,角落裡的那個巫女是什麼?”
“啊,那是給本侯的母親用的。”
尋韶容定睛一看,那巫女的前面確實是放着一個牌位。
“這牌位是本王親筆寫的,大師說本王命中帶煞,能幫母親擋住惡鬼。”
命中帶煞……
殺了那麼多人,手上染了那麼多鮮血,肯定命中帶煞!
“秦氏一族沒發達,還是平民白丁的時候,母親是活生生的被餓死的,這裡陰氣最重,這女巫,自然是收集少女們的孤魂去餵養母親……”秦表超的眼底流露出留戀於哀傷。
用鮮活的人命去餵養亡魂……
這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理論?!
尋韶容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在戰場上廝混,刀口舔血的將軍,竟然相信這種鬼話……
“沒來由的,本侯同你說這些做什麼?”秦表超表情忽然一變,再次靠近尋韶容。
“哼,越南昭那小子,本侯不爽他很久了,仗着自己有軍工,從不正眼瞧本侯。”
“五年前的那次戰役,就因爲本侯尋歡作樂,睡了一個舞姬,就說本侯違反軍規,仗責了本侯,還讓本侯顏面盡失。”
“他奶奶的!”
“皇帝的兒子,又有什麼了不起?!”
“無非是投胎投的好了些!”
“如今也好,用你來羞辱羞辱那狂妄的越南昭。”
“等他知道,自己的正妃被本侯羞辱,他又該有什麼反應呢?”秦表超笑得癲狂。
“侯爺,侯爺!”
門外響起敲門聲。
“哪個不知輕重的混賬東西,不知道本侯在快活嗎?”
“他奶奶的!”秦表超罵罵咧咧地看着門口。
“侯爺,侯爺,殷王,殷王他帶人打進來了!”
越南昭!越南昭來救她了!
尋韶容來不及高興,她趁着秦表超發愣的檔口,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大步跑到放着毒藥的桌旁,將桌子上的毒藥瓶子全部打落在地。
隨着瓷瓶清脆的落地碎裂的聲音,毒粉在屋內蔓延。
秦表超狂怒至極,他瞪着猩紅的眼睛撲向尋韶容。
“敢跑?!”
可是,沒等他靠近,普通一聲,秦表超倒在了地上,大大的眼睛又震驚又茫然的瞪着。
他孃的,敢動老孃?!
屋內的人都被毒藥毒的暈了過去,門外的人聽到動靜,慌忙進來看,侍衛們驚訝地看着尋韶容,指着她沒等喊出一個字,也隨即倒了下去。
訊尋韶容揚着笑臉,一臉的得意,這點兒小意思,自然是毒不到她的。
“尋韶容?!”
外面傳來越南昭焦急的吼聲。
“王爺,我在這兒!”尋韶容大聲喊着。
聽到聲音,越南昭命令郜寧讓鎮北軍止步,不要再繼續往裡面闖。
他賺着輪椅的軲轆快速地循着聲音往裡面走。
“王爺!”看到越南昭的身影出現在毒霧中,尋韶容高興地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太好了,他來救她了!
她還以爲他會對她不管不顧呢。
“哦,這裡有毒。”尋韶容像是反應過來,連忙用帕子捂住了越南昭的口鼻。
她剛想推着越南昭的輪椅出去,忽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越南昭看着他,有些不解,應該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纔好。
尋韶容回過頭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既然秦表超已經栽在她手裡了,總不能叫他好過。
她走到秦表超的身邊,做了一件她認爲十分不適合女孩子做的事情。
她抓起刑具房牆上掛着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向了秦表超的胯下檔部。
雞飛蛋打!
讓他禍害人!就用這些他曾經用過的刑具來懲罰他好了。
她是主刀醫師,神之右手,下手自然是穩準狠。
既讓他沒了命根子,又不會要了他的命。
他還得好好活着來恕罪。
越南昭看得愣住了,胯下不禁一緊。
沒想到他的王妃有着一張柔弱溫婉、人畜無害、純潔無瑕、傾國傾城的臉,動起手來竟是不亞於男人!
隨後敢到的郜寧看着這屋子裡面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的天爺啊,太可怕了!
怎麼都血肉模糊的!
還有這牆上,怎麼看上去血跡斑斑的?!
“郜寧,速速撤離鎮北軍。”
“是王爺。”郜寧回身,喊着雀江,讓他集合將士們,速速撤回西郊軍營。
越南昭看了一眼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的秦表超。
“他什麼時候醒?”
“等我們處理好一切,想讓他醒的時候再給他藥。”
處理好一切?
她還想做什麼?
“他,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吧?”越南昭猶豫了一下,看着秦表超那被鮮血染紅的褲子。
“畢竟是朝廷重臣,要死也得是父皇下旨處死。”
“不會的,我下手有分寸。”
“放心吧。”
“王爺,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赤南候府,有一個枯井,裡面可能會有很有屍骨,我們要找到那個枯井。
尋韶容注意到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此刻正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着。
也是,外面全是打鬥的士兵,她們也逃不到哪裡去。
“赤南侯,這次定是逃不掉了。”
“如果你們肯說出你們知道的,可以饒你們不死。”
在越國,主子有罪,奴才們就是罪奴,要陪着主子去死。
“王妃儘管問。”之前不肯不敢吐露事情的侍女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很低,聽得出來她的害怕與恨意,還有一吐爲快的決心。
“有一口枯井,在哪?”
“那口枯井,就在奴婢帶您如廁的旁邊。”
那麼近,她竟然沒看到?!
可能是當時太緊張了。
“那枯井用雜草掩蓋住了,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怪不得。
“王爺,需要派一些膽子大的人去井底下看看,將屍骨挖出來。”
越南昭點了點頭,總算是秦表超的罪證了。
就算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些人是被秦表超害死的,秦貴至少也會被判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
安頓完鎮北軍的郜寧也過來了,他聽到幾人的談話,肩膀縮了縮。
這大晚上的,陰風陣陣,還要去挖屍骨,王妃的膽子真是大!
“還有,王爺,你看這個巫女雕像。”
她曾經聽說,越帝最痛恨巫術,曾經後宮嬪妃爭寵,一個宮女用巫術害死了他的愛妃。
這件事情若是讓越帝知道了,秦表超跑不了。
“這樁樁件件,理清事情,搞一套說辭,稟報給父皇,秦表超這次肯定逃不掉了。”